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居然敢這樣說本大小姐,不,本首領?!”花優璇氣急敗壞的從樹上跳下來,直接走到若夕面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領,“爲什麼你沒有死在迷霧之林?!爲什麼你不僅回來了,還帶回了一個神獸?!憑什麼?憑什麼是你?!”
就算你這麼問我,我也不知道啊……若夕有些無奈。真是沒想到,再次和花優璇見面,她會問這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放開她。”趁她們僵持的這幾分鐘,鈞澤已經把花優璇帶來的幾個躲在暗處隨時準備偷襲的妖給打暈了。他用力握住花優璇的手腕,冷聲道。
“我和這個廢物的事你不要管!”她幾乎是用吼的方式對鈞澤說話,“一年前就是你!如果沒有你,我肯定早就把這廢物給殺了!現在又是你來阻止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我可是花妖族的首領!”
“那又如何?”鈞澤絲毫不理會她,依舊用力握着她的手腕,“放開她。”
“行了,鈞澤,讓我自己解決吧。”若夕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開口,“畢竟,我和她,各欠了對方一條命啊……”
此話一出,鈞澤愣了一下。但他還是依言的鬆開了花優璇。後者手腕上出現了一片紅色的痕跡。
“花優璇,正如我剛纔所說的,我們各欠了對方一條命。你殺了青木繪雅,我殺了憶雪……這算不算扯平了?”
“開什麼玩笑!”花優璇的眼中閃出嗜血的光芒,“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絕對不會!”她揪着若夕衣領的手越來越用力,後者已經有些透不過氣了。
“既然這樣,那我也沒辦法了,我本來是想和你好好談談的,現在看來不行了。”若夕收起槍,雙手握住花優璇的雙手手腕,用力一扯,她的手立刻就鬆開了若夕的衣領。若夕右腿一掃,毫不客氣的絆倒她。花優璇驚呼一聲,下一秒,就被若夕按在了地上。
“你……”她的聲音裡充滿了不甘。
“放心吧,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她輕聲說着,“不管怎麼樣,不管我怎麼解釋,也無法否認憶雪被我殺了這個事實。這一次,我不計較你的不禮貌。但是下一次你若還是如此,那我便也不與你客氣了。”說完,她放開了花優璇,站起身,第一次主動拉住了鈞澤的手,“我們走吧。”
鈞澤呆了一下,點點頭。
“你確定她不會再來煩你了?”
“當然,”若夕的眼中多出了一些調皮,“不確定。”
“……不過也沒關係,就算她來了,我也會保護你的。”鈞澤伸手,將她被風吹亂的發溫柔的理整齊,“好了,已經很晚了,我們快些回去……啊,對了,”他突然想起若夕的手槍,“你的武器是什麼東西?居然能打斷花優璇的鞭子?”
“那是手槍啊。”若夕理所當然的說道。不過這話一出口,她就想起了一件事:這裡可是古代,鈞澤肯定不知道手槍是什麼。
“手槍?”果然,鈞澤很困惑的望着她。
“額,手槍這種東西……就是……怎麼說呢?它就是一種能發出……嗯……發出子彈的東西……”若夕頓了頓,又瞬間想起鈞澤肯定也不知道子彈是什麼,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算了,你還是不要說了,”鈞澤有些無奈的攤攤手,“你的武器是什麼對我來說根本無所謂。重要的是……小狐狸能變強就好。說起來……我算不算小狐狸你的半個家長?畢竟是我把你從那個森林裡帶出來的啊……”
半個家長嗎……說的也是。從她剛穿越的時候開始,就是鈞澤一直照顧着她,保護她。讓她感受到久違的親情……
“你就像個大哥哥一樣……”這恐怕是若夕第一句未經大腦思考而脫口的話。
鈞澤又是一愣。
是嗎?像大哥哥啊……也只是哥哥而已啊……不知爲何,他的心裡竟有些酸酸的感覺,和他剛纔看到羽熾親熱的叫若夕“小夕”的時候,一樣的感覺……
真是奇怪。自從遇見這個小狐狸之後,自己就變得越來越奇怪了。鈞澤笑了笑,伸手輕輕捏了捏若夕的臉,“是嗎?在小狐狸眼裡我是哥哥啊?這種感覺好像蠻不錯的。”說完,他鬆開她的臉,徑直往前走。這一次,他沒有牽若夕的手。
他,怎麼了?生氣了嗎?可是……我又做什麼惹他生氣的事情嗎?若夕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又是第一次,有了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就這樣過了幾天。
這一天,陽光帶着讓人流汗的溫度從天空中投射下來。這幾天裡,若夕一直窩在房間裡看那本藍皮書,雖然不太能看懂,但是至少也能稍稍領悟一些。
“小狐狸!小狐狸!”鈞澤在門外用力敲門,“已經快要遲到啦!快點換衣服出來!”
什麼啊……若夕有些睏倦的揉了揉眼睛。今天好像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她從牀上坐起來,胡亂的理了理蓬亂的長髮,將門推開——
鈞澤就站在門口,手擡在半空中,保持着敲門的姿勢。看到若夕出來,他眼中的那一抹驚訝被她很明顯的捕捉到。
“怎麼了?”
“沒,沒什麼……”鈞澤往後退了一大步,臉側着,若夕好像看見他微紅的臉,“就是……今天是那老頭招的新弟子要來了,讓你去看一看……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說完,他飛快的跑了。
真的沒事嗎?若夕歪了歪頭。
鈞澤跑到很遠的地方,停在一顆樹下,倚靠在上面,平復自己那過於激烈的心跳。
剛纔自己是怎麼了?明明小狐狸她,也沒有怎麼樣啊,但是自己就是覺得她和平常不一樣。是哪裡不一樣呢?是……氣質?沒錯,就是氣質。
雖然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卻彷彿能從她的眼中讀到一絲妖魅。也許是剛睡醒的緣故,她的衣衫很凌亂,讓他產生了一種非常非常……不正常的,也非常不對的想法……差一點,真的只差一點,他就不想離開若夕的身邊了。
自己是不是瘋了……不,不是,這不是瘋。他只是中了毒罷了,中了一種名爲“若夕”的毒吧……
“喂,老頭,你招了多少人?都是從哪裡招來的?”整理好自己,若夕走進了大殿,懶懶散散的幾乎用躺的方式縮在座椅上。
“額,抱歉,宮主,我只招到了一千多人……這些人都是自動報名的我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老人笑的有些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