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蝶雖然與陸旭一樣在昏睡中,但是與陸旭身重劇毒不同,她的靈氣每天都在加快速度的恢復着。
還好那個時候自己奮力的一擊,並沒有真正花完自己全部的靈氣,要不然憑着虛弱的真正完全喪失掉靈氣的身體,還真是沒有迴天餘地。
她一直都與能感受到周圍的環境,她能聽見外界的聲音,能夠感受到外界給她帶來的一切感覺,但是她實在是過於虛弱,沒有力氣去睜開眼睛。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這無疑令她有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和不安。
還好,葉南蝶能夠感知到外界的存在。
她知道,陸大哥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
最初的時候她心中的喜悅代替了所有,她只是爲他高興,陸大哥沒事,他還能跟自己說話,會經常來看自己,雖然大部分的時候陸大哥都在說一些與自己完全無關的話語,自言自語的自娛自樂,但是這對於葉南蝶顯然是有非比尋常的意義的。
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雖然自己的靈氣已經漸漸恢復到了以前的兩層水平,但是虛弱的身體並沒有太多的氣色。
葉南蝶能夠感知到外部更多的東西,卻惟獨不能動彈自己的身體絲毫。
葉南蝶並不像陸旭那般有修羅戒這般的神物可供消遣,她就像是一個關在盒子裡面的娃娃,被強力的膠水粘住,完全無法動彈,靈魂彷彿被禁制,沒有任何的自由可言。
再接下去的一段時間,就連能夠聽見聲音和感受到周圍的氣息,都變成了一種折磨。
由於已經沒有了時間的概念,葉南蝶只能混沌的度過分分秒秒,陸大哥依舊經常來看自己,有的時候能夠呆得上很長的一段時間。
時間就這樣過去,直到有一天,陸大哥過來興奮的告訴自己,他已經能夠感覺自己的靈氣存在了,接着他的聲音便歡呼着離去了。
葉南蝶好想馬上跳起來,與陸大哥一起分享着這樣的一份喜悅,但是她不能,就像是被水草層層的纏繞得無法動彈,水底的浮力和自身求生的**在將自己的身體往上托起,但是沒有邊際的水草卻總是不到頭的死死將她抓緊。
活像是要叫她在能夠看見湖面亮光的淺淺湖底窒息而死。
後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陸大哥便不再來看她了。
漫長的等待最終都只是等待而已,陸大哥就像是忘了自己一樣,自己也就只能在漫無生機的地方盼望着光明的來臨,昏昏沉沉的度日。她哪裡知道,自己的陸大哥實在是太開心了,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還有一個需要自己去關心的。
要說陸旭再也沒有去看望葉南蝶的原因,不過就是因爲自身太過興奮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修羅戒中還有那麼個小妮子。
陸旭自從那一日能夠開始動了之後,恢復得異常的迅速,只是兩天的光景,就已經從剛開始時候的只是能夠動彈恢復得能跑能跳了。
席子在一旁好生的伺候着,小心翼翼的問道:
“少爺,媚主子在外面站了好些時候了,您看今兒的太陽這麼大,要不要喚她進來歇會?”
陸旭剛剛喝進去的一口藥,差點就噴了席子一身,他接過席子遞過來的毛巾微微擦拭了一下,這纔開口抱怨道:“這藥的味道簡直就是……”
陸旭自己都不得不承認,有人伺候的感覺真的是太好了,唯一不好的,就是自己變得懶了,而且越發的挑三揀四。
“這個藥是上面吩咐下來一定要讓您每天喝三碗,直到您的腿上完全無恙才行。”席子在一邊詳盡的說着,心裡也不禁泛起了一絲同情。
這個藥名貴得很,自己反正是沒有喝的命了,不過這個味道實在是,自己剛開始煎藥的時候都險些吐了,所以說大家的珍貴,有的時候席子真的是不能明白。
陸旭現在就是個生在福中不知福的良好典範。
他直接把藥丸往邊上一放,顫抖的手指着那烏黑得快要發亮的不明粘稠液體,顫聲道:
“一天三碗?”
陸旭自問自己在以爲的死亡就要來臨的時候,都沒有感覺到如此的恐懼,實在是太過恐怖了。
自己的腿自己知道,起碼得要十天才能好得跟以前一樣,那就是三十碗這樣的玩意,光是想想就令陸旭的胃酸開始各種翻騰。
他捂住自己的口鼻,怕自己因爲幻想就吐了出來。
他直直的指着面前的藥水,對着席子說:“倒掉。”
“可是這是……”
席子也很爲難,這畢竟是陸當家佈置下來的事情,自己不可能不去完成。
陸旭當下就放了狠話,這個藥就是味道自己就受不了,還一天喝三碗,開什麼武神的玩笑,他揮揮手說道:“要不倒掉,要不你喝掉。”
在席子已經變綠的臉頰旁邊,陸旭還挑釁似的說了一句:“你要清楚現在誰纔是你的主人。”
“小的這就去倒掉。”席子自然是聰明人。
喝掉是不可能的,倒掉更實際一點,末了,他即將轉身要走的時候又想起了那個在院子外面一直等着的美人。於是中途又在陸旭嫌棄的眼光中折了回來,輕聲問道:
“少爺,那外面的媚主子……”
之後的一秒鐘,他毫無疑問的看見了自己的少爺面色不善的瞄了自己一眼,又重新窩回了牀上。
許久,才聽見被子裡傳出了一個聲音:“我現在被噁心到了,誰都不見!”
直到席子走了很久,陸旭才一臉鬱悶的從被子裡面鑽了出來,自己到底在幹什麼,跟個娘們一樣的在鬧脾氣閉門謝客?
越想越不爽,陸旭乾脆下了牀。
現在自己的腿還是有些麻木的鈍痛,不穩是肯定的,不管要怎麼掩飾,外人都能輕易的看出來這是個瘸子,陸旭隨意的披上外衣,從窗口閃身出了屋子。狐媚兒站在院門外焦急的等待,遠遠的看見了席子來了,礙於自己不能進入園子,心中更是焦急。
席子端着碗出來,碗裡的藥什麼樣子進去的還什麼樣子出來。
狐媚兒迎了上去:“怎麼,陸大哥不肯喝藥嗎?”
席子恭敬的回答:“回媚主子,少爺嫌棄這個藥味實在難喝,命小的倒掉去。”
狐媚兒的眉頭皺了皺,想要說什麼卻始終都沒有說,她自從陸旭昏睡之後就一直只輕不重,每日看上去都鬱鬱寡歡,令人心疼。
席子看着狐媚兒的臉色有些發白,都有些不忍心將接下來的話說出口了,他咬牙:“媚主子,少爺現在還不願意見你。”
“我知道。”狐媚兒慘然一笑,“我做的事情,確實不是他會平常就原諒的。”
話說完了,狐媚兒也就轉身離去。
身後的席子似乎實在是不忍心見到這樣的絕色在自己的面前慘然的離開,便也就在她的身後喊着:“媚主子,我想主子現在只是大病初癒,畢竟身子虛,等他更加好上一些了,便自然會去見你的。”
席子雖然真的是不知道,自家的少爺與這個絕色的女子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令原本如膠似漆的一對佳侶現在如此的冷漠相待,但是他就是總感覺少爺就是在鬧變扭而沒有真正的生氣。
就算是那日少爺剛醒的時候,媚主子直接激動得昏倒了過去,還是自己小心翼翼的揹着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間,少爺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但是卻不發表任何的評論。
少爺眼中甚至有些嘲諷般的冷漠,只是任由自己將媚主子背出了門口,甚至在自己回來的時候,吩咐說自己現在不想見到媚主子,讓自己轉告她識趣點。
少爺的原話是:“我不想見她,告訴她要麼呆在自己的房間裡,不要再進我的院子。”
或許是真的有些不爽的因素在裡面。
自己的少爺並不是那種不分黑白不懂得明辨是非的人,看來媚主子這次該是真的惹毛了自家少爺,要不然不論是誰,都不可能在剛醒來的時候,看見一個絕世美女還不高興的。
“只要是正常的男人,應該都不會。”
席子搖搖頭端着藥丸就離開了,這兩個人的事情,自己現在真的是不清不楚。男歡女愛的事情,自己還得等着幾年了。
話說這陸旭一路狂奔了一整子,頓時感覺一直壓抑在心中那些亂七八糟不清不楚的情緒都被花銷了打扮。他迎風而立,深呼吸中,頓時感覺神清氣爽,之前所有的三千煩惱都拋之腦後。
陸旭在懸崖邊上站了一會,就感覺到了一些涼意。
雖然說現在的天氣已經進入了夏季,但是位於高山之上的懸崖頂端,這裡的風吹起來還是有點初春的涼意。
陸旭心想:
“這樣好的機會,自然是可以試試,一直在腦海中練習了很久,卻一直沒有實戰的‘枯木拳’,到底是有着怎樣的效果。”
念想之間,陸旭猛然之間跳到了山崖之上最高的那一點之上,從這裡他可以俯視崖底的整個景色,通過他現在已經完全不同於常人的眼力,陸旭可以清晰的透過雲霧看見。
崖底是一個深度至少在十米左右的水潭,水潭的周圍還有一圈石灘包圍着,再周邊便是鬱鬱蔥蔥的樹木叢林。
每次這樣站在高處,陸旭就會有一種想要飛身向下跳躍的感覺,他的眼中燃燒着一種類似於瘋狂的情緒,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懸崖峭壁上的情況。
這個懸崖貌似最重要的組成石類是頁岩,所以崖壁上並不是如同一般的懸崖那般光滑,而是有着各種的突起組成,陸旭沒有親身感覺過他們的觸感,但是看起來似乎還是比較堅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