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公子凌離非與無塵仙子都是呆呆的,忘記了言語,只見那人影身材高瘦,白衣包裹之中,飄飄‘蕩’‘蕩’,瘦高纖細,好似‘女’子一般!
“哎,勞而無功,馴服不了九‘色’火鳳,我們上來……在下面也是尋找不到失蹤的傘柄神兵線索……”‘陰’陽鬼手猶自還是在說話。
渡辺神指與‘陰’陽鬼手都是偶爾走動兩步,說也奇怪,那人影也是在渡辺神指與‘陰’陽鬼手身子之後稍稍一兩米後走動,伊賀一刀的兩大嫡傳弟子卻是毫無發覺!
初九‘精’通九天十地‘陰’陽步,乃是輕功最高的年輕弟子,他心中大駭,最爲驚奇的是那前輩走路絕無半點聲息,他暗思以自己痊癒之時那般高強武功,輕功高絕,在巫山絕峰之上山石之中行路尚不免有沙沙微聲,而此前輩毫不着意的緩緩跟着渡辺神指與‘陰’陽鬼手,簡直就是身形飄忽,有如鬼魅,竟似行雲駕霧、足不沾地般無聲無息。
那前輩本來是側身面對初九,離別公子凌離非,無塵仙子三人,但是現在卻看似無意之中,朝着初九等三人方向橫掃了一眼,初九三人在黑暗之中,卻也看不清這人臉相,不過卻是看見一雙冒着寒星冷月的眼睛,三人都不覺打了個寒噤!顯然這高手修爲之高,遠在初九等人之上,初九隻能看見她的眼睛,看不清她的容顏……
“莫非……她已經發現我們了?”初九三人只能苦笑道。
九‘色’火鳳沒有睡着,也在看熱鬧,懶洋洋又是急促連叫幾聲:“笙……笙……笙……”
渡辺神指吃驚道:“爲何九‘色’火鳳現在在鳴叫?”
他不得其解,便是低頭思考,卻是一晃眼,在地上發現除了自己師兄弟兩人的影子之外,在九‘色’火鳳的火光照‘射’下,地上還有另外一人修長的影子,顫顫巍巍!
“啊……師弟,後面有人……”渡辺神指大喝一聲,便是猛然回頭,哪知身後連個鬼影子都是沒有,又聽見身後“嘭”的一聲響!
他再是回頭時,已經看見‘陰’陽鬼手身子僵硬,斜斜倒在了山石之上!
“好詭異的身手!”初九,離別公子凌離非,無塵仙子仨人張大嘴巴吃驚,卻是看得清清楚楚,在渡辺神指轉身的一瞬間,那前輩高手已經快速再次轉到了渡辺神指的身後,這時‘陰’陽鬼手剛剛轉身回來,那前輩只是一擡手,手指上勁力穿透,已經是點中了‘陰’陽鬼手的“膻中‘穴’”,‘陰’陽鬼手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便是栽倒在地上了!
渡辺神指看見師弟倒在自己腳下,一招未出,這高手不在恩師武功之下!他再低頭看地上,依舊是自己身後有着另外一人的影子,他便是明白這人果真還在自己身後!
他猛然再次後轉,哪知依然是毫無一人,而地上影子顯示這人還是在自己身後!
渡辺神指嘆息一聲,徹底絕望了,知道這人的輕功高明自己至少兩個檔次,只要在背後隨隨便便給自己一刀,自己就死去了,現在這人不出刀劍,顯然是不想殺死自己,那麼這樣說來,自己也是沒有必要害怕這人了!
他低頭看這人影子,只見影子在九‘色’火鳳照‘射’之下偶爾微微晃動,偶爾卻是平穩無比,他自己從小就在師父伊賀一刀教導下苦練輕功,但要似這個背後高手這般將影子都是練至飄渺無可捉‘摸’的境界,只怕只怕再練五十年也是不成!
“難道世上真有鬼魅不成?”渡辺神指只是暗道:“中原人敬畏蜀山,莫非果真是有鬼魅神仙?”
他猛然是想起什麼,只能是吃吃問道:“前輩可是……巫山神‘女’前輩?晚輩乃是扶桑霸刀伊賀恩師‘門’下……”
渡辺神指這一問出口,猛然初九,離別公子凌離非,無塵仙子三人都是差點驚呼,是啊,新‘陰’火舞與‘射’天爺爺說過巫山神‘女’前輩今天已經是大功告成!而她閉關修行的地方是巫山聖地山‘洞’,那是巫山七九靈竅之地,巫山之上的所有一草一木,一靜一動,都是可以清晰傳到山‘洞’中,自然巫山神‘女’是可以輕易探得渡辺神指與‘陰’陽鬼手師兄弟兩人前來了,隨便就是出手要趕走這兩人了!
那人影也不說話,突然是右手一伸,便是從袖子中取出一管碧‘玉’一般的‘玉’簫來!
“當心!巫山神‘女’前輩的‘玉’簫‘夜雨歸期曲’乃是天下武林一絕!”無塵仙子曾經跟隨塵冰神尼拜會過巫山神‘女’,忙是輕聲道:“前輩吹着曲子的時候,我們一定不要去塞耳朵,不要運功抵抗,隨其自然,放鬆輕鬆就是……”
她還未說完,突然之間,初九便是聽見半空中如鳴琴,如擊‘玉’,好似發了幾聲,接着悠悠揚揚,飄出一陣清亮柔和的‘洞’簫聲來。
那渡辺神指看地上的影子,那影子高手正自手中執着一管‘玉’簫,放在嘴邊吹呢!他再是猛然轉身,依舊還是擺脫不了影子高手的追逐,這時聽到簫聲連綿不斷,他心頭一‘蕩’,臉上不自禁的‘露’出微笑,只感全身熱血沸騰,就只想手舞足蹈的‘亂’動一番,方纔舒服!他剛伸手踢足,立時驚覺,竭力鎮攝心神,心中只是悲傷:“哎,不好,一來巫山,就是遇上巫山神‘女’了!她的‘夜雨歸期曲’連恩師都是無法破除,啊……我得運功相抗……”
他生怕自己中了這簫聲的道,‘亂’轉狂舞,撕破衣服,抓搔頭臉,呆笑不止,如癡如狂,忙是坐在地上,運足扶桑內力相抗衡!
那人影高手就是脆生生站在渡辺神指身後,微微吹着‘洞’簫,簫聲流轉,三轉之後,渡辺神指內力再也支撐忍耐不住,雙眼一睜,就要起身來,翩翩起舞!
總算他是伊賀一刀嫡傳大弟子,忍者流派首座,功力數十年,也算‘精’湛,心知只要起身伸手一舞,除非對方停了簫聲,否則自己便要舞到至死方休,他心頭尚有一念清明,硬生生把伸出去要起身舞蹈的手縮了回來,心念電轉:“快撕下衣襟,塞住耳朵,別聽他‘洞’簫。”
“嘶……”渡辺神指運用彈指神通,雙指有如刀刃,是撕了兩片碎布下來,但簫聲實在美妙之極,他雖然撕下了衣襟,竟然捨不得塞入耳中,他又驚又怕,登時全身冷汗,心神‘蕩’漾,情‘欲’幾乎‘激’動,雙頰飛紅,心頭滾熱,喉乾舌燥,內心深處知道再不見機立斷,若是巫山神‘女’要取自己‘性’命,自己今晚‘性’命難保,一狠心,便是伸舌在齒間猛力一咬,乘着劇痛之際心神略分、簫聲的‘誘’力稍減之時,猛然是站身起來!
只是,他心中到底還有一絲理智,就這麼發足狂奔,足不停步的逃跑嗎?不管師弟了嗎?還是要救師弟?
哪知巫山神‘女’見他猛然起身,瞬間卻是‘洞’簫離嘴,天地之間的簫聲便是停了下來,說道:“伊賀一刀的大弟子,內力不弱,彈指神通,隨機應變,當機立斷,還不錯。你……還不滾下山去?你再敢是窺探巫山神器,小心‘性’命不保,若是你師父覬覦,便是讓他親自過來……”
她這幾句說得雲淡風輕,平平無奇,但是話語中卻是有着不可抵抗的威儀,渡辺神指忙是點頭道:“是……是……”
他想走過去扶‘陰’陽鬼手,自己差一點就是摔一跤,剛剛這抗衡巫山神‘女’的“夜雨歸期曲”,幾乎乃是用盡了內力與心思!他儘量支撐,扶起‘陰’陽鬼手時,‘陰’陽鬼手卻是“啊……”的一聲痛呼:“好疼……”
初九,離別公子凌離非,無塵仙子見‘陰’陽鬼手可以行動說話,顯然是這個時候‘穴’道自解!巫山神‘女’的點‘穴’手法也乃是天下罕見!先前‘陰’陽鬼手內力不如他大師兄,聽見“夜雨歸期曲”後,更加是心神難定,幸好他被巫山神‘女’點住了‘穴’道,好在手足不能自主,反而安安靜靜的臥在地下,只是心煩意‘亂’之極,好似要爆炸一般,‘精’疲力盡,全身虛弱,恍若生了一場大病!
“告辭……我們走……”渡辺神指扶起師弟,便是從初九等人來時的山坡下走下去,他們一來沒有功夫去再攀巖,二來不敢再下去尋找三柄失蹤神兵,只有是灰溜溜離開雲雨宮了!
無塵仙子與離別公子凌離非剛纔自“夜雨歸期曲”響起之後,便是全身放鬆,他們一個是佛宗大弟子,一個是道宗崑崙弟子,都是打坐入定的高手,又是都與巫山神‘女’的內力有些淵源,因此纔是免了熱血受苦,現在是睜開眼睛。
而初九最爲輕鬆,因爲他一來不是雅人,並不懂音律多少;二來他內力全無,巫山神‘女’的“夜雨歸期曲”完全不能在他體內內力之中尋找到共鳴,因此初九是完全沒有靜坐,猶自睜開眼睛在看着場中的巫山神‘女’而已:“天啊,渡辺神指是伊賀一刀的大弟子,論身份,論武功修爲都不在七大‘門’派掌‘門’人之下,若是別的宗師出手對付他們,只怕也是一時半會……這巫山神‘女’前輩,根本就是沒有出手……單單一管‘洞’簫,就是將渡辺神指與‘陰’陽鬼手掃地出‘門’?這七大宗師前輩,果真個個都是身懷絕學啊……”
三人正在胡思‘亂’想中,卻是見巫山神‘女’轉身過來,月白‘色’觀音昭君兜中,對着仨人藏身的巨石方向笑道:“小無塵,你好久不上我巫山了!何不出來,介紹你身邊的兩位少俠給姥姥認識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