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結果已經出來了。”
“水澈突破了種金蓮,他既然活着突破了,那就代表水家成功了。”
“雲霞之地的第四層,並沒有洞天福地,只有一幅畫,畫中只有汪洋。”
“但那也是一縷仙機,靈犀槍更強了,和金瀾宗的上官打了一場,不分勝負。”
“同樣在那仙機之中有所獲的還有水家的種金蓮,不是水澈,他過去的時候一切已成定局。”
“水家的實力因此提升了不少。”
“除了這兩人,其他人一無所獲,三十三天機緣,最終受益的應該就是靈犀槍了。”
“倒是那朵九幽花,被金瀾宗搶了去,算是一場安慰吧。”
將一切說完,張神陵看着面前的中年人,後者沉默地點了點頭,然後身形漸漸虛無,消失在了這閣樓頂端。
這個時候,張神陵才轉過頭看向張清,“他叫潯都,仙嶽城的城主。”
短短一句話的介紹,卻是讓張清無限震驚。
在歸程中,他也聽到了許多討論,其中最熱鬧的一件事就是金瀾宗的一位仙法種金蓮死了,死在了仙嶽城那位談秦種金蓮修士手中,死法簡單粗暴,被一座仙山碾碎。
而此刻,又一位仙嶽城的修士出現在了張家?而且還是城主,這個身份的人,無疑也是一位種金蓮。
張清本能地感覺到這裡面的水比雲霞之地那四層都要深,但他還是忍不住好奇。
“家主就是利用這種手段想要將金瀾宗一點點拉下來嗎?”
張神陵笑了笑,“其實出了點意外,而且你所說的的,只不過小道爾。”
這位中年家主看着張清,然後問道:“你覺得,我張家想要擺脫金瀾宗的控制,應該怎麼辦?”
“將金瀾宗的七位仙法種金蓮一點點變成兩三位?還是說,夥同其他幾大家族,將金瀾宗給滅了?”
張清平靜出聲,“如果金瀾宗的仙法種金蓮數量變少,我們張家的確不弱他們,而且現在金瀾宗已經死了一個了。”
“呵呵,所以說,小道爾。”
張神陵看着張清,“你這些年在山上,能夠看到雲海無垠,萬里晴空,但是你也只能看到雲夢澤的天空,你還太年輕了,看不到更廣的天地。”
“雲夢澤從來都不是什麼封閉的地方,這裡與外界有着無數的聯繫,與三十三天,與陰司大地,與妖魔。”
“張家和金瀾宗,甚至其他三大家族之間的聯繫,從來都不是什麼你壓迫我,我反抗你,無數的因果因素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金瀾宗一家獨大,卻也爲雲夢澤抵擋了許多陰險。”
“況且張家想要擺脫金瀾宗,從來都不應該是去削弱別人。”張神陵站了起來,來到了窗邊看着下方赤湖。
“殺了金瀾宗所有種金蓮又能如何,我們張家依舊沒有仙法種金蓮,金瀾宗的力量削弱了,我們就真的強大了嗎?”
“赤湖空蕩蕩,沒有了金瀾宗,四面八方的湖面依舊會有寒風凜冽。”
“你要記住,只有自身的強大,才能抵禦八面來風。”
“反抗金瀾宗的主要手段從來都不是削弱敵人,而是強大自己。”
張神陵回過身來,“潯都出現在這裡,是因爲仙嶽城快不行了,他頂不住了,所以打算在雲夢澤立足。”
“而我剛纔的話也與此有關,金瀾宗一家獨大,趙家不知道什麼想法,剩下的人自然就天然的是脣寒齒亡關係。
”
“原本只有張家古家水家,現在多了一個仙嶽城,便是我所說的強大自身,抱團取暖的情況下,有人衣服穿得多,自然也就更加暖和。”
“不過你說的也不算錯,金瀾宗死了一個仙法種金蓮,算是意外之喜了。”
說完,張神陵看着張清,“說吧,你找我何事?”
張清的手中出現了一枚儲物符,符籙破碎後,一朵青蓮出現在了手中。
“如果家族能多出一位仙法種金蓮,可能抵禦八面來風?”
張神陵看着張清手中的青蓮,然後深深地看着張清,兩雙眸子在這一刻對視,卻都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許久之後,張神陵忽然笑了起來,“氣運滔天。”
說完,便搖了搖頭,“這東西你自己留着吧,我不需要。”
這回輪到張清瞪大了眼睛,這話裡面的意思可就太多了啊。
張神陵沒有解釋的意思,反而是將話題轉向了另一面,“既然你有機緣得到這等仙家神物,那我作爲家主也便告誡你一些。”
“修行,境界的突破,從來都不只是實力的突破,尤其是在種金蓮這一步,格外的重要,你要切記。 ”
“如果你未來能夠有機會種金蓮,千萬注意,種金蓮,並非一個單純的境界而已,不能存在瑕疵。”
“你如今所看到的,只不過是這雲夢澤的小打小鬧而已,而只有種金蓮,你纔有機會見證真正的天空,我不會在現在告訴你那片天空是什麼模樣,但希望你到時候不會失望。”
聽到這話,張清很想吐槽一句,家主您也只不過是築基而已啊。
他看着手中的青蓮,有些迷茫了,這靈物還有送都送不出去的?家主自己不用也就算了,也不讓他留給家族其他長輩或者存放在赤湖,就不怕他哪天死在外面,竹籃打水?
“家主真的不需要?”張清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仙法種金蓮的誘惑,真的不存在嗎?
張神陵笑了笑,“如果你不姓張,我可以安排很多人去你手中搶,但你姓張。”
“至於你的問題,我可以選擇性回答你。”
“在雲霞之地出現的時候,雲夢澤都傳是靈犀坊市發現的,你去了一趟,真相如何?”
張清如實回答道:“我看到了很多妖魔,它們出現在了修士不曾接觸的地方,老祖也說它們在靈犀坊市之前,並且禁錮失敗了才暴露出來。”
“它們爲什麼會失敗?它們就是第一個發現那幅畫的人嗎?”張神陵反問道。
“家主不會是說你發現的吧?”張清看了過來,嘴角有些抽搐地問道。
他又不是傻子,都這麼說了,又怎麼不猜測出來真相。
張神陵臉上的笑容更甚了,“怎麼,我不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