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春堂閨閣之內,輕紗帳裡,清館人裹着一襲紅絨絨的肚兜和小褲,像一朵含苞待的紅玫瑰,朦朧在橘黃色的燈影裡。
好看的鎖骨、光潔的小腹和修長的美腿,洋溢着青春溫潤的氣息,如同工筆畫中完美無瑕的小美人似的,兩隻赤足更是沒有一丁點瑕疵,如同象牙雕琢而成,腕足上繫着兩個鈴鐺,赤足輕搖,響起澗水般叮叮琮琮的鈴音,勾魂攝魄。
關飛星坐在牀帳前,望着半臥在牀榻上,美麗動人的清倌人,雙眼發出餓狼般的紅光,有着絲絲縷縷的邪惡、癲狂和野性。
至於恩情美滿,顛鸞倒鳳是沒有啦,兩人深夜清談,也不知談了些什麼妖魔鬼怪,令小館人緊張張兮兮地,緊緊地抱着一個枕頭,嬌呼連連。
關飛星喜上眉梢,一個個妖魔鬼怪的故事脫口而出,琢磨着要將清館人嚇得要麼嚶嚀一聲暈倒,要麼驚呼一聲撲入懷中。
畢竟這個清館人都和他玄孫女差不多大小,他多少有些猶豫,有點下了手!
但投懷送抱順勢而爲,那就是情不自禁,管俅他的,老子付錢,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願挨,還能整一句遲來的愛。
在圈子中,說起來,關家武館的關飛星也是一個可憐的人兒。
像朱傳武之流,都金屋藏嬌,還專門建起一幢如意夫人樓,如同古代帝王般坐擁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時人稱羨。
但他被家中的母老虎管得連個妾都不敢納,逮住機會逛逛窯子,雖然也能鑑賞不少佳人,但像他這種身份的人,名義上還過着一夫一妻的田舍翁般的生活,就覺得自個很苦逼,時常痛苦不堪。
就連古代的田舍翁,雖然保留了耗盡姿色的老女人,也不強迫她工作,讓她能活多久就活多就,不是還給奶腥氣未脫的小子娶回一門童養媳嗎?
這種倫理上的東西不扯了,扯俅不清,就跟一團亂麻似的!反正人那紛飛的念頭,一旦土壤合適,就會如同一匹狂奔的馬,肆無忌憚!
就像朱傳武出賣關飛星一樣,不經意間一個惡作劇似的短信,就能給他帶來滅頂之災!
……
關飛星在納妾的事情上,也曾反抗過,但每次反抗,換來就是一通暴打,鼻青臉腫不說,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被吊在房樑上,脊背彎成一張弓,後腦勺和腳後跟親密接觸。
再見夫人拿着一把牛耳尖刀,在一塊磨刀石上霍霍磨刀,將刀磨得比北風還涼,比北風還要快,比北風還要涼快。
她的眼角餘光還不時瞥向關飛星被繩子繫住的親親痛痛的二哥,殺機森然,隨時都有刀光起處宮刑大辟猝然降臨的危機,幾乎魂飛魄散,從此再也不敢提納妾的事情。
不要說納妾,就連鬼混也得小舅子朱傳武打掩護,生怕被家中的母老虎知道後,橫生不測!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自個已經被小舅子給賣了。
如果關飛星知道朱傳武出賣了他,鐵鐵的要找他的小舅子拼命。
正應了那句話:最憤恨的切割,總是昔日好友,塾是塾非,都付笑談中。
……
怎麼說呢,關飛星的老婆李香梅,紅脣奪目,細眉婀娜,寬臉大額有旺夫相!。
這娘們不僅娥眉善妒,還有點小貪財。
每次關飛星出去賭博,她都會坐到廳堂的太師椅上,等關飛星迴來,然後樂呵呵的接過他大贏特贏的一沓沓血幣,眉開眼笑!
等的時間非常難熬,一直等到月上中天,關飛星卻還是沒見個影子。
丫鬟上來要她休息,她說:“我等,等死老頭子回來,他大半夜的不歸家,肯定是贏了很多子,那些輸急了的賭徒不讓他走。”
一想到此,她就興奮不已!
“夫人說得是,前幾次老爺回來的晚了,揣回來的鈔票比正點歸家多了好多,從他口袋裡流出的錢,嘩啦啦的都堆成了山。”
雙眼冒星星的丫鬟,亦是興奮的說道:“老爺真厲害,不但功力高絕金身不朽,就連賭博也是逢賭必贏,真是神了!我看老爺只所以能打破了十賭九輸的魔咒,都是夫人有旺夫之相。”
李香梅呵呵一笑,很是受用,正要說話,突然收到一條神秘的短信,一看內容,笑容頓在臉上,騰的一下站起,殺氣騰騰的道:“備車,聚春堂的幹活?”
……
關飛星和小館人清談半宿,迷戀的矁着她精緻的鎖骨、光潔的小腹和修長的美腿,被她渾身洋溢的青春溫潤的氣息衝得漸至呵欠連連,靠在椅子上就朦朦朧朧的睡着。
睡夢之中,他隱約聽到飲泣之聲。眼簾微睜,見小館人面向裡側牆壁睡臥,自在那裡嗚嗚咽咽的哭。
關飛星大吃一驚,忙問:“你哭什麼?”
連問幾聲,小館人只不答應。
關飛星靠在椅子上,胡思亂想,不解其故,遂掀帳上牀,伏下身去,臉偎臉,開始大吹法螺:“可是嫌我老頭子絮絮叨叨,盡談些妖魔鬼怪把你嚇着了?小娘子,老夫金甲境巔峰的修爲,金甲境你知道不,就是金身不朽的主,死了肉身都不衰敗,一生征戰沙場,見了不知多少形形“色”色的妖魔鬼怪,最會講故事了,講上一千零一夜都沒有問題,不知多少小娘子排着隊的想和老爺清談幾宿,聆聽教誨,增長見識,你丫知道不?”
小館人應了一聲:“不要聒噪,人家不舒服!”
關飛星見大吹法螺也不好使,小娘子說話還挺衝,道:“人家一日夫妻百日恩,咱們一夜清談有緣分,就算露水姻緣,你不舒服嗎,說來聽聽,老爺給你渡一口金氣……”
突然,他的耳朵動了動,聽到“鰥夫”兩字,就沒了下文,眼中疑惑的光芒一閃而過,也就放下,沒有當回事。
這也是金甲境高手,耳聰目明,隔着層層的樓牆,都能聽到天井裡妓院男僕的驚呼聲。
……
天井裡響起妓院男僕的驚呼聲,瞬間嘎然而止,但見他呆呆楞楞地站在天井裡,眼中流露着驚駭欲絕的神情,啵的一聲,但見刀光一閃,整個人自眉心紫府到腰間腹胯,突然從中間裂成兩半!
只見彩裙飄飄的李香梅,手持牛耳尖刀,刀光一閃,將男僕劈成兩半。
丫鬟跟在她身後,對此見怪不怪,知道自個的主母發飆,那是神鬼見了愁,這個男僕不高聲示警還好,一出聲就是找死。
這丫鬟也是一把好手,抖手灑落一蓬化屍粉,飄飄揚揚的落在男僕的殘軀上,比強酸還厲害,瞬間連皮帶骨的化成一灘濃水。
主僕二人登登登的搶步上樓,推門而入,見輕紗影裡印着一對男女的影子。兩人臉偎臉的臥在牀上。
李香梅氣得銀牙咬碎,刀光一閃,血濺鴛鴦帳。
……
關飛星見夫人披頭散髮,像個鬼般躥將進來,刀光一閃,大牀帳子瞬間裂成兩半,嬌俏可人的小館人瞬間一劈兩斷。
一刀之威,生猛若斯!
看來李香梅也是一個高手。
關飛星見夫人捉姦在牀,大腦中一片空白,這才反應過來,妓院男僕吼的是“關夫”而不是“鰥夫”,以夫人脾氣,鐵鐵死得連渣也不留。
顧不上胸膛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哧溜一聲滑下牀,手腳並用,騰身之際,一拳搗塌牆壁,搗出一個巨洞,如一道金光,風馳電掣的狂飆而去。
“關飛星,有膽做沒膽面對的慫貨,快點給老孃停下,老孃今天就要煽了你……”
李香梅怒喝連連,踏步間長裙獵獵飛揚,將身一縱,順着豁口穿出,浮光掠影的追向惶惶若喪家之犬的關飛星,手中的牛耳尖刀呼嘯有聲的發出一道勁氣,一道刀光綿延百米,凌厲至極!
轟隆!
刀光閃掠,一刀就將關飛星身後的街道劈出一道長達百米的深坑,泥石飛濺。
這事擱誰身上,誰也不會乖乖待宰待割。
關飛星聞聽夫人的話,臉都綠了,一想到自己被憤怒中的夫人割了雞雞,連後悔的機會也沒有,
亡命奔襲,一個瞬移就在百米開外,連連瞬移,逃得比兔子還快。
但他快,李香梅也不慢,追襲之勢反而加快了幾分,刀光連閃,牛耳尖刀牢牢將他鎖定,一刀比一刀還要生猛,劈得街道溝壑縱橫。
李香梅也是金甲境高手,而且是金甲境巔峰高手,實力和關飛星相差無幾,但刀法更加精純,含恨出手,挾尖刀之利,就連關飛星也不敢攖其鋒芒。
兩個人如同大鳥般一追一逃,李香梅看看近得前來,再起一刀。
呼!
刀光一閃,飆射上百米,刀氣將虛空切開,氣浪翻涌,如同白色的豆腐一般向兩邊裂開,哧得一聲,斬在關飛星的背上,斬開一道大口子,自脖頸至尾椎骨,血肉翻卷,金血四濺。
“嘶!”
關飛星痛得齜牙咧嘴,扭頭見夫人刀光連閃,再次劈砍而來,刀氣縱橫,宛若九天之上的大刀闊斧劈來,刀刀奪命,急哧白臉的辯解道:“夫人,我是清白的,不信你收起兇器,上來聞一聞,我身上絕對沒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
“你別跟老孃扯犢子,你們男人做了壞事,也沒什麼痕跡,你停下,讓老孃一刀旋下來,找個法醫鑑定一下下……”
“夫人,你別,到時你得活守寡……”
嗤!
話音未落,刀光一閃,背上再次被刀光掠過,傷口深可見骨,比上一刀還兇狠。
關飛星知道夫人暴怒了,辯解沒鳥用,將身一撲,雙手迅速挖掘,土石橫飛,吱溜一聲,鑽入地底,沒了身影。
“想走,定位追蹤!”
李香梅嬌喝一聲,面前浮現一面光屏,光屏之中,一個紅點在地底快速穿梭。
有這種高科技的玩意兒,關飛星在地下亂躥,也時不時被一道破土刀光劈得傷上加傷,沒奈何,只好繼續深潛,潛入地底岩石層還不放心,一直穿越岩石層,跳入火山熔岩之中,施展龜息之法,封閉全身十萬八千個毛孔和眼耳口鼻舌意,順着暗流隨波逐流。
心道:“夫人,這是你逼迫哥們使出終極絕招,這次龜息沉睡上幾個月,讓你感受一下沒有男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