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皇巔峰!?”
天一驚呼一聲,玄皇巔峰,這個境界幾乎已經足以將天地玄元如臂使指般輕易調動運用,也可將自身威壓混合在天地玄元之中,洶涌壓下,尋常人承受這一股威壓,立刻就要炸體而亡,即便是天一,被這一股力量完全鎖定,也是感覺身體如被一座大山壓住,根本讓他興不起多少反抗念頭,眼看哪一個如山嶽一般的手掌轟然壓下,勉強一咬舌尖,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強提精神,擡起手掌,萬千刀兵向着那一個巨大手掌瘋狂攻去。
只見完全寒光涌現,轉眼沒入那巨掌之中,卻只是激起片縷漣漪,完全無法阻攔那一掌之威,眼看那巨掌墜落,一下擊在天一胸口,天一張口噴血,身體如炮彈,向後直衝,一直飛出數十丈,撞斷十數顆大樹,方纔落到地面,口中鮮血不斷噴出,碎裂內臟沿路可見,顯然受了極重的傷勢。
蕭凡眼看這一掌之威,目光一閃,暗自咂舌:“好強猛的招式,土行玄氣,擅長防禦,卻不料攻擊也是這般剛猛,剛纔這一擊,若是針對我,即便我用七殺碑,也斷然抵擋不住,除非我能夠達到真皇巔峰境界,煉成一片體內世界,然後藉助七殺碑,或許才能勉強抵擋,先天境界,哪怕只是一點差距,都相差何以千里計,我雖然能夠憑藉各種神通玄技在後天縱橫,卻是無法抵擋這種神通!”
他心中驚訝,眼看那胡言一招幾乎擊斃天一,越發明白先天境界之間差距,那種差距,遠遠不是後天能夠比擬,而且極難通過玄技彌補,他之所以能夠憑藉七殺碑,與先天強者短暫抗衡,也不過是藉助了雷電之力中那一股暴戾之氣,利用這一股暴戾之氣,瞬間提升實力,但反噬也是極其兇猛,便如方纔,幾乎便讓他陷入魔性之中,無法自拔。
蕭凡心中驚詫,暗叫一聲:“我被魔性侵蝕,魔性是最容易提升實力,令人能夠將所有氣血沸騰澎湃,玄氣鼓盪,也不過才能達到劫淵境巔峰而已,我現在雖然擺脫了魔性侵蝕,但那一股魔性力量依舊在無時無刻干擾我的神智,力量依舊存在,我現在實力已經突破達到劫淵境巔峰,但根基不穩,甚至只要修煉少有差錯,便有可能重新墮入下乘境界,以我現在力量,遠遠不是那胡言對手,這胡家顯然是衝着那體內世界過來,而且一下就來了三位長老,勢在必得,我的噬人花只怕不過是順手牽羊而已。”
他心念電轉,只見虛空之中,一人漫步走下,每一步,都如履平地,踩在虛空之中,竟然發出啪啪聲音,震顫氣流,吹得周圍的人鬚髮張揚。
那人一身黑衣,漫步而下,嘴角帶着一絲不屑冷笑,嘿然說道:“天一,這裡不是天水門,而是我胡家地界,在這裡,還輪不到你們天水門放肆囂張,顧念你是初犯,便費了你一身神通,當做處罰吧!”
胡言擡手便是一個黝黑掌印,向着天一腰腹丹田拍了過去,這一掌落
實,天一丹田立刻報廢,一身神通付諸東流,從此也再無法進行修煉,眼看那一掌便要落實,卻只見天一忽然全力從懷中掏出一面如水般的鏡子,張口一口鮮血噴在上面,霎時間一個符印迅速自鏡子中間浮現,光芒奪目,而下一刻,一個人影陡然自鏡中出現。
“區區胡家也敢囂張,胡言,若是有膽可敢到我天水門來!”
只見哪一個虛影隨意一掌,那鏡面當中立刻便衝出一股波濤洪流,沛不可擋,迎面抵上那大掌,略一阻礙,便將那大掌衝擊的分崩離析,不成模樣。
“祖皇!?酆都?”胡言驚呼一聲,竟是不敢抵擋,縱身包退,身體如一道灰褐色的流光,轉眼便是退了過百丈遠近。
蕭凡看着那一道流河,滔滔不絕,無窮無盡,周遭水行玄元之力竟是出奇的凝聚充沛,似乎隨意一動,便能觸碰到空氣中那無處不在的水行玄元。
“好強大的玄元之力,好強的神通,只是這一擊,竟然就將身爲玄皇巔峰境界的胡言驚退!”蕭凡心中震駭無比,看着頭頂山那宛如無窮無盡般的汪洋大河,洶涌狂猛,沿着胡言退身方向徑直追了過去。
一條大河,席捲河道中所有一切阻礙,兩個後天強者根本毫無閃避機會,立刻便被那大河淹沒其中,看不到影蹤,顯然已經被大河吞噬,化作飛灰,千百林木摧折斷裂,片片林葉紛紛搖搖,墜落地面,那一條大河似乎永遠不會斷絕一般,以極快的速度,追着胡言退身方向,轉眼便已來到胡言面前。
“土盾!”
蕭凡看那胡言眼看便要被大河追上,似乎情知毫無退路,爆喝一聲,周身陡然浮現一個巨大如山嶽般符文,圍繞周身,隨着那符印出現,周圍土行玄元立刻向着那邊蜂擁匯聚,轉眼便在符印周圍凝聚出一個大盾模樣的光罩,將胡言完全籠罩其中,而在此時,那大河也是轟然撞到那土盾上,只見胡言只是堅持片刻,便是額角泛汗,土盾光芒迅速黯淡,再有三個彈指,那大河波濤終於緩緩消失,而那土盾光芒也是黯淡到了極點,會會一晃,如螢火之光,緩緩沒入胡言體內。
只見胡言好不容易擋住這滔天一擊,臉色蒼白,望着那懸天而立如鏡子一般的盤子,盤子上方,一個衣着淡藍,神態怡然的中年人,怒哼一聲道:“好威風,好煞氣,我胡家與你天水門這仇算是結下了,我們以後走着瞧!”
“呵呵,胡家主對我那不成器的護衛不也是一般嗎?若是當真這麼有氣節,不妨八月十三,我們在龍王山比比如何?”淡淡幾句,便讓胡言臉色在變,龍王山正是胡家所在,對方顯然不將他胡家放在眼裡,竟然將比試地點選在了龍王山他胡家,他心中雖然氣極,然而對方實力擺在那裡,只憑祖皇一擊,他胡家就沒有人能夠擋住,若是答應龍王山一戰,只怕對方當真會出手滅了他胡家。
胡言臉色變幻,悶哼一聲喝道:“我們走着瞧,走!”
胡言不再說話,一揮手,當先向着遠處衝了過去。
蕭凡將眼前一切望在眼中,心中震驚無比,方纔那一條大河,宛若自九天降落,兇猛之極,論威勢,竟然比他所施展的七殺碑還要威猛數倍。
“好強猛的神通,那天水門門主竟然是祖皇強者,只是一擊,就讓身爲玄皇的胡言鎩羽而歸!”他眼前不斷閃過那流河一擊之威,心中驚震,忽然只見酆都轉頭望向這邊,神情淡然:“蕭凡?可敢到我天水門做客?”
蕭凡看着酆都,從他嘴角似乎看到一絲不屑笑意,心中一股傲氣上涌,腰背一挺,當即說道:“有何不敢,還請酆都門主水酒相迎!”
蕭凡這一句說的毫不客氣,令周圍還在圍觀的人臉色大變,天水門,在東洲那可是跺跺腳震三震的大門,他竟然毫不在意,還讓對方備了水酒招待,他當他是誰啊,更有人已經閉上眼睛,猜測天水門門主酆都必然會勃然大怒,隨便一招便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解決了,卻不料只見酆都嘿然一笑道:“即使客人,水酒一杯那是應當!”
蕭凡再見酆都目光倏然變得凌厲無比,在周圍其他人身上一掃,冷聲說道:“都走吧。”
沒有更多言辭,卻只見那些人低頭惶惶離開,無有一人敢再逗留片刻,蕭凡暗歎一聲,這邊是實力的威懾,隨便一句話,便足以震懾一方,令人無敢違忤。
“酆葑,有些事情,你回家自然便會明白一切,不要再耍孩子脾氣,跟蕭凡回來吧!”酆都也不多說,只是說完這句,身體一閃,便自天水盤上消失。
“怎麼樣?”一旁清泠眼看酆都回轉神來,急忙問道。
“沒事,胡言那廝既然自尋苦楚,我便給了他!”酆都眉頭微微一皺,又自說道:“今天我看那蕭凡,體內似乎藏了極深的魔性,莫非他們這兩日遇到了什麼魔頭不成?”
“魔性?”清泠驚呼一聲,急忙問道:“他魔性很深嗎?怎會如此,那酆葑呢?又沒有什麼影響?”
“酆葑倒是沒有什麼,所以才說奇怪!”酆都微微皺眉,輕輕彈指,搖頭說道:“他體內魔性很深,不過這少年性情倒是剛毅,竟然能夠將那一股魔性壓制,不過即便如此,但要再有一些契機,他體內魔性立刻就會再度爆發出來,下一次爆發,只怕就不會輕易便壓制了,罷了,以他們的速度,最多三天應該就能來到天水門,屆時我在幫他看看吧!”
“對,他對酆葑有恩,我們幫他一把也是應該,但千萬不能連累的酆葑!”清泠皺着眉頭,顯得極是擔心。
“|放心,一切我心中自然有數,不過那魔性可不好解啊,除非能夠進入那裡,或許能夠找到方法!”
“你說讓他去……?”清泠掩嘴低呼一聲,又道:“怎麼可能,他畢竟不是我天水門中人,怎麼能去那裡!”
“嘿嘿,到時再說吧!”酆都一笑,不再多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