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朱棣看着道衍大師進來,不由是心中充滿了無上的自信,自己鷹下文有道
衍,武有燕雲十八騎,擁有這等能臣,纔是最大幸事想,現在道衍在身邊,對付面
前的初九,林茗兒,他才感到甚多力量!他知道大世子離別公子凌離非,二女兒豆
範公主本來就是與王妃一般仁厚無比!三王子又是年幼,只有二王子朱高煦纔是支
持自十己六,開勢官方英姿傳單力薄!
“在下參加王爺!”道衍大師見過朱棣之後,纔是回頭對林茗兒冷冷道:“茗
兒姑娘似乎不屑在下這龍戰於野陣,在下倒是想請教若是茗兒姑娘與燕王殿下對
敵,如何應付在下這龍戰於野陣?”
“是的,大師,剛纔茗兒姑娘輕視我們的陣法!”高陽郡王朱高煦在旁火上澆
十油六道開。
林茗兒見道衍依舊是穿戴不倫不類,身披黃裂裝,頭戴崑崙帽,白眉白鬚,不
單是醜,更確切有點怪,兩隻耳朵大得出奇,像兩個豬耳朵,兩耳向前罩
眼睛小,而且離得很遠,鼻子扁平且露孔朝天,知道古人有傳道教創始人老子生來
白首,這道衍大師也是生下就是白首,自然是異人,此人雖然醜陋,不知爲何拼法「
去頗有點仙風道骨的模樣,似乎胸中暗藏百萬雄兵!
她不敢怠慢,在心中重視對手,但是在戰略上卻是要藐視對手,就是冷冷道:
“道衍大師這龍戰於野陣最爲厲害之處,在與兩翼精湛鐵騎騎兵分爲龍首龍尾,作
戰機動能力最爲重要,所以民女認爲要破除龍戰於野陣,最好的方法就是限制兩翼
騎兵機動能力,以使其龍首龍尾不能相顧。所以,民女若是遇上此陣,最佳的方法
就是:揪其龍首,夾其龍尾,斬其龍身中腰!民女會在方步兵陣羣中設置陷阱,以
兩個步兵方陣協作挖陷馬坑阻止大師龍戰於野陣中兩翼騎兵運動,使其無法發揮其
機動靈活的能力,再以最爲精壯主力強悍重騎兵爲主對其蒼龍腹步兵發動強悍衝
擊,使其陣形散亂,無序!這樣一舉擊潰蒼龍腰身步兵方陣,將龍戰於野陣切割成
爲三塊,如此一來,龍戰於野陣各自爲戰,無法再以三方配合作戰,陣勢不攻自
破!”
她雖然是如花少女,拍是說得字字鏗鏘,句句有力,話音了了完畢之後,初
九,豆範公主,離別公子凌離非,燕大,燕二等人都是震驚無比,一時無言!他們
都是沒有想到,自己都是看輕了小師妹林茗兒,原來林茗兒還有這個本事!
高陽郡王朱高煦見父王與道衍大師都是不言,卻是嚷道:“你這小姑娘,在父
王與道衍大師面前談兵論陣,當真是班門弄斧啊!你說的什麼被陣之法,不過是紙
上談兵而已,能有什麼實際作用?”
然而燕王朱棣自認爲用兵如神,對林茗兒之言卻是聽聞之後如同雷陣電擊一
般,喃喃道:“一揪其龍首,夾其龍尾,斬其龍身中腰一”
道衍大師相是倒吸一口冷氣,嘆息一聲道:“倒是不想茗兒姑娘心中好大的抱
負,這樣一來,燕王殿下便是會全軍覆沒,燕王殿下本人都是會成爲姑娘的階下之
囚就去呢!”
高陽郡王朱高煦一聽道衍大師之言,不由面如死灰,這麼說來,林茗兒姑娘所
言果真是能破除龍戰於野陣一
初九見衆人沉默尷尬,忙是解圍笑道:“我與小師妹不過是略懂兵法而已,這
些都只是兵書上記載!臨陣對敵,兵法不過主導一半結果而已,而陣前運兵纔是最
重要,燕王殿下,道衍大師都是身經百戰,顯然我們是沒有考慮進去,如何能當
真?”
“是啊!”離別公子凌離非也是說道:“父王在與元蒙餘孽十幾年的決戰,許
多次都是反敗爲勝,以少勝多,這些因素,當然是要考慮進去!兒臣看來,陣爲
輕,主帥爲重啊!”
豆範公主也是勸道:“我外公在世時,被皇爺爺譽爲戰神,他每次對敵,如何
需要百戰百勝的佈陣?聽母妃講,父王你乃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何必拘泥於戰
陣?”
燕王朱棣眼中發光:“是啊!陣爲輕,主帥爲重一何必拘泥於戰陣一”他
這下想明白之後,頓時喜不自勝!
林茗兒見燕不朱棣又是恢復神采,便是有心重重敲一下,喝道:“道衍大師
有一十件六事開民女不明白!”
“還有什麼事情有茗兒姑娘不明白的呢?”道衍大師懶洋洋問道。
林茗兒驀然十分嚴肅問道:“難道道衍大師不明白這‘龍戰於野,其血玄黃,
陣在中原歷代數千年中,只有帝王之師才能擺下此陣嗎?燕王殿下不過是藩王而
已,如何可以盾越禮數?”
蒼龍乃是帝王,天下只有一個!
朱棣一愣,不由大吃一驚,心道:“是啊,我怎麼是忘記了?這蒼龍大陣只有
帝師才能駕御?我若是承認,豈不是公然承認造一反?”
道衍大師何等聰慧,忙是笑道:“在下哪裡是敢忘記?在下只不過是今天早上
與燕王殿下討論天下陣法而試衍的,這陣法不是燕不王帳營所立,馬上就改!”
“不錯,不錯一”燕王朱棣忙是喚道:“來人!燕大,燕二兩位兄弟,你們
快去頒令,將本王鷹下大軍陣營變爲一字長蛇陣!”
燕大,燕二忙是退後出帳,林茗兒,初九這纔是不再繼續追究,輕聲道:“大
明朱家皇室中人如何不知省燕不殿下手握重兵,又防守着大明北邊的邊塞門戶?燕
王殿下乃是大明中流礁柱,怎麼可以輕言妄動,離開燕王府,現在紮營江北,就不
怕天下悠悠衆口,人言可畏說王爺是逼宮嗎?”
林茗兒所言自然有理,長江自古就是江南天險,江南數千裡防守所在,這江北
地處揚子江北邊,東仰東海,北瞻中原泰山,南望揚子江,西望洛陽長安,有數省
通藺,江南咽喉之稱,戰略價置重要,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商賈雲集之埠,現
在朱棣紮營江北,雖然朱棣聲稱只是要進京赴喪,但明眼人一眼就看出,燕王此番
心懷巨測,如果單是赴喪,又何必舉重兵前往?林茗兒此番前來,無須虛與委蛇
直接開門見山。
燕王朱棣自思在江北停下,也是有試探朝廷動靜的意思。畢竟,他雖然不滿父
皇將皇位不傳給藩王中能力第一的自己,卻是傳給侄子,心中不服!但是要說決心
謀逆,這卻是冤枉他,他自小相是讀聖賢書,嫡妻也賢惠忠良,顯然不會有造一反
想法!但父皇突然駕崩,讓他有些錯手不及,心理準備侄子當皇帝不足。他早擔
心,自己這個雄才大略的父皇早就留下了殺招來對付自己,他知道,父皇在世時
可是經常流露出要收拾自己燕不一脈的意思。要不是手握重兵,又防守着大明北邊
的邊塞門戶,恐怕父皇早就對他下手了。
“草民見燕不三千大軍雖然不多,但是營寨佔據了方圓十里的江北平原地帶
燕軍營盤連着營盤,佈局整齊有,序,族旗招展,士氣昂然,燕王殿下果然帶軍有
方,很不簡單,燕王府大軍也一定是一支曉勇善戰之師啊!”初九嘆息一聲道:
還望殿下記得當日與王妃在魏國公府中的承諾!”
是啊,當日燕王朱棣在初九,林茗兒咄咄逼人的壓力下,是許諾下了“若是皇
太孫朱允墳以後不先負他,他絕對不會主動造一反”的承諾!
高陽郡王朱高煦見初九,林茗兒兩人竟然是言語之間,是卡住了父王,不由大
吃一驚,忙是高聲道:“大膽黎民!父王乃是金枝玉葉,皇家藩王,手握重兵,你
們見到我父王爲何不下跪行禮拜見?”
口二.
林茗兒昂然而立,施施然道:“哼,民女雖然年少,但是面對凜凜甲兵,有何
畏懼?敢問燕王殿下,天下之間,誰人最大?”
“自然是天子爲大!”燕王朱棣不得不道。
“在世之人,逝世之人,誰大呢?”初九也是問道。
“自然是死者爲大!”離別公子凌離非怕父王難堪,便是道。
“這就對了!”林茗兒冷笑着看了一眼高陽郡王朱高煦,朗聲道:“民女今日
豈是代表自己前來?民女一來代表當今天子,二來代表逝世先帝,這兩者都是比燕
王殿下大多了吧!怎麼能先行對燕王殿下行禮?本末倒置?”
她見說得高陽郡王朱高煦啞口無言,就是伸手入懷,朗然道:“先帝遺詔在
此,燕王朱棣接旨!”這回,是連“殿下”也是沒有稱呼了!
燕王朱棣淡淡一笑,也沒下跪,只躬身下去,“兒臣恭受父皇遺詔!”而離別
公子凌離非,豆範公主帶着趙郡王朱高能忙是跪下去,道衍無奈,也是跟着跪下
去,只有高陽郡王朱高煦與燕王朱棣,並未跪下!
然而半響,離別公子凌離非與燕王朱棣卻沒聽見林茗兒宣詔,豆範公主不由愕
然擡頭,卻見林茗兒面色漲紅俏俏地望着父王朱棣,手中已經取出朱允墳,方孝孺
爲林:茗兒準備好的洪武聖上朱元璋遺詔複本。
燕王朱棣沉聲道:“茗兒姑娘,如何不宣詔?”
“燕王殿下,大明太祖,開國皇帝先帝高皇帝遺詔在此,爾竟敢不跪!置先皇
威嚴何在,置大明皇權何在?”林茗兒早是舉起朱元璋遺詔,不由厲聲喝道:“還
有高陽郡王朱高煦,爾竟敢不跪?初九小師兄,你乃是先帝與當今聖上頒令保護先
帝遺詔的護!,手中誅仙劍現在乃是尚方寶劍,現在若是有人對先帝遺詔與當今聖
上口諭不敬,該當何罪?”
高陽郡王朱高煦不知好歹,猶自厲聲道:“放肆,膽敢對燕王殿下如何無
豐L?”
初九一愣,這皇上二哥卻是沒有盼咐作什麼的!但是他一來了解是小師妹臨時
杜撰,滅一滅燕不朱棣威風,最需要自己!二來從小他就是與小師妹林茗兒一起在
點蒼山上玩耍,這手中黑柳木劍假裝尚方寶劍的玩耍玩過數次,不由就是上前威風
凜凜道:“尚方寶劍,上斬昏君,下誅**伶!燕王殿下,別待草民尚方寶劍出
鞘!”
高陽郡王朱高煦這下臉色大變,忙是跪下去了!
燕王朱棣一怔,很多年了,除了父皇與岳丈中山王之外,沒有人敢用這神掃氣
跟他講話。他壓根就沒想到,林茗兒,初九不過普通百姓,卻敢公開教訓他?他面
色大變,也是無奈搖頭,雙手作揖,緩緩跪倒在地:“父皇在上,兒臣接旨!”自
然是說明他乃是跪父皇朱元璋,並不是當今天子朱允墳!
林茗兒內心這才稍稍鬆口氣,但是面色卻是依舊十分肅然,這下開始宣遺詔!
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在野無奈朝堂官!
沒有想到,這回林茗兒,初九卻是風風光光了一回!
爽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