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蛇身旁的一個金髮男子無奈道:“大哥,這夔(kuí)魔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戰啊!你也不管管他,每晚我散步的時候,他老是突如其來的襲擊我,逼我與之切磋,好煩人啊!”
騰蛇一笑,說道:“玄陽,以你的實力,還會怕夔牛麼,恐怕就連我,都不是你的一合之將吧!”
玄陽輕拂了下金髮,閃耀出一陣耀眼的金光,說道:“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並不喜歡戰鬥,安樂的享受着這月色,豈不美好?”
“沒出息!”太陰罵道。玄陽卻是一笑置之不理,往地上一趟,竟是去看那天上的月色去了,絲毫不管着周身的殺戮。
此時叮噹的一聲金鐵交鳴之聲響起,震得四周的武師,有些站不穩腳,更有些乾脆就倒在了地上,駭然的看着這驚天地的一次正面交鋒!
只見張亦也是渾身金色鬥氣籠罩,光芒閃耀,黑神刀也是力劈華山的一下,滿臉狂熱,硬是與那夔魔對峙到了那裡,一時間,竟是難分上下!
太陰眼中一驚,低沉的說道:“這少年!竟是能與攻伐五級境界的夔魔一拼!!”
騰蛇那赤紅的眼睛一眯,細聲笑道:“看來,這東陵,果真藏龍臥虎啊…”
“張亦!你何時?何時變得如此之強!”凌霜無力的問道
張亦那金色鬥氣籠罩的左手一鬆,竟是單手硬抗着那夔魔的刀勁,順勢一探,變掌爲爪,抓向那夔魔面門。
“哼,任你再厲害,這臉部,喉頸,終究是要害!!”砰的一聲,只見張亦的左爪一下擊在了那夔魔的面門之上,夔魔頓時承受不了如此大力的凌厲的鬥氣匹練,撲哧一口鮮血噴出,那刀勁也是一鬆,叮的一聲,那藍色巨刀便脫手而出,插進了對面的牆壁之中,而此時張亦這時機也是把握的恰到好處,瞬間擰向那夔魔的脖子,只聽咔嚓一聲,竟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便將其脖子給擰斷了去,手一鬆,便癱倒在了地上,眼看,是不活了。
但是奇怪的是,身爲諸天五人衆的其他四位同伴,非但沒有傷心之色,反而是爲首的騰蛇,哈哈一笑,拍手叫好道:“好!好!眼疾手快,殺伐果斷,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竟能如此,怎樣,可有興趣加入我諸天五人衆,隨我們橫行天下?”
張亦一哼:“你當天下沒有英雄好漢了麼?竟是能讓你們五人,便能夠橫行無阻麼?更何況,今日你們便折一人,以後你們便改名叫狗屎四人組吧!”
“兀那小子,你胡說什麼!”太陰剛欲躍出,卻被騰蛇一攔,止住了身形。
騰蛇藐視的看着張亦,“小子,你莫不是真以爲,以你的修爲,能殺得了戰狂夔魔?”
話音剛落,那癱倒在地上的夔魔身體,突然間化成一道藍光,竟是變成了先前其手上持的那柄藍色巨刀,刷的一下,以及其快的速度旋轉劈來,此時情況太過突然,張亦驚了一下,便以最快的速度向後仰去,卻還是慢了一分,哧的一聲,鮮血飄灑而出,濺紅了那樹立場子中央上的那杆魔狼旗幟,在那朦朧的新月下,那狼的眼神,顯得更加的鮮紅了,而片刻後,那滴下的鮮血,停留在了那魔狼圖案的眼睛下方,倒彷彿血淚一般,恁的讓人心感悲情憤慨!
看着張亦身上那道傷及見骨的可怖傷痕,和其冷風中搖搖欲墜的單薄身體。凌霜淚眼婆娑的道:“我更本就不會去喜歡你的,快滾!省的我見了心煩!”
話語一落,天邊的一顆流星恰巧劃過,只不過,卻有了些零星蕭瑟的感覺。
“那我今日,便更沒有理由,活着回去了…”張亦苦澀道,拖着那道狹長卻淒涼的背影,一拔巨刀,橫於身前,註釋着那地上和牆上的兩柄藍色巨刀。
就在這時,那原先被張亦挑飛的插入牆中的藍色巨刀,瞬間便融化成爲了一灘藍色泥漿,許久之後,慢慢融合,竟然變成了那夔魔的樣子!或者說,這個纔是真正的夔魔!
“你!這是怎麼回事!”張亦驚訝道。
“嘿嘿嘿嘿,這,便是我霸刀‘藍蛟’的天賦神通啊!”夔魔走上前來,將那還沾着血跡的藍蛟拔起,伸出了舌頭,舔了舔上面的鮮血,桀桀怪笑道:“果然是少年的鮮血,新鮮,好喝啊!”
“呸,噁心,果然是見血必瘋的戰狂!”太陰罵道,卻是遭來了躺在地上的玄陽一陣不滿。
“吵死了,別吵我睡覺!”
“嘿嘿嘿嘿,玄陽,你別急嘛,我馬上就結束了,大不了分一半血給你喝嘛”夔魔扛起藍蛟,作勢欲攻的道。
那涓涓流出的鮮血,讓張亦此時身形也有了些遲緩,但是沒有辦法,此時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但剛欲邁動步伐,突然砰的一聲,一個碩大的旗幡,插在了自己的面前。頓時,張亦感覺腳下突感沉重無比,竟是一步也邁不開,驚訝之下,低頭望去,卻是見到了一個光狀的法陣在圍繞着這旗幡旋轉,光芒越來越盛,而自己腳下,所處的法陣正中心,赫然顯現着一個碩大無比的黑色大字。地!
“御神七陣·重獄!”
一道高昂的怒吒響起,只見那夜空之上,突然閃現出一個黑袍少年,其英俊的表情上滿是憤慨,幾個起落之下,竟是衝着那夔魔,一拳轟下。
夔魔嘴角不恥的一笑,道:“什麼東西,竟敢與我赤手交鋒!”說罷正準備揚起巨刀,卻發現此時藍蛟沉重無比,竟是一分,也擡不起來,而自己的雙腳,卻是猶如深陷泥沼般,也是拔不出一分!!!!
大驚失色之下,臉部瞬間遭受道一記強勢的重擊,正是那黑袍少年!!而這一拳之下,也是讓這掉以輕心的夔魔,受到了一點輕傷,而他剛反應過來時,卻是見那黑袍少年,一拔旗幡,在電光火石間,金光一閃,一道勢如天雷的金色閃電,轟然而下,便劈在了自己的天靈蓋上。
霎時間,一股轟天巨響傳出,一股焦糊的味道佈滿了全場,衆人驚訝之下,看去,那夔魔,竟是已然被電焦成了一具黑色的人幹,端的是可怖無比,一些膽子小的銀甲衛兵,竟是昏了過去!
“什麼!夔魔!夔魔!”騰蛇驚叫了幾聲,看着自己左手手背的一個五彩的五角星隱隱的,消失了一角,便面露狠色的罵道:“你們!你們會爲此付出代價的!!”
“凌陽!竟然是你!”張亦喝道,回想這一年來,雖然龍炎無端的陷入了昏迷,但是張亦依舊和凌陽,處於不友好的關係,甚至幾經敵對,還大打了幾架,但是卻不得不佩服,這個凌陽,確實是個兵者中的天才!
凌陽此刻看了眼張亦,眼中流露出關切的神色,嘴中卻是罵道:“我們凌家的事情,你少管!還有,實力不行,不要出來丟潛龍學院的臉面!”
張亦剛想發作,但是卻一下反應了過來其意思,當下也是心中一暖,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大步一邁,拖着沉重的身體,和凌陽站到了一排。
不知爲何,昔日的死對頭,今日看來,卻是並肩如同生死戰友,雖然兩人身形在那刺骨的寒風,和血腥的氣息下,顯得異常單薄,竟是依舊屹立在魔狼一衆的面前,猶若兩尊霸氣絕頂的明王雕塑一般,不動如山!氣勢如虹!
“你…你是?”凌霜顫顫巍巍的道。
凌陽一聚靈氣,旗幡一打,便將那困在凌霜身前的鎖鏈,給震碎了去,一把扯下脖子上的墜飾,拋給了凌霜。
凌霜將手心攤開,只見那墜飾上,赫然寫着一個凌字,然而,那摘下脖子上墜飾的右手手心中,那同樣銀色小巧的墜飾中,也是赫然寫着同樣的字——凌!
啪,兩個墜飾掉落在了地上,雙手捂住了嘴,凌霜再也忍不住,悲慟的大哭了起來:“你…你,你是大哥??”
凌陽身子一震,眼中似乎有無盡的怒火,突然衝那遠處的凌秋豪喊道:“你這披着羊皮的狼,我父母好心收留你,賜你淩姓,你竟然私下買通殺手,將他們全部殺害,奪取凌家所有財產,若不是一個好心人突至,將我們四兄妹,送至各家各處,又留書與我們各自,我們又怎能知道這滔天的血海深仇!!!”
“哈哈哈哈!賜予我淩姓?你說的真是好!你可知我原本姓什麼?你父親擅自抹去的我姓氏,不就是像讓我給你們凌家,做一輩子狗腿子麼?我當我秦秋豪是傻子嗎?哈哈哈哈哈!!!”凌秋豪大笑道,卻是笑的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凌陽和凌霜同時怒道:“你竟然姓秦?”
“沒錯!我就是秦家二少,秦秋豪!我幼年立志遠大,便徵求了父親的同意,故意佯裝父母雙亡,巧得也是那凌海煙太過心善,竟然將我收留了下來,這下,便成就了我,臥底之計!!哈哈哈哈,現在方圓百里,誰有得我們秦家勢力龐大!義州,東陵兩城,盡攬我秦家之手,蒼天有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