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初九是完全沒有藏‘私’,也用不着藏‘私’,他知道在誅仙劍的加成作用之下,今日施展“玄陽天劍訣”是點蒼派威力最高的人就是自己,自己用點蒼派武功代表中土武林,對於點蒼派的名聲提升有着太大的作用,所以這一劍,他便是將自己的十三成層層疊疊的內力修爲使用到了巔峰,完全是沒有一點藏‘私’與隱瞞!
一戰成名,或者一戰而死,都是無所謂!
終究在這一戰之下!
林茗兒聽見臺上轟然一聲之後,心中當然是最擔心牽掛小師兄初九,她武功修爲不甚高,只見臺上幾乎是烈陽籠罩,炙熱玄氣,到處流溢,不由是問道:“爹爹,師父,現在決戰形勢如何?”
莫殘當然也是關心三弟初九的戰況,忙是說道:“兩人一合即分……表面上看起來是沒有勝負,然而只怕是三弟棋錯一着滿盤皆輸……”
他是何等磊落的男兒,對勝負自然是不放在心上,贏就是贏,輸就是輸,當然不會耍賴,因爲他從剛纔初九駕馭“玄陽天劍訣”的氣勢上看出初九乃是用盡全力,然而只怕伊賀一刀要留着餘力對付自己,因此並沒有用盡全力,現在場面平和,自然便是初九棋錯一着!
初九現在雖然是勉強站住,只是一來‘胸’口的“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籠罩的護身罡氣保衛環已經是被伊賀一刀的強大刀氣全部震裂消失了!二來自己虎口發麻,誅仙劍幾乎乃是要脫手飛出,若不是誅仙劍乃是通靈神兵的話,只怕早已經被磕飛,現在誅仙劍還在初九手上,還多半乃是誅仙劍自己的通靈能力!三來卻是他只覺身上經脈全部四分五裂,要裂開一般,全身的內力再也無法一瞬間匯聚出來,這乃是他武功大成以來從未有過的事情,而體內似乎還有伊賀一刀參與的鋸法刀氣,將自己的奇經八脈一段段鋸開,在蠶食自己!
他乃是第一次與七大宗師級別的前輩高手決戰,當然不明白這是爲什麼,但是四絕劍王公孫不勝與御風出塵劍仙見初九不倒地,還能硬撐站着,已經是吃驚非凡了,他們已經看出,剛纔伊賀一刀在施展日月乾坤鋸法”中第四鋸“四鋸‘陰’陽”上‘陰’陽魚兒上時,已經至少是施展十三成修爲之中的九成至十成功力,天下之中能擋住七大宗師九成十成攻擊的高手,絕對超不過十個,這初九少年年紀輕輕,卻是可以擋得住,顯然乃是奇蹟一件!
青城派中青絲夫人的焦急其實乃是今日場中排名第一的,她一邊是緊緊摟住江憶兒,一邊拉着江夜郎,眼睛卻是一直目不轉睛看着初九與伊賀一刀的決戰,現在見初九沒有被伊賀一刀震飛,暗自舒了一口氣:“若不是初九身具天下第一奇脈‘‘陰’陽天地‘交’震脈’的話,只怕現在他已經經脈寸斷了!就算現在他身受內傷,但是有着‘陰’陽天地‘交’震脈,還有什麼傷不能痊癒?”
她想到這裡,心中十分驕傲,她乃是‘射’天玄鳳劍與巫山神‘女’兩大宗師的‘女’兒,按說資質之高,是唯一的兩大宗師傳人‘女’兒!還遠在衆人之上,如果她是男子的話,定當振興蜀山!現在她是‘女’子,卻是能有初九,江夜郎這樣的兒子,當真也是爲蜀山,爲青城,爲點蒼,爲中土武林而爭光!
伊賀一刀面‘色’‘陰’冷,心中起伏溝壑卻也久久不能平靜,他招式之上的‘陰’陽魚兒瞬間就是被初九的“玄陽天劍訣”擊得粉碎,然後日月鳶鋸之上承受了誅仙劍的五六成重擊,也是虎口麻木,去勢呆滯,他不由暗道:“點蒼派的至剛至陽必殺之極,這初九少年駕馭起來已經與三十年前的‘射’天玄鳳劍威力一般了啊!還有誅仙劍,哎,我現在看乃是初九少年有傷,而誅仙劍無恙,顯然單論神兵,誅仙劍果真是在我日月鳶鋸之上了!中土神兵,到底乃是藏劍祖師心中憤憤不平的了啊!”
他內力運行一個周天之後,基本恢復,便是開口道:“初九少年,可是要再開一招?”他是武林前輩,知道自己現在只要上前,輕輕推一下初九,初九就是被倒地,但是他雖然邪,卻也是一派宗師,哪裡會佔初九這樣的便宜,他是要初九自動認輸,這樣纔是風度所在!
然而剛纔在接下初九“玄陽天劍訣”之時,他突然是心中邪惡想法無比,猛然是有想將初九斃命於這一招上的想法,因此是猛然將玄功內力加至到了十成,就是大弟子“無情煞星”渡辺神指也無法接下來!
“哎,我是不是太下了重手!”伊賀一刀現在又是有些自責,有些後悔是可以殺死毀去了一個本來可以成長成爲絕頂超一流高手的後生!
果然,初九心中難受與悲哀,他本來是‘陰’陽合一,在駕馭玄功十成以上都是可以分心說話,而不會走火入魔的!但是剛剛是施展了十三成內力出劍,又在伊賀一刀與日月鳶鋸的反噬之下,現在是一點力氣也是沒有,連說話的一點力氣都是沒有,經脈大‘亂’,只能是勉強搖搖頭!
莫殘是何等男人,忙是一拉身邊連天,兩人便是飛身上了臨江比武臺,他說道:“前輩的日月鳶鋸鋸法果真是天下橫行,我這個師侄雖然勉強保持不倒,但是心力‘交’瘁,到底是不能再與前輩一戰了,這一戰,我們中土武林,我們點蒼派認輸了!還請前輩多多調息,一會,晚輩賜教!”
他這話說得不卑不亢,光明正大,伊賀一刀倒也無法留下初九了!
那連天便是伸手過去,將初九摟住肩頭,初九向來與二師兄關係最爲良好,見二師兄來扶自己,整個身心便是舒坦下來,放心歪在連天身上,被連天半扶半抱,扶下臺去了!
連天對這個小師弟自小就是照顧有嘉,一來他本來就是最喜歡小師兄這樣陽光照人的‘性’格;二來他秘密收到他孃親的千叮嚀,萬囑託,要照顧初九小師弟;三來是後面看見初九武功之高,遠在衆人師兄弟弟子之上,而且乃是點蒼派的驕傲,他與沈缺不一樣,心中是十分喜歡與崇敬小師弟!因此現在忙是關心照顧扶着初九下臺,說也奇怪,那誅仙劍若是外人去執,只怕重愈千斤,但是現在連天扶着初九,卻是絲毫感受不到初九手中還握住的誅仙劍重量!
伊賀一刀冷冷看着莫殘一眼,便是聽見評委之中的四絕劍王公孫不勝笑道:“不錯,這一仗,是伊賀兄勝出了初九少年!誅仙劍自然是要名列兵器譜,至於排名,後面再定!”他又是接着道:“伊賀兄,這兩場總決賽對你的體力內力消耗必定巨大,不知你要休息多長時間才能恢復?”
伊賀一刀心頭生怒,他當真是沒有想到對陣初九,都是能讓他運使九成十成玄功,現在消耗確實是大,他自思半個時辰能恢復八成,但是要對付中土武林壓軸出場的莫殘,只怕八成還不夠,因此說道:“一個時辰便可!”
御風出塵劍仙與四絕劍王公孫不勝兩大宗師相視一眼,都是奇怪:“原來初九少年與誅仙劍帶個伊賀一刀的創傷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嚴重!而且伊賀一刀對莫殘的看重也比我們想象中還要重視啊!”不過他們也是看出初九少年現在已經是重傷無比了!
然而四絕劍王公孫不勝也乃是老狐狸,不由是笑道:“好,有請伊賀兄調息,一個時辰之後,便是兩場總決賽中的最後壓軸的總決賽了!”
伊賀一刀今日上了臨江比武臺,好不容易纔是有了上好的手感與感覺,當然是不會下比武臺去調息了,因此便是原地坐下,閉上眼睛,用扶桑忍者心法調息內力,運行周天!
“有請莫殘少俠下臺準備,一個時辰之後上臺!也順便看看初九少年的傷勢!”四絕劍王公孫不勝再是笑道。
莫殘點點頭,向着衆多評委作揖之後,飛身下落,畢竟,他也是十分擔心初九少年的傷勢!
點蒼派中,衆人都是圍着初九少年,一見莫殘過來,忙是讓開!
“師父,爹爹,我小師兄怎麼樣?”林茗兒十分擔心問道。
莫殘見初九現在是勉力盤‘腿’坐下,便是上前取下三弟的誅仙劍,說也奇怪,誅仙劍並不排斥莫殘,一如戮仙劍並不排斥初九一般,莫殘將誅仙劍‘插’在初九身前兩米,對着連天,連宛柔兄妹道:“你們看着這劍就行,這劍別人近身不得,免得被劍攻擊!”
點蒼派,崑崙派,神龍殿中名醫高手十分多,楚驚西,九尾神龍都是在爲初九把脈,然而一把之下,卻是吃驚非凡,初九這脈象十分淡淡,有若遊絲一般,竟然好似要斷氣一般!饒是楚驚西身居百年內力,九尾神龍乃是江南神龍尊主,林若池乃是點蒼派掌‘門’,現在卻也是毫無辦法,無從下手,不識脈象!
“咦,江掌‘門’,青絲夫人,勞煩大駕!”無塵仙子,離別公子凌離非只聽大師伯顧白雲一聲招呼,便是看見青城派掌‘門’江忍淺與青絲夫人帶着江憶兒,江夜郎四人過來了!
“師妹,師弟,你們快看看!”崑崙掌‘門’楚驚西忙是讓出位置,這下相當於是蜀山弟子全部共同爲初九診斷!
那江夜郎更加是關切無比,好似初九真是他親哥哥一般,是撲過去,到了初九面前兩尺後,又是頓住,帶着哭腔道:“孃親,你快來看看啊!我初九哥哥的臉‘色’蒼白,然而一會有轉換成青‘色’,紫‘色’,藍‘色’,是重病呢!孃親,你快來幫忙看看啊!”
他呼喊他孃親青絲夫人,自然是知道爹爹把脈問診是比不過孃親青絲夫人!
青絲夫人心中的焦慮遠遠勝過別人,不過她乃是武林三大美‘女’,又是見識廣博,巫山神‘女’的獨‘女’,自然是風度絕世,面上依舊是淡淡的,只是慢慢上前,搭上了初九的脈搏!
青絲夫人又一次見到自己的大兒子初九,不由是臉‘色’慢慢帶上一絲微笑,她右手輕輕把住初九經脈,先只敢是一分真氣緩緩進入初九體內,真氣流動,這一下,就是發現,在初九體內,原本成形的天地‘陰’陽‘交’震脈經脈現在毫無章法,不成形體,猶如斷流處處的河流,根本就是沒有全程通流!
“咦……比我想象中還有嚴重得多……原來是被伊賀一刀的九成內力鎮斷了經脈……”青絲夫人微微搖頭,暗道:“好個伊賀一刀,對一個少年,果真是七大宗師之中最沒有品的,都是能下得如此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