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們來聊另外一件事兒。”解槐安的聲音放輕了不少,目光直視着榮陶陶,“那一瓣蓮花瓣已經進入希雅國度了?”
“是的。”榮陶陶點頭說着,卻是伸手摸向了身側高凌薇。
高凌薇心中詫異,不明所以。
本以爲他要幹什麼呢,結果榮陶陶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她的胳膊,頓時,她突然感覺一絲電流劃過。
而她的左臂也是微微一顫。
“嘿嘿......”榮陶陶嘿嘿一笑,這誰受得了啊?
一電一蹦躂~
回去之後,天天戳李子毅玩。
“淘淘!”楊春熙面色嚴厲,看着如同得到心愛玩具的榮陶陶,呵斥道,“嚴肅一些!”
“啊。”榮陶陶回過神來,急忙道,“那蓮花瓣距離我們有一段距離,目前在正南方,如果我距離估算的沒錯,那人應該在希典市。”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高凌薇拍掉了榮陶陶的手掌,沒再搭理他,而是看向瞭解槐安,道:“女士,你說...那人會不會藏在希典市,準備偷襲榮陶陶?”
對於這世界,高凌薇始終願意給出最惡意的揣測。
她繼續道:“我已經找到了下午3點10分左右,抵達希典市的飛機航班。
如果加上起點是俄聯邦西部城市的話,就只有兩次航班。兩架客機型號很明確,一大一小,加起來不過400人左右,也許我們可以有針對性的,對旅客名單進行排查?”
解槐安稍顯詫異的看着高凌薇,對於她的想法和執行力,給出了極高的評價。
希典市本就是全球聞名的旅遊城市,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更何況此時正值世界盃期間。
但無論是航班線路、還是客機型號,這些都是網絡上隨便就能查到的,再加上榮陶陶提供的準確時間信息,高凌薇很輕易便能將目標縮小至400人左右。
只是,想要在歐洲的地盤拿到登機旅客的信息,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找到航空公司內部成員,很順利就能查到,查詢旅客名單信息算是比較低等級的權限。
但問題是衆人的身份,一旦暴露,影響會特別不好。
解槐安不僅是魂武協會臨時任命的國家領隊,更是華夏官方駐外人員......
夏方然突然開口道:“倒是不需要那麼麻煩。”
高凌薇扭頭看向了夏方然:“嗯?”
“抽了籤之後,看看你們下場比賽在哪裡。”夏方然隨口說着,“希雅國只有三座城市打世界盃比賽,如果你們回到希典市的話,找個機會,出去遊玩一番即可。”
楊春熙輕聲道:“我們目前無法確定對方是敵是友,目的又是什麼。
對方到底是衝着榮陶陶體內的蓮花瓣來的,還是根本與榮陶陶無關,只是來這裡辦私事、旅遊之類的,我們並不知曉。”
高凌薇:“所以我們纔要確認旅客名單,逐一排查,確定身份。”
解槐安突然伸手,輕輕的壓了壓,高凌薇也適時的止住了話語。
解槐安笑道:“這事兒,我考慮考慮。”
榮陶陶突然開口道:“說真的,我認爲對方就是衝着我來的,不會這麼巧合的。”
解槐安:“哦?”
榮陶陶笑了笑,道:“對方長時間待在俄聯邦,一直都不曾移動過。
而我剛剛離開國門、走出華夏來到歐洲,第二場比賽還沒開始打呢,對方就搭乘飛機奔着希雅國來了?
你說對方是來看世界盃的,我是萬萬不信的。如此一來,身份就更好鎖定了。”
解槐安笑盈盈的看着榮陶陶,這孩子能有如此清晰的認知,她是很開心的,怕的...就是懵懵懂懂的傻白甜。
善良,當然是好事。
用善意的眼神看待這個世界,同樣是好事。
但問題是,當你的身上懷揣着至寶、擁有足足三瓣蓮花的時候,你對這個世界不能只有善意,更要有警惕。
懷璧其罪的道理,必須要搞清楚。
解槐安面帶鼓勵之色,示意榮陶陶繼續:“爲什麼對方的身份就更好鎖定了呢?”
榮陶陶聳了聳肩膀:“旅客名單上,重點關注那些用假護照、或是冒名頂替他人的人。
對方既然是衝着我來的,那就是衝着蓮花瓣來的。
沒人會覺得,通過和平手段就能從另一個人手中討要走蓮花瓣。所以威脅、綁架勒索,或是正面交火就是在所難免的。
有能力、且懷揣着這樣心思的人,我不認爲對方的人生履歷一片清白。”
“呵......”聽着榮陶陶的分析,解槐安輕輕的嘆了口氣,道,“你只有17歲,但卻不像其他那些校園裡的懵懂孩子。你的頭腦很清晰,對這個世界也有一定的認知。
看來,這個世界對你並不怎麼友好。”
榮陶陶聳了聳肩膀:“我來自雪境。”
在加入青山軍之前,榮陶陶是什麼隊伍的成員?
十二小隊·亥豬!
跟榮陶陶打交道的都是什麼人?偷獵者!
手段卑劣、人性泯滅,無所不用其極的偷獵者!
要是從十二小隊畢業出來,榮陶陶還是個傻白甜的話,那纔是大新聞......
“呵呵。”解槐安搖頭笑了笑,感嘆道,“是啊,你來自雪境。”
雪境,就是危險的代名詞。
罪惡,也時時刻刻都在發生。
也正因爲此,小魂們的關係才如此要好,雪燃軍的兄弟們才緊緊抱成一團。畢竟,想要在那一方土地上找到信仰相同、目標一致、可以交出後背的人,絕不容易。
“有一個問題。”榮陶陶突然開口。
解槐安:“說。”
榮陶陶:“我們暫且將來者套上罪犯的外殼,那麼他是否搭乘的是民航客機就不一定了。
擁有蓮花瓣的人,實力是毋庸置疑的,錢這種東西,搶多少都不是難事。所以他完全可能搭乘的是私人飛機。
接下來,便衍生出了一系列問題,對方是否是一個人來的,背後是否會有團隊,甚至是一個組織。
我是一塊蛋糕,我可以分出來很多利益。”
榮陶陶的一番話語,讓屋中安靜了下來,無論之前衆人是否想過,榮陶陶都提了出來,加深了衆人的觀念。
榮陶陶繼續道:“我擁有足足三瓣蓮花,悲觀一些來想,我的存在,甚至可以促成多個犯罪組織合作,因爲蛋糕足夠大。”
解槐安坐直了身體,細細思索了半晌,面色嚴肅,正面榮陶陶:“這是你自己分析出來的?”
“呃。”榮陶陶撓了撓頭,道,“我有一個朋友......”
解槐安卻是笑了,道:“你的朋友告訴你的。”
榮陶陶點了點頭:“是的,在你來之前,我跟他探討來着。”
解槐安:“那你的朋友還說什麼了麼?”
榮陶陶開口道:“他雖然分析出了這些,但最後也補充了一句:不要低估人性的貪婪。”
“哦?”解槐安原本以爲榮陶陶是在“無中生友”。
但是看着榮陶陶煞有介事的模樣,倒也改變了一絲想法,解槐安繼續道:“你的那個朋友更傾向於哪一個?
多個犯罪組織聯合搶奪蓮花瓣,還是某個國際罪犯單槍匹馬來襲?”
榮陶陶想了想,道:“他傾向於前者,我傾向於後者。”
解槐安:“你爲什麼傾向後者?”
榮陶陶咧嘴笑了笑:“因爲我特別相信人性的貪婪。因爲我實在是太香了!”
解槐安輕輕點頭:“利益,的確會矇蔽一個人的雙眼。”
說着,解槐安站起身來,道:“接下來的幾天,你老老實實待在酒店。另外,別打電話給你的朋友了,並不安全。”
榮陶陶:“放心,我問的時候也很隱晦,講的是故事。現在起,我不聯繫他了。”
“好,等我消息。”解槐安說着,對衆人點頭示意,走向了房門口,袁沉領隊急忙送了出去。
高凌薇扭頭看向了榮陶陶,道:“焦騰達?”
“對,跟他聊的。”榮陶陶點了點頭,卻是轉移話題道,“我順便問了問夢夢梟活沒活着,斯教有沒有把它燉湯喝了,你猜焦騰達說的什麼?”
高凌薇:“什麼?”
榮陶陶的面色有些古怪,道:“他說斯教現在最喜歡夢夢梟了,一天三頓飯、包括上午小食、下午茶、晚飯後餐點什麼的,夢夢梟一趟趟的來回送,已經變成快遞鳥了。”
高凌薇:“......”
榮陶陶:“他說夢夢梟的快遞範圍在逐漸拓寬,已經不僅限於松江魂武大學了,昨天斯華年寫了菜品,讓夢夢梟叼着卡片,飛去校外餐館·鬆魂一品點的餐......”
說到這裡,榮陶陶也是心中惱火。
奶腿的,斯華年!!!
哪有這麼禍害魂寵的!
夢夢梟好歹也是個大師級魂寵,潛力值足有6顆星,給哈利波特送送信,起碼還算有點排面,哪有天天給人送外賣的?
“我勸勸斯教吧。”楊春熙心中不忍,開口道,“校內還好一些,起碼很安全,去校外的話難免遇到危險。畢竟夢魘雪梟是很稀有的魂獸。”
聽到這裡,榮陶陶更難受了,道:“斯華年的叔叔不是那誰嘛......黃橘長。”
楊春熙面色錯愕:“啊?”
楊春熙是萬萬沒想到,榮陶陶竟然知道斯華年的身世?
這怎麼可能?對於身世,斯華年一向閉口不提,無論是對誰。
兩人的關係...已經到這種程度了麼?
即便是多年的同事、朋友楊春熙,也是在一次與松江魂城警橘對接的時候,無意中知曉了黃寬仁與斯華年的關係。
松江魂城副柿長、魂警橘橘長——黃寬仁!
斯華年父親死後,就是拜託昔日裡的老戰友黃寬仁照顧斯華年的,說“叔叔”算是輕的,說“養父”也不爲過。
畢竟斯華年太過叛逆,全都是黃寬仁一手給她鋪出來的陽光大道,將她扶上正軌。
榮陶陶撇了撇嘴:“夢夢梟已經備案了,斯華年還給它帶了個鈴鐺,松江魂城的魂警們都知道夢夢梟是她的,站崗的、巡邏的魂警都給夢夢梟保駕護航,沒人敢打夢夢梟的主意......”
“好傢伙!”聞言,夏方然也是驚了,急忙掏出了手機,“我跟華年說一說,松柏鎮也有幾家不錯的小店。”
榮陶陶:???
松柏鎮到松江魂城好幾十公里呢!你還能是個人?
這都是些什麼破老師,怎麼一個比一個沒溜?
榮陶陶連忙上前搶手機,夏方然現學現賣,手中電流瀰漫,一巴掌推在了榮陶陶的胸前,榮陶陶當即哆嗦了一下。
嘖嘖...酸爽!
整個人倍兒精神!
他那一腦袋軟趴趴的天然卷兒,都有點立起來的意思了......
看着打鬧的師徒二人,楊春熙那沉重的心情倒是放鬆了不少,高凌薇卻依舊面色凝重,她不喜歡被人覬覦的感覺。
好在敵人自以爲身在暗處,但榮陶陶卻可以鎖定對方的方位,搶佔先手。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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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在酒店一層吃過晚飯後,回到房間裡的榮陶陶,實在是沒忍住,拿起手機,發了一條圍脖。
“養人
剛剛來自稻穀C8500
夢夢梟,好想你。
抱歉暫時離開了你,希望這個世界溫柔待你。”
苦等榮陶陶發圍脖的粉絲們也是有點傻眼了,榮陶陶發的是啥?
竟然跟世界盃比賽沒關係?
另外,夢夢梟有是個什麼東西?是某種魂獸的名字麼?
這名字看起來有點萌哦?一聽就不是什麼正經人給起的。
粉絲們尚在疑惑,卻是有人放出圖來了!
希雅此時是18點,華夏剛好是中午12點。
一個人直接在留言裡發了圖:“淘淘學長,你說的是它吧?它在學校裡可是很出名哦,哈哈!它剛從我頭頂飛過去,你看!”
照片竟然是松江魂城的食堂,明亮的餐廳中,夢魘雪梟帶着一隻鈴鐺,雙爪拎着一個大袋子,張開雙翼,滑翔向食堂門口......
看到這張圖片,榮陶陶的心都要碎了。
他一臉的生無可戀,身體歪倒在沙發上,口中喃喃自語:“爲什麼,我爲什麼要把夢夢梟留在松江魂武......”
“學弟,我看到它了,剛給它開了食堂大門(圖片)”
“學長,它往演武館的方向飛去啦,你看~(圖片)”
“淘淘,它已經到演武館了!”
榮陶陶發這條圍脖,本是想要隱晦的表示一下,希望斯華年能對夢魘雪梟好一點,卻是不想,下方的留言變成了圖文直播......
他還是低估了在世界盃期間,自己的熱度與影響力。
更讓榮陶陶沒想到的是,幾分鐘後,某人在微信裡發來了一張照片。
那隻白皙纖長的手掌...顯然是斯惡魔的手。
只見她一手揉捏着夢魘雪梟那毛茸茸的圓圓腦袋,茶几上,擺着滿滿一堆餐盒。
斯華年:“夠溫柔了吧。”
榮陶陶:“你......(流淚)”
“我剛纔問它想不想你,它搖頭了。”
“一定是你按着它腦袋搖的頭吧???”
“呵,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