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美夢厄運

我夢到深夜,我的房間光芒大盛,裁縫張耀的女兒靜蘭,穿着長長的白裙,飄飄渺渺,如仙子般從九天而降。

“你。從天而降而降的你,落在我的馬背上,如玉的模樣清水般的目光,一絲淺笑讓我心發燙。”我歌唱着生命的迷離醇厚,讚美着上蒼的明察秋毫。

靜蘭是我的夢中仙子,自我記事起,眉清目秀的她就在我心裡紮根了,今夜,她更是如畫中人般,豔光四射婀娜迷人。

她眉目含情嬌羞無比,款款走來,我激動不已,拔身相迎,卻發現自己已是赤身露體,我白嫩嫩的蘿蔔放縱的怒吼着。

光芒閃過,靜蘭撲在我的懷裡,她的白色長裙化作朵朵飛蝶圍着我們翩翩翻飛,圍着這個世界絢麗飛舞,我的世界,只是靜蘭一個白白亮亮的女人,我看不到其他,感受不到她身後陰影裡的黑暗。

不知何時,我們相擁,在一個安靜旖旎的白色寬帳中,靜蘭白嫩嫩的身子已無遮攔,她臉色桃紅,胸前朵朵柔嫩,我吻着她溫柔無比的面龐,攬着她滑溜身子,興奮的把自己的蘿蔔,放進了一個無底深淵。。

這個夜裡,她是如此的美麗,我是如此的歡快,如此寧靜迷離的夜晚告別處男生涯,真是件美妙的事情。

我歡快的喊了一聲醒來,褲子溼了。

天色已明,窗外太陽光芒萬丈,鳥兒在歡叫,清新的晨風從窗戶吹進了我的被窩,吹進了我的心窩。

我一骨碌爬起來,拿起自己最喜歡的玩具,一個憨態可掬的瓷猴,跑向靜蘭家門口,此刻,我只想看她一眼,我心裡充盈的,全是她恬靜中帶着嬌羞的面孔,蓓蕾般鼓起又落落大方的身子。

我跑到她家門口的時候,腳下一滑摔倒,她家門口有一大灘水將我滑倒。

倒黴,怎有水啊,還好不是狗屎。

“喀拉!”清脆的聲音傳來,我的瓷猴摔成了六瓣,只剩幾個醜陋尖利的瓷片,在紅彤彤的太陽下散發着紅紅的光芒。

我欲哭無淚,我拿什麼給靜蘭炫耀呢,我拿什麼讓她關注我呢!

我只有把自己最心愛的東西給她,她才能感覺到我的長大,特別是我的襠裡小蘿蔔,昨晚一夜之間由白變黑大了一圈。

“咦,延壽,大清早的你爬在我洗衣服的水裡幹嘛呀!”亭亭玉立的靜蘭端着一盆水出來。

“我被滑到了!”我無比沮喪的盯着粉身碎骨的瓷猴說道。

“快起來,姐姐拉你!”靜蘭走來,彎下凹凸有致的身子說道。

看着她潔瑩柔嫩的小手,我心裡的沮喪一掃而光,喜滋滋的伸出自己的手,拉住了她的手。

“撲通!”靜蘭被我拉倒,她的頭剛好枕上三塊瓷片。

鮮紅色的血從她的頭下面汩汩冒出,她如清蓮般清絕美麗的臉上,露出的只是驚愕,她想衝我笑一下,但笑了一半,便緩緩閉上了水汪汪的的眼睛。

晴天霹靂,我差點昏過去。

我想狂喊一聲來人啊,但是聲音卡在喉嚨裡硬是沒有出來,我咳出了一口帶血的痰,扶起了靜蘭。

不敢搖動,但又不停的搖動,我希望她睜開眼睛,我能搖開她的眼睛,但我搖出的,只是無窮無盡,紅紅的鮮血。

紅紅的血將天空都染紅了,紅彤彤的朝霞,紅亮亮的天空,紅豔豔的晚霞,整整一天,我的眼裡都是紅色,不知何時,我淚也是淡紅色的。

她再也沒有醒來。

靜蘭被埋後,我又被父親打了一頓,不過這次打得很輕,我只睡了三個月,因爲我一有力氣就會掙扎着說,我不活了。

父母親趕緊矇住我的嘴,緊張的一個勁的向外看,似乎外面有吃人的巨魔。

母親憂心忡忡的說:“李成仙昨晚又來敲門了,他說。我們一家人都是不祥之人。!”

父親心疼的看了我一眼憤慨的說道:“別胡說,這個醉鬼除了說醉話什麼都不會,他只是想訛點錢,說不定哪天喝醉了,就在後山摔死了!”

母親固執又傷感的道:“他哪裡有那麼容易死的,他是神的弟子。神會保佑他。他只會讓我們死,!”

最近我也聽到來來往往的人說我是個災星,我們一家人中邪了。

叫囂最厲害的就是李成仙,因爲我們已經沒有銀子可以給他了,父親這幾天都沒有去賣肉。

我心裡一動,李成仙最喜歡喝酒,每天都會喝的醉醺醺,喝醉了還膽大無比,也許,後山的懸崖是讓他醒酒的好地方。

看來父親更適合當神的弟子,因爲他一語成畿,給李成仙找了個安心修煉的好墳地。

我偷了父親一罈竹葉青,在李成仙家門口等了三夜等到了他,我打開壇口讓他聞了一下,他便兩眼放光,像個聽話的哈巴狗,屁顛屁顛的跟着我走到了後山,我把他引到懸崖旁打開罈子。

醇香濃郁,讓我這個從不饞酒的人,都狠狠的吞了口口水,給一個將要去死的老騙子喝,真是糟蹋了好酒,希望酒神能原諒我。

何以解憂,惟有鮮釀,只要喝了此物,即解了他的憂也解了我的憂。

李成仙絲毫沒有將要成仙的覺悟,喝了幾口酒道:”延壽。你是。個好孩子,但是是個災星,你會害死你的父母的。只要你給我十兩金子,我會讓你轉危爲安。!”

十兩金子?父親天天賣肉大半輩子都沒攢下三兩金子,拿什麼給他,都已經被他榨乾了,已經給無可給了。

我現在能給他的,就是死亡。

酒壯人膽沒錯,我沒喝酒,膽子卻也不小,也許我是世間第一個聞酒即壯膽的奇葩,我發現自己竟然冷靜大膽的讓人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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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氣不喘心不跳,穩穩的把自己的小手按在李成仙的身上。

我道:“李大仙,你法力高深造福鄉里,九天之上的神仙們都非常喜歡,夢裡託付我,讓我早點送你去見他們!”

說完我猛地一推,醉醺醺的人身子發軟,他就像是個破麻袋一樣,向黑暗的懸崖下跌去。

“噗!”一聲暗沉的響聲傳來,如中敗革。

李大仙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都死了,也許他以爲還在夢裡吧!

我拍拍手,把酒罈子也扔了下去,輕輕鬆鬆的回家去了,這一夜,我睡的好沉好放鬆。

一個月後,一個獵戶發現了李成仙的屍體。

但沒有人懷疑到我,李成仙死了的這一個月裡,說我是災星的人也越來越少。

我暗自竊喜,我做了這輩子最最正確的一件事,挽救了自己,挽救了家人。

一個溫暖的早晨,我猛然起身,我記起來了,除了老神棍李成仙,死去的這些人,都在我快活無比的夢裡出現過,出現後,他們就死了,而我,也被打的死去活來。。

是不是這些人的死,和我的夢有關,而我,真的是個災星。

如果我是災星,該怎麼辦?

如果我不是災星,杞人憂天,又怎麼辦?

我呆若木雞,禪精竭慮的想了一天,頭髮根根倒立,眼睛無神眼窩塌陷,連睡覺要脫衣服都忘記了,都沒想出來怎麼辦。

只好頹然睡去。

我又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做着高頭大馬,行走在一個寬大的街道上,無數的人向我膜拜,說我考中了狀元要去見皇帝老兒,還說我是人中之龍鳳,是天之驕子,我光宗耀祖了,讓十八輩祖宗的墳頭冒青煙了。

我激動不已,讀書有成是父母對我最大的期望,我自己還算刻苦,但考試屢屢落榜,屢戰屢敗後只好棄學了,父母對我期望到失望的眼神,一直是我心裡的痛。

今日我突然成了狀元郎,怎麼能不開心。

無數的人向我招手歡呼,但他們的面龐都不清晰,終於,我在人羣中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臉,鐵匠段剛和米掌櫃滿櫃,我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哈哈笑着向路的盡頭皇宮走去。

從夢中笑醒了。

他孃的,真是個千金難買的美夢,我若告訴了父母,他們都會誇我有出息,有夢總比沒夢強吧!

我跑出門,衝着早晨的太陽,狠狠的撒了一泡尿。

但尿完之後,我臉色大變,都忘了把小弟弟收回來,提着褲子傻呆呆的看着空氣發呆。

我做的是美夢,夢裡的人。還有我自己,要出事了!

“喂,延壽,你在幹什麼,今天是我父親的壽辰,你快提起褲子,等一下會來客人的,咦。野馬來了快跑!”

米掌櫃的兒子滿倉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在我身後喊道。

我們鎮子靠山,山裡經常有成羣的野馬出來,一旦受驚,便如山崩一般鋪天蓋地的奔走,聲勢駭人,也經常踩死人。

但這次來的只有十來匹馬,我迅速提起褲子,趕緊往家裡跑去。

跑到路中間我的褲子突然掉了下來,跑的急沒繫住褲帶,褲子絆住我的腳我一下呆立當場。

十幾匹野性大發的大青馬轟隆隆的衝來,馬看我猛的停在路中間,嚇了一跳,希律律叫了一聲四散狂奔。

有三匹馬撞翻我後,從我身上踩着過去了,有兩匹馬一掉頭,衝進了庭門大開,又人聲鼎沸的米老闆滿櫃家裡。

“啊!”我大喊道,我的胳膊和腿是不是被踩斷了,痛徹心扉。

“啊。!踩死人了!”米掌櫃家裡有人淒厲的喊道。

我心裡砰的一下,死了的一定是滿櫃和段剛。

眼前光線一暗,一隻有力的大手將我拉起來。

“咦,你印堂發暗,黴紋入鬢,是個厄運纏身之人。你身上.還背有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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