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龍炎當即喊道:“慢着!”
那樹藤一聽,卻真是一滯,隨後那蒼老的聲音,便隨之傳來。
“怎麼?你有遺言要交代,放心,一會你不會有什麼悲痛,我保證你眨眼間就去見閻王。”
龍炎仔細的回想着,雖然現在拖得一時半刻,但也並非長久之計,若是沒有跑路的方法,那便即是死路一條了。想到此,龍炎的手肘,向身後的地方探了一探,卻是發現了那堅實的紫色牆壁。當下回頭一看,其牆乃似鑲嵌於這四周黑幕牆壁之中,此刻看去,更是凸顯出這紫色牆壁,乃是一座五六米高,三四米寬的紫色石板,隱隱間,散發着攝人心魂的神光,但是不知爲何,這紫光之內,還夾雜着一點白光,而這白光,卻是無比的熟悉,好似和這紫光相見甚歡,竟是兩相呼應了起來。
“嘿嘿,小子,你通過時空亂流到了這裡,確實是我沒有算計好,不過嘛,就連那姬百軒都無法通過我的空間幻境禁錮,我看你還是乖乖受死吧!”
龍炎急中生智,喊道:“慢着,我這身上大小兩個老婆,我剛娶進門,還沒有享受呢,便被牽扯了進來。你讓我享受完再殺了我,不然我便自爆兵府,你什麼也休想得到。”
“你…”蒼老的聲音似乎很是氣憤,但又無可奈何,誰料到這面前少年,竟是發現了把柄,賣弄了起來,這也一時間讓那扶桑甚是憂慮無奈。
“那你快點!”
龍炎嘿嘿一笑道:“這事情怎麼能快得了,何況我身強體壯,必然是一日一夜,又哪能如你這等外強中乾之輩,竟是連本體都不敢現上一現。”
龍炎咬定了這扶桑只能吃啞巴虧,當下這嘴裡,也是沒留口德,但下一刻,卻是肩膀吃緊一疼,龍炎吃疼下意識朝左肩望去,只見那霜妍,怒視着自己,狠狠的咬着自己的肩膀,並無絲毫鬆口之意,緩緩的,那鮮血竟是流滿了其凝脂般的玉面,端的是悽美無比。
龍炎趕忙衝其使了個眼色,但看這霜妍仍舊無法理解自己,便仍是死死的咬着,無奈下,龍炎只好作罷,忍着痛,將周蘭向上一託,身子又低了一分,空出右手,向腰間一抽,刷的道黑芒閃現,那黑尺空神,便握在了龍炎的手中,雖然是有些殘破不堪,但是饒是如此,其仍舊好似感悟到了什麼一般,隱隱散發的白光。
龍炎哈哈一笑道:“媽的,真不容易,這空神果然如此,猶若青石壁那般!嘿嘿,樹老頭。再見!”龍炎迅速的一揚空神黑尺,而那扶桑好似也發現了什麼詭異之處,當即大喊一聲,“不!”
但是卻也爲時晚矣,只見龍炎那空神黑尺啪的一下,碰觸在了那紫色的石壁之上,片刻間,只是一道紫光涌現而出,包裹了龍炎和霜妍周蘭小白,登時消失在了原地不見,而那蔓藤,也是撲了個空,隨即,便收了回去,傳來那扶桑惡狠狠的一句謾罵。
“不…不可能,你們怎可能進的了這紫神幻境?莫非…那把黑尺,便是鑰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約莫過了一盞茶時間,龍炎便感覺雙腳踏地一實,便即放眼望去,只見四周又是恢復了一片青山綠水,但卻與先前的迥然不同。這裡有懸掛天際的烈陽,亦有橫貫東西的雲層,甚至還有青青草地,和那詭異的一棵乾枯的扶桑古樹。沒有葉子,只有許許多多的蔓藤,纏繞於其上,好似在汲取其能量一般,只是見這蔓藤枝葉繁茂,而這扶桑,卻是幾近枯死!
龍炎看着這奇異的景象,暗道:莫非,這便是扶桑的本體所在?這周遭空間,和那青石幻境的景色相差無幾,想來,這便是那扶桑的本體所在,難怪其怕極讓別人棲近這本體所在,原來真是個外強中乾的枯樹枝!哼!想到此,龍炎便緩緩的,將周蘭放平在地,而那霜妍卻仍是狠狠的等着自己,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死命的抱着自己,同樣,也是狠狠的咬着肩膀,絲毫沒有鬆口之意。
龍炎無奈道:“剛纔一番話只是我拖延時間,而此番到的這地方,看來並無逃出危險範圍,你若有力,不如與我一戰這扶桑枯木,也好過你在這裡吃我的肉罷!”
霜妍一聽,惡狠狠的看着龍炎,鬆開了口,那血淋淋的丹脣,卻更加妖異的紅了起來,其狠厲道:“你要是敢心懷不軌,我便咬死你!”
龍炎看着霜妍這面相,當即嚇得退後了一步,一個沒站穩,竟是噗通的一聲,仰面躺倒了去,而那霜妍本就死死的抱着龍炎,而此刻,也是被龍炎這一倒,帶動了身子,同樣是噗通一聲,嬌軀頓時落入龍炎的懷抱之中。
龍炎突感胸前壓力,啊的吃疼慘叫一聲,隨即感覺右臉啪的一聲,這接連不斷的疼痛襲來,龍炎果斷睜開眼,向上望去,卻是隻見那霜妍滿臉通紅的望着自己,正趴在自己身上,好似只有雙手可以使力一般,但卻仍舊匱乏無力,任其怎樣支撐,也是難以起來,可見,其真是被先前防禦神兵摧毀的那道黑劍光,傷的不輕。
“喂!混蛋,你還不起來!你佔我便宜還不夠嗎?早知道如此,我便殺了你!也好過在這裡受辱!”說罷,那霜妍竟面露含羞,有些憤憤的眼中含淚,只不過,大多都是怨恨。
龍炎當即無奈,笑道:“先前是你咬我,現在是你趴在我身上,怎變成了我佔你便宜,爲何你不說,你佔了我這大好男兒的便宜?”
霜妍看着這有些耍無賴的龍炎,當即心道:我這是造的什麼孽,這面容也被他看去,破了當初的誓言,而現在卻又被他輕薄至如此,待其還未更近一步,不如我先自殺,也免得活活受辱!
想到此,霜妍竟是略微的舌頭前伸,隨即張開了小口,龍炎不解的看去,眨眼間靈光一閃,頓時反應了過來,她是要自殺!
就在那貝齒咬破舌尖的一刻,龍炎果斷的伸出自己的右手,平掌伸出,朝着她那小口一遞,只聞撲哧一聲,鮮血四濺,這力道竟是不小!只不過,卻是咬在了龍炎的手背之上,而那舌頭,也別龍炎以魂能,給逼迫了回去。
霜妍見此,悲慼的道:“莫非,你真要欺辱我至死麼?”
龍炎大急道:“你這是從何說來,你爲何性子這麼急,就不能聽我解釋一下麼,方纔真是我的權宜之計,雖然你十分貌美,又與我的一個故友長的十分相似,可我在如此危機的情況下,又怎可幹出這等齷齪之事。”
霜妍似信非信的看着龍炎,少頃,那緊縮之眉,也是略一舒展開來,便開口問道:“口說無憑,你且發個誓言來看看!”
龍炎左想右想,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但看這霜妍眼露寒光,正色無比,當即便伸出那血淋淋赫然印有五個玲瓏牙印的右手,無奈道:“我龍炎發誓,先前所說之言,是權宜之計,且一直並未有絲毫非分之想,更無齷齪之念,若是所說不真,便叫我…便叫我被你赤霞船給撞死。”說罷笑道:“這樣總行了吧。”
霜妍一瞪龍炎,罵道:“混蛋,明知道我許下一年之約,不能殺你,你便取巧,發了這等誓言!不算!”
龍炎一聽差點沒吐出二兩鮮血,回道:“我不管了,你這女人,長的倒是標誌水靈,貌若天仙,但怎得這般無理!怪不得別人叫你寒霜仙子,你這樣,如何討得了男人歡喜,以後,怎麼嫁人!”
霜妍聽此,待聽到那討男人歡喜和嫁人的字眼時,便氣不打一處來,罵道:“混蛋!你看了我的面容,明知道我此生已無法嫁給他人,還這樣調侃於我!你…你便是要逼我再自殺一次麼?”
龍炎的速度確實比霜妍更快,啪啪兩聲,雙手將其一雙皓腕一握,將其拉到近前,喝道:“什麼嫁人不嫁人的,無非便是看了你的面容而已,我賠罪就是,又無絲毫輕薄你的舉動,還有,你若是再自殺,便是毀了你我一年之約,你看名節如此重要,卻是棄信義爲不顧麼?若是如此,你再自殺一次,我龍炎絕不阻攔。”
霜妍一聽,剛想發作,卻是看到了龍炎那嚴肅無比的眼神,更不說那龍炎的臉頰靠近自己僅有這一面之隔,當即霜妍心中不知怎得,那本想叫罵而出的話語,卻是憋回了肚子裡,彷彿一個受怨的小媳婦被丈夫罵了一般,怯懦的轉過臉去。
但隨後好似想起了什麼一般,回過臉一聲痛罵,“還…還說沒有輕薄於我,那…你抓着我的手是做什麼?”
龍炎當即如觸電般,迅速收回自己的雙手,看着那霜妍複雜的神色,訕訕道:“我…我,我不是怕你再自殺麼!”
霜妍一哼,心道:這小混蛋想必應是不知道九天宮的規矩,遮去面紗看了我的面容,有如何結果。不過,斷然,不能這麼便宜了他!便道:“一年之約尚未完成,我必然也非是此等失信義之人,你也不能死,否則,我便去黃泉,將你的魂魄,給撈上來,痛打一番,再扔進油鍋,煎煮烹炸!”
龍炎一聽,暗道:這女人果真是個母夜叉,人都死了,還要這般殘忍,當即是憤憤的沒有說話,呆在了原地。其實龍炎又哪裡知道霜妍此刻語氣漸柔,似有似無的帶了一絲小女兒風姿,只不過龍炎對於這方面的事,尚且屬於青澀之流,所以斷然沒有發現霜妍這微妙的變化。況且,其也真正不知道,這遮去了九天宮聖女面紗,是犯了什麼滔天罪過。
而就在這時,一聲冷笑聲從那扶桑古樹上傳來,只聞隨即破空聲突現,那擰作一捆,猶若一條青龍一般的數到蔓藤,猶若摧山攪海,飆舉電至。
龍炎見這擊向霜妍的無情蔓藤,當即右手一握拳,七彩光芒涌現而出,只聞砰的一聲,龍炎便吐着鮮血,倒飛十米之外,而那蔓藤也被這七彩的熾熱光芒給點燃,被一股熊熊七彩烈火,給包裹了三米身體,因此快速的蜷縮了回去。
下一刻,好似遇到了剋星一般,一道蒼老的聲音便吱哇亂叫起來。
而龍炎卻是噗通一聲仰面躺倒,再無任何動作。
霜妍見此,心中一暖,隨後卻突然髮絲倒豎,柳眉倒立,仿若九天玄女下凡,衣袍飛舞,赤色匹練陡然憑空而現,嚶的一聲長鳴,一條赤炎鳳凰,便浮現在了天際之上,眯着眼睛,彷彿很是仇視的看着那枯木扶桑。
霜妍嬌吒一聲,額前突兀的顯出了一個蓮花圖案,隱隱發亮,而後,竟是迅速不滯的飛舞起身,好似從來沒有受過什麼傷一般,冷冷的喝道:“竟敢傷他!我要你死無葬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