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望着遠處,前方那一片巨大的密林,在向內深入百里,便是玄天門了,而這裡已經是玄天門的地界,一路從紫火谷趕到這裡,留心打探,並未聽說梵音谷有什麼事情,而他到玄天門地界之後,也曾碰上幾位玄天門的弟子,打探之下,這些弟子只知道門內來了一個帶着面具的怪人,倒不知道就是秦牧。
得到秦牧還在玄天門的消息,蕭凡一路趕到這裡,玄天門地界內,各個聚集區明顯要和尋常所見到的聚集區不太一樣,這裡的人穿着倒是有些偏向於雲州那種風格,看看天色還早,趕快一些步伐,應該可以在傍晚之前趕到玄天門,雖然不遠就是一個聚集區,他卻沒有停留,徑直向着森林內走了過去。
這一片森林,的確是漠洲少有的森林了,進入森林,再往前走,約有五十餘里,蕭凡忽然察覺到周圍的玄元之力似乎濃郁了一些,心中訝然,玄元之力分佈天地,一向比較平均,這種玄元之力濃郁的地方,一般都是如雷澤一般,不是大凶之地就是玄元匯聚之所。
再往前走,那玄元之力又濃郁了一些,不過似乎也就維持在比普通地方的玄元之力濃郁一些,卻不至於如雷澤那般。
以他的腳程,一個時辰便已經來到了玄天門附近,只見密林之中,擡頭能夠望見幾座如大殿頂端那種豎起的尖角,色澤暗沉,一看便知道已經有這足夠的歷史,他邁步前行,走不出百丈,便看到前方硃紅色的大牆,高有一丈,一個硃紅色的大門出現在眼前,再向前走,便見那硃紅大門忽然緩緩打開,兩個弟子從內中走了出來,見到蕭凡,只是抱拳一禮,大聲問道:“閣下何人?來我玄天門所爲何事?”
蕭凡看那兩名弟子,實力在六重融骨境,放在外界,也算得上是一把好手,但在這裡,卻只是兩個手門弟子而已,蕭凡一笑道:“兩位請通報一聲,就算蕭凡求見陳青長老。”
“蕭凡!”那兩個弟子迷茫的對望一眼,顯然是從未聽過蕭凡的名字,竟然直接就要求見門內長老,但依舊說道:“閣下請稍等,我這就去傳報。”
蕭凡靜靜站在那裡,舉目觀察這玄天門,那些硃紅大牆顯然經常不斷維護,雖然年代久遠,卻依舊光亮如新,倒是那大門,卻彷彿有千百年沒有修繕了,雖然依舊沒有什麼腐朽跡象,但是上面的紅漆已經脫落不少,露出了裡面似金似銅的顏色,不知道是什麼奇樹,能夠經過千百年風吹雨打而不見腐朽。
那弟子站在門前也是不斷的觀察着蕭凡,這樣年紀輕輕的人,實力也看不出究竟有多強,但一來就是要求見門內長老,口氣倒是不小,若非因爲上一次遭遇門內關係緊張,門主更是嚴令他們不要惹是生非,他真的不願意去通報,在他看來,這應該就是一個無名小子來請門內長老指點,或者想要走後門進入玄天門,畢竟這樣的人也是不少。
就在那弟子胡思亂想之際,忽然只聽背後一陣**,轉頭看去,只見陳青、韓路陪着前段時間剛到門內的帶着面具的人快步走了過來。
“哈哈,蕭凡,你終於來了,可是讓你師祖和我們擔心了一場!”還不見陳青來到門口,那聲音就已經先來一步,傳到了外面,熱切非常。
蕭凡也是一笑,走上兩步道:“師祖,陳……長老!”蕭凡看着陪在秦牧一旁的另外一名長老,身材修長,溫文儒雅又帶着一絲孤鶩,見到他也是露出一絲笑意,腦中思索,已經猜到那人身份,抱拳道:“這位就是韓長老了吧。”
秦牧似乎覺察到蕭凡的尷尬,以蕭凡真皇境界的實力,和陳青韓路兩人可以相提並論,不用執晚輩之禮,然而蕭凡卻是他的徒孫,這一下輩分就拉開了,而蕭凡以前卻是和陳青以兄弟相稱,此時再見,不免有些尷尬,當即一笑道:“蕭凡,我們修煉者以實力爲尊,你以前雖然是蒔禪的弟子,但你現在已經是真皇境界,和我一般境界,自然不用再以師徒相稱。”
蕭凡明白秦牧的意思,但若是這樣,豈不是要比秦蒔蟬還要高出一個輩分?以後再見又要怎麼去說,急忙推辭道:“師祖,弟子不敢!”
秦牧看他一眼,也猜到了他的心思,也不阻攔,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各交各的,不必如此麻煩!”
陳青也是笑着說道:“不錯,我們各交各的,互不干涉,秦牧,你真是有一個好弟子啊!”
一旁韓路微微笑道:“不錯,秦牧,想不到你竟然還有一個這樣的弟子,比我坐下那些不成器的弟子強出太多了!”
秦牧也是頗爲得意,走上兩步拉住蕭凡說道:“我們進去再說!”
蕭凡隨着三人進入玄天門,在他們身後那弟子滿眼驚訝的望着他們遠去的背影,驚訝的自言自語:“他是什麼人?竟然有資格和陳長老韓長老平輩論稱,難道是……真皇?”他心中頓時大吃一驚,愕然望着他們離開的方向。
四人來到韓路的住處,蕭凡居下手坐定,便聽陳青說道:“蕭凡,那一次讓你進入秘洞,事後我們窺破了何龍奎的身份之後才知道,那秘洞裡面所有的人竟然早已被枯骨上人暗殺,讓你身陷險境,可是讓我們擔心了一番,後來我們雖然獲得一些勝利,佔據了司馬家族的遺蹟,秦牧親自帶人進去尋找,卻是沒有絲毫髮現,只發現了枯骨上人的屍體,後來才知道,你是和摩羅教的三聖女同時進去的,我們猜想,你或許並沒遇難,你師祖也是放棄一切事情跟我們回來,我們聯絡各個門派多方打聽,也是沒有你的消息,還以爲你落到了摩羅教的手上,你師祖甚至孤身潛入到附近的摩羅教分部裡面擒了一名長老詢問,也是沒有你的消息,可着實讓我們擔心啊!”
蕭凡聞言,不由向着秦牧看去,雖然看不到那
面具下的顏色,但從那一雙眼睛中,卻是看到一縷愛護之意,而進入摩羅教的分部擒拿一名真皇長老,這份危險絕對不亞於虎口奪食,心中感激,沉聲說道:“多謝師祖,讓各位擔心了,其實那洞內原本是司馬家族第一人家主司馬宛如的體內世界所在,那體內世界連通冥羅界……!”
蕭凡將自己的遭遇說了出來,只是隱去了他和三聖女的關係,只說三聖女懼怕他的毒藥不得已帶他離開冥羅界,只聽得三人驚訝莫名,也是沒有料到這其中竟然還有這麼多的波折,一番感慨。
韓路聞言,微微笑道,問道:“以那三聖女的狡獪,在摩羅教內也是橫行霸道,想不到卻在你的手上接連吃癟,也難怪他會憤怒若狂,秦牧,有弟子如此,你也是生平可慰了。”
“韓兄過獎了!”秦牧沙啞的聲音一笑,十分欣慰。
幾人談笑一陣,一同用過晚餐,這才散開,秦牧拉着蕭凡的手掌,走在玄天門內,笑道:“蕭凡,其實你這一次遭遇,我對你幾乎已經不抱什麼希望,摩羅教的手段,我十分清楚,你若是當真出事,我真無顏再去間蒔禪了。”
“多謝師祖關心!”蕭凡臉色微微一紅,明白秦牧的言外之意。
“我欠你師父良多,幸好你回來了,便在這裡休息幾日,那焚音谷一事,韓路答應我,已經遣人先去通稟,看看是否能夠借來一用!”
蕭凡聞言,沉聲說道:“師祖,弟子此來,其實正是爲了此事,弟子認識一位長輩,對醫藥一道研究頗深,能夠解除這還命蠱,弟子此來,正是要請師祖去往一行!”
“你說什麼?”秦牧豁然轉身,驚詫莫名的望着蕭凡:“你說竟然有人能夠解除還命蠱的蠱毒?”
蕭凡點頭說道:“是,師祖,那位前輩對醫藥一道頗爲精深,不過還命蠱在師祖體內停留時間太長,想要完全去除,最少需要半年時間。”
秦牧目光閃爍,驚喜之中又帶着一股訝異,略一停頓,忽然問道:“蕭凡,你說的那人,是不是血巫?”
蕭凡心中微微一驚,沒有想到秦牧竟然猜了出來,卻又聽秦牧一笑道:“我聽蒔禪說過,當初他重傷不治,你將他帶到了無窮大漠,請一個血巫女子救命,我這才猜到的,不過那人能夠救還命蠱的劇毒,一身血元之力,最少也在靈巫巔峰極限吧,唯有如此,或許才能剋制住還命蠱的蠱毒。”
蕭凡對女子的實力並不清楚,不過也能捉摸出一些,聞言說道:“師祖,玄修血修,本無善惡,伯母對我一向照顧……!”
“我明白!”秦牧笑望着蕭凡說道:“我對血巫,並無什麼意見,當初救蒔禪的那上官家的人,本身也就是一名血巫,萬物之法,善用則善,惡用則惡,在與人而不在於功法,不過你能交到這樣的前輩,也算是你的一種緣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