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冷彎彎輕輕一笑,美若春花初綻,卻又帶着令人無法忽視的傲然。
“彎月樓是我的。”
她的神情如此的高傲,如同睥睨世間萬物的女王般。那樣的傲然卻無法令人討厭,反而覺得那樣的她才更加的迷人。如同有無數晶瑩的光芒將她包圍着,那般璀璨奪目吸引了每個人的目光。這刻,他們覺得即使自己臣俯在她腳下,也是一種幸福。
山風徐徐,搖曳着她火紅的羅裙。黑色的髮絲飛舞着,絕美的容顏、明亮如星辰的眼瞳。鼻端,花香瀰漫。
殘一褐色的眼瞳微微怔然,冰冷的心湖似被春風掠過,吹亂一池春水。
這刻,眼前的僅是一個絕美、高高在上的女神,她的一笑一斂眉皆是如火熊熊的烈焰,吸引着他這隻飛蛾撲過去,明知後果只是滅亡,卻依然一無反顧。
心動了,爲這個原該是對頭的女子心動了。平靜了二十幾年的心湖,掀起前所未有的浪潮,就如炎月樓外的海潮在他耳畔響起。眸光不知不覺變深,帶着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柔情。
金色的陽光落在夜辰的面具上,柔化了紫瞳裡冷漠。望着傲然的冷彎彎,又一次癡了。從初次在奴隸市場被年僅三歲的她買下那刻起,也許便註定了今日的愛戀。那絕美的容顏,那不可褻瀆的出塵氣質都令人傾心,而那唯我獨尊的氣勢更令人深深折服。也許七年前,她讓自己離開是對的。因爲隨着時間的流逝,他對她的戀愛越深,深到有時候都令自己感覺到恐怖與無措,如果有一天不能守在她的身邊,自己究竟要怎麼辦?袖袍下,修長的手指緊捏。帶着莫名的憂心,心思遠飄……
黑妍與炎月樓的人抑着頭望着冷彎彎,即時她與他們的高度其實根本用不着他們抑頭而望。但是她身上那股女王般尊重的氣勢卻依然使他們情不自禁地抑起了頭,即時她是他們的敵人。
“彎月樓究竟是何意?”
殘一微垂頭,再擡眸,眼底又是一片的冷漠。他沒有忘記炎月樓數據點一夜之間被彎月樓破壞的事情,他的驕傲也容不得忘記。更何況罪魁禍首還是面前這個女人,他竟兩次敗在女人手下。想着,眸光變得深幽,站在這個女子面前,他竟有種卑微的感覺。
“這要先問你們炎月樓。”冷彎彎極冷地瞥了他一眼,“人不犯我,我自不犯人。但你們炎月樓居然買通我彎月樓的人,想將彎月樓也收入囊裡。自然就要承受後果。”目光冷戾,紅衣翻飛,黑髮飄凌,她從高高在上的女王瞬間化身爲從地獄走出來的女修羅。
白色的花瓣飄落,紛紛揚揚,夾帶着清新的花香落在她的發間、衣裳之上。白與黑,白與紅,極端的色彩對比,將衆人的目光緊緊攫住。
炎月樓的幾名黑衣人手一緊,額間竟滲出了冷汗。這個女子太強了,令他們這羣遊走在血雨腥風裡的殺手也忍不住畏懼。
黑妍無聲地將劍抱在胸前,冷彎彎的強勢與霸主的氣勢令她心驚。也產生了極強的危機感,她沒忘記冷彎彎初到炎月樓與樓主的一場對決。即時只是簡單的一招卻有驚人的力量,而那詭異的妖火更令人驚顫,毫不懷疑這個女子有着足以摧毀天地的力量……
也許她比起她,根本微小的不值得一提。但是她卻有着無比堅定的信念,那就是保護樓主,那怕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取。如果今日彎月樓勢要拿下他們,她便豁出去。
“我並不知道你是彎月樓的主人。”殘一回答,這世界本是強者生存的野心世界。更何況一山不容二虎,他們想吞併彎月樓也在情理之中,他並沒有錯。
“如果你知道我是彎月樓的主人,就不會了嗎?”冷彎彎邪肆一笑,“就算如此。欺負了我彎月樓也不能輕饒。”她是典型的有仇報仇的人。
“所以你派人剿了我炎月樓的地盤?”殘一反挑眉問道,心裡卻在琢磨着冷彎彎的話。如果他知道彎月樓是她的勢力就不會想吞併彎月樓嗎?不,不會。他很明白自己是那種野心很強的男子。但是現在呢,褐色的眼瞳望着她,現在他卻不再確定是否能夠對彎月樓做出反擊。即時自己的炎月樓受損慘重,即時這變得不像自己……
“有仇報仇。”四個字,解釋原由。
“哼,那你彎月樓傷了我們炎月樓的兄弟,傷了我們炎月樓的分部。我們不是一樣要找你們彎月樓報仇。”炎月樓的黑衣人聽她說得這麼理所當然,也憤然地說道。
“有本事你就報。”夜魂濃眉一挑,冷冷地說道。
滋滋滋——
四目相對,空氣裡的火花霹靂啪啦地燃燒着。
“樓主,您一定要爲兄弟們報仇。”黑衣人跪地,朝着殘一說道。
“主子。”黑妍也跪了下來,她感覺到殘一在面對冷彎彎時心情異樣,沒有了以前的冷靜與果斷。心一顫,有些擔心。
“你們——”殘一低頭望着手下,褐瞳閃過惱意。
“我奉陪。”冷彎彎淡淡瞥了跪一地的炎月樓人,真是愚蠢,殘一這般的男人又豈會因他們的言語而動搖,不過,炎月樓即想吞併彎月樓,不如她彎月樓吃掉它們。“我們打一個賭。”
不止殘一,連炎月樓其它人也愣了下。
“怎麼個賭法?賭注如何算?”回過神後,殘一倒饒有興趣地挑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