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幼時回憶

該死!花優璇在心裡暗罵一句。她用了全力居然還不能擊中她?!

“大小姐,你的力量好像還差了點呢。”若夕悠哉悠哉的開口。

“混蛋!”花優璇對着她下盤提槍橫掃,卻被若夕輕輕一躍躲開。她怒不可遏的胡亂攻擊起來,腳步和招式全部都亂了套。

不好!再這樣下去的話,大小姐一定會被殺的!站在擂臺下面觀戰的憶雪急的團團轉,卻又不知該如何幫忙。

已經差不多了。若夕眯了眯眼睛,看準花優璇下盤不穩的一個瞬間,提槍狠狠地朝她的心臟處刺了過去——

隨後用力拔出來。

她閉上眼睛,不敢看面前的場景。

好了,青木繪雅,我幫你報仇了……

她害怕鮮血。也許被別人知道,會笑話她,但這就是事實。作爲一個殺手的她,害怕鮮血。這大概是她唯一害怕的東西了吧。

一聲尖叫和一陣喧譁之後,若夕聽到了花優璇的聲音。

“憶雪——”

什麼?她立刻睜眼,看到,被她刺中心臟的並不是花優璇,而是……憶雪……

“大小姐,你,你沒事就好……”憶雪轉身對花優璇說了這句話,隨後大口喘着氣,無力的倒了下去,花優璇慌忙接住她,無數的鮮血從她被刺中的地方涌出。

若夕一驚,手一滑,槍尖上沾滿了鮮血的長槍就那樣掉在了地上。她臉色蒼白的看着憶雪。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花優璇的眼角居然有晶瑩的淚光在閃爍。

“大小姐,你,你救了我的命。現在,終於輪到我救你了……”憶雪微微一笑,然後……閉上了眼睛……

花優璇身體顫抖了一下。她輕輕的把憶雪的身體放在擂臺上,站起身,提劍,眼神兇狠凌厲的盯着若夕,她甚至能看到,她的眼中燃燒着熊熊怒火,“你這個混蛋……我要讓你償命!”

若夕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直到花優璇快要接近她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可已經來不及了。

突然,花優璇的長槍停住了。

“你這個半妖不要湊熱鬧!給本大小姐滾開!”她怒瞪着抓着她長槍的鈞澤。

“擂臺之戰,死傷不論。在上擂臺的時候你就應該明白。”他淡淡的說完這句話,隨後拉着若夕快步離開了擂臺。

空無一人的教室。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沒有人回答。

“你明明知道在擂臺上切磋……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鈞澤嘆了口氣,“你這下是真的惹到了花優璇,恐怕不會有好日子過了。要不……”他想了想,一把拉起若夕的手,“我帶你離開這裡吧。雖然我也沒什麼地方可去……但是至少,我能保護你。”

若夕低着頭,長長的發擋住了她的臉,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血,好多血……自從小時候開始,她就非常害怕鮮血。這不是沒有原因的。

不僅僅是因爲養父讓她殺人的原因。

而是,在她還不是孤兒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害怕了。

十一年前。

“小夕,媽媽去銀行裡取錢,你就在這裡等媽媽好不好?”

小小的若夕乖乖的點了點頭。

“小夕真乖。”若夕的媽媽微笑着摸了摸她的頭,隨後進入了銀行。

若夕百無聊賴的站在銀行門口等待。在這期間,她看到了一個臉上帶着黑色面罩,拿着一個很大的黑色布袋的叔叔進了銀行。她感到很奇怪。爲什麼他要蒙面呢?於是小小的她跟着那男人進了銀行。

“都別動!把手舉起來!”男人從口袋裡取出一把槍,對準正在取錢的若夕媽媽。後者面露驚恐的表情,驚叫了一聲。

“別叫!再出聲我就開槍了!”男子大吼着,槍就那樣直直的指着若夕的媽媽。

若夕呆呆的立在原地。

“你!把錢都拿出來!”他又用槍指着銀行的服務員,後者顫抖着將服務檯裡的錢全都拿了出來。男子眼中放着光一般的將錢全都塞進了黑色布袋。

若夕的媽媽趁他不注意想偷偷溜走,結果被男子發現。他舉起槍對準她的太陽穴,就在那一刻——

“媽媽——”小小的若夕奔到男子身邊,撲到他身上。男子嚇了一跳,手一鬆,手槍應聲落到地上。

“你這個小丫頭給我滾開!”男子氣急敗壞的把若夕推開。慌亂中,她的頭狠狠地撞在了銀行的櫃檯上,可她沒有在意這些,拿起地上的槍指着那男子,“你不許傷害媽媽!”

他愣了一下,心想這麼小的孩子肯定是不會用槍的,於是毫不顧忌的走過去,想要把槍拿回來,結果……

砰!

若夕無意中按下了扳機,男子的肩部中了一槍。

“啊!”她看見源源不斷的鮮血從他肩頭涌出,她看見媽媽瞪着她的驚恐的臉。

男子並沒有死,他還在掙扎着向若夕的方向爬。若夕大喊一聲,“不要過來——”

砰!

又是一聲槍響。

“啊——”若夕的媽媽跌坐在地上,瞪着若夕。

若夕看着面前的男子。

鮮血,鮮豔的血液,從男子眉心間涌出。

“媽,媽媽……”她不知所措的站起身,走向媽媽。

“你,你別過來!”她極快的站起身,跑出了銀行,“我不是你媽媽!我不是!”

我不是你媽媽……我不是你媽媽……我不是你媽媽……

若夕就是這樣,成爲了孤兒。

我做錯了嗎?我明明是爲了救她,救……媽媽啊!若夕完全沒有注意鈞澤在說什麼,自顧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喂,小狐狸!你在聽嗎?!”鈞澤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持續了好久,終於忍不住了,伸手在若夕眼前晃了晃。

“嗯?”她擡頭,迷茫的望着他,“你剛纔說什麼?”

“……你果然不在聽啊!”鈞澤無奈的說道,“我剛纔說,你已經惹到花優璇了,我帶你離開這裡怎麼樣?”

離開這裡?那,還能去哪?若夕又低下頭。

“可以嗎?”鈞澤的臉上莫名的有些泛紅。

“我不會離開這裡,至少,在還能活得下去的這一階段,我不會離開這裡。”若夕做了什麼重大決定般的說道,語氣堅定。

“這樣啊……”鈞澤很好的把失落隱藏起來,站起身,“沒關係,既然你是這樣決定的,那麼我尊重你的決定。不過,我會在你身邊保護你的。好了,時間不早了,回房間休息吧。”說完,他就離開了教室。

這傢伙,不會是生氣了吧……算了,就算他生氣了也跟我沒什麼關係。

若夕站起身,剛打算離開教室,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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