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範志去了三人在地府的宅院,地方當真不錯,是三棟連在一起的小樓,中間那棟足有四層高,旁邊兩棟也有三層,後面還有小院,兩邊有房間,不僅能充當倉庫,也可以用來住人。
範志指着宅院介紹道“這三棟房屋,是城東張家的酒樓,旁邊兩棟是酒樓頂盛時擴建的,本想成爲家族基業,結果張家十年前私通鬼王,被秦廣王下令處死,留下了這棟酒樓。
別看現在破敗,只要裝飾一下就能用,想來九叔不介意方帥在這裡開酒樓吧?”
範志笑着介紹道,他早就看出三人關係匪淺,因此,直接將三人的住處安排到一起。
“自然。”九叔回道,他們三個早就商量好了,雖然是方帥開酒樓,但兩人也有所幫襯,算是合夥開的,區別只是其中股份多少而已。
況且這裡是地府,又不是義莊,一個院子罷了,就算再大十倍送給方帥如何。他是活人,難不成還會看院子好,天天夜裡跑到地府來居住?他吃飽了撐的。
確定了地點,方帥拜託範志找人進行裝修,順在確定了酒樓的名字“食全食美大酒樓”,三人就準備離開,範志想起一事問道“要不要我給你找幾個夥計?”
“不用,等準備妥當,我會連着法食一起送過來。”
方帥拒絕了他的建議,房子是他找的,以後還有他幫忙照看,手下在讓他找,那到底是他開店,還是範志開店,還不得被他坑死。
要知道出售法食可是一個下金蛋的母雞,想不發財都難。
甚至不用全部都是法食,只需要有一部分,就可以了。
爲了法食,有的是鬼魂願意傾家蕩產纔來品嚐這來自於陽間的美味,享受它們數百年沒有體會到的美味。
爲了這個下金蛋的母雞,雙方之間淺薄的交情又算的了什麼,隨時可以拋到一邊。
方帥神魂歸位,就聽見“喔喔喔”的雞鳴聲響起,心中感慨不已,沒想到一夜間已經在地府開了家酒樓,只等他準備好法食,找到夥計就能將酒樓開起來,日進斗金,這速度他都佩服自己。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不是三人盤膝坐在房中的肉身,而是衆人圍繞,滿是關切的目光,旁邊還有蔗姑小聲的哭泣。
“師兄,你這是怎麼了,兩天還沒醒來。”
方帥奇怪,九叔和英叔跟他一起迴歸,速度還要更快一點,怎麼到現在還沒醒來,擡頭看過去,頓時嘴角抽搐,有些無語。
九叔和英叔並排躺在一起,蔗姑雖然是對着九叔哭泣,可看看這個,哭哭那個,擺明了不確定哪個是九叔,不知道該哭哪個。
最倒黴的是,蔗姑關心之下,撿了個像是九叔的抱着,問題是看穿着打扮,那不是九叔而是英叔,他們兩個醒來怎麼辦?
告訴蔗姑她抱的不是九叔而是英叔,當着這麼多同道的面,蔗姑臉面還要不要了,還不尷尬死。
所以爲了不尷尬,他們只能裝死,等他前去搭救。
“方帥醒了。”有人注意到他醒來,喊了一嗓子,呼啦啦一羣人全都過來,盯着他,四目道長急忙問道“方帥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是不是去地府了?連着三天沒醒,你是想急死我們。”
方帥這才知道他們去地府竟然去了三天時間,怪不得會被人發現,他們本想當天晚上回來,所以沒有告訴別人,結果去了三天,三天時間一直昏迷不醒,他們不着急纔怪。
“我們跟鬼差去了趟地府辦點事。”
“那我師兄呢,他怎麼還沒醒過來?”
方帥看看在地上裝死的兩人,知道不能如實回答,只能說道“他們有事,比我來的晚,稍等一會才能醒來,多謝諸位關心,諸位還是都回去吧,這麼多人陽氣太旺,九叔即使回來,也不敢進入身體。”
聽方帥這樣說,知道兩人沒事,衆人紛紛告辭離開,蔗姑卻不肯走,抱着英叔說道“我要等師兄醒過來。”
方帥勸了半天,蔗姑依舊不肯走,偷偷看了眼蔗姑懷中的英叔,已經憋的臉色通紅,他還是個童子雞,被女人抱在懷裡,聞着女人的體香,感受着其中的溫暖,偏偏又不能動,誰也受不了,再這麼下去非憋出病來不可。
只好隱晦的提醒道“小師姑,我看了半天,您抱的好像是英叔。”
“哎呀。”蔗姑頓時羞紅了臉,把英叔向外一推,“咕咚”一下,英叔被她從牀上退了下去。
“那個……那個,我去看看飯做好了沒有。”
蔗姑說着奪路而逃。她是聰明人,經方帥提醒,已經反應過來,恐怕這兩個九叔早就醒了,只是爲了避免尷尬,這才裝死,一想到自己抱着英叔哭了半天,她就感覺臉上紅的發燙。
“九叔、英叔醒醒別裝了。”
方帥晃晃兩人,讓他們起來,結果看到英叔噗哧一聲笑出聲,英叔被推下牀,很倒黴的臉朝地,結結實實摔了個狗啃泥,摔的是鼻血橫流,伸手一摸,成了個大花臉。
三人對視一眼,都有些尷尬,半天,英叔說了句“我去洗把臉”,轉身逃走。
九叔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這事別說出去”,也轉身離開。
更尷尬的還在後面,早晨吃飯,方帥正在跟九叔和英叔商量法食的事,看看“十全十美大酒樓”怎麼開,蔗姑過來湊熱鬧,結果看到英叔鼻子裡塞着紙,臉更紅了,剛纔她可是將一個師兄給推下牀,現在英叔用紙堵住鼻血,那到底是誰被她推下牀,一目瞭然。
剛纔還能自欺欺人,說被她抱在懷裡的是九叔,沒搞錯,現在事實俱在,想否認都沒辦法。可憐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發生這種事,讓師兄怎麼想,還會不會要自己。
“那個……那個,對不起。”
英叔正在扒飯的手停下,半晌低聲道“沒事。”
他能說什麼,好像還是自己佔了便宜啊,雖然這便宜的代價有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