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風看着樓下那囂張跋扈的公子哥,心中頓生不滿,但他從小師從天劍五老及劍修龍劍一,識得大體,知道這公子哥在“憶江南”如此大鬧卻沒有官兵前來捉拿,其身份定然不簡單。於是,他保持沉默,希望可以知道這年輕公子哥的真實身份。
只聽那公子哥又罵道:“××,你們天南也欺人太甚!視我公孫世家如無物!哼!在那江南府中讓本公子睡那麼硬的石頭牀!吃那和尚、尼姑吃的爛菜!到了你這破店還給本公子眼色看!你們活得不耐煩了是嗎?”
那掌櫃的本是認了倒黴,可聽見這人無中生有連天南的王爺也給罵了,心中不滿,說道:“公子爺別誤會了!南家王爺們一向生活樸素,一心爲民,公子爺您只怕是誤會了!”
2000年前第一代武唐皇一統洪荒,分封功臣,其中南、傲、白、莫四大家族功勞最大,分別的封天南、東海、西北、西南四處。洪荒大陸中南部有一自西向東流淌的大江,名曰:洪江。洪江中下游以南爲天南,天南以南爲生活在山川之中的南荒一族的領地——南荒;洪江下游以北爲京畿——中原;中原以東領海,海上有諸多島嶼,是爲東海,東海以東有以打劫海上船隻爲生的東海倭族;中原以北,天寒地凍,稱爲北蠻,生活着北蠻一族;中原以西,是一片廣袤的草原,成爲呼倫貝爾草原,草原上生活着遊牧民族,草原以西山脈綿延,又有沙漠、沼澤,但相傳有西方的奇人曾穿過荒漠沼澤、崇山峻嶺,到達過蠻荒。四大家族,分封土地廣袤,不亞於一國之地,藩王權利之大不亞於皇帝。然而,四大家族統治的地區政治還算清明,百姓得以安康,其中又以南家爲最,南家王府還算豪華,但南家的幾位王爺吃穿則極爲樸素,爲百姓所敬重。
那公子哥聞言卻更是來勁兒,大呼一聲“找死”就把手中的掌櫃甩了出去,頓時驚叫四起。突然,一道青影閃過接住了被甩出去的掌櫃的。接住掌櫃的的人不過三十來歲,長相英俊,長髮無須,身穿淡黃色四爪金龍袍,英氣逼人。那公子哥看見來人便老實了許多,低下頭去,也不說話。身着淡黃色四爪金龍袍的人就是南家三代子弟——南定江,他是“戰神”南定遠的三弟,南若風的小叔,也是南家新一任“天南三王”當中的江南王,南定江今年三十又九,修爲已達劍境三重,在同輩人中功法也是不俗。
南定遠把掌櫃扶好,問道:“掌櫃的,你可還好?”
那掌櫃見到來人是江南王南定江,一時激動不已,竟說不出話來。南定江正待示意掌櫃先退後,卻見整家客棧的人無論是店小二還是食客都紛紛下跪起呼“參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一時間整間客棧除了樓上的南若風、任天雪,樓下的南定江、姓公孫的公子哥和隨着南定江走進客棧的四名侍衛外,竟沒有一個人站着。南若風正爲這場面所震撼,只聞耳邊傳來一陣聲音從身後傳來“風小子,看見了嗎?民望啊!得民心者得天下!這老百姓是最樸實不過的,你對他們好,他們便感恩戴德、銘記於心,時刻不忘報答!”
南若風回頭看去,卻沒發現人,知道是劉清揚在房內傳音密入。這時又一個聲音響起:“風兒,你可明白?上位者應一心爲民。這天下本就是百姓的,我們只不過是代百姓管理而已,身爲南家子弟,須知責任重大!尤其是你!記住,能力越大,責任越重,凡事以民爲先!”
聽到南拒詔的話,南若風陷入了思考——
此時,樓下的南定江急忙道:“大家不用多禮,都起來吧!”見到衆人都一一站起看着這邊,南定江也不再說什麼。南定江看着站在他身前的公子哥,緩緩道:“少陽賢侄,不知南某有何照顧不周?”
公孫少陽,武唐七小世家之一,公孫世家家主公孫武威的長孫,武唐有名的二世祖,吃、喝、嫖、賭無一不會、無一不精。
公孫少陽似乎猶豫了一下,見了禮,說道:“南叔叔客氣了,不過貴王府的飯菜實在是太可口了,小侄在江南王府住了三天卻還未見過天南的肉是什麼樣的?”
南家子弟除極個別因天資不足之外,其他都出自天劍門天宗,天劍門爲追求修行生活一向簡單,對於吃的一般都是粗茶淡飯,少有葷腥(注:除了劉清揚,劉大宗主一向都是非肉不吃的,不過修爲到了神級,早已辟穀,不吃飯也沒事的),南定江是天劍門門下弟子,自然一直吃粗茶淡飯,對此沒什麼感覺,但他已聽出公孫少陽心中不滿。於是,笑了笑,說:“原來少陽賢侄是爲此事不滿,那讓店家上些酒肉便是,又爲何弄成這樣?”
公孫少陽繼續說道:“南叔叔功力深厚,睡那‘石頭牀’自是不在話下,可小侄修爲淺薄,卻無論如何也受不了了,於是便來這江南城最有名的客棧‘憶江南’住,可是這掌櫃的不願意讓我住,便藉口推脫!”
聽着公孫少陽惡人先告狀,客棧掌櫃忍不住道:“王爺,小店的天字號房確實已滿,小人曾說讓這位公子免費入住地字號房,可是這公子不願意,就要動手!”
南定江思索了一下:這公孫少陽是公孫世家長孫,地位非比尋常,而且這次公孫世家有意示好,派了幾個人前來相談,公孫少陽不過是來遊玩而已,沒有必要得罪他,影響兩方關係。回頭看着客棧掌櫃說道:“掌櫃的,你看,能不能帶我前去天字號客房,讓我和那客人商量一下。”
這掌櫃識得大體,知道這公子哥身份特殊,點了點頭,引着南定江向樓上走去,剛上樓就和南若風二人碰上,掌櫃回頭對身後的南定江恭敬的說:“王爺,這兩位就是定了五間天字號房的客人。”說完就退到一邊,南定江走到南若風兩人身前,仔細打量二人,看到二人年紀雖然不大,但流露出一絲沉穩,而且男的英俊,女的可人。心理驚訝:這兩個年輕人是誰?竟如此非凡,莫非是今日來報的那一行五人——
心下驚訝,可面上南定江卻沉穩地開口道:“這位公子,小姐,在下南定江有禮了。”
南若風、任天雪二人急忙回禮,長輩之禮豈可亂受。南若風心知他來意,也不欲爲難這位素未謀面的小叔,於是開口道:“剛纔的事情,小民也聽到了,在下立刻讓出一間天字號房,不知可否?”
南定江說道:“公子如此,實在令南某感激。在這裡南定江代天南一方的人謝過了。不如兩位隨我下去,這住店的錢就由我支了略表心意!”
南若風正待說一聲“多謝王爺美意”,就聽到正從樓下走上來的公孫少陽問道:“你那房間是天子幾號?”
南若風回答道:“天子第四號房。”
公孫少陽看到美麗動人的任天雪,精蟲上腦,來了勁兒,欲顯示一下威風,大聲說道:“把你們的天字第一號房讓出來!”
此話一出,不僅南若風、任天雪而人臉色難看起來,就連南定江的面色都有些發白,這實在是太給臉不要臉了。南若風心中憋下一口怒火,淡淡道:“天字第一號房住着長輩,公孫公子這樣只怕是強人所難吧!”
公孫少陽哈哈笑道:“你們算什麼東西!本少爺是公孫世家長孫,可是爾等賤民可比,讓出天字第一號房!”
南定江的臉色已經黑了下來,這公孫世家家主也算是一代梟雄了,怎麼生了個孫子就這麼不成器?
無形的真氣瞬間膨脹,悶響聲響起,“憶江南”中所有小二、夥計、食客、侍衛通通昏倒在地,驚起南定江一身冷汗!突然一聲暴喝響起:“×××,你這小娃娃算什麼東西?別給你點兒染料就要開染坊!別說是你這不成器的小子,就××是你祖爺爺來了也沒資格住這天字第一號房!”聽到這聲音,南定江頓時安下心來,這聲音的主人便是劉清揚。南定江立刻俯身叩拜“天劍門三代弟子南定江參見玄宗宗主!”
這一聲“玄宗宗主”差點兒沒把公孫少陽給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