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7 失落與興奮

那邊,因爲張勁的一個招呼,搞得藍大市長,以及逃脫大劫的馬書記均一派喜氣洋洋。而海窩子村中,張勁在給張飛虎打過招呼後,卻依然心中一派平靜。

因爲對張勁來說,事已至此,他能做的已經都做了,方方面面也算是應對得當,再之後的發展同他的關係已經不大。甚至連時刻關注事態的發展都不用,因爲他相信那位虎頭哥會把事情辦得妥妥的,也相信自己家老四應該能得到他該得到的。

張勁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哪一天新聞網頁上出現關於那兩個已經倒黴的人的報道時,把它拿給何爸爸看,讓何爸爸知道自己的這番苦沒有白遭,捱得打得到公平的迴應,這就足夠了。

所以,放下電話後,張勁就已經把這整個事情暫時拋諸腦後,再次全身心的投入到海窩子村閒適而溫馨的生活中來。

放下電話,張勁回到桌邊與大家一起和樂融融的吃過午飯後,昨日剛剛聽過張勁鋼琴天籟的何爸爸有些食髓知味,臨回屋午睡前,忍不住對負責‘搬運’自己上樓的張勁唸叨:

“小張啊,昨天聽了你的鋼琴,那可真是繞樑三日,不絕於耳啊!之前,我可是聽老流氓說過,他說你古琴彈的比鋼琴還好,怎麼樣,今天下午方便不方便,讓你何叔叔再欣賞一下你彈奏的古琴?”

何爸爸說話的口氣雖然淡淡的,僅有一點徵詢的味道。但是他灼灼的視線,卻顯出了他心中的期許。

然而,何爸爸的期盼卻換來張勁的搖頭:

“何叔叔,今天恐怕你聽不到我給你彈琴了。可不是我不給你彈。而是因爲下午,你就要正式開始治療了。這治療過程可是有點不好受,而且很耗體力,估計到時候,你就是想,也沒有那精神頭聽琴了。

前天在醫院的時候。我僅僅是幫你把顱內淤血清理了一下。只是爲了讓你能夠早點醒來,沒做其他的處理。

回來後的前兩天,又因爲你受傷不久剛剛醒來,精氣神還沒有回覆,體虛神浮,所以不適合治療,這兩天我給你做的鍼灸。煎的中藥,也僅僅是幫你調理一下狀態罷了,還沒有開始正式治療。

直到現在,經過這兩天的調養,你差不多已經恢復到如今傷情下最好的狀態。因此,我覺着下午就是開始正式治療的好機會。

至於古琴。何叔叔您就先別惦記着了。反正我就在這兒,也跑不了,總歸能讓你聽到的!放心好了!”

…………

聽了張勁的話,何爸爸又是失望又是興奮。

何爸爸失望,自然是因爲今天聽不到張勁的古琴演奏。

要知道,昨天下午聽了張勁那能惑惑人心、感染靈魂的音樂後,直到昨晚睡覺、直到今晨醒來、直到吃過午飯後的現在,何爸爸都一直覺着心裡暖融融的。充滿了歡樂的雀躍。

雖然今早醒來後已經不記得。但是何爸爸確定,自己昨夜一定做了一個自從自己從童年期過度到少年期。這幾十年來就從未再有過的美夢,是彩色的夢。雖然夢的內容已經盡皆忘卻,但何爸爸卻能清楚的記得,夢中的自己被天籟般的琴聲所包圍,心中只有無限的快樂,沒有任何煩惱擾擾。

早晨起來後,因爲這一夜美夢,因爲那一整夜似乎都未從耳邊散去的天籟琴音的功效,何爸爸更是感覺精神前所未有的健旺。那滿是歡快的精神,甚至比受傷前,比與何媽媽分開前,比女兒生病前,比與女兒冷戰前,比何爸爸最健康的時候,還要更加的飽滿!

很顯然,這些美好,都是張勁昨天的琴音所帶來的。這是何等神奇的演奏?那琴音對心靈的效果,簡直神奇到難以想象!

就算身爲國學大師的何爸爸,擁有如許厚的文字功底,但是對張勁那堪稱‘神蹟’的鋼琴演奏,也找不出恰當的辭藻去形容,只有‘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勉強可以形容。心中對那天籟般的樂聲,更是如慕仙神!

鋼琴樂聲,已經如此神奇。那麼,被老流氓、淑蓉與女兒一致認同的,張勁那傳說中技藝更甚鋼琴的‘古琴’演奏起來,該是一種何樣光景?那在他們口中的,不但能帶人魂靈漫遊大千,讓聽者彷彿化身巍巍高山亙古聳峙,彷彿潺潺清泉歡快奔流,彷彿化身翱翔九天的鳥王鳳凰,招來萬鳥與之應答的琴音,又該是何等的美妙?

那無法想象的妙音,讓有着深厚心性修養的何爸爸,就如等待飯後甜點的孩子一樣,抓心撓肺的渴望,坐臥不安的迫不及待。

因此,午飯後,何爸爸纔會迫不及待的提出下午聽琴的‘申請’,希冀下午能夠有這個機會一飽耳福。

所以,張勁的拒絕,自然讓何爸爸心中遺憾萬分。雖然何爸爸也知道就憑自己身爲張勁準泰山的身份,自己遲早能一聞張勁的古琴天籟。但有一個詞,叫‘先睹爲快’。如今的何爸爸,則是‘先聞爲快’!

沒能在第一時間聽到,總歸是讓何爸爸心中不無遺憾。

…………

何爸爸興奮,自然是自己已經能夠開始正式治療。

雖然何爸爸始終對張勁這個西醫專業畢業,畢業後不久就到了醫院藥劑科撈黑錢的傢伙,怎麼會有如此高明的中醫醫術,大爲不解。但是,卻不能否認他對張勁醫術的認同。

要知道,之前女兒的病在那些所謂業內頂尖專家眼中,也是堪稱絕對無法治癒的絕症。這種不可治癒、不可緩解的絕症,就算是全世界有無數醫者,對此孜孜鑽研。卻至今,都沒有一人對這種病有哪怕一點點有效的辦法。

更有甚者,這些專家教授們,甚至連這種病的病因、病竈位置都沒有一個確切的說法!這些專家們對這種病的看法分成數派,有人說是神經中樞系統病變,有人說是腦神經系統病變,有人說是遺傳使然,各持一詞,爭論不休。

但是,就是這種足以讓全世界白大褂搖頭無奈的絕症,卻在張勁這個撈黑錢的黑心藥劑師手中,見到治癒的曙光。經過短短一個多月的治療,已經闔上雙眼,進入生命倒計時的女兒,就被從死亡線上救回,而且病情更是大爲好轉。

不但睜開了原本那些專家級醫生說將‘永遠閉上’的雙眼,而且全身上下都已經恢復了知覺,甚至已經能夠開口說話。

要知道,張勁對女兒的治療,至今也不過是區區一個多月啊!

這是何等神奇高明的醫術?這是何等不可思議的奇蹟?

正是因爲有女兒這種奇蹟的‘珠玉在前’,所以,對於張勁即將爲自己全面治療,何爸爸自然也頗爲期待。

而且,張勁之前對他的承諾,更是讓他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到這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神技!

一個月,只需一個月就讓自己恢復如初,而且身體會比受傷前更健康!

這就是張勁給何爸爸的承諾。

要知道,傷筋動骨還要一百天呢。更何況何爸爸身上不但多處骨折,而且更是有着傷到脊柱內中樞神經的重症。

這種重傷,在常人身上,在所謂專家的治療下,也是至癱機率極高的重傷。但是,張勁卻敢保證只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能痊癒,那不是神蹟是什麼?

…………

午睡時間過去後,在一衆看熱鬧的圍觀者的簇擁下,何爸爸的輪牀被推到二樓小廳固定好。此時,何爸爸全身上下已經被剝的只剩下一條短褲,原本頭上、身上、腿上、胳膊上,用於固定、包裹傷處的繃帶、石膏,已經盡皆被拆掉。露出光闆闆的脊背、以及毛憨憨的雙腿。

當張勁做好醫療前的準備,帶着一堆零零碎碎,從自己房間裡出來的時候,何爸爸輪牀邊的位置,早已經被被何媽媽、何清淺以及劉老爺子佔的滿滿當當。

他們不但關心着何爸爸的傷情,對張勁的治療手段更是好奇得緊!

張勁爲何清淺治療的時候,他們都有旁觀,但是因爲何清淺的病情屬於經絡疾病,對這些外行人來說,看不到摸不着的,所以雖然在治療時,他們仍然會爲張勁那流星雨般美麗的鍼灸手法所驚歎,但畢竟也只能是外行看熱鬧。只是覺着落針時,銀芒如雨,美輪美奐,但也僅僅如此。其療效如何,並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

而何爸爸則不同,何爸爸身上的骨折、患處,即使是外行人也能夠昭昭可見。所以,對張勁如何能夠如此快速的治癒這些傷處,圍觀者還是頗爲好奇的。

於是,張勁走到‘包圍圈’內之後,就在數雙眼睛的灼灼圍觀下,開始忙碌起來。

一開始,張勁並沒有亮出幾乎成了他治病招牌的針具,而是先拿出了一個約有人頭大小的原木顏色的方形古拙木盒。

隨着圍觀的三雙眼睛跟蹤,張勁利落的掀開了盒蓋,露出了裡面裝的滿滿登登的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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