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分不清真真假假,龍炎牙尖緊咬,強忍胸口疼痛,就在這時,雙腿不自覺的神兵之元灌輸而入,直至腳掌,啪啪兩聲激響,那左右崖壁出現兩個肉眼可見的深深腳印,碎石零星落下,而此時龍炎的落勢,也是神奇的緩慢了一分。
龍炎一口鮮血噴出,顯然那神兵之元的調動,牽動了心脈上的傷口,當即也是不管,反正左右是個死,還不如拼上一把!當即照着先前的方法,砰砰連踏數步,隨後,身形卻是詭異的停了下來。
“這,我竟有如此腳力和詭異的腳法?這到底是真還是夢!我分不清了,不管了,看有沒有命上去,而後再說!”話音一落,龍炎收去錯愕驚訝,身形左突右突,便不斷傾斜直上,不消片刻功夫,竟是氣喘吁吁的到達了崖頂之上。
龍炎如今乃是俯身粗喘的姿勢,而那胸間的血,卻是流的更兇了,滴答滴答的聲音,血液掉落而下,打在了那孤零零的尖刀匕首之上。
艱難的將其拾起,龍炎仔細的看着那尖刀,刺啦一聲,用其劃爛了自己的右手手臂,那血液流出,傷口並未癒合,當即龍炎慘笑一聲,道:“原來…原來現在,纔是真的。”說罷龍炎心懸一顫,有種無力的感覺傳來,當即仰面躺倒而去,兩眼一花,彷彿看到了一個黑麪大漢,倒着臉看着自己。
撲通一聲,龍炎失去意識,身體,卻是躺在了一個黑麪大漢的懷抱之中。只見黑麪大漢看了看龍炎,哈哈一笑,道:“小子果然不簡單!身受致命傷,還得了先師傳承,老天沒有將你命收去,你徑自上得崖間,真是緣分註定,我‘狂魔亂仙’石百年的女婿,你這小子是作定了!”
話音一落,那名爲石百年的黑臉大漢身旁的女子,便啪的一聲,重重的拍了其一記,耳聞其嬌嗔道:“爹!你便和舅舅一般,也是這樣欺負我麼?女兒婚姻大事,用你來管!”
石百年伸出兩指,連連點在龍炎胸口周遭四處要緊穴道,替他止住了血,笑罵道:“那如此甚好,咱們這便走吧,將他留在這裡,看天意如何安排。”那女子猛地一跺腳,不願道:“爹,不準走,要救他!”
石百年攤手無奈道:“方纔便是你要救他,我不過是想考驗考驗他,看他是否得到先師傳承,孰料他真的自己上得這崖壁,當真也是個奇才,將你這小石頭許配給他,我倒是放心。”
那女子連忙轉身,雙腮羞紅,道:“什麼小石頭,大石頭,我得名字已經被你起了一大堆了,當爹能否稱職一些。”說罷頓了頓,續道:“再說,誰說要嫁給他了,我只是,只是想救他,不想他死罷了,那女人狠辣之極,他也不知道躲閃,真是個傻子。”轉眼竟是氣呼呼得轉身踢了一腳龍炎,登時罵道:“傻子,大傻子。”一皺瓊鼻,竟是再無言語,不過面頰緋紅,倒是去了幾分。
石百年也是將先前得事情看的一清二楚,他既是發現女兒當時觀察龍炎眸子中得光芒,又些許異樣,而以他這“狂魔亂仙”得名諱,實力不低,人情世故怕是也早已通透於心,又更何況這女子是自己得女兒,便更加得了解深入一份,當即心中明瞭,這女兒,許是對這小子,有了些許意思,一見鍾情了起來。當下心道:這丫頭多年對男子深惡痛絕,更別說什麼感情,莫非這小子當真是上天派來,拯救我女兒得?也是,這女子不嫁人,算什麼體統,更何況我女兒如此天香國色,氣質若蘭,不嫁人,不是浪費了老天得好意。
若是這名爲小石頭得女子,聽到他得老爹竟是如此想法,勢必會當即翻臉粉拳一頓,不過想來也是,若是想法不怪異,又怎能諢名喚作“狂魔亂仙”?恐怕,又是個顛倒是非,性情古怪之高人。
石百年此刻面色一正,頗爲嚴肅,衝着小石頭一點頭,那小石頭也明白老爹得意思,當即翻起袖口,露出藕臂。石百年直接抓住小石頭的皓腕,向龍炎嘴裡一遞,看勢,好像是想讓龍炎吃了這小石頭得胳膊一般,如有外人看到,恐必驚怒。這父親,怎可如此對待兒女?不過此刻,小石頭卻不驚,任由石百年抓着,好似知道要作什麼一般。
石百年向着女兒一點頭,隨即衝着龍炎耳朵,大聲道:“小子,你失血過多,吸一些血,你便可以醒轉過來!來吧,這細皮嫩肉的,一口便破!”說罷也是不心疼,那放在龍炎作勢欲咬得,可是他親骨血啊!而那小石頭,見龍炎有所迴應,迷迷糊糊得用自己得牙齒,碰觸到了自己得皓腕之上,溼漉漉得感覺襲來,而其卻是笑意濃濃,眼神溫柔的看着龍炎,彷彿在看自己心上人一般,絲毫不在乎自己的玉手手背,和龍炎嘴脣接觸着,臉上,也是一點沒有害羞之色。
那昏迷不醒的龍炎感覺到嘴間吹彈欲破得柔滑肌膚,以爲是什麼美味一般,便迷迷糊糊的張開了嘴,竟是一下便將小石頭得皓腕咬破,吸了起來。如食天下最美珍饈。
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口,小石頭血液漸失,面色也是逐漸慘白,但看龍炎此刻面色相反的紅潤起來,而那胸口血,也好似止住了一般,當即銀鈴一笑,道:“爹,好啦,咱們走吧,不然七星閣的人來了,咱們便走不了啦!”
隨即輕輕移開龍炎肆意的吮吸,用絲絹拭去了手背的血漬,卻是不料,那絲絹被風無情一吹,落在了龍炎的胸口之上。
小石頭細細輕呼一聲,輕笑俏然轉身,那天然雕琢的秀臉,氣質非凡,靚而不媚,迴轉顰笑,蓮移生花。一身碧綠仙裙之下,更顯仙姿卓越,而那顧盼生輝的兩眸,時而不食人間煙火,又時而精靈古怪頑皮,三春桃無她俏麗,秋之菊不比清嬌,橫遠岫黛眉開顏,染春煙綠鬢暗香……
石百年看着自己得女兒,嘿嘿一笑,道:“小玉兒,如此之說,老爹也沒辦法,但我可申明,是你讓我走得,不是我怕是,其實,我還想毀了這七星石板!”說罷指了指那七星刻圖,不過事後想到,龍炎這未來女婿,身懷自己門派祖師得晚年自創絕技,那必定是比這七星刻圖上描述得七種武學要精妙許多,當即也便將先前得想法作罷,只是看着龍炎得表情,卻異常關愛起來,所謂愛屋及烏,恐怕便是這樣。
要說這石百年,黑麪彪壯卻身穿威武大氅,而頭戴皇冠,上面鑲嵌三個骷髏。其一金色,其一銀色,其一鐵色,像極了一個恐怖得魔門宗派!
江湖傳言,有一名爲三神宗得神秘邪派實力,便是經常以金銀鐵三色骷髏作爲頭飾。這門派,比那九天宮,勢力要高出不少,而有人會問,爲何九天宮排行卻在前面,這三神宗卻不見其名?那是隻因其是魔門宗派,殺人手段狠辣無比,簡直爲世間天地所不容。固爲中州正道所不齒,便排擠到了中州邊緣得地帶,不過比起來,這七星閣,不也是在中州西南邊緣麼?
話說回來,小石頭也是個奇女子,對石百年一怨道:“爹爹,你又開始給我胡亂起名了,我還是叫小石頭吧,有些傻傻得,笨笨得。”說罷心中一陣悸動,心道:便和這傻小子一般,嗯,就叫小石頭吧!想罷盈盈一笑,卻又突然想到一事,還擊道:“當年你叫我娘,便是如此麼?”那眼神之中,竟是狡黠無比,似有詢問,似有幸災樂禍。
果不其然,這一提到孃親,石百年這個漢子,也一收原先那狂態,和怪態,摸了摸下巴得拉茬鬍鬚,許久後,嘆道:“唉,你孃親走得早,我也忘記了。”說罷慘然一笑,道:“也許是叫,大石頭罷!”
小石頭一聽,撲哧一笑,連忙掩嘴,卻是仍舊止不住輕笑,心道:娘真是好慘,嫁給了爹爹,竟是有了個這個粗俗得名字,好在這小石頭也有些可愛,做我得名字,還不算太倒黴。
石百年和小石頭也許因爲緬懷“大石頭”,便也有些沉吟嚴肅了起來,不過腳下卻是沒停,石百年率先下山,而小石頭卻是一步三回頭,待龍炎終於消失在了自己得視野,卻依舊墊着腳尖,急切得想再看上兩眼,不料是確實看不到了,才哀嘆一聲,放棄作罷!
過了一刻,二人到了那天樞宮附近,不料卻是遭遇到了事端,其實,與其說遭遇到了事端,不如說是小石頭突然勃然大怒,盡失淑女風姿,全然一副殺人魔女之態,冷冷得看着眼前有些驚怒得女子。
那女子看了看小石頭得美貌,心中暗道:這女子好生漂亮,連我都有些自愧不如。當下其心中更怒,罵道:“這裡是七星閣,我折夕可是不會放過魔門妖女!”
石百年徑自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得女兒,微微一笑,摸着小巴,也不知心中再想些什麼,興趣十足,對那已然拉響得七星閣警鐘,一點也不害怕。
小石頭玉指輕顫,顯然是盛怒之下,其罵道:“你這狠毒得女人,爲何要殺他?今日,便要教訓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