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恕走到兩人面前,冷清道:“原來是你們,死的也夠快啊。”
男人嘴角抽了抽,似乎是想到什麼,突然露出驚異的神色:“難道你也是?”
老八眼珠子在轉。
認真考慮這情況自己是跑,還是不跑。
柳恕已經看向老八,“不好意思,他新來的不懂事,也不懂這邊的規矩,我們教主待會兒會收拾他的。”
老八:“……”
他該說一句沒關係?!
操蛋!
男人震驚了:“你說什麼?教主?教主也在這?”
“是。”柳恕直白承認,皺着眉頭問道:“所以你老大天樞呢?”
那眼前的人應該是北斗七星,一共七個人,隸屬於青龍堂。
名字叫的好聽,教主給改的,但教主沒來之前,他們是幹暗殺的。
嚴格來說,是殺手,也是跟着老教主學的,但也不會濫殺無辜。
只是暗殺這種名頭特別不符合社會主義價值觀那一類的存在。
黎歲就覺得不合適,而且覺得他們之前的名字就叫老一老二也太寒磣,又因爲剛好七個人,後來就給改成北斗七星了。
其實當初取北斗這個名字還有黎歲美好的期盼在。
他們國家的導航系統叫做北斗,她想找到回家的路。
這不是挺美好的願望嗎?
反正實現了。
威脅老八的這個人是老三天璣。
天璣嘴角抽了抽:“天樞在外面觀察。”
天知道他們剛纔出現時,眼前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給他們造成了多大的衝擊。
身爲殺手的第一本能當然是隱藏起來。
可不管怎麼隱藏,他們都感覺自己好像在被人監視,這是他們的敏銳直覺(被監控拍到了),卻找不到來源。
而且這裡人羣太密集了,眼前這棟奇怪的建築裡面全是人,到處都是氣息。
只有老八開口的時候被他聽到了,天璣察覺到他的不對勁,所以纔來威脅上了老八。
柳恕聽了,微微皺眉:“爲什麼我只感覺到你們五個人?”
如果有個是天樞倒還好解釋,天樞的功夫和她不相上下,甚至隱藏氣息能比她做的更好。
畢竟術業有專攻,她只是個醫生。
天璣沉聲道:“天權和搖光沒有跟我們一路走,和張堂主走了,結果我們半路遭到了截殺。”
差不多,都是一樣的情況。
柳恕也不意外。
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柳恕剛要叫他走,電話響了起來。
這把天璣嚇了一跳,立刻警惕起來:“誰?!”
柳恕泰然自若的接起電話,還開的是免提:“喂,你怎麼還沒過來?”
“你猜我碰見誰了?”關忠的聲音有些納悶:“我碰上天樞了,他小子手欠,把路邊掛的監控攝像頭給削了,得虧我碰的快,要不然這一路的攝像頭都保不住,這給抓到要不要罰款啊?”
天璣駭然,“這,這是誰?哪裡傳來的聲音?”
說來有些微妙,老八竟然隱隱約約的快GET到他們的身份,儘管內心還很震驚的在往這個方向猜,但還是下意識友好的給天璣解釋了一句:“這是手機,不管相隔再遠,都是可以隨時進行對話的。”
耳麥裡面聽了全程嘴都沒合攏的穆梨花和任雲生:“……”
你小子融入的也太快了吧?
剛纔被刀架脖子的不是你啊?
“什麼?!”天璣大爲震驚:“世上竟還有如此神物?”
關忠也聽到天璣的聲音了:“這誰啊?這麼沒見識,我們自己人?”
柳恕:“嗯,你趕緊帶天樞過來吧,不然教主要跳樓了,這邊還有四個。”
關忠:“那完了,教主非得罵死人不可。”
教主罵不罵人不知道,反正教主自己感覺自己應該快保不住了。
黎歲不知道隔壁和樓下的動靜,她不敢下去看。
怕碰見穆梨花那深邃的眼。
她對着空氣拜了拜菩薩,然後虔誠的拿出手機給黎屏打電話。
“大半夜的你打電話幹嘛?你辦假證被抓啦?”
黎屏的聲音不耐煩,顯然是睡的正香。
“差不多吧。”黎歲語氣悲痛:“媽,我可能要進去一段時間,你好好照顧自己啊。”
黎屏:“……我天天有人伺候挺好的……”
想必是聽出女兒不像是在開玩笑,黎屏小心翼翼的:“是不是真出事了?”
黎歲:“很難判斷,我這情況沒先例,我沒法跟你詳細說明。”
黎屏痛心疾首:“當初我就勸你別拐賣人口!你非不聽!”
黎歲:?
咱這說的是一回事嗎?!
黎屏:“把黎家和你那個殺千刀的爸的名字一起報出來能保住你不?”
黎歲:“我應該被很牛逼的安全部門盯上了,對方走不了後門啊。”
黎屏立刻擺爛:“那沒事了,等你進去以後有空我去看看你。”
黎歲:“……”
黎屏一下就知道黎歲這事可能很懸,但說多嚴重恐怕也不至於,要不然黎歲現在根本沒機會打電話給她。
而且這兔崽子什麼都不說,她有心都使上不勁。
更重要的是,她覺得黎歲還在玩抽象……
掛斷電話,黎歲正在思索該怎麼去面對穆梨花。
這個時候門鈴響起來,給黎歲嚇的條件反射一激靈。
現在誰來敲門她都怕。
她有點不想面對。
來一個還好,現在一次性來了四五個人,她腦子裡面CPU都要被幹燒了。
但門鈴聲又不能坐視不理,走去打開門,就看見了穆梨花。
雙方四目相對,都寫滿了一種複雜。
穆梨花此刻也愁,因爲她首次在黎歲面前沒繃住,點着根菸才能抒發自己今天受到的衝擊,滄桑的表情一覽無遺。
“要不大家坐在一起談談吧?小姑娘?”
黎歲搓了搓手,嘿嘿笑了一聲:“姐,我二十三歲了,也不小了。”
穆梨花正色了一下,忽然拿出一個證件在黎歲面前晃了晃。
“正式介紹一下,我是國家異常行爲調查組的,你可以稱爲異調組。我就叫穆梨花,是異調組副組長。我們是一個新成立的特殊部門,原本也不是爲了針對你這種情況成立的。”
“當然,從今以後我們整個部門大概已經有了確定的目標和調查方向了。”
黎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