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錢,的確很多事都辦不了,沒有大能耐,只能忍氣吞聲。
雷猛只能閉上嘴,把氣憋在肚子裡。
姚小杰的事當然是重要的,望月青衣的話當然是要聽的,因爲姚小杰更會相信望月青衣的話。
望月青衣這樣的大人物使喚不動,那幾個手下總可以使喚得動吧!
雷猛擺着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態喊道:“嘿!你們幾個把箱子扛迴向陽山莊去!”
六個黑衣刺客恍若未聞,連看都不看一眼雷猛。
雷猛終於明白,武功比別人高,並不一定能發號施令,還得背後的靠山夠強大,纔是真理。
望月青衣笑了,但這笑包含更多的是譏諷,她小嘴輕啓:“別忙,箱子要等另一位朋友答應了才能搬。”
“另一位朋友?”
雷猛只是懷疑自己的聽覺,而絕對相信望月青衣不是說着玩。
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人,絕對是高手,雷猛的神經立刻緊崩起來,不住的四周尋找。
望月青衣話音剛落,六個黑衣刺客立刻動作迅速的把箱子團團圍住。
望月青衣擡頭望向前面不遠的一棵大樹上,眼神中帶有一份好奇,一份警惕,還有一份期盼。
“下來吧!朋友!樹上呆久了,容易不會走路!”一句調侃之語,蘊含着的是望月青衣的那份從容和冷靜。
“大熱的天,在地站着,不但人臭,連說出的話都是臭的,本小姐下來幫你們扇扇涼!”
冰冷清脆的聲音,反脣相譏,話落人飛下,半懸空的一劍橫削,竟是一波冰寒。
六個黑衣刺客聽到聲音就已一字排開,六把忍者刀不約而同,奮力迎擋。
“轟!”一觸即散,冰寒一散,六個黑衣刺客疾退。
然,六個黑衣刺客聯手擋住了這一劍,卻抵受不住這侵入骨裡的冰寒。
他們的手已瑟瑟發抖,他們的刀已凝結一層薄薄的寒霜,他們的瞳孔在收縮。
不怕死是一回事,不害怕又是另一回事,他們也是人。
寒霜未溶,一劍又到。
夏柔雪不是飛天六蟻,她纔不管青衣會是什麼大來路,看不順眼的就一個字“殺”。
望月青衣也不是慣着別人的那種人,她是青衣會三大殺手之一。
既然是殺手,自然是以暴制暴。
只見青影一閃,望月青衣就已擋在了六個手下的前面,跟着瞬間揮刀猛劈。
刀光乍亮,隨着一聲轟鳴,寒氣激盪四周,絲絲寒氣在地上凝結和蔓延,驚嚇退了六個黑刺客。
一招過後,夏柔雪急退數步,而望月青衣的身體只是晃了一晃。
“柔情愜意,飛雪傲然!果然是把好劍!”望月青衣輕輕一震,震散了刀上的寒霜,只讚許劍是寶劍,並不誇讚人是美人。
能讓一個女人去誇另一個女人長得好看,是非常非常難的事情。
都說女人的心思比頭髮還細,又怎會聽不出這其中的嘲諷之意,夏柔雪哼了一聲道:“好臭的嘴!好差勁的刀法!看來人長得不怎樣,刀法也就稀鬆平常!”
“好你個夏柔雪!竟然還敢來,找死!”
眼前的夏柔雪就是偷自己東西的罪魁禍首,雖然之前追不上,但人還是很好辯認的,仗着有機可趁,雷猛大喝一句,迎上就是唰唰唰的連刺出三劍。
“就憑你?不自量力!”
夏柔雪說話間,就是揮劍一削、一帶、一敲,化解了雷猛這快速的三劍。
“別人怕寒冰門的,老子可不怕!”
三招而已,未見得誰高誰低,雷猛自持劍法刁鑽狠毒,又刺出三劍,一劍刺夏柔雪左肩,一劍刺小腹,一劍刺大腿。
眼見三點寒芒到,夏柔雪不見招拆招,也不舉劍擋格,而是突然一個側閃,揮劍就是一個大弧度的橫削。
能用寶劍解決的事情,何必去想那麼多呢?武德在夏柔雪的家教裡本就被省略了。
緊防,慎防,雷猛還是低估了“飛雪”這把寶劍的威力。
這一劍來得即快又狠,雷猛驚叫一聲,揮劍急忙擋格。
一聲金屬相交巨響,一聲從喉嚨裡發出的悶哼,雷猛被震得蹬蹬蹬的退到望月青衣的身旁。
他也不管衣上的白霜,學着方纔望月青衣的動作,手腕一用勁,想震散劍上的霜寒,卻未如願。
雷猛的臉立時漲得通紅,狠狠的連震數次,這才把霜寒震散。
夏柔雪噗呲一聲冷言相譏:“也學人家,不自量力!”
“倚仗寶劍,算什麼能耐!”雷猛惱羞成怒,只是如喪家之犬般吼叫,卻又不敢再次站出。
夏柔雪又是噗呲一聲,接着嗤笑道:“你還是不是男人?總不成想攀高枝,變成姚小杰那個樣吧?”
被人說到這個份上,雷猛已是氣得胸部急促的起伏,他咬牙切齒“你……你……!”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打不過就打不過,閃開一邊去!”望月青衣的話,不但是命令,也是鄙視。
雷猛心裡恨恨,卻又不得不從。
望月青衣淡淡的一笑:“我是女的,我跟你打,請出招!”
夏柔雪卻是原地不動,掌中的‘飛雪’隨意的劃了一個挑釁的劍姿,笑道:“你那邊人太多,臭氣熏天,還是你過來吧!”
“好!”
望月青衣答應得實在乾脆,沒有一點謙讓。
殺手就是殺手,無須高風亮節,禮數有加。
青煙依舊在,青衣瞬無影。
夏柔雪吃驚!但不慌亂。
揮刀,斜劈,袈裟斬的威力不容小覷。
感覺到背後的兇險,夏柔雪瞬間側閃,險險躲過,卻留下了一縷黑黑絲髮。
望月青衣換式,揮刀再砍。
夏柔雪揮劍擋格一下,後躍到了大石頭之上。
豈料,望月青衣箭射而起,飛身突刺,直索喉嚨。
這是非常迅猛的刺殺。
立足未穩的夏柔雪,哪裡見過這麼快捷兇狠的刀法,急忙倒躍而下。
未等夏柔雪落地,望月青衣第二次突刺已然殺到,直索左眼。
夏柔雪驚駭,揮劍打出一道寒流,腳尖點地,立刻抽身再退。
不料,望月青衣鋒利的忍刀刺穿了寒流,一個青影衝破了寒霜,飛速的突刺而來,直索胸口。
飛雪的寒霜,對望月青衣這樣的絕頂高手,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也許是夏柔雪內力不夠,也許是劍法練得還不夠精熟。
想躲已不可能,想退卻再也快不過那把刀,但夏柔雪還是拼命的疾退。
但退得幾步又如何,頂多是多活那一剎那。
其實不然,古人云:“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
即然退一步都會大不同,那退幾步,也許就會絕處逢生。
就見,天際間,一人一劍,像那最耀眼的流星,不需要明月的指引,不需要黑夜的佈景,也不需要繁星點點的襯托,極速飛至。
“當”的一聲炸響,撞開了那奪命的一刀,卻烙印在一個美女的內心深處,但卻打碎了另一個美人想要的結果。
吃驚的夏柔雪,她內心多了一份喜悅,心裡多一個疑問:“怎麼會是你?”
這個人他見過,儘管換了衣着,但那張臉、眼睛、鼻子,她還是認得出是誰。
吃驚的望月青衣疾退數步,內心有疑惑、惱恨。
但她很快平復了心神,注視着眼前這個不速之客。
“冷冰冰的小美人,我們又見面了!”愛無憂眨下眼,笑眯眯的說道。
“又見面?”望月青衣忽略了輕佻言辭,短暫的迷茫在‘又見面’這幾個字。
她拼命的回想青衣會裡的所有情報,從而確定了一個地方‘望幽谷’,繼而鎖定了一張既熟悉又模糊的畫像。
“你是愛無憂?”
愛無憂不覺得意外,他笑着說道:“青衣會的探子果然是無孔不入,連我這樣的小人物都不放過。”
“你會九天銀河十二式劍法?”望月青衣的眼神透露出一種無奈,他覺得她的爺爺對劍譜的去處,判斷失誤。
“即然知道,你就應該知難而退!”只會三式這種劍法的愛無憂,臉上那份自信,那份從容,可以瞞天過海。
“哦……!果真有那麼可怕的劍法嗎?青衣倒願一試!”望月青衣冰冷的聲音,流露出是那種毅然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