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天域北方邊陲圍着一道宏偉的城牆。在晨曦的照射下閃出褐光。
牆上的瞭望塔裡走出十幾個背劍守衛。青衫守衛都沿着天梯走了下來,只有一位身穿黑袍走到一半就停下:“各道友外面危險出去需謹慎。出北玄門者交十塊藍晶。時辰已到。皓子開門去。”
一位健碩衛士小跑至城門。卸下門扛與剛跑至的另一個守衛一起發力拉開城門。從他們拉開的吃勁就知道此門不輕。
輪到紀曉炎等人時他拋給守衛一個香饢。走出門來到一個商販集散地擺起丹器攤。以他們的丹器造詣在哪兒都會生意盈門的。
白宛清等人卻去了附近的中立門派收購玄天域特有的器材。月餘後大家煉出器材裡的精華融進自已的兵圖。
紀曉炎等人邊走邊煉。劍圖在緩緩變化。久而久之附近的門派都知道他們特別喜歡玄天域的器材。於是主動尋來交換。有了大量的玄天域精華支撐。劍圖變化的就越快了。
不久後來到玄天域的城牆外。雖然大家的兵圖都融進了產自玄天域精華但要躲避城牆的檢查還是不太可能的。若是硬闖一旦發觀想要再進玄天域就沒半點希望了。
琴霏見紀曉炎猶豫不決說:“要不讓守衛親眼目睹我們是中立區的人。一當混熟就好辦了。”
“霏兒的腦子就是好使。”說完紀曉炎看了看四周。千丈外正有一棵大樹。於是走了過去支起攤來。一柱香後就有人來煉製丹器。落日之時那些小商販回城見到他們在樹下練攤都忍不住停了下來。
“丹器怎麼煉?”
紀曉炎:“收一半煉製費。”
“煉壞了算誰的?”
紀曉炎:“再歷害的丹器大師也不敢說百分百鍊成。廢率在三成內。超出了算我的。”
一個相熟商販正好路過喊了聲:“紀丹器師在這呢讓我好找。”他走上前直接取出一堆香饢。“老樣子我只收二成。其它的是賠是賺都算你的。”
“沒問題!”
圍者的人羣見他把香饢中的藥材、器材一起倒進爐中叫道:“有這麼煉的麼?”
相熟的商販:“瞧着吧!”
一柱香不到爐中就飛出一件件圖兵及丹藥。
圍觀的人羣聞見丹香心動了紛紛取出材料。
琴霏等人也忙碌起來。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都驚動了城裡的修士。帶上原材來煉製丹器。
十二人煉到凌晨才收起鼎爐。半月後開始有小毛賊光臨了。可他們闖進樹下臨時搭建的屋子後就再沒出來。
生意越來越好。賊也越頻繁光顧,有時一夜要接待上百夥盜賊。
又過月餘城內的守衛也來了。問東問西的。煉了一點丹器後就走。一來二去大家也熟悉了。此後一連遭受十幾次上萬人的襲擊。
城內的守衛也跟着換了十幾撥。一撥比一撥強悍。原本幾十個守衛的現已有幾千人。城內的氣氛也越來越緊張。
琴霏:“要失控了。”
邊青:“不煉也不行呀。都煉進兵圖。拿啥給他們偷。”
紀曉炎:“再等等看。我們低估了財巾的魅力。誘惑實在太大了。”
僅平靜十幾天悍匪又光臨了。黑壓壓的一片把屋子圍得水泄不通。一波悍匪涌進屋子。夜色下屋子內沒發出一丁點響動。夜色如水它越發詭譎。
一個高大的身影頻頻揮手。一波波悍匪涌進小屋。它還沒響動。黑壓壓的人影噤若寒蟬。
驟然天空一黑伸手不見五指。須臾後黑暗消失。如水的夜色下屋子閃爍幾下。婆娑起舞。
城牆上的瞭望塔內站着三人。
壯的:“還沒看清楚三十萬鐵衛就沒了。”
矮的:“好可怕的圖兵。”
瘦的:“以屋作兵?難有作爲。還記得竹池庵麼。”
壯的露出懼色。矮的也哆嗦起來。
瘦的:“這可是稀世之寶。明早咱先去探個究竟。若是。就不惜一切代價搶到手。”
“還......還是上報。小......小屋比......比竹池庵還......還詭譎。”壯的忽然口吃起來。
第二天午時瘦修才說服壯修、矮修和他一起去探個究竟。出了城門瘦修就感到異樣盯住小屋嘀咕:“究竟缺少了什麼?”。
壯修:“大驚小怪別隻盯着寶貝看,少了求丹求器的圍住小屋。”
確實少了。小屋四周一個人影也沒有。三人掠了過去。
狂風吹得小屋喀喀直響。躥進屋。“人呢?”。四處漏風的屋裡除了角落堆着一堆渣滓上生了一株樹苗外一無所有。
瘦修怒急一腳撩向渣滓。咔!啊!瘦修抱着腳慘叫起來。
寅末時分城門打開時從城中涌出海量修士。有商販但更多是趕着出城煉製丹器的。不久遠處掠來了一男一女。
認出他們的修士紛紛讓出一條道。一對年輕的夫妻隨着人羣讓開。少婦手中牽着位小男孩。生得虎頭虎腦的。
“母親。他們是誰啊怎麼可以不守秩序?”“少說多看。”少婦緊張得手心泌出細汗。
站在天梯上的黑袍守衛慌忙掠下喊:“讓開讓開。讓樂師祖先過。”
黑袍守衛正要撥上一個香肩時身邊一位丰神奕奕的青年伸出一擋。“狗奴才。”擡手摑出幾掌。“啪啪......”一陣清脆的搧臉聲悅耳動聽。
“你......”衛士懵了撫住青腫的臉。
掠來的俊朗青年:“何事驚得動杜兄下離恨峰啊?”袖子一揮擋下了餘掌。
“樂貞寧。千年不見修爲還是老樣子沒啥進展。看來追魂殿的祖師爺捨不得把看家本領傳給你。不如跟我上離恨峰。拜在我師尊門下。咦!身邊小妞正點啊什麼時候好上的?”
女子溫婉一笑:“杜兄說笑了。不記得小妹了。我是扶秋芸。無恨齋創齋祖師的關門弟子。”
香肩驟轉。白紗下明眸含煙。“螺旋書院創院祖師的兒媳麼?”
扶秋芸:“末婚的”。
神秘女子只說了一句就轉身走。杜兄急忙跟上。
扶秋芸:“樂兄。她是誰?”
樂貞寧:“從沒見過她出手。有杜元青在也確實無需她出手。這回你帶了多少原材?”
扶秋芸:“能帶的都帶了。”
二人邊說邊走出了城門。百丈外的樹下已人山人海了。丹香撲鼻。圖兵丹瓶不停地竄出人頭。這半年多來二人隔三差五地來此煉製丹器二人早已司空見慣了。
“各位道友。今天只煉至辰時。每隔一刻出一次丹器。請大家盡情掃進原材。不會混淆的。”紀曉炎每過一會說一下,提醒後到的修士。得到丹器的修士立即離開。
很快卯時已過。樂貞寧隔遠就說:“紀丹器師。這回原材帶得多,要不專爲我開一爐。”
扶秋芸的眼睛彷彿會說話一樣瞅着紀曉炎。
紀曉炎星眸一掃:“再多也問題。放心倒進爐中就是了。”
樂貞寧有些遲滯而扶秋芸卻掃出匹練般的戒子飛落爐中。一刻鐘後原樣飛還。只是戒子裡的原材已變成丹器了。
樂貞寧:“沒煉毀吧?”
扶秋芸:“沒有。”
樂貞寧:“等我會兒。”
扶秋芸嗯了聲轉身走出人海。見杜元青站在丘陵上也在等人。於是走了過去。“杜兄。她呢?”
“停止。別撞上她了。”
扶秋芸定眼一瞧。七尺前驟然現出神秘女子。眼中那恐怖的三足爐。梵天裂地。滾滾的濃煙中天地都化成溶汁,頃刻之間就凝成丹器飛進另一個天地。鑽進懸浮的戒子飛出爐口。
“哼!”
扶秋芸懼退。
“想起什麼了麼?”
她搖了搖頭。
“看見什麼了麼?”
“三足爐把天地煉成丹器。”
她神思恍惚。只覺眉心針扎般痛。醒了過來。覺得忘記了什麼。認直一想又記不起。
此時樂貞寧掠了過來:“杜兄。丹器煉好了麼?這次的丹器比幾天前的好多了。”
杜元青:“樂貞寧你還懂鑑別丹器。”
樂貞寧:“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