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 鎖頭和鑰匙
俗話說心動不如行動,對古玩有了些興趣的張勁,立刻開始就着鑑賞、鑑定的角度,和柳老爺子攀扯了開去。
而柳老爺子也本着一直以來,與同好、同行交流,提攜晚輩、後進的態度,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直到現在,柳老爺子還完全不知道張勁這個自己眼中的‘金眼睛’級別的鑑定大師,其實只是一個靠着作弊手段而無往不利的紙老虎、西貝貨呢!
一個有了興趣,想學;一個有些好爲人師,愛講;
於是,張勁和柳老爺子這對老少,聊得熱烈起來。
這回,對此並不十分感興趣的葉紅,頂替了之前她與張勁蜜裡調油時,柳老爺子的地位,開始成了旁觀者了。
無聊的聽了一會兒諸如‘斷代要素’、‘鑑定誤區’之類的枯燥話題,多喝了幾杯茶後,葉紅終於因爲水喝的有點多,開始有些尿急,趴在張勁耳邊悄悄的打了一個招呼後,起身直奔洗手間。
……
過了一會兒,當柳老爺子已經從‘瓷器工藝進化’講到‘鑑定手段’的時候,葉紅回來了。
與離開時的從容不同,回來時葉紅一臉尷尬的不自然,臉上掛着淡淡的虹彩,眼中有着張勁很熟悉的羞色。
不經意間,張勁一打眼發現葉紅的異樣後,忍不住心裡有些好奇,趁着柳老爺子話題告一段落的時候,趴在這個女人的小耳朵旁小聲的問道:
“葉子,怎麼了?我怎麼覺着你的表情有點不對勁?”
對於張勁吹在自己耳朵上的熱氣,葉紅的反應顯然比往常更加的敏感。玉面緋紅的稍微躲開一點後,葉紅纔有些慌張的說:
“沒,什麼事兒都沒有?”
葉紅過度的表現,更加讓張勁生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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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肯定不對勁!你肯定騙我!你知道,你騙不了我的。難道你還有什麼秘密不能讓我知道麼?我可是你的男人啊?你怎麼可以……”
張勁噁心巴拉的擺出一副很傷心、泫然欲泣的樣子,著名棄婦秦香蓮,在接到陳世美的一紙休書時,估計也不過如此。
對葉紅從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到心理每一種波動,都無比熟悉的張勁,當然看出了這小妞的言不由衷。鍥而不捨的追問着。
葉紅推說了幾次,堅持了十幾秒後,最終還是拗不過張勁的執着,或者說最終還是因爲受不了張勁噁心的惺惺作態,只好坦白了。
先是沒好氣的用有些嫵媚的眼神瞥了張勁一眼後,葉紅才趴在張勁的耳邊悄聲說:
“還記着我們來時的飛機上麼?我剛纔碰到了!就和我隔了一間!”
葉紅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張勁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奇怪的反問道:
“什麼東西就和你隔了一間?飛機上怎麼了?”
張勁的反問,讓葉紅忍不住一個氣結的白眼飛了過去。當發現張勁那副摸不着頭腦、莫名其妙的樣子,確實不似作僞後,葉紅咬了咬嘴脣,最終還是自己湊到了張勁的耳邊解釋道:
“你忘了,就是咱們在飛機洗手間裡……嗯……出來之後,那個空姐還那樣兒看咱們來着……剛纔在洗手間裡也是……兩個人……就在和我隔了一間……裡面……”
就算是葉紅在張勁面前再放得開,說到幾天前那次地點很另類、過程很緊張、感官很刺激、感受很舒爽、感覺很羞人的激情時,還是忍不住玉面火燒,彤雲滿面。
說着說着,葉紅似乎又聽到了剛剛,那兩個沉重的呼吸、輕輕鼓掌似的聲音、那個壓抑在嗓子眼兒,百轉千折的呻吟女音。
轉而想到了當時在飛機上,在那個狹小的空間裡,勁勁是如何在自己背後使壞……如何的猛烈、如何的急促……
於是,葉紅的眼神變得也有些濡溼了。
葉紅隨含混,但卻很明確的解釋,讓張勁終於恍然大悟。很自然的擡頭向去往洗手間的通道方向看去時,恰巧看到了一男一女從那個方向走出來。
兩人看起來樣子很是親密,女人身高不到一百六十公分,昂首挺胸,紅光滿面。
足有近一百八十公分的男人,挎着女人的胳膊,臉色蒼白,小鳥依人!
男的約有二十來歲,身材修長,臉孔俊逸,屬於典型的小帥哥一流。只不過有些蒼白的臉色,讓這個小帥哥的陽光氣質大大打了一個折扣。從他出來時候搖搖晃晃的樣子,似乎正處在腳軟腿軟的階段。
女的雖然身材矮小,但是卻與小巧玲瓏完全搭不上邊。
雖然打扮豔麗,也算得上是前突後翹,如果不是前後兩坨肉下垂的太過嚴重的話,如果不是腰間八月懷胎似的贅肉的話,如果不是蘿蔔似的雙腿的話,體型也算是相當的不錯。
女人臉上濃妝豔抹的看不出年歲,但是從這女人怎麼也掩飾不了的肥臉皺紋,怎麼也遮擋不住的暗褐色斑,估計至少也在四十歲往上,甚至五十幾歲!
要知道,臉盤子被肉撐圓成這個樣子的人,臉上的皺紋至少會比常人來得晚十幾二十年!
很顯然,這是一個富婆和小白臉的搭檔!
看清兩人間,帥哥、醜女,青年、老嫗,高帥、矮銼的強烈反差後,張勁忍不住扭頭,忍俊不禁的對葉紅促狹的說:
“就是他們倆吧?確實挺般配的……”
結果,張勁剛轉過頭來,就正對上葉紅含情脈脈的濡溼眼神。結果,張勁話還沒說完就怔了一下,然後趴在葉紅耳邊小聲的調笑道:
“怎麼?想了,要不然咱們也去一次?”
回答張勁的,是‘葉紅牌’女王鉗在張勁腰間的轉動。
就算張勁穿着厚厚的羽絨衣又怎樣?穆欣然親傳的‘女王鉗’可是具有‘忽視目標防禦力’這項極品屬性的!
葉紅真羞了,如果只是自己和張勁兩人一起用餐的話,這小妞也不會羞成這樣,甚至也許真就半推半就的重蹈一次那對剛出來男女的覆轍。
但是這兒還有柳老爺子這個外人在啊!
當着柳老爺子的面兒,兩個人一起去洗手間,那還不被他笑死?
而且,以現在勁勁那牲口似的體質,沒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倆人兒絕對不可能從那裡回來。
而且在被生猛的勁勁襲擊之後,自己肯定是怎麼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恢復若無其事的樣子。
那樣的話,以柳老爺子的閱歷,肯定能猜出點啥!
那樣的話……
羞死人了!
又掐了張勁一把後,葉紅看着腳步飄搖男人、和雄糾糾氣昂昂的女人,羞羞的想到:
“而且我和勁勁與他們肯定不會一樣,到時候腿軟腳軟的恐怕就是我了!”
想着想着,葉紅又有些心動了,狠狠的瞪一眼滿臉‘痛並快樂着’的笑容的張勁後,對於自己的不爭氣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咬牙。
她的勁勁簡直就是葉紅的剋星、魔星!
張勁不在身邊的時候,葉紅就是一個地道的女強人,從不會被男女的那些事兒煩擾到,就算是離婚後直到騙張勁去馬來吉市,之間長達七八個月的單身生活,都沒有讓她有過一次衝動。
就算是次數稀少的兩次春夢,夢裡的男主角都是隻有張勁這一個人。
要知道,葉紅可是一個正當年、正火熱年齡的女人啊,這種表現簡直比性冷淡更冷淡!
但是一旦張勁出現在葉紅的身邊,葉紅總是很容易的就被撩起心火,胡天胡地的任這個可惡的傢伙爲所欲爲,做盡了羞人的事情。
每次事後,葉紅都會羞不可抑;每次事後,葉紅都會對張勁作踐自己而恨的牙根直癢。
但是,當張勁再有要求時,葉紅總還是抗拒不了這個男人的要求。
所謂‘着了魔’也就是如此吧!
葉紅想到了一句老話——一把鎖頭一把匙!
恐怕張勁就是自己這把鎖頭唯一的鑰匙了!
想到這裡,葉紅原本看着張勁含羞帶嗔、羞惱交加的眼神突然溫柔起來。
看着張勁那雖然普通,但是在自己眼中卻越看越帥的長相,葉紅暗自祈禱:
“但願這傢伙別是一把‘萬能鑰匙’!”
兩人又卿卿我我的打情罵俏了一會兒後,這對總是很容易深陷於二人世界中的兩公婆,纔在服務生上菜的打擾下,再次想起了被晾在一邊有一會兒的柳老爺子。
兩人不好意思的相對吐了吐舌頭,一笑後,重新尋個可以公開交談的話題,讓柳老爺子融入進來。
中午的這一頓便飯,三個人種種插曲,閒拉閒扯的消磨了足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直到兩點多鐘,樓下下午的拍賣會即將開始,三人才結了帳準備下樓。
人常說在北方的飯桌兒上,三件事是必須的——灌酒、遞煙、搶埋單!
但是這次便飯,卻一樣兒也無。結賬的時候,張勁更是沒有掏腰包的打算。
當服務生過來撤下桌上羹疊,換上飯後茶的時候,張勁手裡擎着根眼袋鍋子,讓葉紅幫自己點着後,眯着眼睛一邊吧嗒着菸袋一邊憊懶無賴的說:
“柳大爺,您老家大業大的。我這小門小戶的,就不好意思在您面前抖落我瘦得可憐的錢包了!所以,這頓我就和我家葉子吃你這個大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