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爲冷阡陌與冷百莫的出現,令的葉晨的處境出現了一絲微妙的轉機,雖然對葉晨來說,即使這樣自己也難以撇開有些罪名,但是拉着雲家下水,自己所遭遇的危險必將少上好幾分!
起碼,雲波遼煙的計謀被識破,全面崩塌,雲波遼煙是不敢再對自己出手的,他需要保存實力!
而冷笑的死亡,顯然是給冷血長天帶來致命打擊,這個城主,必將是不會讓雲波遼煙好過。
這樣算計下來,雖然還有冷傲千古這個武師級別的強者,乃至還有林海英天駿護法兩個武徒後期的高手,葉晨的危險也是下降了六成不止。
畢竟,最爲厲害的冷血長天與雲波遼煙很有可能會發生大戰,甚至爲了擊殺雲波遼煙,就連冷家家主冷傲千古也會加入進去,屆時,將再無武師級別的高手對葉晨出手!
而葉晨的修爲實力十分微妙,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遭受武師級別強者的攻擊,至於武徒級別的修煉者,給葉晨能帶來的傷害,已然與武師相比較有了質的差距!
“林海英,爭奪仙器的時候你可看見吾兒是怎麼死的?”冷血長天雖然冷聲逼問,但是卻還想要找到最爲真切的根據,無疑,在這裡除了那四個明顯向着雲家說話的武徒初期修煉者以外,唯獨就剩下了林海英。
林海英當即身體一個哆嗦,暗叫晦氣。
他本是聽到了人們要圍殺葉晨的消息,正好是葉晨傷了他命根,耿耿於懷,根本就放不下,所以纔會趁着這個機會來想要目睹葉晨的悽慘死相,來獲取心靈的慰藉與自欺欺人般的報復快感。
可是,他是來看戲的a !
他只是來看戲的,他雖然來勢洶洶,但是他甚至沒有想過出手啊!
否則的話,那種仇恨不共戴天,他那裡會理睬自己的死活?
他一定會抱着與葉晨決一死戰的目的而來,若是這樣的話,他早就動手了!
可是,他是醬油黨,爲什麼會遇到這種爲難問題?
倘若他沒有看見冷笑死亡的那一瞬,他一定會大搖其頭說自己沒有看見不知道,可是關鍵在於他看見了,他再要硬着頭皮撒謊,冷血長天已經能夠看出來的,得罪了冷血長天,便是一死!
可是,倘若說出真相的話,雲家豈不是又要找自己算賬?
雲家拉攏了四名武徒初期的修煉者來精心佈局,若是被自己一不小心給一腳踹翻了,雲家不會找自己拼命纔怪!
要知道,雲家也是一方至霸般的存在,他一個散修,無名無分,更沒有什麼強大的靠山,他怎麼敢得罪雲家?
若是冷血長天將雲家整個兒滅了還好,要是冷血長天滅不了雲家了呢?
尤其是家主雲波遼煙若是活着,擊殺冷血長天報仇的可能性很小,他很有可能會將這筆賬算在自己身上啊,自己雖然說也算得上是一個高手強者,但要是被雲波遼煙盯上,那可真的是九死一生啊!
啊啊啊啊TT!
爲嘛會有什麼艱難的選擇啊?
林海英忍不住的想用腦袋撞牆。
不過,好歹是在冷血長天發脾氣之前他決定了下來,雲家雖強,但是遇上城主府與冷家的合力圍剿,不死也難,而城主府更有郡城後邊的靠山,甚至這血魔宗都有對雲家出手的意思,這樣的話,還是得罪雲家比較划算!
得罪了雲家,對他威脅最大的也不過是雲波遼煙一人而已,而倘若不給冷血長天面子,估計冷血長天,以及冷傲千古都會對自己出手,甚至,還要得罪一個龐大的有些不可想象的血魔宗,這種選擇,一點了也不明智。
林海英咬了咬牙,最後將目光遠遠的避開雲波遼煙的目光,看向冷血長天拱了拱手道:“回城主,我親眼所見葉晨與雲流蘇雲飛揚聯手將冷笑擊殺。”
“你胡說!”
雲波遼煙炸毛了,他的身體,騰地從高空站起,猶如太陽猛然之間升騰而起,帶着一方浩瀚威壓,直接向着下邊碾壓而來!
“我兒被我勸誡不許去爭奪仙器,怎麼會出現在雨鎮那種荒蕪偏僻的角落?莫不是你吃了葉晨的好處,所以在這裡污衊我雲家,想要讓我們雲家冷家自相殘殺!”雲波遼煙指着林海英氣急敗壞的吼叫道。
無風不起浪,雖然他反駁的極爲激烈,但是他自己也是極爲清楚的知道,不管真假,無論有沒有這一回事,只要林海英當場這麼說了,雲家都難辭其咎,就像是之前葉晨明明有解釋的機會,但是自知說出來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一般。
在這種情況下,所有的解釋與辯解,都是無力而蒼白的。
他能做到的,就是儘量將雲家的罪責撇開,就算撇不開,也要儘量讓的雲家在這次事件之中將要負到的責任減輕一些。
從冷阡陌與冷百莫出場的時候,他心中就是很擔憂,擔心兩人察覺到什麼,將雲家的計謀揭穿。
他沒有想到冷阡陌與冷百莫沒有想到這些,反而是被葉晨給點了出來。
葉晨在這般情況下居然是爲自己解了局,這份臨危不懼,處變不驚的心性,可真強大啊。
“雲波遼天,既然你說是我污衊,又何必這麼激動?一副恨不得將林海英擊殺的模樣?要我說,真相就在眼前,又何必急於一時,一旦殺了林海英,豈不是直接坐實了你們雲家做賊心虛?”冷血長天盯着雲波遼天冷笑着說道。
雖然沒有看見他出手,但是他的體外,也是有着浩瀚磅礴的氣勁散發開來,將雲波遼煙碾壓向林海英的氣勢悉數阻攔。
林海英見此纔是微微鬆了口氣,顫抖着雙腿忍不住想要開溜。
伴君如伴虎,尤其是伴隨這兩隻明顯敵對的猛虎,常常要因爲其中之一而得罪另外一個,長期以外,或許不用長期,就是連今天,他都活不下去!
所以,他不敢留在這裡了,強龍打架,他這種新蝦米留着完全是炮灰一般的悽慘存在。
“雲波遼煙,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我和你們雲家沒完,莫不要因爲我實力卑微,就覺得我們血魔宗是軟柿子,可以任由你們雲家這種雜毛勢力欺辱虐殺!”天駿護法,瞪着銅鈴大的雙眼,閃爍着兇獸般的嗜血光芒,灼灼的看着點雲波遼煙,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模樣。
其實,他並不會自己衝上去和雲波遼煙拼殺。
他自己有幾斤幾兩,他還是極爲清楚的,莫他不是一個沒有自知之明的人,也不會自詡自己實力卑微。
但是,他是血魔宗在這北兲城的代表,修爲低,實力低,並不意味着他的身份也低!
他是血魔宗的一個護法,代表着血魔宗在北兲城的存在,饒是城主冷血長天,也是要和他平起平坐,不敢將身段拿的太高。
“你們聽我說,我---”
雲波遼煙懊悔到家了,早知如此,怎麼會讓牧羊呈那個蠢貨將葉晨給挖出來?
要是葉晨離開了北兲城的話,冷家就是要對付自己,也沒有憑據,而現在,葉晨自己說是雲家僱傭的,冷家人也這麼說,甚至是連一個散修,都是這般認爲。
當然,別人怎麼看和他的關係是不大的,他最爲在意的還是冷家與城主府的態度,現在看來,真的是玩火自焚!
正因爲自己之前竭力的隱瞞,所以才使得一系列看起來無懈可擊的計謀連串起來會無比美好,層層遞進,打破了冷家的懷疑,不給冷家把柄,同時藉助別人之手將葉晨擊殺,所有的罪惡,都會推到葉晨身上。
到時候死無對證,冷家又能將雲家怎麼樣?
可是,看似無懈可擊的計謀之中卻也蘊含着極大的危機,一旦爆發,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它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漏洞導致其中一塊奔潰,頓時,所有的牌就都倒塌了,所有的計謀,都將被赤果果的揭露原本面目。
“住口!雲波遼煙,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是不是還想着解釋?”冷傲千古一聲冷哼,頓時他的那一方天空,風雷涌動,瘋狂崩塌,一股不可遏制的滔天氣勢,迅速醞釀,轟然沖天而起!
這也由不得他不震怒,雲家竟然打算將他們當成白癡一樣糊弄,明面上笑臉相迎友好無比,背地裡卻是瘋狂的捅刀子,任誰,恐怕都不能心平氣和吧?
雲流蘇雖然有些怕了,但心思卻是還在飛快運轉。
她看向雲家收買的那四個武徒初期的散修,不停的眨眼示意。
一個武徒領悟,急忙站了起來。
他是硬着頭皮站出來的,因爲他將承受冷家與城主府的怒火,在這個過程中,雲家很有可能不會保護他。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需要無條件的站出來。
他不站出來幫雲家解釋,雲家被圍攻,他們也是有死無生!
他就算倒戈一擊,徹底出賣雲家,也會兩邊不討好,死的很難看。
所以在這種時候,反而是隻有一條路走到黑般的堅持下去,幫助雲家,纔會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