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炎看了看一臉壞笑,卻渾然不知自己有多危險的折夕,心中一嘆,無奈道:“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既是知道了實情,卻還是如此莽撞。”
折夕精靈一般的瞄了龍炎一眼,嬉笑道:“這山上本就無趣,門規又不讓輕易下山,這段時間,好不容易有你陪我,而且有機會參加這等盛會,又怎能錯過。”說罷拍了拍胸脯,自信道:“放心罷!這裡有爺爺和血劍師父這麼多的高手,還怕什麼啊?”
想了想,龍炎也覺得蠻有道理,強如三神宗這種魔門巨擘,都奈七星閣沒辦法,一個大派,如此屹立百年不倒,必有其道理,當即也是笑自己有些杞人憂天了,而從前危險的時刻,比這多了,也沒有這般擔心過。許是入了山門,受了束縛,以前的那些放浪不羈,天地不怕的性格,卻是拋在腦後,全然忘卻了。
沉思了一會,看向身旁的折夕,見其興高采烈,歡呼雀躍,也不忍打斷她如此興致,便也略微放開心,投入到這熱鬧的氛圍之中,不過,隱隱間卻將魂能籠罩住周遭四百米範圍空間,若是有一絲風吹草動,龍炎便即可將折夕帶走逃跑,或是投靠到折劍的身旁。
有了計劃,龍炎便全部放心了下來,聽着那場面介紹之人,在說些比賽規則。
“今日,乃是我派比試盛會,與以往不同的是,此次比試,乃是各脈選出兩個傑出的弟子,抽籤相互比鬥,若是勝出,便代表七星閣的少年英傑,參加那中州的神魔大會。”
說罷,那人一指身邊罈子,後道:“有請各脈參賽者,來抓鬮!”
首先躍上的,是血劍仙子座下弟子,兩個攻伐境界九級巔峰的男子,一個龍炎熟識,乃是“雙筆判官”張清,另一個經過折夕介紹,也記住了其名字,乃是“悍地天兵”叢傑。
隨後上來的,分別是“青面羅剎”葛佩佩,“九鎖天陽”許不韋,“病門神”李森,而這些山脈,卻是沒有什麼攻伐九級的同伴,與他們一同戰鬥,而是分別挑選了攻伐境界七八級的同門師兄弟,作爲幫手,來參加這場比試。
龍炎一看身旁折夕,只見她也是同樣的目光看着自己,兩人登時間心有靈犀,一同躍上擂臺,好似一雙神仙俠侶一般,郎才女貌,好不讓人羨慕。
待龍炎一躍上這擂臺,便看見那張清和葛佩佩,狠狠的瞪視着自己,好似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當下灑脫一笑,道:“讓讓!”說罷便不管二人阻擋,直接將他們撞開,直接去罈子裡,抓鬮去了。對着張清,折夕本就不甚喜歡,甚至可以說討厭,所以她見此,也偷笑一聲,趕忙跟上,此刻哪還有什麼大小姐的驕縱,活像一個夫唱婦隨的小女人。
那九鎖天陽許不韋此刻,卻是牙尖緊咬,那樣子,竟是活活想把龍炎生吞了進去一般,憤怒之極,恐怕,他是將龍炎,當做了情敵了。
不過,這情敵可不止一個,那病門神李森,也是面目猙獰,雙目瞪視,看樣子,現在就想將龍炎給痛打一頓。
待過了一刻,在周圍觀衆的歡呼聲中,幾人終於抓好了鬮,卻見龍炎抓到的,是一個數字三,而那張清隨即一笑,張開手中字條,上面也是赫然寫着,三。
所謂冤家路窄,恐怕便是如此了。
“小心點吧!”張清冷笑道。隨即其身旁的旱地天兵叢傑,也是冷笑一聲,頗有敵意。龍炎見此,不怒反笑,一股狂熱浮上心頭,直接雙手凝聚神兵之元,分別扣住那叢傑和張清的一個臂膀,兩人始料未及,龍炎直接出手,只聞一聲隱現的龍吟,漸漸聲起,隨即傳遍整個演武場,在場所有人,包括那幾個首座,皆是屏氣凝神,驚訝的看着這一幕,大氣也沒有出一口。
晴天烈陽,突顯一道七彩神光,化爲一條十米巨龍,咆哮騰飛,一股真龍之氣籠罩全場,欲將所有人窒息!
但見龍炎雙臂一甩,一股蓬勃的能量,涌現而出,便將那毫無防範的二人,甩向了東北角落那個空着的擂臺,隨即,看兩人踉蹌落地,才哈哈一笑,跳落到那擂臺之上,喝道:“既然你們倆看我頗爲不爽,這麼想打,我便給你們個機會,讓你們以二敵一!來罷!我也等不及了!”也許,龍炎天生就是個戰狂,到了戰鬥中,便陡然顯出那抹隱藏在心底的激情和狂熱!
“哼!大言不慚!”叢傑幻化出一雙碎骨錘,分別持於左右兩手,而那張清,也是一同幻化出兩個毛筆,一金一紅。神兵一出,在場所有弟子皆驚!
“哇!兩人都是雙兵!”
“是啊,這樣龍炎不是吃虧了,據說雙兵兵者,在戰鬥中,佔盡了便宜呢。”
“那可不,不僅招式更多,連威力,也可以兩兩疊加,恐怕,龍炎這話,有些說大了!”
聽着場上的喧囂,龍炎也大概懂了雙兵的優勢,不過其略一分析,心中竊笑不止,暗道:既是威力可以疊加,那神兵之元的耗費,便也是雙倍疊加,我就是用七星和逆星步法,穿插扭轉,不打只守,他們怕是熬不到一刻,便要敗下陣來,不過,這樣打發,未免太過卑鄙,豈能讓他們心服,我便直接手底下巧攻,利用逆星七絕,來破他們使的七星七絕,想必,也是手到擒來。
這不是自大,這是對自己實力的自信,和一絲少年的狂熱!
“哈哈!你們一起上吧!我龍炎何懼!”說罷龍炎直接兩拳轟出,卻是不料,手腕登時被一股暗勁扣住,當下望去,卻見一個曼妙身影,猶若仙子下凡,飄落在自己身邊,一襲粉裙,絲帶留香,其面色微嗔,丹脣略撬,雙眸驕橫。
那叢傑一見此女,手間雙錘登時齊齊落地,那張開老大的嘴,留了一地的口水。
“哼,噁心!”折夕走上前來,看着龍炎疑惑的表情,便揚了揚手間的粉環,嬌笑道:“嘿嘿,是我的天鎖環。”說罷手一幻,龍炎手腕的禁制即解。
龍炎活動了幾下手腕,但仍舊頗覺痠麻,當下也是對摺夕無語,他自知折夕實力如何,若是加上她,恐怕這兩人,便是傾盡全力,也不可能傷自己和折夕一根毫毛,但看折夕一臉微嗔,好似在說“你敢丟下我試試?”當下龍炎便一拍腦門,嘆道:“好吧,便給他們一個教訓好了。”
折夕當即一笑,答應道:“好嘞,看我的‘天梭天牢’”
折夕根本沒有等龍炎出手,好似那意思是要和龍炎比誰厲害,先制住二人一般,當下身形曼妙起舞,飄飛凌空,玉手輕輪,那天鎖環借力徑自浮空旋轉,飄灑出一道道粉色小劍,如暴雨天羅,銀河傾盤。
張清見此,他有了葛佩佩,當然不會對摺夕有意思,所以手下,也不會留情,當即紅色毛筆揮灑潑墨,打向折夕腰間,如若中招,必將重傷折夕,甚至焚燒至死!
“媽的,竟敢下死手!”龍炎一看折夕有危險,登時怒極,寂陽右手,化作鱗甲重拳,直接毫不掩飾,樸實無華的一拳,僅憑力量,將那張清的毛筆,給崩飛了去,因此,那紅色墨水,也是一偏。不料此刻折夕見紅色墨水飄離自己,不喜反怒,嗔道:“龍炎,你莫非以爲,我躲不開這等把戲。”當下說罷竟是雙腳化作粉光,直接啪啪一甩,將那紅色的墨水,頓時踢帶回去,灑向張清的臉上。
張清怒道:“媽的,她的鞋子不一般。她是承輔兵者!”說罷連連後退,將黑色毛筆一戳,那黑色墨水,卻不如紅色墨水那般直接,其竟是化作了黑色煙塵,不斷的向折夕飄去,好似毒霧一般!
龍炎見折夕處變不驚,當下心中一鬆,暗道:沒想到,她竟是承輔境界一級的兵者,那雙粉鞋,是她的防禦輔助神兵麼?也許是因爲信任,龍炎並未主動去探知折夕的實力修爲,因爲,他認爲,對自己人這樣做,是極其的不信任舉動,也便,從未如此做過。
“你還有空,看別人!”叢傑哈哈一笑,看龍炎絲毫沒有注意自己,直接雙錘並流,力崩山溪的砸了下來,這落勢,絲毫不帶神通,僅僅是蠻力,連神兵之元都未曾用到,不過感受到耳邊罡風低鳴,龍炎心中也不敢大意,靈魂感知早已發現這叢傑攻勢,當下腳下逆星步伐踏動,身形好似一幻,轟的一聲,那雙錘竟是穿過龍炎虛化的身體,將擂臺,砸出了一個大坑。
“嘿嘿,如此,你可是抓不到我,力量型兵者!”龍炎拍了拍叢傑的後背,一掌擊出,卻是包含暗勁,砰的一聲低鳴,叢傑,便被狗吃屎一般的,打飛出去,划向地面,直劃出十米之外,才止住身形。龍炎有幾分收力,所以,此刻,他想必不會受傷。
但就在這時,只聞嚶嚀一聲,折夕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丹脣化爲黑炭色,顯然,是中了劇毒!龍炎當下看向冷笑的張清,心下一怒,道:“你,你竟是使毒!”
張清嘿嘿一聲冷笑,暗道:“怎麼,這是我黑筆神通,有何不可?它又沒什麼毒性,你着急作甚!只不過是讓她暫時昏厥失去力道而已,怪只怪,她太小看我了。這黑氣,並不是她屏息,便可阻擋的,它可穿過你的皮膚,哈哈哈!只要你是個活人,便必定中招!先前沒有使出,讓你先下手爲強,傷了我,這回,怕是沒有這般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