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走進,佳佳的俏臉一變。
嚴厲道:“你怎麼還不走,我譚大哥就快……”
話還沒說完,便已經說不下去了。
鏡子中,那個出現在他身後的人……不應該說是人,那是一隻噁心的青色惡魔。
臉色青紫,雙目赤紅,肌肉隆起,身軀強壯有力,有如鋼鐵澆築般。
身軀上一根根紫黑色的青筋血管暴露出來,如同蜈蚣一般爬在他的胸口腹部處,這分明是個來自地獄的惡鬼!
“吼!”
百無忌猙獰一聲,血盆大口張開,包住了那佳佳細嫩的頭顱。
連一聲掙扎聲音都沒發出,佳佳便被這隻惡鬼給吃了。
咔擦咔擦……,不時吐出一兩束頭髮,或是骨頭,當真是令看到的人頭皮發麻!
“佳佳,店小二那渣仔不見……”
譚大哥推門而入,地上滿是鮮血,他看到令人驚悚的一幕。
他那可愛的,迷人的佳佳被突然出現的惡鬼吃了。
頭顱沒了,沾滿着鮮血的頭髮帶着惡鬼綠色的唾液吐了出來。
胸膛已經被破開,不少內臟都被扯了出來,裡面的東西少了一大半。
甚至他那最愛不釋手的兩座巒峰也被吃掉了。
留下兩片獻血淋漓的扁平,血肉模糊!
惡鬼正在咀嚼手臂,聽到了聲音,擡起頭看向了那譚大哥。
那譚大哥像是早已被嚇傻掉了,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既不知道跑也不知道叫,只是一張臉驚恐的看着惡鬼。
等到惡鬼的目光向他時,譚大哥才反應過來。
身體在不斷的劇烈發抖,卻是連忙站起,連跑帶滾的跑下樓。
惡鬼追的不慌不忙,只是和那譚大哥保持着三四米的距離。
“嘭”的一聲,譚大哥摔倒在地上,身體顫抖着,腿也站不起來了,距離客棧大門不到一丈的距離。
強烈的求生欲讓他緊咬着牙,在地上奮力的爬行。
惡鬼依舊不慌不忙,一步一步慢慢的走着,發出一陣“踏踏踏”的腳步聲。
似擊鼓一般打在了人的心底上,惡鬼的臉上浮現出惡趣的笑容,這是在戲謔地上這個獵物。
碰到門了,碰到門了。
那譚大哥用盡最後的力氣推開門。
救命聲都還沒有喊出,左腳根便被一隻青色、粗壯,暴露着紫黑色青筋的大手給扯住。
隨即被拖扯進了客棧的深處,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救命、救……救命!”
嘶啞着的求救聲在茫茫的黑夜中顯得異常無助。
嘭!
原本被推開的大門,無風自動,又被緊緊的關閉!
“沙沙……沙沙……..”
客棧外,夜風陣陣,吹的四周草木沙沙作響。
似是男人那淒厲的哀嚎,給人以陰冷恐怖。
不過客棧外不遠處的另一邊,有三個人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的。
月光明亮,灑落田間,三人的倒影相互依靠前行。
“哈哈,我告訴你們啊,這省城簡直是好玩極了啊!”
“那麗春院的姑娘是臉嫩,腰細,屁股翹,你要是肯多花幾個錢,那滋味……嘖嘖嘖,簡直是……”
那話語中描述的模樣,讓另外兩人聽得是心裡一蕩。
紛紛幻想起來,誰知道這王八蛋竟然會生生停住話語,簡直飢渴難耐,兩人不由得齊聲問道。
“簡直是怎麼樣啊?”
“現在我說了你們肯定不信,等到明天到了省城,你們就知道了。”
“臥槽!”
兩人不爽,伸出中指表示鄙視。
“我又不是筆下文豪,哪裡能表述的那麼清楚,如果你們想聽這種書文,我倒知道省城有幾家書店有賣的。”
“切!有錢逛窯子誰還買書啊!”
“對啊!”
那兩人還是不爽,雙手都伸出中指比劃,表示鄙視!
“你們兩個別太過分啊!”
“哈哈,過分了又怎麼樣!”
兩個人異口同聲,聲音囂張。
“算你們厲害!”
阿威委屈的說不出來話了。
這三人,正是被張家鎮村民十里長街送出來的吳赤、四目道長和阿威。
三人在樹妖逃走後,就處理掉了張府中的屍體。
其實也就是放進柴火堆裡,貼上符,然後一團大火燒掉。
這些被邪物妖類殺死的人,怨氣極重。
若是長時間不處理,就會發生屍變,燒掉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貼上符是以防萬一,幸好的是張府處在張家鎮的中心,周圍都是街道。
雖然燒的火光沖天起,但沒有牽連到其他人家。
至於鎮上的人,他們也早就考慮到,也已經與族長、鎮長說過了。
不過事情一開始很不順利的,他們不僅不相信,還要三人滾。
可等吳赤三人領着他們進了張府後,看見那一片片血流成河的屍體、和那廢墟般需要重建的建築。
他們就瑟瑟發抖了,到後來跪在地上求着三人不要離開了。
請求他們做法,來解決這裡的問題。
其實樹妖都受重傷跑了,早就沒有大問題了。
重點就是屍體的處理,現在這兩人求着他們,他們也是求之不得!
在這個年代,鎮長和族長就是一地之主,有了這兩人的幫助,就代表有了人力。
到最後,他們三人還得到了幾十塊大洋作爲報酬,簡直就是飛來小財嘛!
萬物相對,有相求就會有嫌棄,他們三個在第二天的夜裡,也就是辦完事後。
被老鎮長和族長帶着一幫人給“軟軟的”請出了劉家莊。
是的,就是特麼的在夜裡……
看着鎮長和族長像是怕染上瘟疫似得表情,吳赤三人都無奈了。
這真是用得着人像爺爺,用不着人像孫子……
三個人無路可去,吳赤想回家,阿威說要去省城找他(媽)。
四目道長說他還有客……
可憐的四目道長,這時候才發現忘記了什麼,原來是他的那些客戶……
他的客戶們都還沒要回來呢,全都失蹤了!
四目道長撿回了一條命,卻失去了一條線的顧客,還要賠一大筆票子。
票子倒是小事,關鍵是趕屍人的線,那一代一代辛苦攢下的,極其的珍貴。
他很想哭,然後就想去省城喝花酒、找兩個姑娘解解愁,吳赤現在可是‘好孩子’……當然不想,跟他們告辭。
然後……
好吧,就沒有然後了,他被兩個無良的人給抓着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