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場上百姓都驚恐起來,這股強大的靈壓在他們眼裡如同神的審判一樣,一旦落下,非死即殘!
“年輕人,做人要學會忍耐!”大叔極其好心的勸着徐一辰,其同時一下子朝那少年跪下道:“他是剛來的不懂事,希望林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息怒……”
徐一辰一臉不屑,繼續道:“水可載舟,亦可覆舟,你們林家以這樣的方式起家,總有一天也會因此覆滅!”
一句話,那大叔都愣了,他沒想到徐一辰不但不服軟反而還更進一步如此說林家!那林家公子的臉色變得陰寒起來。那股靈壓不顧一些轟向徐一辰。
“操縱靈力的行爲如此拙劣,如此下來,不僅是我,恐怕是周圍的平民都會有所波及。”徐一辰眉頭一緊,無息之靈輕輕一震,將那股靈壓一擊破潰,然後迅速收回。整個過程僅一眨眼的功夫。
大叔看那股壓力迫近徐一辰又迅速消失,喜出望外,其立刻朝那林家公子道:“謝公子手下留情……”其立刻拿起那三斤油,半斤鹽,拉着徐一辰離開了此處。
林家公子一臉茫然,疑惑之間也就默認了大叔的話,重哼一聲繼續躺在太師椅上。
“大叔,你是什麼時候來這裡的?”徐一辰沉穩下來,看着眼前的大叔問道。大叔呵呵一笑:“祖祖輩輩都在這裡生活,不知道有多少年頭了。”
“如若我大兒子不死,也許也有你這麼大了……”說到這裡,大叔眼神有些哀傷。
“哦?你大兒子怎麼死的?”徐一辰又問道。
“病死的”,大叔有些傷感道,然後又一笑:“過去了不談了。”
隨大叔一同到了小鎮一個角落,這裡有一間石砌的瓦房,還算是比較不錯。進到屋內,大叔直接就扯開嗓子吼起來:“翠花,來客人了。”從裡屋出來一個村婦,穿着麻布衣服,看到徐一辰也是一臉笑容,淳樸無暇。
“大娘,叨擾了!”徐一辰禮貌地說着。
“別客氣,隨便坐……”大娘接過大叔手中的油鹽準備到一旁竈臺去。從側屋出來一個光着膀子,皮膚黝黑的少年,比徐一辰小個一兩歲的樣子,看着大娘手中的油鹽一臉不滿:“爹你每天起早摸黑,在那山區裡辛苦勞作也僅僅換來這麼一點東西,他們太欺負人了!”
“黑子,做人要學會忍耐!”大叔語重心長地教育道。
“爹總是說忍耐,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少年明顯氣憤地說道,“這樣的安定,我們跟那圈養的畜生有何區別!”
大叔沉默了片刻,然後忽然一巴掌扇在少年臉上:“不忍耐,你的小命都會沒了,活着的畜生也比死了的人好!”
少年沒再說話,氣沖沖地衝出了屋!
“不好意思,讓你見醜了!”大叔朝徐一辰尷尬地笑了笑。
徐一辰也明白,幷州平靜的湖面下實際上暗藏洶涌。人民對於林家雖然表面上沒有反抗,但是卻是心中積怨已久。
“既然如此,那就有下手之處了!”徐一辰心底笑道。
徐一辰留下來與大叔一家共進晚餐,都是一般的粗茶淡飯,一家人沒有隔夜仇,也還是其樂融融。
“你們就沒有想過離開這裡?”徐一辰詢問了一句。
大叔停下筷子的動作,隨後一笑:“ 林家剋扣斤兩,低價買入我們的東西又高價賣我們米麪油鹽之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至少這裡比外面安全。”
“苦點無所謂,一家人能夠平平安安就好。”
“外面的世界其實也並不是都是危險之地~”徐一辰說道。黑子眼前一亮,極其嚮往問徐一辰道:“外面是不是到處都是通靈師爲了地盤在戰鬥,每天摧毀的村子都有幾千幾萬?”
“誰告訴你們的?”徐一辰反問道。
黑子一臉認真:“林家的人,還有一些被林家帶出去的村民回來也都這麼說。”
“也不盡然,還是有一些和平之地。”徐一辰如實回答。
“是一直和平嗎?”大叔有些期待問道。徐一辰被這一問不知道如何回答,半餉才支支吾吾回道:“不能確定……”
“哎……”聽聞此,大叔重重嘆口氣:“還是這裡好……”
徐一辰內心其實酸楚無比。忽然間覺得這一切其實並非是林家一家的錯,是整個通靈師世界的悲哀。人類追求了力量,卻並沒有用力量讓人類過上更好的生活。
深夜,徐一辰趁大叔一家人睡下之後,便從乾坤盒中拿出不少乾糧偷偷放在大叔空蕩蕩的米缸之中,然後便一人離開。
走了幾步,徐一辰忽然停下,扭頭一笑:“黑子,你跟着我幹什麼?”
黑子嘿嘿一笑露出了與他父親一樣潔白的牙齒,其小跑到徐一辰跟前:“我聽我父親說了你在油鹽鋪子那裡的事,我感覺你一定是外面來的通靈師!”
“是的!”徐一辰不可置否。
“你來這裡幹什麼的?”黑子一臉好奇。
徐一辰沉了一口氣,帶着一些威脅的口氣道:“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我寧願清醒着死,也不要迷糊的活!”黑子拳頭一捏咬牙道。
徐一辰一愣,他本想以此讓這黑子回去,沒想到黑子這一句話卻讓他無言以對!其斟酌片刻才說道:“林家,藉由壓迫你們得來的財富發展壯大,他們並非是和平使者,而是狼子野心之徒。”
“而外面的世界也被林家醜化,並非如他們所說那般兇惡,當然也不是毫無危險之地。”
“我早就知道是這樣!”黑子一點篤定,然後看着徐一辰滿眼放光:“那你來這裡是不是打算推翻林家?”
徐一辰沒有回答, 因爲他的確有這個打算,但是如今以他的力量還辦不到。
“如果是的,那你我可以合作!”黑子見徐一辰有所猶豫,也就繼續說道。
“你與我合作?”徐一辰看着黑子毫無修爲,有些疑惑。
黑子一笑:“跟我來。”
黝黑的黑子在黑夜裡如一個山中的黑暗精靈,對地形極其熟悉,帶着徐一辰熟練地在山林之中前進。徐一辰也不擔心他耍什麼花招,其一是因爲他相信這淳樸的一家人,其二那便是藝高人膽大吧。如今的徐一辰已經今非昔比。
走到山區一處隱秘之處,在靠崖之處,一個大樹從巖縫之中生長而出。黑子吹了一聲口哨,只見枝繁葉茂的大樹之上,轟然飛出幾百只飛鳥……
“去吧,叫兄弟們都來!”黑子朝着那些飛鳥說着,同時吹了幾聲抑揚頓挫的口哨。飛鳥一飛而散,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我們到幽谷去!”黑子朝徐一辰說道。
“幽谷?”徐一辰疑惑問道。
黑子一笑:“在這片區域最大的城市,也一個盆地,周圍雖然是大山,但是在那裡卻是平原之地,名幽谷平原,裡面有着很多良田,種植着很多水稻與小麥。”
“這一片區域換的米麪都來自那裡,而我們採集的草藥,山珍野味還有礦石、寶石最終也都去了那裡!”
“我有朋友在那裡調查清楚了,他們將這些東西集中起來然後拿到冀州去交易,換取修煉資源、金銀以及油鹽布匹等生活必需品,再帶回幷州,高價返還給我們。”
“從中牟獲暴利!”
徐一辰看着沉穩的黑子,不由得內心唏噓:“看來我還小看了你……”
黑子一邊走一邊對徐一辰說道:“我們謀劃很久了,但是就是缺一個強大的通靈師。”
“你認爲我行?”徐一辰問道。
黑子一笑:“你敢在油鹽鋪子前頂撞林家公子,說明你肯定有點本事,而我問你來幷州做什麼,你的回答也說明你一定是個強大的通靈師。”
“畢竟,推翻林家可不是個簡單的事,你就孤身一人闖入幷州林家的地盤,沒有實力怎麼有如此膽量!”
“而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黑子沉穩道。
徐一辰微微一笑,這黑子說得倒也沒錯。不過,還是有些低估了林家的力量。
“也許這就是上天安排的緣分,讓我爹那麼巧就帶你來我家做客!”黑子說着都有些興奮:“我不要再如同一個奴隸一樣苟延殘喘!”
“你爹不擔心你嗎?”徐一辰看黑子這離家已經這麼久,想起大叔也就問道。黑子忽然停了下來,然後低下了頭沉思了片刻,之後又苦笑一聲,便繼續往前走着。氣氛尷尬了起來。
黑子忽然停下來轉過頭看向徐一辰:“如果我也死了,請你帶我父母離開這裡。”
“你哥也是因此死的吧!”徐一辰冷冷問道。黑子一愣,隨後點點頭:“是的,他曾經有一個計劃,人口挖掘一個小型的平原之地,將幽谷的土偷運過來……”
“可惜被林家發現了,然後他被林家施加了丹毒!”黑子說起這件事情緒有些激動:“在幷州,被這樣病死的人不計其數!”
徐一辰深吸了一口氣,林家的黑暗遠超其想象。
“到了!”來到一處山頂之處,黑子忽然停下,指着山下說道。
徐一辰看過去,在四面山峰的包圍之下,有一個一馬平川的平原,一條河流縱觀南北,河流平緩之地化爲無數分支細流,而幽谷城就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