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梵天城外的一座關鍵鎮子,住着的全都是梵家或是赫連家的人,咱們住在鎮子上面,恐怕行蹤會直接暴露!”紫韻來過這梵天城,周邊的情況基本上都是知曉的。
慕飲霜道:“如此的話,咱們最好不要進去鎮子,在這外面的林子中休息即可,或者去尋常農家!”
“去人家終究是有太多的不便,在這林子中就好!”紫韻看看四周的環境,不由說道。
慕飲霜點頭,接着兩人便走進茂密的林中,各自坐在一邊休息。慕飲霜此時滿腦子的都是傾雪,至於紫韻,這麼一點閒暇時間,也在修行。
此間,更是有猛獸想要將他們當做獵物,只是感知到紫韻波動的強悍氣息便又都各自走開去了。夜幕降臨,慕飲霜站起身來,道:“你留在這裡,我進去看看!”
紫韻道:“一起吧,好有一個照應!”
慕飲霜道:“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你要做什麼,所以也許咱們的路會不同!”
“我的路,只有一條,那就是修行,凡是有助於修行的偶可以走去走走!”紫韻說道。
慕飲霜聞言,並沒有多說什麼。
梵天城的夜,是大梵天域最爲明亮的夜,整座城市佔地方圓三百里,處處皆是燈火通明,街道上的行人,彷彿流水一般,絡繹不絕。
慕飲霜和紫韻走在人羣之中,不多時卻是來到梵天城的中心之處。紫韻看着前面一座高大的建築,道:“這片區域,乃是曾經的老城區,如今很少有人來這邊了,裡面也早就成了廢墟!”
慕飲霜道:“我的目標就在這裡!”
“你在這裡找什麼?是去往其他世界的路?”紫韻問道。
慕飲霜點頭:“不錯,那是一條古路,也許早就沒有人記得了!”
“以你的修爲,直接撕裂虛空前行不是更好嗎?”紫韻說道。
慕飲霜道:“如果連方向在何處都不知道,如何前行?再有,這其間有多少摺疊空間,誰也不清楚,到時候路找不到,很有可能會迷失,這樣就更耽擱時間了。再說,我手上的地圖是一位前輩給的,他繪製出來的地圖,就是最短路程的選擇!”
紫韻點頭,接着兩人便往着廢墟之中走去。見得到處破敗的門窗,還有掉落的瓦片磚石等等,慕飲霜不禁皺眉,這樣一處尋常之地,會有去往赤明天域的路嗎?
慕飲霜雖然相信淳均老人,但是他更是心急能立刻找到古路,是以此時纔會有這般想法。
“你找到古路之後,會直接離開嗎?”紫韻忽然問道。
慕飲霜嘆息一聲,道:“找到路,做一件事之後便會離開!”
“挑戰曾經的真仙梵柏?”紫韻說道。
慕飲霜點頭:“不錯,那雖然是我曾經立過的誓言,但是我想她當時也會這麼說,所以我搶先說了,完成這場挑戰,也算是完成她的心願吧!”
紫韻聞言,不知道爲什麼,心中卻是生出了些許苦澀之意,此時她不禁在心中問道:“難道這就是愛情的滋味?這種感覺,爲何會是哭的?”
慕飲霜自然不知曉此時紫韻心中的想法,此時他一門子心思,全都在探查這處尋常廢墟。
只是這裡,遠遠比他想象的還要普通,無奈之下,只得繼續前行,不多時,便已經來到了廢墟的中心之處。
殘檐斷壁,門窗瓦片皆破,這是慕飲霜眼前餓真實寫照。此時他神識再次釋放,隱隱之間感覺到一些氣息的波動,但又不是怎樣明顯,當下已經明白過來,或許此地,真有他要找的路子。
紫韻道:“這裡房屋排列,似乎是按着佛門蓮心陣排列的,可見此處廢墟,曾經是佛門中人的棲息之地!”
慕飲霜道:“你有沒有想過,爲何佛門在此處滅絕,而真仙得以誕生?”
紫韻聞言,秀眉微蹙,道:“莫非這其間還有什麼聯繫?”
慕飲霜道:“佛道、仙道,皆是有自己的道統,如今的佛門,佔據西天,香火鼎盛,按理說來,道統被滅,他們不應該無動於衷纔是,可是事實上呢?在這裡的佛門已經被滅許久,佛門中人像是不知道一般!”
“你的意思是?”紫韻微微皺眉。
慕飲霜道:“據我所知,梵柏雖然成功成爲成仙試煉路中的真仙,但是他並不是真正的發起人,他只是後來找到成仙試煉路的真仙們,自動加入的!”
紫韻聞言,美目中頓然露出驚色,她道:“你的意思是,這裡的佛門道統被滅,與梵柏成爲真仙有關?”
慕飲霜道:“梵柏背叛了真仙聯盟,倒向另一邊,看來這些,從一開始就是算計好的。可惜了,不知道有多少天驕,都是死在那條成仙試煉路之上!”
紫韻道:“其實當年的事情,我還有許多沒弄明白,慕兄顯然知道一些,不如說說如何?”
慕飲霜道:“有些事情,不知道爲好,就算是本事很強,最好也不要知道!”
“其實慕兄不說,我也大體上猜到一些,這件事情牽扯甚大,很有可能與天帝有關,是吧?”紫韻試探性說道。
慕飲霜乃是計謀之中的高手,紫韻這點試探對他來說,一眼便可勘破,當下他道:“你認爲天帝夠不夠強大?”
“傳聞三界之中,天帝的修爲並不是最強大的,鴻鈞老祖和魔祖去世之後,六聖便是公認的最強者!”紫韻說道。
慕飲霜道:“其實,在這天地間,有許多能比肩六聖的,譬如帝俊、東皇天一、帝江等等,不過,還有比六聖更爲恐怖的,他們一心想要佔領三界,甚至是諸天萬界。
“這就是後面的秘密,只是這個秘密,三界衆生並沒有多少生靈知曉,真仙聯盟,就是爲了對抗那個強者,纔會設立成仙試煉路的!”
紫韻聞言,驚得說不出話來,有些秘密,看來確實是不知道比知道了要好得多,譬如這種關乎天地,關乎三界衆生的秘密。
因爲這天地間的每一樣事情,都是有因果的,一旦知曉,那便是沾上了因果,將來會發生什麼,誰也說不準。
慕飲霜沒有理會呆站一旁的紫韻,繼續探查四周天地的變化,最終被他找到關鍵所在。
當下他雙手結印,擊在前面的空中,轟隆之聲傳來,四周破敗的房屋,頓時都亮起淡淡的光芒。
緊接着,一條青石板鋪成的小路出現,向着雲深不知處延伸而去。青石板道路之上,有道韻瀰漫,散發出來一股難以形容的祥和氣息。
“這是佛門道韻?”紫韻略微震驚,當下她能清晰的感知到四周流轉變化的氣息。
慕飲霜道:“這是有相當一段時間屬於佛門領地,出現這些並不知道驚訝,最蹊蹺的,那就是此間的佛門道統是如何被滅的。
而且似乎不管是人間界的萬佛淨土,還是西天的佛門,都沒有理會,他們是不知道,還是知道也不管?”
紫韻道:“這問題先前說過,走入這條青石板道路,很有可能一切都明瞭!”
慕飲霜道:“其實這些問題,我沒有去想過要弄清楚,我只是想要找到離去的那條古路!”
“如果那條古路就在這裡,你就不得不走過去,看到一些不想看的,不是嗎?”紫韻道。
慕飲霜點頭:“所以你沒有必要跟過來,明白嗎?”
“我這個人就是如此,越是不可觸碰的,越想去碰一碰,這一點你應該是知道的!”紫韻道。
慕飲霜道:“既然如此,那就走過去看看吧!”
紫韻點頭,在這時候,她心裡又生出來一些甜蜜的味道,她心中想到:“原來這就是愛情,有苦澀,也有甜蜜,可惜,他的心思不在我這裡,否則,就算是將來不能忘情,也無所謂!”
慕飲霜率先走上去那青石板的道路,此時在他前面的虛空之中,有猛烈的波動傳來,緊接着,他只覺得四周的光線猛地一暗,再次有光芒射出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另外的一片天地。
“莫非我已經離開大梵天域了?”慕飲霜陡然一驚,他回頭看去,虛空之中出現一個漩渦,轟隆之聲傳響,而後紫韻便從那漩渦的地方走出來。
當下他已經明白過來,那看上去延伸到雲深不知處的青石板道路,只是一座傳送陣,而這裡,也只是依附於大梵天域存在的一方小世界而已。
“有什麼發現?”紫韻問道。
慕飲霜道:“這裡只是一處小世界,與當年的佛門有關,至於其他的,現在還看不出來!”
紫韻道:“會不會當年的佛門根本就沒有被滅,他們只是躲在這處小世界之中唸經誦佛,不受外界所打擾?”
佛門中雖然有很多派別,但是中的來說,佛門乃是清靜之地,這是塵世中人都知曉的,若是他們躲在這裡誦經唸佛,也不見得沒有可能。
只是慕飲霜卻是搖頭道:“不可能,佛門雖然求清淨,但是也也有不少的志在度化衆生。全部都隱居在此處,恐怕也是出了問題的!”
紫韻道:“先走上去看看,畢竟這裡只是一處林子,咱們什麼都沒有看見!”
慕飲霜目光掃過四周,只見得黑暗的大地之上,林立的古鬆成林,風輕輕吹動,頓時發出簌簌之聲。
林間小徑全都是青石板鋪成,有的地方還出現了青苔。這種地方,透發出來的是無以形容的清幽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