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完施玉意,方帥重新返回地府,他倒不是想要在搞什麼事情,畢竟發下天道誓言,有天道在那邊盯着,哪怕他這個陰天子也不能任意違背,若不然,也得倒黴。
他可不想明明已經能夠和平相處的情況下,再去觸眉頭,只不過他不想卻有人想。
剛回到地府沒兩天,便有手下鬼差稟報,酆都城外有幻月鬼王求見。
方帥納悶,不知這幻月鬼王爲何會來找他,但他還是出去與幻月鬼王見面,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來到酆都城外,便見一名器宇不凡的男子站在那裡,見到他也不說話,只是拱了拱手。
“不知幻月鬼王來此,有何要事?”
“自然是想爲你討個官職噹噹。”
方帥心裡一驚,沒想到他竟然是想要投靠地府,看着他也不說話,想看他還有何話說。
寧做雞頭,不做鳳尾,身爲鬼王,乃是陰間有數的強者,又有着一方勢力,怎會無緣無故跑到他這個落魄的地府,來做官。
“陰間六十三鬼王,人心不齊,來歷也不一樣,你可知我以前是幹什麼的?”
“我怎麼知道,難道你不是陽間死亡之人?”
“在下以前乃是十殿閻羅之轉輪王。”
方帥倒吸一口冷氣,他只知上代陰天子失蹤之後,地府衰弱,十殿閻羅只剩下三個人,卻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叛出地府,去做了個鬼王。
這一步可是官與匪的區別,幻月鬼王會做出這麼不智的舉動。
“當年我雖是十殿閻羅,卻是排名最後,實力也是最差的一個。且剛剛成爲轉輪王沒多久,陰天子便消失無蹤,我們十殿閻羅爲了天子之位,爭亂不休。
而我在此時卻受到平等王的敵視,當年我做判官時,曾得罪過他。自從上一陣陰天子死後,我與他之間的矛盾惡化,時常找藉口找我的麻煩,所以我才叛出地府,做了個鬼王。”
“那你今日又爲何回來?”
“平等王已死,你又是名正言順的陰天子,我爲何不能回來?難不成還要等着百年之後,站在地府的對立面,與你拼個你死我活。”
方帥知道他的意思,三十三萬護法天兵實力非凡,不論是哪個鬼王,都沒有面對他們的勇氣,縱然是現在陰間的第一大勢力黑山,也難以抵擋三十三萬護法天兵的攻擊,他爲自己找個退路也說得過去。
況且他當年本身便是地府的人,只是陰天子死亡,又受到平等王的排擠,這才憤而出走,其實內心深處對地府還是有很深的感情,現在他的敵人死亡,便想要重回地府。
“如此就請幻月鬼王去大殿休息,這件事我還要與楚江王他們商量一下,還請見諒。”
做了個請的手勢,方帥便告辭離開,去找楚江王他們瞭解情況,若說的是事實,他也不介意招攬一位高手。
畢竟作爲地府十殿閻羅,位置重要,早晚需要配齊,而這等重要的位置,至少也要是鬼王一級的人物。
想要憑地府之力自己培養,哪有那麼容易,不知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湊夠十殿閻羅。
有人投靠,他爲何不接受,更別提對方本身便是地府之人,只是受到排擠,無奈出走而已。
同時也可以減少,一位與地府作對的鬼王,並供自己驅使。何樂而不爲。
至於說,幻月鬼王會不會再次叛逃,方帥並不放在心上。
他真正的底蘊是護法神將,十殿閻羅不過是個補充而已,有他不錯,沒有也就那樣。
幻月鬼王也不害怕,跟着他一起回了天子宮,在大殿內休息。
而方帥便招來了楚江王兩人詢問情況,聽到是幻月桂王,楚江王有些唏噓,回憶了下說道“原來是他,的確如此。
當年陰天子失蹤,什麼話都沒有留下,導致十殿閻羅爭權,他是站在秦廣王身後,選擇支持他,將平等王幾人,打壓的不成樣了。
只是後來秦廣王被黑山老妖所殺,這才受到平等王排擠,最終離開此地。”
方帥靜靜聽着,這才知道原來其中還有他不瞭解的,他支持秦廣王並沒有錯,可惜秦廣王時運不濟,被黑山老妖給殺了,平等王又怎會不排擠他。
大位之爭向來是血腥的,既然站錯了隊,便要有站錯隊的覺悟,按方帥的想法,只能說幻月鬼王時運不濟而已,若是秦廣王沒事,順利的成爲陰天子,他這個轉輪王說不定還能往上提一提,成爲下一任秦廣王,位居十殿閻羅之首。
結果本來希望最大的秦廣王,被黑山老妖所殺,不是時運不濟是什麼。
現在自己上位,當年之事對他而言,反而不算什麼,畢竟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當年他們爭得再激烈,也不關他這個新來的陰天子什麼事啊。
難道當年的事還能影響到他現在的地位不成,人家平等王都死了好吧?
現在對方只是一個想要投靠地府的幻月鬼王。而不是跟他有仇的轉輪王。
“兩位,不知對幻月鬼王的投靠,兩位有什麼意見?”
既然他準備回來,方帥也就有了同意的打算,準備聽一下他們的意見。
楚江王兩人也是人老成精,又怎會聽不出方帥的意思,相互對視一眼,楚江王說道“全憑天子做主。”
“那好,我看就不如將他留下,順帶也能減少一位與地府作對的鬼王。”
派人將他請過來,看到楚江王兩人,幻月鬼王臉上露出唏噓神色,抱拳拜見說道“見過兩位哥哥,沒想到我們還有重逢的一天。”
楚江王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說“你回來就好。”
都市王臉色有些不好,但也沒說什麼,反倒更加熱情,過去拉着他的手說“辛苦十弟了。”
他當初跟平等王一起,打壓楚江王,連橫綜合,最終獲得了地府的統治權,自然也有對幻月鬼王出手,最終逼的他離開。
只是現在平等王身死,幻月鬼王迴歸地府,兩人之間的仇恨也就煙消雲散。
當然幻月鬼王迴歸,也不是那麼容易,他已經在外面自立爲王,有着一方勢力,現在迴歸地府,他的手下該怎麼辦?
方帥可不想,有人在他手下自立山頭,自成一派勢力。
似是知道方帥的打算,幻月鬼王笑着說道“我手下不少是當年地府的人,只是因當年之事跟我一起離開,還請天子同意讓他們重回地府。
至於我手下鬼兵,請天子將他們編入地府大營,以後如何處置,我絕不過問。”
“幻月鬼王哪裡的話,你的手下自是你的手下,哪怕回到地府也應該由你帶着。至於你,若不然還請鬼王官復原職,暫時在做轉輪王如何?”
方帥說的好聽,至於怎麼辦,等他們到了自己的碗裡,還不是他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多謝陰天子。”
這樣就消除了他的疑慮,至於那些手下天然跟幻月鬼王親近,這也正常,做爲一方鬼王,日後的轉輪王,做手下沒有一點人,這可能嗎。
只要他不是擁兵自立,非要在地府另立一塊山頭,掌握無數陰兵,聽調不聽宣,那就沒有問題。
“來人擺宴,我要與我的轉輪王不醉不歸,順帶也慶祝你重回地府。”
自然有人擺下宴席,供四人吃喝,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方帥不經意間想到,既然幻月鬼王當年因爭權奪利,被排擠出地府,那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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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完整的地府體系,有十殿閻羅,五方鬼帝,黑白無常、牛頭馬面、判官、孟婆,以及下面無數的鬼差鬼吏。
當年上任陰天子在的時候,這些人方帥可是知道,都有着陽魂的實力,這就是二十一個天師級強者啊,而且這只是對方明面上的實力,在暗處也還有不少高手,不顯於人前。
若不然地府也不可能威壓四海。
只是後來陰天子無故失蹤,地府衆人遍搜陰間,也沒有找到他的蹤跡,更因沒有留下遺言,衆多高手誰也不服誰,相互爭權奪利,外部又有黑山老妖趁勢崛起,這才導致地府衰敗,短短兩百年間衰弱至此。
他本來以爲這些高手已經死了,可今日幻月鬼王投靠,就他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會不會他們都是不忿地府爭權奪利的情況,受到排擠打壓之下,轉而離開地府,在其他地方另立山頭。
想想的確有這個可能,天師級強者,已經是仙人之下的最強者,生命力頑強,手段衆多,不是那麼好殺死。
二十多個天師級強者,怎麼可能在短短兩百年的時間內,就死的只剩下三人,根本不合理好吧。
說不定,地府是出現了明教一樣的情況。
明教自陽頂天這個教主之下,有光明左右二使,四大法王,五散人,其下還有五行旗,各地的分舵等。與地府一樣都是鼎盛至極。
結果陽頂天一死,明教就分崩離析,只剩下楊逍一人在光明頂支撐。
但右使範遙,四大法王,五散人,卻不是死了,而是各有去處,只是不願回到明教而已。
區區一個江湖門派尚且如此,地府這等龐大勢力,又怎會在短短時間內死的只剩下三名強者。
方帥將他的疑問說出,三人都有些沉默,最後還是楚江王說道“他們的確已經離開地府,各有去處,除了轉輪王化身幻月鬼王自立之外,其他的十殿閻羅、牛頭馬面等人,也已經自立爲王。
只是想要讓他們回來的話……”
楚江王說着搖搖頭,顯然不認爲他們還有回來的可能。
寧爲雞頭不爲鳳尾,既然已經自立,又怎麼可能輕易返回地府,伏首稱臣做人手下供人驅使。
更別說方帥這個陰天子不再是他們熟悉的那個,誰也不知道他的脾氣秉性如何,怎麼可能無緣無故返回地府,甘願受到他的統治。
自己在外面做一個鬼王,活得逍遙自在,不好嗎。
“事在人爲,他們既然以前便是地府的人,讓他們回來又有何難。”
一想到那些鬼王,以前便是地府的人,方帥就樂開了花,他本來還以爲,日後要面對六十三位鬼王,心情非常沉重。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六十三位鬼王,哪怕實力再差也是鬼王,不是那麼容易對付,想要將他們全部打殺,收回地府的權利,簡直是地獄級難度。
現在既然知道他們很大一部分,本身便是地府的人,手下也有很多是他們從地府帶出去的,那就放心不少。
地府衰弱才兩百年,這個時間,相對於鬼魂而言,其實並不長,不過相當於普通人的二十年左右。
很多鬼王手下還是從地府出去的,必然有很多人還是心向地府,若是他能給對方機會,說不定有很多就會返回地府。
這一加一減之間,那便是雙倍的實力,讓他對收回地府的權力信心大增。
“還請三位回去之後統計一下,看看有多少鬼王是叛變地府離開,看看他們有沒有可能再回來。
現在地府只剩下三位十殿閻羅,終究有些衰落,必須想辦法恢復地府當年的榮光。”
三人起身齊齊拜下“請閻王放心,我等一定盡心盡力,辦成此事。”
方帥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說什麼好,他身爲陰天子,可以被人稱呼陰天子,也可以被人稱作天子,但最正式的名號卻是閻王。
不錯,就是孫大聖口中那時常被他呼來喝去的閻王老兒。
只要一想到這個稱呼,方帥就不自在。
閻王老兒啊,這稱呼也太遜了吧,偏偏他還不能說什麼,誰讓閻王這個稱呼已經深入人心不知多少年。
在人們心中陰天子便是閻王,就像那皇帝便是皇帝,哪裡有可能隨意更改。
所以他只能默認自己是閻王的事實。
不過這個稱呼也不錯,閻王讓你三更死,豈可留人過五更,誰聽了不害怕。
更有那生死簿在手,誰敢找他的麻煩,就在生死簿上劃掉他名字,當場便能讓對方陽壽盡了,然後派人鉤了他的魂。
聽起來還是很帶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