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身形展動,也是打出一掌,逆空而上,迎着那乳白色的掌印沖天而起。
他這一掌,比起司馬雲的掌印還要熾烈,還要狂暴,雙方力量相差兩倍還要多。
轟隆!
兩股力量撞擊的聲音非常響亮,如驚雷打下,震盪耳膜,狂暴的能量震盪出一片恐怖的漣漪,向着四周緩緩擴散,一片璀璨的光芒將兩人中間的場景完全淹沒,看不出誰勝誰負。
“這小子死了?呂羅山的核心弟子行事果然乾脆。”
“剛進來就如此囂張,也活該被殺……”
場中光芒慢慢散盡,當人們看清楚裡面的情形的時候,立刻閉上了嘴巴,嗔目結舌。
劉誠猛地瞳孔一縮,渾身都打了一個激靈:“這……怎麼可能!”
司馬雲臉色慘白,像是一瞬間被抽乾了全身的鮮血,他腳下一條溝壑延伸出很遠,顯然是因爲雙腳磨擦地面倒退所造成的,整隻手掌完全扭曲變形,沒有了手掌的樣子,鮮血一點點地滴落着。
“一掌?一掌就敗了?”
“不對,這小子使得是方天印!”
所有人再次變色,一個新人,剛到精英堂就敢挑戰呂羅山的核心弟子,首先這些人身份特殊,修爲較高不說,更重要的是他們身後的勢力,強大不可撼動。
“不自量力,我現在有四千匹烈馬力,擊潰兩千匹烈馬力,綽綽有餘,就算是凝元境二重天的弟子出手,我也不怕。”
但以力量來論,同級別的修者根本沒有人能夠他相提並論。
“你……”
司徒雲身軀狂震,口噴鮮血,剛纔那一擊中,不僅僅是手掌被震裂,他的整條右臂骨骼也都完全碎裂,最後轟一聲化爲一團血霧。
這更是讓人無比震撼,要打斷一條手臂容易,但是要讓手臂完全化爲碎末,那就需要無比巨大的能量。
“凌羽,我要殺了你!”
司徒雲咬牙怒吼,聲嘶力竭,將凌羽恨到了極點,表情因爲劇烈的疼痛而變得十分猙獰。
凌羽神情淡漠:“我知道你要殺我,但是死的將會是你,今天在這裡的人都給我聽好了,誰敢對我不敬,就是這種下場!犯我者,必殺之!”
其實凌羽剛纔還是收斂了一點力道,目的就是要看旁人的反應。當那些牆頭草一般的人,看到司徒雲敗北,立刻又會改變立場。
司徒雲面沉如水,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快紅色的方巾,託在手掌上面,慢慢飛到頭頂。
隨後,一塊紅色的光芒懸浮在他頭上,將整個人都罩在了裡面,發出燦然的光輝。
“紅雲巾!可遮蓋天幕,壓碎一座大山,想不到張天弘會將這件寶物賜給司徒雲!”有人眼尖的人露出驚異的神情。
司徒雲不斷用右手施展力量,紅雲巾放出十丈的光輝,如山一樣的沉重,周圍很多人都由衷壓迫感,在心頭像是出現一塊千斤重的大石頭,喘不過氣來。
在催動這片紅雲巾後,他的臉色越發的慘白,但是那沉重的壓力卻令所有人都感同身受,儘管圍觀的人早已經避開三十丈以外,依舊沒能完全消除帶來的影響。
“好厲害的寶物,落在他的手裡卻有些浪費了,今天我就發一發死人財,先是朝露,現在又來了紅雲巾!”
凌羽心念一動,目光如電,他連續向着天空打出十幾道掌印,如山似嶽,非常磅礴,周圍建築都在那紅雲巾巨大的壓力下面,發出嘎吱吱的響聲,幾乎要崩塌了。
他斷然變色,十幾道方天印似乎並未影響到紅雲巾,在空中爆碎化爲一團團紫光,最後消失。
“好沉重的壓力!”
“凌兄,將我烈火珠借你一用!”孟新成見狀,將烈火珠祭到了空中,催發出一道道熾烈的火焰,如神火燒天,一道道火牆,把那股磅礴的壓力暫時阻擋在外。
本來凌羽手中是有陰陽鏡,也是一件凡級寶物,但是上面的精神力量還沒有完全消除,所以他無法滴血認主。現在他還沒有辦法催動陰陽鏡的力量,施展出來。
就是這短暫的空隙之下,凌羽不留半分餘力,赤月魔刀狠狠斬下,一連十道五丈長的刀光破空而出,如天界神刀一般,將虛空都斬得虛幻了。
這股力量在瞬息之間就達到了巔峰狀態,高天之上,被無盡的紫色光環籠罩,神風浩蕩十丈,一圈圈的能量漣漪不斷四處飛濺。
光芒閃動之中,凌羽一手托住了紅雲巾,逆空躍起,直衝九霄,如蓋世霸王一般,手中像是舉着一座大山一般,力抵空中,朝着司馬雲飛去,打算向下壓落。
誰都沒想到這紅雲巾反倒被對方給反推了過來。
司馬雲勃然變色,這紅雲巾沉重如山嶽,一旦壓在人身上,必然變成肉餅,在千鈞一髮之際,他左手連連划動,一道道法印施展出來,在空中霍霍狂飆。
法印擊打在紅雲巾上面,卻紋絲不動,依然向着下方下落下去,如太古魔山。
跟司徒雲一道前來的幾名呂羅山弟子也都變色,他們知道若是真的這一擊壓到了,絕對沒有活命的可能,必定化作肉泥。
“請各位跟呂羅山交好的朋友一起出手,一起對抗空中那惡賊!”
“大家快快出手,共同對敵!”
其餘兩名呂羅山的核心弟子同時出手,生怕司徒雲發生什麼意外,他們手中各自劈出兩道劍光,一下子暴漲起來,長達五丈,光芒刺眼。
司徒雲也是不敢怠慢,生死存亡,再次一舉,連心肝都在顫抖,左手一拳打出,漫天白光激射,有兩千匹烈馬奔騰之力,拳罡一出,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
觀戰之人無比駭然變色,就連清風河的劉誠也皺起眉頭。
凌羽將紅雲巾從高天壓落下來,空中低吼一聲,雙臂連連震動,煞那間,神光蔽日,浩浩蕩蕩,衝破雲霄,蒼穹下盡是恐怖的能量波動。
轟隆隆!
漫天光華崩折,無比熾烈,那兩名弟子的長劍當場被震裂,化爲金屬碎片,飛射出去。司徒雲一身護體罡氣完全被震散,在一聲山崩一般的響聲過後,三名呂羅山核心弟子完全被蓋死,化爲肉醬。
全場一片譁然,想不到這紅雲巾竟然被凌羽反推過來,變成殺人利器,將呂羅山三名弟子滅殺,如此得駭人聽聞。
一陣塵土飛揚,鼓盪起一朵蘑菇狀的雲霧,向着虛空筆直衝去,最後慢慢變得虛淡。
“快去稟告徐政師兄,就說這裡出現一個強大的新人,值得拉攏。”鹽帶谷的一名弟子低聲向着旁邊的弟子道。
這時候,現場人的態度都在不同程度上發生了巨大的轉變,這是一個實力爲尊的世界,一旦某個人表現出驚人的實力和鐵血的手段,將會狠狠地震懾旁人,使他們不由自主地生出敬意。
所以在剛纔呂羅山三名核心弟子求援的時候,不少人選擇明哲保身,相反在他們得勢的時候,就極盡討好。
“這個人出手非常狠辣,得罪不起,我們還是遠遠避開吧。”
“嗯,這人在實力上遠遠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也許他是刻意掩飾自己的力量。”
“司馬雲那可是排名在四千的精英堂弟子,這麼說,凌羽可以立刻飛上四千!太不可思議了。”
確實如此,在以往,修者只能按部就班,挑戰跟自己排名相近的人,絕對不可能跨越一千名,這跟找死沒有什麼差別,但是凌羽卻驚世駭俗,一上來就戰敗了這個排名四千的司馬雲。
凌羽冷漠如沐,點點星輝在身體表現閃動着,看也不看旁邊的人一眼,直接走到那塊紅雲巾旁邊,將他收入到了空間戒指當中,頭也不擡一下。
“慢着!”劉誠臉色陰寒,嘴角勾勒出冰冷的笑容。
凌羽一臉平靜,從容地道:“你想替他們出頭?”
劉誠搖頭,負手而立。
“這我清風河曾經有一名弟子死在紅雲巾之下,我想把這件兇器待會清風河,交給蕭炎師兄處置,請這位師弟行個方便。”
“你清風河的人死在紅雲巾下面,跟我何干?難不成在呂羅山的人活着的時候你們不敢去討公道,現在他們成了死人,纔敢趾高氣揚,口口聲聲要去討公道嗎?聽說精英堂清風河,呂羅山,鹽帶谷三大勢力並駕齊驅,掌管這裡的秩序,現在看起來,清風河應該拍在最末位了……”
“你……”
他的這一席話深深刺痛了劉誠,事實也是如此。
在司馬雲掌握着紅雲巾的時候,劉誠不會出手,這樣可能引起兩股勢力的爭鬥,但是如今凌羽得到紅雲巾,他就公然開口,並且是以這種低劣的理由。
“要搶我的寶物也要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別以爲老子看不穿你在想什麼!這傢伙一直坐山觀虎鬥,就是要看呂羅山出笑話,現在又起了貪念!反正今天我人也殺了,一不做二不休,這個劉誠也一起做掉吧!”
凌羽臉上佈滿了寒霜,雙眼一瞬不瞬地凝視着對方,像是一個嗜血的魔王一般。
劉誠甩開衣袖,質問:“這紅雲巾,必須由我帶回清風河處理,不會獨吞的,但是如果你不肯交出了,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