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吶?”視線中,一張熟悉的面容遮擋住了榮陶陶的視野,此時正笑呵呵的低頭看着他。
榮陶陶仰躺在水坑裡,那望向藍天白雲的眼神,原本還將那雲朵幻想成大薇的面龐,突然被夏方然這一張老臉取代了,還真是掃興呢~
“起來,賴在地上像什麼樣子?碰瓷兒碰到世界盃上來了?”夏方然笑着說道,俯下身來,一手握住了榮陶陶的胳膊。
儘管夏方然的眼中滿是讚賞之色,但這並不妨礙他習慣性的懟榮陶陶。
在夏方然的攙扶之下,榮陶陶終於站起身來,隨後,四面八方那潮水般的掌聲與歡呼聲襲來。
一時間,夏方然竟然有些迷醉,都怪他距離榮陶陶太近,身處旋渦的正中央。
“你們現在日子好啊,老子當年連世界盃都沒得打,真是生下來就跟雪境懟上了。”夏方然感慨萬分,一手拾着榮陶陶的手腕,繞過自己的脖頸,架着他的身體,向場邊走去。
值得一提的是,此時的榮陶陶已經有182了,所以177的夏方然如此攙扶動作,顯得異常和諧。
聽到夏方然的感嘆聲音,榮陶陶卻是不知道如何迴應。
事實的確如此,如果沒有榮陶陶,如果夏方然不是剛好成爲榮陶陶的守護者,恐怕夏方然這一輩子都不會出國,不會感受到這樣氛圍,更不會有這樣的經歷。
40多歲的人了,但是連雷騰魂法都是跟徒弟一起學的,這也從側面表明,夏方然這輩子真的是扎進雪境之中,生活沒有五彩斑斕,只有唯一的雪白。
兩人默默無言,在山呼海嘯一般的聲音中,一路走向場邊。
榮陶陶突然開口道:“又回到希典市了,我帶你去沙灘邊玩啊?”
“啊?”夏方然愣了一下,扭頭看着臉邊的榮陶陶,不由得一陣吹鬍子瞪眼,“老子用你帶我出去玩?你是老師我是老師?”
“哦。”榮陶陶撇了撇嘴,“兇什麼嘛,難怪我莫得師孃......”
夏方然:???
“兄弟,什麼也不說了,牛比!”場邊,万俟武對着榮陶陶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看得出來,榮陶陶的表現的確是得到了万俟兄妹的認可。
万俟武那英武的面容上寫滿了讚歎,而在他的身側,万俟顏的眼中已經快要冒出小星星來了。
榮陶陶擡眼看着兩人,心中卻是稍稍有些感動。
万俟兄妹的真誠祝福,的確要比其他所有人的含金量都高。
爲什麼?
因爲走得越遠,雙方越有可能成爲對手。
在榮陶陶邁出邊界的時候,他擡起右手,緊握成拳,探向了万俟武:“到你們啦。”
“哈哈!好!到我們了!”万俟武重重點頭,緊握拳頭,與榮陶陶的拳頭輕輕相撞。
一張照片也就此定格。
夏方然站在榮陶陶左側,攙扶着榮陶陶,而榮陶陶則是伸出右手,身影與万俟兄妹交錯而過的時刻,與戰友的拳頭輕輕相撞。
取得勝利、獲得一身功勳的榮陶陶退場。
鬥志昂揚、蓄勢待發的万俟兄妹等待上場。
對於世界上其他國家的人而言,這就像是兩隊大魔王組合,帶給本國選手與觀衆們的只有無盡的絕望。
而對於華夏,以及其他與比賽無關的國家人民來說,這幅畫面竟是如此的美好,像極了一次交接儀式。
戰鬥還在繼續,統治似乎也還在繼續......
在教練團的幫助下,榮陶陶返回了休息室。
在進入建築之前,當然有一些記者圍了上來,真心祝賀的、心懷叵測提問的......
榮陶陶察覺到,記者們除了讚賞這場1V2之外,有少數幾人開始將話題引向了高凌薇。
這不得不讓榮陶陶心中警惕。
這羣年輕人,總想搞個大新聞!
榮陶陶內心對高凌薇的話語,當然不能跟全世界說,否則的話,高凌薇可能就成爲衆矢之的。
他在場上越是鏖戰、狀況越是悽慘,人們可能就會將矛頭對準高凌薇。
第一場1V2,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榮陶陶的身上。
第二場,大部分人依舊如此,但小部分人已經開始要帶節奏了。
爲了眼球,爲了熱度,他們什麼報道發不出來?
只是榮陶陶的狀態有點差,沒有在第一時間想好怎麼迴應,趁着亂,他也就沒有回答關於高凌薇的問題。直至走進選手通道,這才安靜了些許。
這一次,榮陶陶並沒有離開場館,而是選擇待在休息室中觀看万俟兄妹的比賽。
兄妹倆這麼支持他,哪怕是出於禮貌,榮陶陶還是覺得看完比賽比較好。
袁沉領隊知道榮陶陶暫時不回酒店之後,當即開門走出去,前往現場觀戰去了。
榮陶陶發現自己有一種特性,嗯...別管你是什麼官員、從事什麼職業,只要你在我身旁待得足夠久,總有一天,你會成爲我的貼身保鏢......
夏方然一屁股坐在長凳上,隨手掏出了手機,道:“真打算去沙灘玩啊?”
榮陶陶任由面前教練檢查傷勢,聽到這句話,他微微挑眉,轉頭看向了夏方然。
看着夏教那裝作無所謂、隨口詢問的模樣,榮陶陶心裡卻是樂開了花。
榮陶陶想了想,道:“好呀,咱們趕着晚上去啊?他們晚上開趴體多。本就是世界盃期間,這裡又是旅遊大城,沙灘邊一定有篝火什麼的。”
夏方然頗以爲然的點了點頭,舒舒服服的點開了榮陶陶的圍脖,點進最近發佈的那條圍脖中,熟練的選擇按照留言時間排序:
“第一輪亞洲霓虹,第二輪非洲金字塔,第三輪歐洲高盧,第四輪南美桑巴,第五輪北美楓葉!我桃這是要幹遍五湖四海,幹翻全世界?”
“很好,就差南極洲和大洋洲了...顫抖吧,大洋洲!雙人組的八強裡好像真的有土澳誒?會是下一個受害者麼?”
“你永遠不知道一個慫貨浪起來有多可怕!(狗頭)”
“樓上的,你更不知道一個浪貨穩起來有多可怕!(貓頭)”
“太難了呀!看到淘淘被雲海吞沒的那一刻...我™反手就是一個截圖!老婆快回來救救淘淘吧,我不吃醋了還不行麼,嚶嚶嚶~”
夏方然撇了撇嘴,一臉的不屑:“奶腿的,又是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空有一身本領無處施展,就很難受......
“嗡...嗡......”
突如其來的電話,打破了夏方然尋覓獵物的美好時刻,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夏方然接起了電話:“春熙?”
“夏教,恭喜淘淘贏了。”電話那頭,傳來了楊春熙輕柔的嗓音,在勝利的喜悅之下,她那帶着笑的話語聲很是美妙。
“啊,他正接受檢查呢,不過應該沒什麼大事。”夏方然開口迴應着。
雲巔衝擊波與其他衝擊波不同,比如星野·星波流,再比如螢森·大螢光束,那些都是衝碎目標身體,給目標造成傷害的。
而云巔魂技·雲嘯,則是透過身體,攪亂敵人體內的魂力,震盪敵人的五臟六腑。
所以,榮陶陶身體表面不會有什麼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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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方然當然也知道榮陶陶那輝蓮的功效。即便是榮陶陶體內的五臟六腑如果被震碎、震移了位,輝蓮應該也能第一時間護住榮陶陶的生命,治癒榮陶陶的傷勢。
“那就好,那就好......”
夏方然詢問道:“凌薇怎麼樣?”
楊春熙輕聲道:“還在昏睡,身體各項指標也在緩慢恢復。”
從高凌薇吸收雷騰至寶,直至今天,滿打滿算也不過9天,那可是一方屬性的無上至寶,短短9天就讓高凌薇醒來,的確有點爲難她了。
更何況,高凌薇吸收的這塊雷騰至寶,似乎有着特殊的功效?
起碼與榮陶陶之前吸收的每一瓣蓮花都不同。
就在昨晚,楊春熙在幫助昏迷不醒的高凌薇修剪指甲的時候,竟然發現高凌薇的食指通體化身爲了電流形態,持續了足足1秒鐘的時間,可是把楊春熙電的不輕......
哪成想,夏方然竟然笑出聲來,道:“這世界盃之旅還真是有意思哈?硬是打出了一種妻離子散的感覺~”
電話那頭,楊春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可惜夏方然根本看不到。
夏方然嘆息道:“是真的艱難,別的隊伍最多就是戰敗,被送回老家,咱們可倒好,一邊贏,一邊支離破碎......”
楊春熙終於忍不住,開口打斷了夏方然的話語,道:“希雅這邊的調查有一點結果了,希雅方正在跟咱們華夏駐...嗯,解槐安領隊交涉。”
聞言,夏方然當即來了精神,壓低了聲音:“兇手的身份調查出來了?”
楊春熙:“只是其中一個,就是被咱們合力留下來的那個雷騰魂武者。
蓮花瓣的擁有者就像是個不存在於這世界上的人,查不出來半點信息,不過那個雷騰魂武者,很可能曾是維京帝國的人。
二十多年前,那人曾經在維京帝國東北部區域的一座小城犯下過案子。只是當時沒有被抓住,後來也人間蒸發了,直至刺殺我們這次,纔再次出現的。
據說他名爲‘歐威爾路’,但經過仔細查證,卻找不到任何符合他相貌特徵的人。”
夏方然詫異道:“維京人?不是純種的吧?”
維京種族的特點極爲明顯,他們普遍身材高大,相比於其他人族而言,維京人就是小巨人一般的存在。
而在那天夜裡,夏方然與那名雷騰魂武者有過正面交鋒,對方明顯身材矮小......
楊春熙:“嗯,希雅方面還在查,由於是發生在世界盃期間,兇手刺殺的目標又是世界盃參賽選手,所以歐洲這邊已經成立了調查組,很多國家都參與了進來,希望能快點找到他的真實身份吧。”
夏方然:“嗯......”
楊春熙:“保護好淘淘,夏教,跟着袁沉領隊的節奏走,聽從領隊的安排,有什麼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好傢伙。”夏方然砸了咂嘴,“你這是教訓學生習慣了,連我也開始管了,忘了當初我帶你的時候了?”
“呵呵~”楊春熙笑了笑,“好的夏老師,回聊。”
嘟...嘟...嘟......
夏方然撇了撇嘴,放下了手機。
榮陶陶:“誰?”
夏方然沒好氣的說道:“你嫂子。”
榮陶陶疑惑道:“你剛纔說什麼維京人?”
“嗯。”夏方然遲疑了一下,還是跟榮陶陶簡單說了一下情況。
“歐威爾·路?”榮陶陶眉頭微皺。
對於這位被自己囚困在獄蓮中,被大薇親手碾碎、慘死花瓣中的人,榮陶陶沒興趣知曉他的姓名,死了就死了,沒什麼好說的。
他敢來,榮陶陶也敢埋。
榮陶陶不僅敢埋,還摟草打兔子,順手拿回了一顆雷騰至寶,這就很舒服。
關鍵是,看看這個歐威爾背後是否有什麼團隊,這關乎到日後榮陶陶等人是否會遭受報復。
亦或者,這人是一個獨來獨往的殺手,受僱傭的那種,那情況就簡單多了。
如果實在翻不出歐威爾的生平資料的話,那恐怕只能從俄聯邦大漢那邊入手了。
但無論如何,榮陶陶都有自身的底氣,那就是......他能鎖定俄聯邦大漢的位置,只要那大漢一天擁有蓮花瓣,就被榮陶陶一天惦記着!
正因爲有獄蓮的定位系統傍身,所以對於榮陶陶而言,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蓮花瓣。
一種,是榮陶陶已經擁有的。
一種,是榮陶陶即將擁有的。
當然了,斯惡霸和母親徐風華,那必須是自己人,都被榮陶陶劃分到了“自己擁有”的範疇之中。
畢竟榮陶陶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去搶徐魂將的蓮花瓣......
榮陶陶話可以說的很衝,說什麼“我也是關外第一”,但是他的關外第一和她的關外第一...那能一樣嗎?
徐風華要是一不小心把榮陶陶拍死當場,那可就不好玩了。雖然榮陶陶只有一個媽,但是徐風華卻是有兩個兒子?
沒了榮陶陶,剩下的那個榮陽陽似乎更乖、更好、更聽話?
話說回來,爲什麼非得要搶呀?
兒子的傳統藝能不能丟,父母的東西那還用搶?
哭啊!鬧啊!伸手向他們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