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時半刻,風沙陣終於開始重新運轉,擂臺又再一次的被包裹在了其中。
外界藏劍和血手,已經不知道打到了哪裡,也許十聖水平的戰鬥,會對這片天地造成過於大的傷害,就此他們踏上九霄,凌空亂舞也說不定。
除了折劍藏劍,其他山脈首座,全都受了血劍的命令,開啓了七星閣各個山脈的護派大陣,因而只要不是受到多個無雙境界的人狂攻,或是被人識破了陣法的玄機,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所以,他們一時半會,也不會來援助,雖然血劍多半抱着看好戲的心態,畢竟折劍藏劍與她不和,而其他山脈首座又與血劍沆瀣一氣,結果,其實顯而易見。
風沙陣內,轟隆一聲巨響,那天陣十子所維持的陣型,一陣光芒閃耀,似呈北斗七星天勢,而這一下,也驚動了場內的所有人。
先前的一刻,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黑刀少年的刀光,盡全泯滅於另一道更強的黑光之中,而龍炎的左手,此時也多了一個漆黑如墨的結晶拳爪,好似其的左手一般,異常的靈活,仿若龍爪。隱現一股闇冥氣息,又不乏真龍之氣。
黑刀少年雖是驚訝,不過倒是沒有遭受到什麼傷害,畢竟其承輔境界的黑鐵防禦神兵,本就有着吸收傷害的神通,雖是先前有些驚訝,不過現下也想起了要緊的事情,但看那十子有了些動靜,一想事情將成,便也不與龍炎爭鬥,當即協同心魔,掠入陣中,奈何龍炎空間穿越神通,也是慢了一步,沒有趕上那天陣外層防護罩的擴散速度。
此刻,一半擂臺,皆被天陣的七色光芒籠罩,龍炎站在折夕身旁,仔細的觀察着,折劍和鐵面人激鬥正酣,渾然不覺旁邊發生之事,而隨後看到七彩光芒的時候,龍炎不自覺的擡起自己的右手,感覺着兩種七彩光的異樣,片刻後,錯愕的發現,這七彩神光,竟是和自己右手的七彩神光,如出一轍,猜想之下,龍炎登時心道:他們的天陣,各呈天道,猶若夜空北斗,我體內七色神芒,似乎是七彩本源神魔之果,如我所料不差,定然於天道相關,莫非,這七彩本源神魔之果,便是代表着這浩瀚天道,代表着某種宙劫之力?
但是僅憑龍炎如此猜測,定然不會有什麼結果,當下也便作罷,問道:“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黑刀少年一笑,說道:“龍炎,你我相交一場,不要干涉我,否則,我也不能保全你的性命,要知道,此舉我們已然破釜沉舟,只允許成功。”
鐵面人不停的使用蠻力掙扎,卻仍然不得掙脫,折劍此刻卻是對龍炎說道:“龍炎,速速制止他!”
龍炎看折劍面色嚴肅,猜測這所困之人,應是有通天異能,但看黑刀少年黑鐵面具之下,也不知其表情如何,當下嘆道:“師門之命,只好得罪了。”
黑刀少年搖了搖頭,道:“各爲其主,也無法了,但願日後能相見。”說罷黑刀少年,將黑刀向那天陣之中一插,沒等龍炎上前,便有一道黑光,夾雜着七彩神光,沖天而起,隨即,此擂臺,竟是開始了劇烈的顫抖,隨後,風沙陣停了下來,而龍炎眼見這擂臺再無可能支撐片刻,便果斷的一把摟住折夕,和小白使了個眼色,便閃出了這片空間,折劍此刻也是面色一苦,自語道“天數如此,奈何啊!”也是一撤拂塵,閃到了五十米外,凌空站立,看着那擂臺變化。
黑光遮天,根本看不清那陣勢裡面如何,不過這地面的震動,卻是愈加的劇烈,龍炎漂浮在空中,仍是感覺到空氣的激盪,不禁心下暗歎:雖是師門有命,不過我倒是真想看看,如此勞師動衆解救出的大魔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還是和以前一樣,龍炎仍舊是如此愛冒險,喜愛好奇一切新鮮事物。也許冥冥中,一切自是註定,否則,也不會有如此多的風波和遭遇。
就在這時,一道紅色魔光沖天而起,將所有的黑光七彩神芒,盡全衝散而去。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通天徹地的怒吼。
“哈哈哈!我赤炎終於重見天日了,是誰如此好心,將我解救出來,我一定要吃了你的心,好好報答你。”
此言一出,衆人皆驚,龍炎暗自飛遠幾米,自語道:“這人果然性格乖戾,真真是個大魔王,竟是要生吃恩人?”龍炎雖然不能理解,但魔門中人,怕是如此作風的魔王,已經算是比較客氣的了。
一息之後,一個血色身影震破這方圓百米的地面,身纏數到符咒鐵鏈,背背一座巨大骷髏石柱,上面依舊是貼滿符咒。
此人雙手被縛,雙腳又是被一條細短的金屬鐵鏈鉗制住行動,當下只能凌空站立,看着周圍一衆人,目光掃到龍炎和折劍,僅僅是一掃而過,但那雙目妖異的赤紅,卻是讓龍炎膽戰心驚。因爲他的雙目中,沒有別的存在,唯有一股遮天的煞氣…
折劍也是同樣,雖是他曾經參加過圍捕赤炎的行動,但如今隻身對他,仍是感覺一陣精神恍惚,彷彿被他的雙目殺氣,所震散了心智。
天地間一片火燒般的赤紅,連那天空中飄渺的白,都變成了滴血的火雲。一聲淒厲的怒吼聲破空而來,衆人看去,正是腳踏血蛇的血手,他此刻雙肩各有一條蟒蛇盤繞,只不過,此蟒蛇看似有些像雕塑,但眼神,卻是栩栩如生,想來,這便是他的防禦神兵。
而藏劍老人,也相繼趕來,其腳踏劍盒,手持一把劍柄,讓人分不清,哪個是防禦神兵,哪個是攻擊性神兵。不過他的目光,從看到了赤炎開始,便目不轉睛的盯視,從沒離開過一刻,許久後,終於開口道:“你還是逃出來了,妖界六聖之首,血魔赤炎。”
心魔此刻輕聲一哼,道:“你是血魔,我是心魔,你拽什麼拽,血魔很了不起麼?”誰知此言一出,赤炎雖雙手不能動彈,卻是隻用嘴一吸,便將心魔給吸將過去。
黑刀少年見此大驚,連忙劈斬出一道刀光,喊道:“賊人,休要傷他!”龍炎聽聞連忙探手相問:“賊人?他不是你義父麼?”
黑刀少年不管龍炎問話,刀芒不停劈斬騷擾着血魔,他知道這本傷不了他,但若是能拖得一時半刻,也是成功。當下轉頭道:“武聖,拜託了。”
鐵面人將掏出一個新的金色面具,帶在臉上,登時體內鬥氣大盛,場邊一角,被他鬥氣照耀的金光通透,好似一個人間烈陽一般,威武無比。
下一刻,砰的一聲巨響,只見武聖轉身破空而來,快如潮鳴電掣,一掌拍出,打在赤炎胸口,孰料赤炎早有預料,竟是嘴角一笑,胸口一挺,一股血色氣息將武聖拳頭包裹,這一刻,彷彿武聖的拳,陷入了泥沼之中,動作緩慢且拔將不出,一時間陷入了兩難之境地。
小白此刻卻是破天荒的咿呀了一聲,平時若是不關它事,它是向來只管吃雞,充耳不聞,但如今卻是十分好奇,又忽而十分激動的看着那血色的氣息,竟是不關龍炎的疑問,直接躍將直上,赤炎哪裡看得上這一個雪白小獸,只道是它前來送死,當下也沒有管它,便讓那血色之氣,將它吞噬好了。
天地之間,一切皆有變數,而一切東西,哪怕再厲害,也是存在着相生相剋的道理。此刻小白雖是才三階初級妖獸的水準,也便是相當於兵者承輔境界三級左右的水平,不過它卻是一張小口,彷彿那片空間,都被它倒吸入腹,當然,那血色毒氣,也是如此。
小白全身毛髮變紅,幾欲滴血,或似火燒,間斷變幻,是另一番好看的顏色。此刻它高興不已,仗着那速度,紅光一閃,便躲到了龍炎身後,吞吐方纔的紅色氣體,彷彿睡着了一般,抱着肚皮,竟是不管如此險峻的形式,開始了修煉?
龍炎當下也是拿他無奈,便開始守護好它,畢竟小白突破了境界,自己也就多了一分手段,和一分保障。
武聖此刻右掌突然失去鉗制,此時加上先前欲掙扎突破所施加的鬥氣和力道,這一掌威力翻了一背,砰的一聲,打在了赤炎胸口,撲哧一聲,赤炎吐出一口鮮血,倒飛十米,卻見武聖好似見了什麼害怕之物一般,連忙躲閃那飄散於空中的鮮血水霧。
“這人渾身上下,皆是劇毒,就連血液,都是奇毒無比,竟是能腐蝕我的毒氣!好手段。”武聖暗自稱讚一句,手下卻是不停,當下也不近前,連連隔空攻擊,也是對赤炎造成了不少傷害。
“你們傷我困我,又奪我妻兒,我赤炎與你們,勢不兩立。”說罷血魔雙眼噴出鮮血,渾身肌肉膨脹,欲將那鎖鏈震裂,不料那佈滿符紙的柱子,卻是一陣綠光,將赤炎渾身暴漲的紅光,盡全吞沒,那赤炎的雙眼,也恢復了原本的赤色。
“媽的,狗屁柱子,竟是能困住我的魔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