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央帝國’的大皇子,名爲‘北堂駿’,乃是‘碧霄玄域’近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天才之一。二十四歲,卻已達到了‘高階玄靈’的修爲。
整個帝國中,年齡與他相仿的,能在境界上壓制他的,恐怕就只有那位‘魏大將軍’了。
北堂駿生下來不久,他的母親就死去了。自幼喪母的他,在紛亂的後宮鬥爭中,一點一點長大,天生便具備了一種陰冷而笑裡藏刀的氣質。
正因爲如此,在加上他是‘庶出’的身份。北堂雄才不喜歡他,纔會將皇位的繼承權,交給北堂次駒。
對於此,北堂駿自是不服氣。
因爲無論是從修爲,戰力,還是從智謀,膽識。他都要遠遠勝過北堂次駒。難道僅憑一句‘庶出’,就要讓他把皇位讓給弟弟?
兒臣做不到啊。
北堂駿知道,一味的等待和忍讓,並不能換來北堂雄的想法轉變。所以,唯有他自己做點什麼,才能奪回皇位。
於是,他選擇了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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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漸漸升到了半空之上,溫暖的陽光普照天地。
在‘越郡城’護衛們的努力之下,擁擠而無章的人羣,已經被漸漸疏散了開來。儘管如此,那些爲了一睹大皇子風采的‘雌性’們,還是死死地守在道路的兩旁,等待着北堂駿的到來。
“鐺——”
“鐺——”
一聲聲清脆的鑼鳴聲,從遠處漸漸傳來。浩大的騎兵隊伍,踩在青石板上,發出着格外沉重的聲響。
馬蹄聲聲,和着鑼鳴之音,再加上‘巡禮官’‘肅靜’‘肅靜’的吆喝聲,漸漸凝成了一首美妙的樂曲。
道路的兩邊,上至八十歲的老太太,下至七八歲的小女孩,都在這一刻揚起了脖子,目光向着遠方縱深而去。
北堂駿的身影,姍姍來遲,慢慢地映入到了衆人的視線之中,衆‘雌性’在看到北堂駿的那一刻,就像是沸騰的開水,瞬間灼熱了起來。
“大皇子,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大皇子,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一聲聲呼喊聲,震耳欲聾;衆多少女,少婦,不斷的揮舞着手裡的絲綢、手絹,朝着北堂駿拋着媚眼。
北堂駿揮了揮手,一笑置之。
葉君臨站在客棧的窗戶前,劍眉緊凝,眼神中如有殺氣四溢而出,他死死地盯着北堂駿,陰冷而黑暗。
不得不說,北堂駿確確實實是個美男子。
一頭暗紅色長髮,未綰未系披散在身後,光滑順垂,如同上好的絲緞。秀氣似女子般的葉眉下,是一雙勾魂攝魄的深紫色瑰麗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風情。朱脣輕抿,似笑非笑。
在他魁梧而不粗獷的身體上,這張俊美的容顏,就像是一朵盛開的紫色曼陀羅,妖豔而俊美。
北堂駿的身旁,一名老者與他並肩而行着。老者長得很陰翳:賊眉鼠目,眼神猥瑣,嘴脣上掛着兩撇小鬍子,一副十足的小人嘴臉。
當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這個猥瑣的小老頭,名爲‘鄭鬼骨’,半步王階修爲,善隱身,善暗殺。原本只是江湖上的一個很有名的刺客,後來被北堂駿看中,一躍成爲了‘北央帝國’的‘一品大將軍’。
‘劍三斤’擡起頭,目光落在了‘鄭鬼骨’的身上,眉頭微微凝起。作爲正派人士,‘劍三斤’對於‘鄭鬼骨’這樣的‘邪魔外道’,自是極度反感。
可如今,這位‘邪魔外道’,竟然大搖大擺地,騎高馬走在街道上。心裡,總是有種莫名的小憤怒。
北堂次駒的臉上卻是波瀾不驚。他對於這位同父異母的哥哥,從小便沒有什麼好感,因爲北堂駿很小便拿着一種憎恨的目光看着他,看得他心裡毛毛的。
葉君臨的拳頭再度,緊緊的握了起來,心裡如同波濤翻涌。
北堂次駒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君臨,既然我皇兄要去‘越侯府’,不妨我們也去湊湊熱鬧。”
葉君臨,沒有答話,不過他的表情,卻已經出賣了他的內心。
北堂駿的車隊,一路緩行,外加上熱情的少女少婦的阻隔,北堂駿一直到中午時分,才抵達了‘越侯府’。
侯府的門前,‘越侯’‘顧澗棠’和一干‘越侯府’的高層們,早已經等候多時了。
“顧世伯,小侄來晚了,還請您老恕罪。”北堂駿騎在馬上,雙手抱拳,算是給顧澗棠賠罪了。
顧澗棠滿臉堆笑:“大皇子這是說的哪裡的話,您遠道而來,遲到個一時三刻的又有什麼關係。”
北堂駿和顧澗棠,相視一笑,像是達成了某種默契。
葉君臨隱沒在人羣之中,眼睛不斷地在‘越侯府’衆人的身上掃視着,他在搜尋那一個讓他魂牽夢縈了許久的倩影。
沒有找到。
葉君臨暗自鬆了一口氣,心裡泛起了一絲暖意:看來夕顏,還是在乎我的。
北堂駿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只見他的臉上,洋溢起了一個微笑:“顧世伯,夕顏呢?”
“夕顏......”顧澗棠的臉上,泛起了一絲尷尬:“夕顏...她病了。”
一看便知是拙劣的藉口。
但是,不管是北堂駿,還是鄭鬼骨,卻是都沒有揭穿。官場上的事情,講究的就是互相給面子。你敬我一尺,我便敬你一丈,大家其樂融融多好。
北堂駿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絲的不滿,但是他卻將着一絲不滿,恰到好處地掩飾成了一絲驚訝。
到底是皇宮裡長大的孩子啊。
“夕顏病了,沒事吧?”北堂駿的臉上,浮現出了濃郁的關心。
“沒事,小病而已,休息幾日便好,殿下不必掛懷。”顧澗棠樂呵呵地笑着,卻總讓人感覺出一股怪怪的感覺。
“小侄此次前來,乃是向顧世伯提親,我想娶夕顏。”北堂駿看着顧澗棠,眼神之中,帶着某些異樣的光芒。
“殿下此話當真?”顧澗棠原本樂呵呵的笑臉,迅速消散。他看着北堂駿,臉上帶着無比驚愕的神色。就像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情一樣。
北堂駿的臉色,同樣驟然變化,陰冷下來的他,實在是讓人望而生畏。
“顧世伯此言何意?”北堂駿看着顧澗棠,眼神之中,有着些許殺氣泄露了出來。
“額......”顧澗棠的臉色稍稍緩和,繼而笑道:“夕顏年紀尚小,又是老夫唯一的女兒,所以,老夫暫時還不想讓她出嫁。”
顧澗棠雖是笑着,但是話語中,卻帶着不容別人質疑的硬氣......
原本喜慶的氣氛,在這一瞬間,僵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