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的話,龍炎可能還有逃走之意,但此間折夕竟然比藏劍師父還先一步站在自己的身前,當下大急,連忙將折夕一拽,卻是不料,一聲陰氣森森的話語,傳遍整個大廳之內。
藏劍一聽,以他無雙境界的實力,卻是略有感覺,但他認爲,不管來人是好是壞,總能將整個大廳攪亂,也就心中暗笑,如此一來,越亂越好,龍炎也好趁機逃走,自己也便不用走這最後撕破臉的一步。
血劍仙子頓感後背被人用力錘了一下,不覺身子一個踉蹌,前傾幾欲栽倒,好在她畢竟是初靈境界七級的實力,所以也就僅僅一息,便站定了回來。
隨即血劍仙子連忙回頭,東張西望,藏劍老人才堪堪察覺,此間她必然是徒勞無功,當即也就將怒火全部發在了龍炎身上,不料回頭一看,卻哪裡還有什麼龍炎,大廳之中,只有想笑又不敢笑的折夕,還有那悶不作聲的藏劍,不過看其臉色,有些鐵青,應該是有些闇火未發。
“師姐!你這就做的未免有些過了吧!將我徒弟還來!”藏劍心中瞭如明鏡,但面上卻裝起了糊塗,折劍也略有猜測,此刻眯着眼睛,但看藏劍面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折劍也變放心了下來。
血劍仙子見藏劍竟是倒打一耙,哪裡肯忍氣吞聲,立時急了,嗔怒道:“我?我還想問你呢,誰人能在你的眼皮底下,將人搶去!分明是你天璇宮包庇藏私!”
話音一落,斷劍也不甘落後,略表響應,聊壯聲勢,畢竟,若是鬧翻臉,恐怕再上演門派內鬥的鬧劇,單憑這血劍一人,恐怕還是不能敵這手眼通天的藏劍師弟!
藏劍老人不知其所謂,哈哈狂笑,說道:“真是奇了,先前激鬥,我受了重傷,實力堪堪跌落低谷至初靈境界一級,此刻更是才恢復至初靈境界五級,我又怎可能在初靈境界六級的師姐眼皮底下,將人轉移走呢?”說着藏劍老人一頓,續道:“我可沒有師姐這般大的神通,血魄歸元,驟然提高實力!果然是好手段啊!”
血劍仙子豁然起劍,折劍手間長劍,登時如同長蛇,將血劍捲起困在凌空,隨後拂塵一卷,將衆人腳下全部纏住。
眼見衆人動彈不得,折劍冷喝一聲道:“定是歹人折而復返,速速防守山門,藏劍師弟,你去將龍炎尋回來!”
藏劍聽聞,知道師兄是有心放過龍炎,而腳下的拂塵,也悄然去了,於是,藏劍便告退,徑自邁步去了,血劍仙子見此,豈能不怒,立道:“掌門師兄,你這,豈不是放虎歸山,藏劍師弟,定要徇私,將其放跑,這便是他的詭計啊!”
折劍一怒,說道:“此事,在龍炎沒有回來之前,莫要再提。”隨即折劍看血劍依舊想插嘴,便續道:“若是讓你去,恐怕那龍炎,本是有命,也要被你弄沒了!”說罷,便大袖一甩,走出廳內。
隨後,一聲悠揚的聲音傳來,“拂塵一刻後自解,不要試圖掙扎而出,否則只會愈加的緊。”
血劍仙子一怒,低聲喝道:“絕不能讓龍炎活着,斷劍師弟,你放出你的…”說着,血劍仙子便側身,趴到了斷劍的耳邊,斷劍一聽,嘴角一笑,真真是兩人狼狽爲奸,隨後兩人一笑,其他各脈首座,想了一會,便分別伸出大拇指,連聲叫好!
“哼哼哼哼!我門下弟子之仇,三神宗之辱,我不報,便不是血劍仙子!”她厲聲一喝,哈哈笑道,渾身,浮現出一股睚眥必報的恐怖性子。
饒是斷劍跟她配合已久,也是頓感頭皮發滿,心間一顫。
……
就在前些日子,龍炎和張亦第一次見面的林子裡,這裡已然被修葺一新,空氣清新,鳥羣啼鳴,時而自如,時而雀躍。
正如同龍炎現在的感覺一般,感覺着四周自然的氣息,有一種雨後重生的感覺。
“生懷一腔鴻鵠志,怎奈狹居燕雀身!”龍炎舒展了下筋骨,幽幽一嘆。
一個面相枯槁的男子,撓了撓頭,不解道:“沒事別說這些勞什子詩詞,我一句聽不明白,還是快讓你那小寶貝,給我解毒吧,哎呦,痛死我了!”
龍炎嘴角一笑,說道:“本已然想的血濺天樞宮,卻沒想到,一個最不可能解救我的人,將我救了!”說罷搖了搖頭,看向對面的男子,他,正是心魔!
心魔不耐道:“你是不是早就安排好了,先前戰鬥,便讓我中這寒毒,如今這毒素襲身,將及心臟,若是再晚一刻,恐怕我這小命就嗚呼哀哉了!”
“哈哈!”龍炎此刻倒是暢快之極,全然忘卻了先前壓抑的心情,一拍身旁小白,謝道:“多謝你,將它也從嚴密的看管中,救了出來。”這一說不要緊,心魔竟是有些得意洋洋了起來,嘴角一揚,嘿嘿道:“那可不,我這匿型披風,可是世間獨一無二的隱身神兵,雖然不屬於逆亂神通之列,但也可歸爲初武神通的極品了罷!當然,還有這‘心魔手’!”說着,他揚了揚手間的手套,自戀之極,竟是一時間,忘了身中寒毒。
要說這冰華霜月,可是幫了龍炎大忙,不但將自己的各種冰寒神通,融入到了那雙冰棱羽翼當中,更是幫助龍炎突破了承輔境界,融合了那紫色神魔之果精元,於那七彩神魔本源之果內,這一來二往,龍炎的一雙羽翼,也便擁有了穿越空間的神通!不過,卻是頗耗神兵之元和自己的精血罷了!
畢竟,無論是龍炎的七彩寂陽,凝煞,還是冰棱羽翼,都是肉體變化,或是生長出來,並非憑空幻化,所以,每每用到神通,便會消耗精血,不過好在精血不比元陽,僅僅睡上一覺,好好調息一下,便會恢復,若是如同那血魄歸元消耗元陽,恐怕龍炎還沒等打上幾次,便先病老死去了。
心魔雖是有些得意忘形,不過那寒毒,確實霸道,驟然便反應了過來,連忙苦求龍炎解毒。
這心魔雖是討厭,不過倒是於己,並無什麼深仇大恨,當下便打出一道七彩神兵之元,融入心魔的體內。
心魔只覺暖洋洋的,舒服極了,當下竟是滿足的躺下,享受了起來,那樣子,像極了玩耍於青樓之間的嫖客一般,醜態畢露。龍炎心中作嘔,不耐的踢了他一腳,便道:“好了,起來吧,別搞怪了,該走了,不然待會,那血劍仙子追了上來,看見咱們在一起,我便是渾身長嘴,也是說不清楚了。”
心魔哼了一聲,說道:“什麼狗屁血劍仙子,徒有虛名,欺負小輩。”說着,心魔還是向山下走去,但嘴中仍是不停嘟噥,“臭女人,剛纔還不是被我拍了一掌,待會,便嚐嚐自己最恐懼的事情,幻化成真吧!”
龍炎一想,心中倒是有些好奇,真是頗像折回去看看,血劍仙子這種如同羅剎鬼姬一般的女子,到底心中害怕之物,是什麼?
……
二人都偏敏捷型,所以身法並不慢,不出一會,便到了七星閣山門之外,龍炎輕呼一口氣,嘆道:“唉,終究還是離開了,若是早知如此,便聽了那鬼麪人的話,不去參加比試了,搞的我現在,了無去處,說不定,還要被正道追殺!”說着,龍炎好像想起了什麼,摸向那懷中的先前放置的鬼面,不料卻是摸了個空,什麼都沒有。
在仔細回想確認之下,龍炎並不認爲,是自己遺失在了某些地方,當下朝着心魔道:“心魔,你可見一個詭異的面具?”
心魔一聽,連忙大驚失色,駭然道:“面,面具?那個神奇的面具?我怎麼會見到!”說罷心魔看龍炎好似頗爲認真,便近上前來,道:“先前我見你是幻化出面具的,所以,那東西,想必是你的神兵罷!”說着心魔回想着,往事歷歷在目,觸目驚心,“那東西,竟是可以讓實力陡然增加一個境界,真是個恐怖的東西。”
最後,心魔頗爲夠意思的拍了拍龍炎,警告道:“雖然我對你那東西,也有點好奇,不過我卻對它無需,實力再高,終究虛無縹緲,不如逍遙快樂好,所以,我還是覺得,這東西,你不要伸張,蕭曹那樣的人,大有人在,而且,有可以憑空將你體內的神兵,吸將出來的能力,也說不定。”
龍炎此刻奇道:“我,我幻化而出?”他對先前發生的一切,如今還是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記憶上屬於零散破碎的,只有遇到相同事物,可能才能想起一點,此刻,僅僅聽憑心魔的隻言片語,龍炎只覺腦中昏眩,什麼也想不起來。
就在這時,藏劍老人突然出現在龍炎身前,待他發現心魔在此,便嘴角冷笑,說道:“如此甚好,也免得我去找你…”
心魔大駭,連忙用披風將自己遮住,消匿了去……
………
七星山,天樞宮中。
血劍等人,雖是解了拂塵纏繞之罪,但卻遇到了一個更大的麻煩。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血劍仙子,捂着耳朵,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一隻巨大的獅麪人身獸,不住驚呼,“竟,竟然是獅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