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派名列天下七大名門正宗,實力非凡,這“天鷹神掌”刑鐵成,便是華山派第一代高手,尤其擅長掌力。
林茗兒也驚呼道:“我記得了,原來是華山派‘天鷹神掌’刑師叔前輩?”初九也是點點頭,但是他與林茗兒卻絕對沒有想到今日就見到,而且這“天鷹神掌”刑鐵成,卻已成了京城錦衣衛新任副總管,錦衣衛第一高手!初九便是奇怪道:“七叔,華山派前輩怎麼會入錦衣衛?”
楚驚西剛纔說話完畢,便是沉思,現在並未回答初九之言,見那婦人有意無意朝這邊自己三人看來,雖然神情還是淡然,可是卻有些不自在,於是楚驚西小聲道:“初九,茗兒,我們也下去看熱鬧去!”他便是與初九,林茗兒都轉身,聽樓下還有打鬥之聲,就走樓梯,下樓去樓下客棧之前的大街上看熱鬧去了!
樓下大街之上,出人意料,那紅冠雞並未已經離去,他現在雙手中一對鐵血雞爪已經亮出,可是他對方站着的人既不是刑鐵成,也不是那那面若冠玉的中年人,而是一全身似乎圍在陰暗中的人!
現在天色早已經過了傍晚,將是全黑過來,那人低頭看地,一身衣衫也是素黑色,手中一柄長劍又薄又窄,似乎年歲還很年輕,可是臉上鬍鬚雜亂,亂髮飄舞,成多月未剃之象。
一張臉,似乎除了眼睛之外,整張臉都在鬍鬚之中,根本不能看清是長何樣子,亂髮之中,可是那雙眼睛,炯炯有光,如寒星在天,又似綠狼殺意,直如一把泛着寒光的長劍,讓人不寒而慄!
紅冠雞剛纔落地直想逃開,眼前卻突然多了一柄劍氣盪漾的薄劍,未來得及多想,亮出一對鐵血雞爪,“幽冥鬼爪三十六式”猛然出手,想逼退對方,自己好逃生離去,哪知交手近十招,對手只是隨隨便見招拆招,自己卻依舊一步難近,因爲對手根本一步未退,紅冠雞便依然逃不過去,而後,刑鐵成與衆人也是落下地來。
初九心中升起一陣奇異的感覺,似乎這人與灰暗融爲一團,似乎終生只生活在陰影之中,不見天日,卻是有些親近之感,自己並不認識他,爲何會有這般感覺?他轉身對林茗兒道:“七叔,師妹,這人是誰?我有好生奇怪的感覺?”林茗兒也是迷茫,道:“是啊!七叔,師兄,不知怎麼,我竟然一點也不害怕他,反而有種熟悉的感覺,但是絕對是從來沒有見過這人。”
楚驚西“咦”一聲驚訝道:“你們兩人真有這樣的感覺?這可真是……不假”初九心中一愣,莫非七叔認識這似乎一生都處在黑暗之中的神秘劍客?
一時,時空似乎凝固,衆人都是猜測,這神秘出現的素色黑衣人阻攔紅冠雞,卻是爲何?
那人始終不看前面,眼睛定定,只瞧地面。此時,天色更加是慢慢黯淡下來,遠遠長街上早已經有人點燈,這近處十餘家店面,卻是被這場血腥殺戮驚嚇,都是忘記點燈,因此是微漆黑一片!
紅冠雞冷靜下來,現在見刑鐵成與那中年人已經下來,常醉狽剛纔被刑鐵成空中截下,現在在自己旁邊身後被十數錦衣衛圍攻,常醉狽雖不再留情,斃死兩錦衣衛,但是他自己身上卻受傷多處,一身衣服已經全被鮮血染紅,眼見再不能堅持多久!
而紅冠雞再看看見色狼,他已趟在地上,不再起來,看來是得罪了那中年人,被誅殺,死去了,豎尾狗也死了,今日這不明不白一戰,自己兄弟四人只怕要傷亡怠盡!
他心中怒火旺盛,問面前黑衣人道:“閣下是何人,是人是鬼?擋我去路,是何原因?”
場中衆人......
,無人不凝神靜聽,因爲所有人,都想這麼一問,都想知道答案。
初九,林茗兒相視一看,心中也在想,這人是誰?爲何要擋住紅冠雞逃跑之路!他是衙門中人?不像!是華山派中高手?不像!是後面那一對夫婦的朋友,也不像!
只聽那劍客冷冷道:“我擋你,是因爲我不想你丟殺手的臉!”這聲音簡直冷至冰點,讓人骨骼都似乎身處寒冰之中,初九一聽這聲音,不由一顫,這聲音,似乎是從地獄之中傳過來,讓人不寒而慄,與他一身氣質,卻是相得益彰,更加神秘!
紅冠雞怒道:“哼,在下不知,怎麼給殺手丟臉了?”
那劍客卻不再說話解釋,搖搖頭,只是輕輕簡短道聲:“看劍!”便是腳下連動,只三兩步之間,已是到了紅冠雞旁邊,舉劍就朝心口直刺,紅冠雞絕沒有想到這人來的這般快,一雙鐵血雞爪忙伸出去擋,可是眼前一晃,那人已是不見,背心只覺一涼,耳邊傳來“噝”的一聲,感情是背心衣服破了開來。
楚驚西,初九,那先前面如冠玉的中年人都是一驚,這人身手,竟然這般高絕?
紅冠雞如何不發怒?他手中鐵血雞爪反身一撓,似乎長了眼睛,準確無雙朝身後那黑衣人胸口刺去,這招也是好爲精妙,但是卻是沒有想到,在衆人“咦”的驚訝聲中,卻又是撲了個空,原來那劍客卻又到了前面,紅冠雞胸口衣衫又中一劍,從左肩之下一直到肚臍之上,衣服上又是一條縫口破了開來!
場中兩人打鬥開來,衆人只覺眼花繚亂,武功低的,內力弱的只能看見兩個人影蹂在一起,微微有劍光閃爍,耳邊不絕有“噝噝”聲傳來,偶爾傳來紅冠雞的怒喝,可是楚驚西,初九,刑鐵成,那面如冠玉中年人夫婦卻看得清清楚楚,這紅冠雞在江湖九大殺手中武功排名第三,竟然似乎是僅能自保,連一招進攻還手之力也沒有!
林茗兒手心出汗,根本看不清晰兩人出手,如此想來,這劍客是何等的身法,何等的劍法?
不過,約莫十幾招後,那劍客赫然飄身退後,只見場中紅冠雞猛一舉雙手,一聲暴喝,先前穿在外面的那件衣服全部成碎片,掉了下來,全身上下,乾乾淨淨,再無一片先前外衣的碎片!
這劍客這樣的驚世劍法,拿捏的恰到好處,連楚驚西,刑鐵成與那面如冠玉中年人夫婦,初九都轟然動容!周圍人更是驚呼聲一片!
林茗兒也是“啊”的一聲,卻是對紅冠雞身上衣服所發,楚驚西果然沒有騙她與初九,那紅冠雞現在表面衣屑全飛,果然是外衣之下還是穿着他的五彩花衣!
紅冠雞一見身上五彩花衣無恙,雖然明白是那劍客手下留情,不明其意,但是還是突然涌上無上勇氣,五彩花衣本就是他殺人之時所穿衣服,乃是他大哥“九尾神龍”親自與他一起編織六年而成,還有一身妙用,平時只能穿在裡面,晚上殺人時才傳在外面,他一見此衣,他消失的殺氣全部再此突然彙集起來!
他一雙鐵血雞爪一揚,知道說話無益,平心靜氣,靜待攻擊!他心中也悽慘一笑,這人,怕便是江湖中最爲神秘的天下第一殺手無疑!昨夜這人殺了賭坊衆惡人,白天不能行動,並未離去,今夜現在現身,卻是自己的催命符!他這一靜氣下來,空氣中的殺氣卻反而全部集攏在他身邊,又從他衣着,雙手,鐵血雞爪,眼神中激射出來,凌厲無雙。
這,纔是天下九大禽獸殺手中排名第三紅冠雞的實力!
“不錯,這樣,纔不丟殺手......
的臉!若是剛纔在酒樓之上,你有這般殺氣,你的兩個兄弟,如何能死得這般快?你排名第三,這般行事,應該爲你死去的兄弟報仇,即便不敵,血濺當場便是,如何能一走了之?”那劍客冷冷道,再無出劍的意思,卻是一轉身,凌空一躍,直接就向常醉狽與那十數錦衣衛戰團飛奔而去,衆人只是一晃眼,他手中劍已盪開所有錦衣衛劍,一聲輕喝,道:“走!”
他左手同時已到常醉狽腰間,這一託力,常醉狽順勢一翻,已在五丈之外,落在那遠遠街邊屋頂之上,再一翻身,就已不見,常醉狽雖然傷勢不輕,卻是突圍而去了!
這一下變化生於未然,衆人還來不及反應,常醉狽已經遠去!
楚驚西,刑鐵成與那中年人都以爲這劍客也是要教訓常醉狽,哪裡知道這兩人似乎卻是相識,他一舉手,就將傷重的常醉狽放走!
這是爲何道理,衆人誰也想不明白?
林茗兒不禁道:“七叔,師兄,這是怎麼一回事啊,我都糊塗了!”初九也是苦笑搖頭道:“這人是誰,這般行事,簡直比魔教衆人還難猜測!我們都是俗人,無論如何也猜不出了!”
林茗兒問完,見初九自是自言自語,並未回答自己,看楚驚西時,楚驚西正定定盯住那場中劍客,絲毫沒有一點大意,連這崑崙派掌門,化身江湖中最爲神秘的楚七先生,現在臉上表情都是瞬間變動,似乎這劍客是他多年的朋友,又似乎是多年的仇人,難以琢磨!
但是,林茗兒心下納悶,想,這人一張臉,只有眼睛可以看見,其餘地方全是亂髮,鬍子,即便是故人,又如何能認得出來?便是又問道:“師兄,你看七叔,你們是怎麼了!”
良久,楚驚西依稀這是看着那神秘人,而也不見初九回答,她便是轉頭再看初九,卻是發現,初九更加是呆若木雞!
因爲,初九現在心中正波濤洶涌,他從這神秘劍客的步法上,發現一個驚天的大秘密,這還關係到天南點蒼一派與自己日日掛念的射天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