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情斷

來到街市才知道自己當了十八年的井底之蛙,這就是父母口中的“和山莊沒什麼區別”嗎?這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好不好!且不說“新物種”,光是人就多了N加N倍好嗎!

莫蘭攸東逛逛,西瞧瞧,像是從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丫頭(雖然是沒見過)。在東家拿着風箏晃了兩下,在西家拿着鑼鼓對着嬌嬌狠狠敲了兩下,嚇得嬌嬌乍起。在南家拿着胭脂水粉非要往嬌嬌臉上塗,在北家拿着瓷花瓶晃悠幾下,順便試試能不能把嬌嬌塞進去,嚇得老闆不知所措。掙扎之際,街邊敲鑼打鼓聲四起。莫蘭攸從古董店探出腦袋去瞧了瞧,看見左邊不遠處一行人擡着轎子向這邊走來。

“擡花轎,我也要玩!”莫蘭攸小聲嘀咕了一句,興匆匆地跑到花轎前,直接攔下花轎,“我也要玩!”

迎親隊伍傻了眼,喜婆楞了一下,回神走到轎旁,“姑娘,這是迎親的轎子,你可別誤了新娘子的吉時。”

“迎親?”莫蘭攸只在書裡看到過,只知道是喜事,挺有趣,其餘的一概不知,心裡早有嚮往,現在好不容易碰到了,她當然是第一個衝進轎子裡了。整個隊伍包括行人都再次傻眼,這是第三者來刧親的嗎?莫蘭攸一頭栽進轎子裡,把新娘嚇得不輕,她到還來一句“讓一下”。

“你,,,,,,”新娘輕聲細語地問道。

“我是來玩玩的,不用管我。”

新娘大概明白了,只是不懂世事的小姑娘罷了。於是放大些聲音對外說:“走吧。”

喜婆:“可是,,,,,,”

“先走吧,誤了時辰你可擔待不起。”

“好,好吧。起轎!”隨着喜婆的一聲叫喊,隊伍又開始熱鬧地前行了。

“你是誰的新娘呀?”

“丞相府的二夫人。”新娘很和氣地說道。

“爲什麼要嫁給有婦之夫呢?”

“因爲家族聯姻,就像公主和親一樣。”說到這,不免有些傷感。怎麼也是家裡的掌上明珠,千金小姐,如今卻給素未蒙面之人做妾。

“那你可以不嫁呀,我帶你走!”說着就要拉她走。

新娘推開她的手,說:“有些事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不說這個了,今日有緣相識,你就與我同坐轎子去丞相府吧。”

就這樣,莫蘭攸和新娘坐着花轎一同去了丞相府,下轎之際,新娘攔住她,讓她等沒人注意的時候再出來。拜堂結束,宴席開始,莫蘭攸拋下吃的正起勁的嬌嬌,一個人去找新房,結果在後院迷路了,,,,,,來回走了半個小時,結果還是回到了假山之下。

“怎麼還是這座山?該死的丞相府,幹嘛弄這麼大!”莫蘭攸靠在假山上抱怨道。

“姑娘是要去鬧新房嗎?”

莫蘭攸聞聲四處張望,最後擡頭一看,假山上坐着的男子起身“飛”到了她身旁。

“你,,,,,,”是誰?爲什麼在上面?待了多久?爲什麼會飛?是不是在笑話我?你,,,,,,長得真好看!

“在下慕容羽。”

“莫,莫蘭攸。”這一句純屬條件反射。

“方纔見姑娘在原地轉了許久,不如在下帶姑娘過去?”

“那個,,,,,,我不是要去鬧新房,我只是太悶了出來逛逛,結果迷路了,送我回去就好。”莫蘭攸不好意思的說道。這麼帥的人,當然不能讓他覺得自己沒有一點“賢良淑德”了,誰家姑娘會去鬧洞房?!

慕容羽送她回到宴席上,莫蘭攸立刻“逃”到了席位上,再次看向他時,他已經不在了。莫蘭攸看着嬌嬌一直在吃,吃到了下午,她再也忍不住了,提起嬌嬌的翅膀就走。這隻雞不是不食人間煙火嗎!

出了丞相府,莫蘭攸繼續在街上晃悠,雖說街上還有很多東西她沒見過,但此時的她早已無心看這些,走馬觀花式的逛到了賣珠釵的地方。作爲一個女生,看到首飾還是不免有些心動的。

“這個,,,,,,”莫蘭攸正欲拿起一直寶藍色的簪子,卻被別人搶先拿走了。

“這個我要了。”

莫蘭攸本就心情不佳,現在還有人“奪愛”就更是氣憤,“你,,,,,,”話到口邊,擡頭看見身旁那一襲淺灰色長衫的男子,愣住了。是他!

“又見面了。”慕容羽淺淺一笑,溫和地說。

“好,好巧。”

相比莫蘭攸的滿心歡喜,嬌嬌似乎並不是很喜歡他。它從莫蘭攸肩上飛起,滿懷敵意地衝嚮慕容羽,被眼疾手快的莫蘭攸一把拽回來。莫蘭攸一手捂着嬌嬌的嘴,一手鉗着它的身體,把它藏在身後,歉疚地傻笑。

慕容羽笑了笑:“無礙,方纔看這簪子漂亮,想着送與姑娘,現如今也省去了尋找姑娘的時間。”

“你找我?”

“噓。”慕容羽說着,直接把簪子戴在她頭上,然後仔細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果然是一眼就找到了。”

莫蘭攸一聽,整個人都要冒煙了,這是在表白嗎?不行,不能再待下去了,會死的!莫蘭攸說了聲“謝謝”就急忙跑開了,一直跑到,一直跑,就這麼跑回了家。到家門口才開始不停地喘氣,然後左右張望了一下,嬌嬌呢?正捉摸着,突然纔想起自己還捂着呢,糟了!莫蘭攸立刻打開手,但是嬌嬌已經暈死在她手裡了,渾身泛紫,應該是被憋得。

“嬌嬌,嬌嬌,,,,,,,”莫蘭攸把它帶到房間裡,把它放在桌上,用手戳了戳它的肚子,但是沒有任何反應,“你聽不聽都無所謂啦,反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只是爹孃現在不知道去哪了我纔跟你說的。”她看了看毫無反應的嬌嬌,開始自言自語,“你說他今天是不是在跟我表白呀?一眼就看中了,一定是的,你也覺得吧!”

,,,,,,

“我第一次出門先遇上花轎,又遇上他,是不是上天在暗示什麼?坐上花轎看見的第一個男人應該是相公,我知道了!嬌嬌,我要成親了!”

此刻的嬌嬌連最後一口氣都沒了,直接被雷死。

經過一個月的努力,莫蘭攸終於如願以償的嫁給了慕容羽。

“嬌嬌,嬌嬌!”莫蘭攸興奮地衝到古樹下,把嬌嬌搖了下來,“我明天就要嫁個他了!”

嬌嬌一聽,直接從地上乍起,你在逗我吧!

“我就知道你會開心的!都開心的飛起來了!”

嬌嬌當場暈倒。

次日,莫蘭攸坐着花轎,穿着喜服,捧着胸前繫着小紅球的嬌嬌嫁到了慕容家,新房內,目前只有一個人,一隻雞坐在牀上。

“嬌嬌,你理我一下嘛!”莫蘭攸掀開蓋頭,把嬌嬌捧到眼前,戳戳小紅球。從它暈過去後就再沒理過她。

嬌嬌扭過頭,傲嬌的表情又來了。

“我知道你的秘密了,你是原始雞對不對!要不然爲什麼會飛呢?不過你這麼小,是不是怪胎呀?所以纔會被丟在山莊的後山裡。”見嬌嬌沒反應,莫蘭攸又氣又急,“你都不生氣了!我這麼說你,你好歹爲了自己的尊嚴抗爭幾下吧,你可是鳳凰呀!尊嚴呢?高貴呢?”結果它還是沒反應,徹底放棄了。

難道是因爲她只顧自己談戀愛,沒給它找對象?原來是是這樣。莫蘭攸很贊同自己地點了點頭,很嚴肅地說:“嬌嬌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找只帥氣的小公雞!”剛說完,嬌嬌生氣地叫了一聲,飛走了。莫蘭攸正欲追趕,結果在門口與剛進來的慕容羽撞個正着。

“你要逃婚嗎?”慕容羽打趣道。

“嬌嬌生氣了。”

“它不會有事的。”慕容羽拉着她的手進屋,“莫要負了好時光。”說着,他把已經失去意識的莫蘭攸按坐在牀,輕輕吻了下她的脣,然後,,,,,,莫蘭攸正**之際,下一秒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刺痛。莫蘭攸睜眼看到的是心臟處冰冷的匕首,和慕容羽冷漠的臉龐。

“羽哥哥,,,,,,”爲什麼?

“對不起,”慕容羽抽出匕首,傷口處鮮血直流“你必須死。”

下一刻,下人拎着嬌嬌走到門口:“主子,這隻雞怎麼處置?”

“燒。”

莫蘭攸正想從過去阻攔,結果剛準備起身就被慕容羽施了定身法,只能看着僕人把嬌嬌帶走,然後窗外一聲嘶鳴,一陣烈焰呼嘯而過。

慕容羽看着莫蘭攸,似乎在說“到你了”。莫蘭攸哀求地看着他,卻仍是無法打動他。刺一刀只是開始,接下來,慕容羽目光凌厲,右手一劃,莫蘭攸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剜膝,手肘,挖眼,割鼻,雙耳,然後是五臟六腑,最後剜心。

慕容羽看了一眼牀上倒下去的殘骸,轉身離去。

如果我還記得這些,定會一一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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