林茗兒一聽到這個聲音,就是生氣無比,她冷眼看去,乃是燕王朱棣身邊的少年發出,這少年,十七八歲,橫眉大眼,面‘色’驕傲,臉‘色’蠻橫,橫眉冷對,頗有威風與怒氣,全身甲冑,顯然乃是朱棣的得力助手,正乃是燕王朱棣與徐王妃的第二子高陽郡王朱高煦。
“哼……”林茗兒冷哼一聲,心中動氣,想起這高燕郡王當日對自己無禮,便是猛然身子一扭,腳下一步“逃之夭夭”已經是到了朱高煦身前,那朱高煦天生神力,又是皈依神侯的弟子,武功也頗爲了得,不過卻是隻覺眼前一‘花’,還未躲開時,“啪”的一聲,臉上已經結結實實捱了林茗兒一巴掌:“大膽,有你說話的份?”
初九見小師妹一巴掌打完朱高煦,又是旋身回來,不由是暗道:“小師妹武功果真也是進步驚人啊!火鳳天地‘交’合之氣果真是厲害啊!”
他一向知道小師妹最是鬼‘精’靈,也從來不走穩定牌,不過對於現在突然出手教訓朱高煦也是吃驚,畢竟這乃是燕王朱棣的行軍大營,若是朱棣一聲令下,他們人多,自己人寡,如何能敵?然而現在也是顧不得那麼多,不過就是搶上一把,擋在林茗兒身前,威風凜凜注視衆人!
“父王……”朱高煦纔是反應過來,不敢造次,只是朝着燕王朱棣哭訴道:“這個小野蠻姑娘竟敢打我?打我這個朱家小王爺!”
林茗兒等人已經看清楚燕王大營中的人,是燕王朱棣,道衍大師,朱高煦還有燕雲十八騎中前八人,而什麼白虎軍師,朱雀軍師,青龍軍師,玄武軍師都是完全不見。
“你這個惡人,當日在無錫城中對我無禮,今日便是以牙還牙!”林茗兒冷喝道,不過她先發制人打了朱高煦一巴掌實在乃是出於氣焰考慮,要滅一滅燕王朱棣的氣焰,哪裡是打朱高煦?而是直接在打燕王朱棣!
這一出手果真是先聲奪人,道衍大師都是大吃一驚:“這個小姑娘竟然出手打人,莫非真的是有恃無恐?”
果然,燕王朱棣也是不敢將林茗兒拿下,知道一來聽妻子說過二子對林茗兒曾經無禮,還陪上了一位燕雲十八騎兄弟的胳膊!
二來忌憚林茗兒到底前來爲何,便是問道:“茗兒姑娘,你人也打了,此來有何貴幹?”
林茗兒見自己目的達到,儼然自己已經與燕王朱棣平輩說話,這纔是恭恭敬敬取出‘胸’口的燕雀龍脈令道:“本姑娘也是不隱瞞燕王殿下!當日洪武老聖上山陵崩時,乃是將我與初九小師兄一同叫在身邊,與那駙馬都尉梅殷,魏國公徐輝祖,黃子澄,齊泰等人一同列入托孤顧命大臣,這個燕雀龍脈令,燕王殿下可是認得?”
燕王朱棣如何不認得,此令天下只有兩塊,一塊已經陪着父皇入陵,只有這一塊還在世上,當年乃是父皇一旦有不方便發出聖旨時,便是以此爲信物,調節天下衆人的,見令如見老聖上親臨!自己也曾經使用過一時,排調動了十萬大軍驅趕元‘蒙’。
“兒臣見過聖上!”朱棣忙是帶着道衍,朱高煦,燕雲十八騎對着燕雀龍脈令恭敬行禮,林茗兒側身一邊,卻也不敢受禮。
燕王朱棣起身之後,纔是道:“初九,茗兒,你們都是我王妃的侄子,侄‘女’,難道真不明白你燕王叔叔的處境?當日我聽信你們之言,單身一人只帶着全部嫡出兒‘女’進京,那三年前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在京師中,被齊泰,黃子澄等人何等欺負?宗師妹夫駙馬都尉梅殷與大舅子公正不阿,卻也不能抹去本王當日的委屈!難道是本王想造反?實在是若不造反的話,就是人頭不保啊……”
初九想起親眼所言燕王朱棣在大街上發瘋之事,也是嘆息一聲:“王爺受苦!若非這樣,王爺當日裝瘋賣傻,我與師妹,掌‘門’師尊,崑崙派掌‘門’師叔都是在大街旁邊,我們怎麼會不揭穿?實在是知道王爺在京師委屈,纔是不揭穿,放王爺回燕京城!然而卻也不想王爺造反啊!王爺想過沒有?縱使王爺成功篡位,那丹青史書上,王爺還是難逃史官的一筆‘謀朝篡位,狼子野心’!”
朱棣雄才大略,纔是不管這些,只是道:“父皇偏心,單單傳位給皇太孫,放着我們這麼多皇子不傳,現在皇上昏庸,身邊‘奸’臣太多,本王不過是清君側而已!”
初九冷笑一聲道:“那麼,王爺,若是我現在回到京師,取了黃子澄,齊泰的首級送給王爺,王爺是否就退兵?”
朱棣不由十分躊躇,道衍大師忙道:“若是三年前,自然可以退兵,然而現在,哼,王爺終於將要受得雲開見月,如何能收兵?”
林茗兒大怒,手中的長劍就是要衝出來,恨不得一劍殺了道衍大師,然而初九卻是搖搖頭,他見道衍驚奇面相,知道此人長壽,只怕日後燕王朱棣果真篡位成功之後,還得此人來保全天下千千萬萬的‘性’命!
“話不投機半句多!”洛止寒這纔是吼道:“初九師弟,茗兒師妹,我們走!我就不信,天下勤王之師,超過百萬,燕王殿下能奪下京師!”
事已至此,初九,林茗兒也是無話可說,再是問道:“王爺,不知道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軍師是誰?”
燕王朱棣微微一驚,這乃是他請的四方高手,當然是機密,不能告訴林茗兒,不由是微微一笑道:“無可奉告!”
林茗兒心中動氣,便是轉身對着無塵仙子,再是出劍“唰”的一聲割斷了前面衣襟一塊布,她拿在手中,遞給無塵仙子道:“姐姐,這一塊布請‘交’給我王妃姨娘,日後我與燕王爺再見之日,便是沙場決戰之時!”
“茗兒妹妹……”無塵仙子眼中含淚,卻是能說什麼?她望着初九,初九也是複雜心情,不由都是嘆息。
“非兒,豆蔻,你們送幾位少俠,少‘女’出去!好久不見你們,父王也十分擔心你們,營後還留着北方的糕點,父王等着你們一同享用!”燕王朱棣大方送客,一對‘女’兒是武林高手,自然是要留下來。
高陽郡王朱高煦急道:“父王,怎麼能放他們走?反正是撕破了臉,讓我帶着燕雲十八騎兄弟將他們直接拿下!”
“住口!”離別公子凌離非喝道:“父王只是不服太孫,誅殺‘奸’臣,然而對於洪武皇爺爺乃是分外尊敬,對於我大明朱家皇朝是第一等的擁護,絕不會違背燕雀龍脈令的旨意!”
他這一聲出,燕王朱棣又是暗中嘆息一聲:“煦兒勇猛,乃是戰場驍將!然而世子到底是楚驚西高足,能懂這表面‘陰’陽之心啊!”
然而初九,林茗兒,洛止寒,連宛柔一聽在耳中,不由十分失望,知道終於離別公子凌離非大師兄還是選擇了支持父王燕王朱棣!
“畢竟,大師兄是世子,若是燕王朱棣篡位成功,他就是未來太子,未來皇帝,不怪他,不怪他……”林茗兒,初九隻能這麼安慰自己,又是與無塵仙子低低告別之後,四人便是出營上馬,回身而南下渡河去京師。
燕王朱棣等到初九,林茗兒等人離開之後,纔是朝着身後道:“有請兩位軍師!”
離別公子凌離非,無塵仙子忙是回身,果真是大帳後面轉出兩人,都是頭戴黑‘色’斗篷,遮住了耳目,身材十分高大,一身黑衣,他們不由暗驚:“一直都是沒有發現帳後還藏着人,這兩大軍師果真武功高深!”
“王爺,是否需要我等派人,在路上殺了這四個少年?”左邊那人‘胸’前一隻威風凜凜的白虎,冷哼一聲沙啞聲音問道:“他們敢對王爺無禮!”
無塵仙子眉頭一皺,卻是聽父王道:“算了,就此別過,日後相見便是無情!”
右邊那人衣衫上是一隻朱雀圖案,纔是道:“王爺,何不讓我直接殺入京師,取了朱允炆小兒的首級再說?”
燕王朱棣苦笑一聲,暗道:“魔教中人果真是這般殺氣重!”然而他卻是笑道:“不可!一來皇宮之中保衛森嚴,蓮‘花’公公,皈依神侯,錦衣衛耿豪都是一流高手,軍師不可冒險!二來取天下乃是雄兵得天下,刺殺皇上之後,京師再立一個皇上就是了,不可取這個辦法!”
兩大軍師都是點點頭,顯然他們習慣江湖規矩做事,對於大軍征戰並不熟悉。
“好……今夜休息,明日準備攻打揚州城!”燕王朱棣又是下出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