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人足注意的話,這位奇人異士前面也還記錄了一條一某一樣的,同樣是有客犯牽牛。這位奇人異士不是他人,卻是當年記錄由海入天界,來到牽牛星的那位。
慕飲霜知道,他絕對不是人間界來到牽牛星的第二人,只是沒有被眼前這位中年男子遇上而已,當下他問道:“在下慕飲霜,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
這中年男子聽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沉思片刻才道:“我沒有名字,因爲經常放牛,所以人們都叫我牛郎!”
慕飲霜聞言,險些一些趔趄,他仔細的打量了這個男子一番,道:“你就是當年去仙女湖偷了織女衣服,後來織女下嫁於你的那個牛郎?”
牛郎聞言,臉色頓然漲得通紅,他道:“不是這樣的,我怎麼會去偷衣服?織女,哦不,我娘子他是自願嫁給我的!”
慕飲霜聞言,卻是大笑一聲,道:“我還真沒有想到,在這裡竟然能遇上您這位傳奇人物,好呀,我倒是很想聽聽牛郎前輩與織女的故事呢!”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們就是想做一對平凡夫妻而已!”牛郎說道。
慕飲霜聞言,卻是沉默下來,好久才說道:“平凡是福,前輩很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命運就是如此,很多時候,平凡的人卻是註定要不凡。”
牛郎聽了,很是激動,他道:“你不知道,其實我更喜歡在人間界耕地,也不想要什麼長生,現在在這裡,不會死了,但是也沒有了曾經酸甜苦辣的味道!”
慕飲霜點頭,而後看向牛郎身邊的南頭老牛,道:“這就是那傳說中的老牛?”
此時老牛開口說話道:“人間界盡是胡寫一些亂七八糟的,本牛是馱着牛郎上天的,不是他披着我的牛皮!”
慕飲霜聞言,再次大笑一聲,道:“說再多,你也不過就是一頭牛精!”
老牛道:“你纔是牛精,本牛是牛仙!”
慕飲霜不僅啞然一笑,道:“凡人口中的傳說,有許多是當不得真的,譬如這銀河,聽說是用隔開你和織女的,但是這銀河的存在,恐怕比三界之中的生靈還要靠前呢!”
牛郎聞言,臉色卻是垮了下來,他道:“可是我一年才能見一次我娘子卻是真的!”
慕飲霜聞言,不由一愣,道:“是天后嗎?”
牛郎道:“除卻天后,還有誰能有這種本事?此間是牽牛星,隔着織女星還有好遠的距離,我雖然能不死,但是卻是半點修爲都沒有!”
慕飲霜道:“織女呢?她也過不來?”
“此間的銀河,雖然只是其中一小段,但是上面的規則太強,織女又被天后禁錮修爲,自然過不來,唯有七月七日的時候,天后命那些喜鵲搭橋,我們才能見到彼此!”
慕飲霜道:“爲何是喜鵲,不是其他的東西?”
牛郎道:“這應該也與那銀河中的規則有關吧!”
慕飲霜算一下時間,道:“七月初七過去將近二十天了,你還在這裡,是捨不得離開?”
不等牛郎答話,此時那老牛便開口道:“他當然捨得不離開,等在這裡,一年很容易過去,就又能見到織女了。老牛也是被他的癡情感動,這當初才願意幫忙做媒的!”
慕飲霜笑道:“我怎麼聽說是你指使牛郎去偷織女的衣服的?”
老牛乾咳一聲,道:“看破不說破,還有做朋友的可能!”
慕飲霜聞言,不禁輕笑一聲,道:“你這老牛,還真不簡單,不知道與道德天尊的那青牛相比,誰更強一些?”
老牛聞言,目露孤傲之色,道:“你應該知道這三界之中有兩頭極爲出名的 ,一頭是魔牛,一頭則是神牛,它們只算得上是我的後輩!”
慕飲霜知道,神牛指的就是道德天尊坐下的那頭,而魔牛在人間界,則有牛魔王的傳說。這兩頭牛都很厲害,現下看來,眼前的這頭老黃牛,似乎更爲非凡。
“既然你這麼厲害,爲何不帶牛郎過去見織女?對你來說,這所謂的銀河,應該算不得什麼吧?”慕飲霜試探性的說道。
老黃牛此時卻是嘆息一聲,接着道:“你不明白的,天道茫茫,一切皆是定數,當初牛郎與織女成爲夫妻是命運,如今一年只能見一次,同樣也是如此。我老黃能從天地開闢之初活到現在,就是懂得順應天命!”
慕飲霜聞言,卻是淡淡一笑,他此時他身子站得筆直,身上有一股難以形容的凌厲霸道之氣。
“命數?我慕飲霜走到今日,若是相信命數恐怕早就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我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慕飲霜淡淡說道。
老黃牛道:“你信或是不信,命數都不成改變的,有很多生靈都認爲,只要證道之後,便是與天地結了因果,從此跳出五行外,不在輪迴中,他們並不知道,小輪迴之外還有大輪迴。天外也還有天,這宇宙虛空,乃是沒有盡頭的,怎麼可能出得去?”
慕飲霜聞言,心神不由一顫,接着他整個人都激動起來,當下他心中想到:“如果一切皆有命數,那今日傾雪的遭遇,就是註定的嗎?如果真是命數,那我這一生也是註定了的嗎?”
慕飲霜越是想,越是迷糊,的當下他身上盪開的氣勢,卻是越來越強悍,修爲也在無形之中快速精進。
那老黃牛見狀,不由露出驚駭之色,都說明悟之時才能悟道,怎麼今它卻是見到了一個怪物,反其道而行之,越是迷茫,修爲越是精進得快。
其實老黃牛並不知道,當下對於慕飲霜來說,明悟是道,沉淪同樣也是道,不過是往哪一個方向走,他都能快速精進修爲。
過去好一會,慕飲霜回過神來,他的眼睛越來越亮,此時他看向老黃牛,道:“你說的那些我不明白,我也沒有必要明白,我只知道,現在我能做的就是相信自己。”
老黃牛道:“你沒有必要明白,我看你就是一個怪物!”
慕飲霜聞言,卻是發出一聲爽朗的的愛笑,他看向牛郎,道:“你現在想不想去見你的妻子?”
牛郎道:“想也是沒辦法呀,我根本就過不去!”
慕飲霜道:“只要你想,我可以幫你!”
老黃牛聞言,卻是渾身一顫,眼中頓時露出些許驚懼之色,道:“你要做什麼?不可亂來啊?”
慕飲霜道:“我向來膽大妄爲,今日還就要做一些別人不敢做,不敢想的事情!”
此時牛郎道:“你真的能幫我?”
慕飲霜道:“我可以幫你,但是有一點,可能會得罪天后,以後要麼你永遠與織女在一起,要麼從此都不能了!”
此時老黃牛急忙勸道:“牛郎,你可不要犯傻啊,如今你與織女一年還有一次見面的機會,要是跟着他瘋的話,也許以後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了!”
慕飲霜雖然孤傲猖狂,但是這事情終究關乎牛郎,自然要讓他自己來做選擇。牛郎沉思許久,擡起頭來,道:“你要怎樣幫我?”
慕飲霜道:“銀河再寬,終究只是銀河而已,喜鵲能搭成橋,那就是有路可通,歸根到底,應該是規則問題,只要破開天后設下的規則,你們要見面,自然容易!不過,這規則是天后親自所設,若是被她發現,而你能又不能逃走的話,以後的日子,想必也不用我多說了吧?”
牛郎聽了,再次低下頭去,他身邊的老黃牛滿眼的交擊之色,此時它只想一頭向着慕飲霜轉撞過來。
事實上,慕飲霜發現,這頭牛雖然說自己來歷很大,但是戰力絕對比不過道德天尊的青牛,還有那頭無法無天的魔牛。
牛郎想了很久,猛地擡起頭來,咬牙道:“一年見一面,雖然有一種期盼,但是這也是一種煎熬,若是可以天天在一起,就算是冒險一些,也是值得的,不是嗎?”
老黃牛聽了,只是連連嘆惜,接着道:“罷了,你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反正我這老胳膊老腿的,陪着你們瘋一把,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牛郎轉過頭來,看了看那老牛,道:“咱們從小就相依爲命,但是這一次,我卻是不想害你,要不你還是走吧!”
老黃牛道:“你也知道咱們相依爲命,還說這種混賬話,好了,既然做了決定,那就不要婆婆媽媽的!”
牛郎點頭,接着看向慕飲霜道:“你不知道這牽牛星的由來吧?”
慕飲霜道:“不用多想,應該與你和這頭老牛有關!”
牛郎點頭:“這顆星辰看似熱鬧,但是上面的人,全都是天后娘娘派來監督我的,另外,我還有一兒一女,此時就被他們控制着,你可以幫我嗎?”
慕飲霜道:“既然打算做,那就要做的全面一些,你帶路,我可以幫你!”
牛郎見過天后一人實力,他雖然看不透慕飲霜,但是慕飲霜既然這般說了,那定然是有實力的,當下他沒有多懷疑什麼,牽着老牛向着城裡面走去。
進入城中,慕飲霜發現,其實這上面的人許多皆是凡人,真正有修爲的並不多。牛郎道:“這牽牛星雖然被天后控制,但是她也還算是仁慈,此間星辰之力可以供我使用,所以這纔是我能長生不死的原因!”
慕飲霜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你既然做了要反抗他的決定,那就不要多想其他。”
牛郎點頭:“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