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莎嘴角擒笑,星辰般閃亮的眼睛掃向冰菱、青旋,見她們的身子日愈婀娜,第二紫府所處位置,即便隔着仙衣也無法掩飾住它隆起的渾圓,小山包似的,裡面似蘊藏了無窮的能量。她不禁驚訝,同時心中暗罵長孫婉娜藏得深,早在約她下界時就已深謀遠慮過。稍加時日,她們任何一人都足可滿足圖主日常修煉的需求。
正當她考慮應對之策時,眼前陡然紅光乍現,連忙看向紀曉炎,見他託着把血劍,揮出浩浩蕩蕩的紅色光束,灑向苑哨,激道:“提前打開八角亭的秘道嗎?”
公子嗯的一聲,就地盤地,只見無邊邊際的紅色光束沒進苑哨。周遭轟鳴搖晃起來。剛纔還近在咫尺的冰菱青旋轉眼間已在百里之外,遠遠聽見冰菱的叫喚:“姐,公子是要激活它了。”
“我也確定不了呀,壞了,咱還烙上......” 青旋的話戛然而止,此時她,身軀裡的三力忽然猶如掘堤之河般滾滾流逝,嚇得她花容失聲,正當她要全力抵抗之時魂識裡傳來一個熟悉的急促的聲音:“我在觸發通往天微居的星域秘道,仙物不夠,借你們的三力用用。”
青旋輕了口氣,放開心神,任由他盜取三力,放眼四放,只見天空扭典,翻滾的氣浪下冰菱朝自己飛奔,身影卻越跑越小,很快化成個白點,消逝在她的視野中,此時她感到身體虛弱,耳內嗡鳴,眼睛發花,趔趄着栽倒地下。
此時的冰菱看到青旋被轟鳴的氣浪捲走,自己又無法追上,回身想向公子求救,然而身後除了翻滾的氣浪哪裡還有公子,腦海一痛,放出的魂識被攪噬,放眼四望,除了震天的氣浪,什麼也看不見,於是展開遁術朝青旋消失的方向遁去,沒追多久,就折身往西南方向掠去。
爾莎見她閃入煙霧中的叢林,不禁皺起眉,側頭望向紀曉炎:“這些年,長琬宮勢力猛增,隱隱壓過了坤府,若讓她倆共掌秘殿,嘿嗯......長孫婉娜可不像小姐,關鍵時刻,她可爲了你,不惜捨棄破界雲。”
正在結印的紀曉炎聞言,陡然手勢一變,停在空中:“你有其他人選。”
一向冷若冰霜爾莎此時猶如莉花盛開:“孟妃比你瞧得明白,早早建起楓瀾苑,二年前她就佈局了,把苑中蘊含的破界雲的三成精華渡進了燕凌波的兵圖。你只需把密林之靈打進她兵圖即可。”
紀曉炎眼中一清,打出一個個秘印,轟向殿空。
另一端,剛闖入墨綠色小屋的冰菱,正想躍上祈壇時,祈壇竟崩潰,熒光四濺,只見一個美豔不可方物的綠衣仙子披着熒紗飛起,身後跟着幾個仙子,其中一個身穿黑袍的女人正是跟自己關係很好的堂姐。
她朝冰菱使了使眼色,冰菱暗叫不好,自己來晚了,殿靈已被人搶走了,正想回身去找公子做主時,一道銳利的目光掃來,把她定住,宛如一把魂刀懸在元嬰的頭上,隨時都可剝離她生格一般,她腦中一片空白,顛巍着垂下高傲的頭顱,不知過了多久,才被臂膊上的擰扯之痛痛醒,耳邊傳來堂姐着急地呼喚聲:“冰菱醒醒,快點頭哎!”冰菱茫然地點下螓首。
綠衣女子見她點頭,朝她一拂:“既然甘願做秘殿侍妃,就放開心神接烙。”
冰菱只覺眉心一痛,兵圖在魂空中鳴飛起來,一個詭異而又縹緲的圖景在兵圖內時隱時現,揚出綠衣女子甜美的聲音:“冰妃,爲了苑裡的平衡,公子只能選我做林主,你雖爲秘殿侍妃,卻跟青旋一樣享有苑妃的厚待,好好伺候公子吧,也許你能成爲道林的驕傲。”
冰菱暗自嘆息,放下執念,架在元嬰頭上的兵鋒才消逝。她忌憚地瞄了眼對面的綠衣女子,見燕凌波眉宇舒展,滿眼讚賞。她壯着膽子道:“林主,我還能跟公子出去嗎?”
林主身後的白衣仙子笑罵:“這個小蹄子,剛纔還魂不守舍的,轉眼就想搶我的位置了。”
青旋激道:“誤會!冰妃只是不想跟我分開,要不吉蒂替我走一趟。”
另一個金髮披背的黑衣女子急忙搖手:“我可不敢忤逆他。”
燕凌波見青旋眼中露出失望,沉吟了一會,說:“吉妃,你畢竟追隨紫雪小姐幾世,也許你去,更容易找到她。”
吉蒂猶豫了。
身材火爆的湖藍色長裙女子卻揮袖裹向吉蒂和另一位白衣仙子:“有我和采薇呢怕啥!再不走,他就到靈渡關了。”
剛想揮開袖的吉蒂聞言,垂下手,任由袖子裹住身體,一陣騰雲駕霧過後,落在一座奇關前。
正在盤查過往修士的關衛們怒了:“誰叫你們御空飛遁的。”
身材火爆的白衣女子擡手一揮,就把關衛掀飛了。關內掠出一波凌厲的修士,遽出的兵圖攜着末日之威誓要轟滅白衣女子似的。可兵圖咂到半空突然消逝,剛纔還是來勢洶洶的修士卻匆促調頭,逃也似的閃回關塔。
坐在塔裡吃着靈果的魁梧大漢罵道:“瞧你們慫樣。看我的。”說着就往塔外遁去,一會見他罵罵咧咧帶傷遁回:“血雲獄的吉蒂不是跟絕殺角的大史紫雪結爲姊妹同修了麼,咋會與赤火堂的采薇、鎖心谷的俞天心混在一起了呢?”
“是啊,我也覺得蹊蹺。”剛纔頭一個逃回的儒雅修士應道,心裡卻早有謀劃:“水火不相熔的人混在一起,必有一個可怕的勢力在操縱,或者有足夠誘人的利益。若能讓積怨多時的女修和平共處,就更加天慌夜談了,除非像我一樣英明神武之士才能做到。”想罷,他眼裡充滿邪惡,退回自己的陣位。
其他一起逃回的修士紛紛出言,嘈雜的聲音,鬧得本就受了重傷的大漢耳中嗡鳴,他強壓着怒火道:“你們誰攜帶了療傷聖藥,先借我一用,回頭我雙倍奉還。”
嘈雜的聲音一靜,面面相覷起來。
大漢黑着臉說:“這回我王嘉佑欠吉蒂一個大情,要不是她救情,俞煞星非扒下我袍子。”
儒雅修士驚愕:“她打敗你了?”
大漢嘆道:“此事事了,我也出去尋找機緣。”
“你是說,俞天心在外頓悟了?”獨自待在一旁的氣宇軒昂的修士湊了過來問。
大漢有些沮喪,他雖沒回答,但他的神情告訴大家,他在俞天心的手中輸慘了。
此時關下,坐上渡靈的小舟的等候多時的采薇見湛袍男子慢悠悠地過卡哨,沒好氣地說:“他在幹嗎?就不怕王嘉佑等人回過味來。”
俞天心也玉臉含霜:“吉蒂,管好你男人。”
“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憑啥就我去。”吉蒂不樂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