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去悅來客棧,我還可以給你打折了!掌櫃是我的熟人!”
陳天點了點頭,鑽進了馬車。
“那就去悅來客棧吧!”
到了悅來客棧,車伕果然和老闆說道一番,給他打了九折。
老闆揮了揮手,給車伕一-點小費。
“張大膽,謝啦!以後多多拉人過來,給的錢就會更多!”
張大膽掂量一下手中的銅板,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好說,好說!這是互利互惠的事情!”
“只要你願意給老闆便宜一點,大家都願意來!”
陳天正在上樓梯,聞言一愣。
張大膽?
這名字聽起來很耳熟,這不是鬼打鬼裡面的主角嗎?
陳天回頭,忍不住看了張大膽的頭頂,搖了搖頭。
他老婆可是他的頭上中了一片草原!
張大膽拿了錢,看着天色,喜滋滋地往家中趕去。
想到家中等待的妻子王秀,心中就一片熱乎。
他和王秀才結婚一年,還沒有生孩子,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
可惜他這個工作要早出晚歸賺錢,不能常常陪伴老婆身邊!
不遠處的小路旁,兩個半人高的骨灰罐被埋在泥土之中,草木將他們掩蓋。
“唉“!”
突然,一聲年老的嘆息聲從一個破舊的骨灰罐中響起。
深灰色的骨灰罐已經破了一個大洞,裡面露出一截白色的骨頭。
旁邊醬紅色的骨灰罐還比較新,上面也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從罐子中傳了出來,擔憂地問:
“老伯,幹什麼唉聲嘆氣的?”
老鬼嘆息了一聲,苦口婆媽地說:
“我在替你擔心,我已經等了幾十年,從小鬼變成老鬼,一直等不到投胎的機會!”
“說不定你的運氣好,一來就有機會!”
小鬼也擔憂了起來,惆悵地回了一句:“但願如此!”
老鬼忠心地說:“祝你好運!’
“老伯,你真好,不像世人那麼虛僞!”
小鬼被感動了,不由感慨了起來。
“如果早遇到像你這麼好的人,我也不會這麼年輕就到地府來!”
老鬼搖頭嘆息,聲音滄桑,帶着幾分沙啞。
“人與人相處,難道鬼相處那麼好!”
“那倒也是!”
小鬼點了點頭,就聽見老鬼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忍不住擔憂了起來。
“老伯,你怎麼了?”
老鬼搖頭,看着破爛的骨灰甕,嘆息了一聲。
“可能這個洞越來越大了,着涼了!”
小鬼激動了起來,對着老鬼情深義重地說:
“老伯,別客氣,等我走了你就住這個翁吧!”
這個時候,老伯聽見了一陣腳步聲,頓時來了精神。
“有人來了!”
等來人走近,正是來找地方上廁所的張大膽。
他眯着眼睛,神情疲倦,看都沒有看見兩個骨灰翁,就對着上面撒尿。
兩隻鬼卻旁若無人地爭論了起來,張大膽根本聽不見兩隻骨灰罐發出的聲音,甚至以爲這只是路旁普通的罐子。
淡淡的月光灑了下來,兩隻鬼吸收着月光,渾身陰氣運轉着。
老鬼搶先說:“是個小胖子,這個機會是我的!”
小鬼不敢置信地問:“什麼?你剛纔不
老鬼老奸巨猾地說:“剛纔沒有機會,現在就不同了!難道你不想這個機會嗎?”
小鬼氣憤極了,神情滿是譴責。
“你這個死腦鬼太虛僞了!”
老鬼得意地晃了晃骨頭,教訓他。
“這不是虛僞,這是現實。小夥子別衝動!”
小鬼白了老鬼一眼,身上陰氣蠢蠢欲動,想衝上去搶奪張大膽的身軀。
“不衝動就跟你一樣,白等幾十年嗎?
老鬼還在旁語重心長地說:
“女、不管怎麼樣,我們千萬不要鬼打鬼!”
小鬼什麼都顧不上,骨灰罐直接飛了起來,他現出了人形,露出一張慘白的鬼臉。
“看看我們誰更有手段!”
老鬼的骨灰罐也長出了腦袋和四肢,陰邪地笑了起來。
“好!
“哈哈哈哈!”
兩隻鬼衝了上去,在張大膽面前現了原形,對着他露出貪婪的笑容。
“啊啊啊啊!”
張大膽嚇了一跳,急忙往後逃跑。
然而,他的雙腳卻被什麼東西給抓住了。
他臉色煞白,雙腿忍不住發抖,往地下一看。
只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正笑嘻嘻地望着他,露出塗抹了厚厚白粉一般的面容。
他枯瘦的手十分有力,讓張大膽怎麼掙都掙不脫。
而另一個小鬼直接掐住他的脖子,企圖將他掐死。
老鬼直接一口咬在他的腿上,從他腿上刮下一塊肉。
“啊啊啊啊!’
張大膽慘叫了起來,拼命地掙扎着。
小鬼要上張大膽的身,看見老鬼居然吃他的肉,頓時着急了起來。
“你別亂來啊!”
老鬼嘿嘿一笑,咀嚼着口中新鮮的人肉,嘴裡鮮血直流。
在這種可怕的場景下,張大膽被激發了潛力。
他抓住小鬼的手臂,用力一扭,踹掉老鬼的腦袋,拼命地往前跑去。
“救命啊!有鬼啊!”
老鬼在後面窮追不捨,回味着人肉的美味,眼中盡是貪婪。
“哪裡跑!他是我的!”
“不,他是我的!’
小鬼急忙去追,搶在老鬼的前面雜。
張大膽看見這樣的情景,頓時冷汗直流,嚇得跑得更快了。
眼看兩鬼就要追上了他,他驚慌極了,腳下沒注意,被絆倒在地。
“砰!”兩個骨灰罐撞在一處,骨灰隨風撒了一地。
張大膽猛地從牀上坐起身來,渾身都是冷汗。
“哎呀媽呀,真是嚇死人了!”
這個時候,他旁邊的人動了動,張大膽嚇得跌下牀去。
“啊,你差點把我嚇死!”
王秀也被嚇了一跳,她不爽地從牀上起來,瞪了張大膽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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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見鬼!”
“你怎麼知道?”
張大膽這才清醒了過來,原來他只是做了一個噩夢。
他擦了頭上的冷汗,驚魂未定地說:
“我夢見有兩個鬼,對我又咬又打,死都不肯放開我!
王秀的眼中盡是嫌棄。
“哼!做夢都嚇成這個樣子,你不說你膽子很大嗎?”
張大膽得意地拍了拍胸脯,“這個世上誰不知道你丈夫叫張大膽?”
王秀穿好衣服,對着鏡子梳頭,翻了一個白眼。
“早晚都得遇上!”
張大膽好奇地問:“爲什麼?”
王秀攏了攏頭上的髮絲,分外不爽地說:
“俗話說越窮越見鬼!我看你啊,總有一天就會給鬼壓!”
張大膽沉默了下來,不敢反駁。
然而,他看見王秀穿了一件粉色的絲綢裙子,頓時起了疑心。
“這套衣服.這麼漂衣服你哪裡來的?”
“買的又不是用你的錢?你緊張些什麼!”
王秀的目光愈發輕蔑了起來,對張大膽滿是嫌棄。
張大膽的聲音帶了幾分怒氣。“又不是用我的錢,你用的誰的?”
“我的!”
王秀不耐煩地回來,將張大膽往外趕。
“還不快去幹活!”
“哦,今天是鬼節,譚老爺說不用去幹活!”
張大膽的心中疑惑極了,但不敢追問。
“對了,你去不去飲茶?”
王秀的臉色愈發難看了起來,將人外趕。
“不去!”
“不去就算了,我走了!”
張大膽直接出了門,往外走去。
出了門,一路上熱熱鬧鬧的,小鎮的早晨真是生機勃勃的時候。
他一路和人打着招呼,去了客棧喝早茶。
不巧,陳天也正在客棧喝着早茶,看見了張大膽,和他打了一個招呼。
“張大膽,早上好!”
張大膽眼睛一亮,熱情地走了過來,向陳天邀請着。
“陳先生,早啊!一起喝早茶嗎?”
“我這有幾個朋友,大家交個朋友吧!”
陳天搖了搖頭,含笑道:“不了,這我就不參與了,我喜歡清靜。”
張大膽踱着步子,往一旁的桌子上走去,神情滿是得意。
“大膽,算你有種,這回算我們輸了!”
桌上坐了三個灰色短卦的中年人,一臉晦氣,正不爽地盯着張大膽。
張大膽坐了下來,絲毫不客氣,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在這個鎮子裡,誰不知道我膽子大是出了名的!
“不過就是在墳場過個夜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阿杜瞥了他一眼,神情凝重了起來,湊過腦袋,對着他們神秘地說:
“我有一種新玩意兒,是從外國傳進來的,已經嚇死過好多外國人的!”
張大膽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唉,用外國玩意兒來嚇唬我!怎麼個玩法?”
“削蘋果,只要你半夜削蘋果.”
阿杜擺出一副便秘的神情,露出狡詐的笑容。
張大膽的神情不屑了起來。
“只要削蘋果啊?我還以爲是什麼!
“哎,你不要打斷我的話,聽下去!”
阿杜白了他一眼,繼續說了下去。
“半夜只要你拿個蘋果,點兩個蠟燭,對着鏡子用刀削蘋果,皮不能夠削斷!等你削完了.
阿杜故意買了一個關子,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另外一個人也好奇了起來,緊張地問:“之後怎麼樣?”
阿杜嘿嘿一笑,給自己到了一-杯茶。
“你想看到什麼,就能看到什麼!”
張大膽好奇地問:“如果削斷了皮會怎麼樣?”
阿杜陰森地笑了起來,“到時候會有一些恐怖的事情出現!”
張大膽擺了擺手,“嚇唬小孩的,我不信!”
小豆在一旁擺出輕蔑的笑容,用了激將法。
“你不信,怎麼不試試?”
張大膽不屑地勾了脣角。
“若有人請飲茶,隨時候教!”
阿杜和小豆相互對視--眼,露出奸詐的笑容。
“好,明天那頓我請!今天晚上到我家來!
“行,那今天這頓我請客!儘管吃,別人給錢!”
張大膽開了一個玩笑,指了指對面的阿杜。
陳天在一旁聽得差不多了,忍不住笑着搖了搖頭。
他可記得他們幾個開玩笑,遇到了真鬼,有兩個人還被真鬼給吃了。
這個時候,系統發佈了任務。
“叮,系統發佈任務,鎮壓鏡鬼!獎勵系統幣一千!
獎勵靈力值一萬!獎勵判官筆一支!”
判官筆?他又不是用筆來當武器!
他查看了一眼,頓時一驚。
這判官筆居然可以奪走對方十分之一的壽命!
修道之人最注重命數,這倒是個好東西!
想到他後面要對付的錢開,這判官筆倒來得及時!
他等着張大膽和一羣朋友吃完早茶後,準備離開,立即伸手攔住了張大膽。
“大膽,來,過來喝茶!”
張大膽揚起了笑容,在陳天的身邊坐下。
“陳先生,有什麼吩咐嗎?”
陳天微微一笑,神態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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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有死劫,小心一點。”
張大膽詫異地瞪大了眼睛,乾笑了兩聲。
“陳先生,我不信這個,難道你是幹這個的?”
“我是茅山弟子,這個你拿着,可以爲你擋住一劫。”
陳天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張辟邪符,放在桌子上。
“你且小心些!”
他也不解釋,只悠哉地喝着茶。
倒是張大膽的神情糾結了起來,嘴上嘀咕着什麼。
“陳先生,收錢嗎?”
陳天一愣,看着他身上的粗布麻衣,搖了搖頭。
“不收錢,我只收富人和惡人的錢。”
聽到這裡,張大膽的眼睛一亮,立即將辟邪符拿在
手中,翻來覆去地看,臉上滿是撿到便宜的欣喜。
“謝謝陳先生,我一定會戴到身上!”
半夜,破舊的瓦屋中,傢俱上都落滿了灰塵,看起來破破爛爛的。
張大膽獨自坐在鏡子前面,左顧右盼,見幾個損友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不由吞嚥了一口唾沫。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的光亮,靜的連一根針掉下都聽得見。
張大膽戰戰兢兢地點起了白色的蠟燭,準備削蘋果。
兩根白蠟燭點了起來,鏡子中照出張大膽的臉,更加襯托出周圍一片幽暗。
他忍不住回頭,總覺得黑暗處似乎藏着什麼東西。
但這破瓦屋就這麼點地方,也藏不住什麼人!
他安慰着自己,看向鏡子,左手拿着蘋果,右手拿刀,專注地削蘋果。
千萬不能斷,千萬不能斷!
他在心中默唸着,想起了懷中還有陳天給的一道符,心中有了那麼一點安慰。
然而,他沒發現的是有一道人影投入在窗戶上。
不一會兒,紙窗戶被人戳開一個小洞,有人透過小洞去看裡面的情景。
正是昨天和張大膽喝茶的老楊,他嘿嘿一笑,轉頭對着同伴打手勢,小聲地用口型喊着:“開始!”
下一刻,狂風大作,樹葉嘩嘩作響。
“砰!”地一聲,窗戶居然被吹開,瘋狂地搖晃着,撞擊在牆上,發出猛烈的響聲。
枯黃的樹葉被狂風席捲了過來,蠟燭也瞬間滅掉。
張大膽嚇了一跳,蘋果皮也斷了。
他往外一看,見窗戶被吹開,起身去關窗戶。
而不遠處的草叢,小豆和阿布正賣力地製造狂風。
只見一個人拿着大扇子,對着窗戶扇風,而另一個撒着落葉,搖晃着草叢,營造出恐怖的氣氛。
這個時候,鏡子緩緩落了下來,一隻塗滿鮮紅指甲油的手從鏡子中露了出來,將蠟燭點亮。
等張大膽一回頭,那隻鬼手又縮了回去。
張大膽坐回了椅子上,看着被削斷的蘋果皮,臉色發青。
“啊,削斷了皮,不知道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這個時候,鏡子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鬼影。
只見她一張慘白的臉好像刷了厚厚的牆灰,長長的舌頭吐了出來。
她的頭上帶着稀稀落落的雜毛,臉上塗着紅色的大圓點,十分滲人!
她對着張大膽招了招手,鮮紅的指甲油十分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