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它的頭斬下來!”
左一劍冷喝一聲,在巖蜥魅影獸再次現身撲向陸旭的那一刻,向陸旭傳達了精準的指示。
陸旭眼神一寒,靈魂力早就鎖定了巖蜥魅影獸,手中的悲陽劍爆發出璀璨的一劍,斬在了巖蜥魅影獸的頸部位置。這位置陸旭選得極準,出劍的角度和力道恰到好處,劍光閃過之後,巖蜥魅影獸頓時身首異處。
剛纔被陸旭斬斷的尾巴,赫然出現在了巖蜥魅影獸的身體上,看上去它還真有再生的能力。
黑曜天神石鑄造的悲陽劍,雖然只是王品級別,卻能夠斬斷皇品級別的飛刀,即使巖蜥魅影獸乃是四階魔獸,也依然抵不過悲陽劍鋒利的劍鋒。
像當初吸取了公孫飛刀之中的器魂一樣,悲陽劍吸取了一部分巖蜥魅影獸的靈魂。
這一次陸旭清清楚楚看到了悲陽劍的變化。
陸旭心中的震驚是顯而易見的,一般靈器主動吸取魔獸的靈魂,乃是靈器產生了器魂才能發生的現象,而靈器產生器魂需要武修的修爲達到武尊級別,纔會有能力爲靈器附魂。
陸旭尚未達到武尊境界,悲陽劍也未曾被附魂,這樣的情況陸旭實在弄不清是爲何,只是悲陽劍在吸取了靈魂力之後,似乎變得更加有靈性了,這讓陸旭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接下來詭異的一幕再次發生,洞府之中的那株“吞魂草”,突然間無風自動起來,一股細微的風繚繞在剛剛死亡的巖蜥魅影獸的巨大頭顱之上,一縷縷的靈魂被這股微風輕輕扯動着,緩緩飄向了“吞魂草”的葉片之上。
果然不愧爲“吞魂草”,竟然可以這樣吞噬靈魂!
陸旭心中暗暗驚訝了一番,再次小心翼翼伸出手來。
“慢着!”
像是禁咒一般,每一次陸旭獲得寶物之前,總會有這樣的聲音打斷他,這一次聲音的主人是左一劍。
“木頭,想親自挖你就直說,嚇我一跳!”
左一劍當然不知道陸旭的心病,當年陸旭在幫助唐嫣兒找尋冰焰草的時候,曾被人生生打斷了兩次,武尊強者血長空,就是陸旭在那時招惹上的,到現在陸旭還心有餘悸。
左一劍劍光一閃,洞府之中頓時出現一片炫目的劍網,“嗤嗤”的破土聲連續不斷的傳來,眨眼之間在“吞魂草”三尺範圍的地面上出現了一道由劍痕組成的溝壑。
左一劍右手握成半拳狀,衝着“吞魂草”一吸,這株靈草頓時連土帶根被左一劍吸上了半空,左一劍的衣衫陡然一卷,那株帶着泥土的“吞魂草”頃刻間消失在了陸旭的視野之中。
這一連串的動作說出來顯得緩慢,但是被左一劍如行雲流水一般施展出來,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陸旭的眼睫毛甚至都來不及眨一下,左一劍一襲藍衫已經飄遠。
“真是酷爆了,喂,木頭,你這一手什麼時候好好教教我!”
對於左一劍瀟灑的動作,陸旭向來羨慕的要死。
只是陸旭話雖這樣說,但是他心裡知道,左一劍是擔心自己受到傷害,這纔會有剛纔的一系列動作,畢竟吞魂草之前吞噬靈魂力的時候,左一劍和他都看的清清楚楚,左一劍並不想讓陸旭冒險,這些陸旭心知肚明。
“看來這段木頭也不是那麼無情嘛。”
陸旭心中暗自得意了一下,腳下施展逍遙步閃身追了上去。
空海自在行的心法要求斬斷三千情,但有些東西是左一劍此生所無法斬斷的,只是這些事情左一劍現在尚不明白而已。
秦家府邸,在爲陸旭安排的客房裡,秦歌三女一臉的惶急。
“木爺爺,雪兒這兩天昏迷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陸旭他們再不回來,雪兒是不是就要死了?”
將雪兒細心的在牀上安頓好,秦歌睜着一雙美目關切的問着,剛纔和雪兒正在玩耍的時候,雪兒突然間昏了過去,事實上在陸旭他們出去的兩天時間裡,雪兒昏迷的次數已經達到了三次。
這樣的情況似乎還有着加劇的趨勢。
木大師的手在雪兒身上再次探查了一番,接觸的地方用肉眼都可以看到一股股龐大靈力的消失,查探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多長,木大師緩緩睜開了眼睛,在他的眼睛裡,帶着一絲哀傷,還有這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
“今天日落之前,那兩個小娃娃若是不把吞魂草交到老夫手裡,這個小娃娃也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老夫一生也算是見過不少體質奇特之人,這個小娃娃絕對是老夫見過的最爲奇特的。”
頓了一頓,木大師繼續嘆道:“擁有吞靈噬魂體的人,絕對活不了這麼長的時間,這個小娃娃能夠長這麼大,已經算是她命裡的造化,你這個小娃娃倒也不必太過傷心。”
木大師的心情是相當複雜的,既想快點兒用雪兒的身體煉製靈器,但是又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
像他這樣的武修,見慣了生離死別,已經達到了一種境界,同情心什麼的全是狗屁,唯有不斷追求至強之道纔是他奉行的生存法則。
聽到木大師這麼一說,秦歌三女都忍不住眼淚汪汪,這幾天三個女孩兒大半的時間都是陪在雪兒的身邊度過的,雪兒這樣一個心地善良美麗可愛的小女孩兒,早就讓她們從心眼兒裡喜歡。
只是沒有想到雪兒的體質竟會如此特殊,三個女孩兒心裡都不好受。
木大師剛纔的一番話,無疑之中更增添了一股悲傷的氣氛,房間裡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秦家庇護的坊市裡,此時正是熱鬧沸騰的交易場面。
就在數之不盡的武修忙碌的相互兜售物品的時候,一頭雪白色帶着冰藍條紋的巨大白狼闖入了人們的視線之中,坊市之中也有一些交易魔獸的,這些魔獸在這頭白狼出現的時候,全都趴在了地上,表現出了靜若寒蟬的樣子。
剛纔還是一副猙獰面孔的魔獸,現在全都溫順的像條小狗。
“嘯月霜狼!”
人羣之中爆發出一聲驚呼。
大家紛紛爲之側目,作爲傳說中的百獸之王,嘯月霜狼一直都存在於大家的幻想之中,從來都未曾如此近距離的觀察過。
一些武修摩拳擦掌,剛想着要抄傢伙前去圍堵,卻赫然發現在嘯月霜狼的背上坐着一個身材略顯瘦弱的俊俏少年,而在少年的身後,一襲藍衫冷冰冰多的站在嘯月霜狼的背上。
“左一劍!”
“陸旭!”
“左一劍和陸旭!”
人羣中爆發出了這樣此起彼伏的驚呼,相比較而言,兩人這樣的出場方式的確拉風到了極點。
這也是陸旭第一次嘗試這樣上街,不過左一劍看上去依舊沒有什麼表情,站在嘯月背上的他依舊酷酷的冷冷的。
“老子想起來了,這頭魔獸就是陸家那個牛逼哄哄的黑馬小子的魔寵,後面那個便是這一屆最拉風的散修左一劍,這可是晉級到了四強的兩個N逼青年,傳說都已經是假武尊境界的武修,這兩人怎麼在一塊出現?”
吃驚之餘,衆多武修的腦海之中同時冒出了這樣的想法,但是未經他們的求證,兩人就已經象風一樣被嘯月霜狼帶離了坊市,直奔秦家而去,只留下一衆武修無盡的遐想。
也許在明天之前,就會有無數的版本流傳出來,但是陸旭他們沒有時間管這些事情了。
陸旭也不想這樣,從來奉行低調就是王道的他,一般都不會表現的如此突出,不過就在今天早上的時候,陸旭通過狐媚兒知道了雪兒病情的加重,已經十萬火急的時刻,陸旭也顧不了那麼多。
“前面的兩個小子,給老子站住!”
秦家府邸的門衛看到一條白色巨狼帶着兩個青年闖了過來,遠遠的便已經喊開了,當了許多年的秦家護衛,這些武修還從沒有像今天這樣見到這樣的進入秦家的方式。
對於這些菜鳥,陸旭直接無視,左一劍更不用說了,眼睛已經飛到了天上,嘯月霜狼去勢不減,在到達秦家莊園三丈之外的距離之時,噌的一蹬後腿,直接越過那羣基本都是低階武師修爲的護衛,一頭闖進了秦家。
“老子剛纔看到了什麼,一頭白狼帶着兩人闖進了秦府?”
護衛之中,一個小頭頭模樣的漢子最先回過神來,見到其他人還在發愣,扯開嗓子的他大聲吼叫道:
“還楞着幹啥,召集兄弟們,全都給老子抄傢伙!”
有個武修苦着臉小聲道:“老大,剛纔的那頭巨狼,好像是咱們秦家未來姑爺的魔寵,那上面的人似乎就有姑爺,您看是不是……”
“混蛋!”
那漢子憤怒之極,這些年來還從沒有人這樣在他面前挑戰秦家的權威,一頭巨狼從他頭上飛過算怎麼回事,這是赤#裸裸的胯下之辱,而且還是一頭狼給他的,怒火上涌的他早就聽不進言語,衝着那個武修大吼道:
“管他什麼爺的,老子今天要打得他叫爺爺!”
“都給老子上啊,關乎秦家生死存亡的時刻到了,一定要把侵略者驅逐出境,不願做亡族奴的弟子們,衝啊!”
漢子舉着一柄大刀,率先衝了進去。
他手底下的侍衛們一個個面面相覷,剛纔狼背上的兩人他們隱隱約約也曾看到,作爲此界比賽最爲耀眼的兩顆新星,恐怕也只有這個從不看比賽只顧着玩小雞的小頭頭纔會不知道。
不過老大發話,他們這些手下又有什麼辦法,只好叫嚷着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