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落星城大概5裡的高山上,張承靜靜的站着。舉目望去,山下的落星城是燈火點點。
張承知道這些星火,並不是繁榮的象徵。這些星火反而是在進行着人類黑暗的制度。
從現代社會而來的張承,是從現實社會中聽說有些事情。比如常年戰火的中亞,那裡發生的事情,可能比這還要嚴重。
但是張承沒有親眼見到過,所以並不感覺有什麼。然而現在張承是親眼見到了。見到了這極度讓張承不適應的制度。
黑暗中,張承升起了一堆火,只有火焰才能照亮周圍的黑暗。
坐在火前的張承,想了很多,思緒非常複雜。
尋木的枝條化作了人形,陪張承坐在火堆邊。
尋木:“觀主,還看不開?”
張承:“看開了,但是心裡還是不好受,總感覺有些堵的慌。真羨慕小說裡那些沒心沒肺的主角,什麼樣的制度他們都可以接受。”
尋木:“觀主,說實話,我有些好奇,你的三觀是誰教你的,明明不像是一個好人的三觀,但是確實是一個好人。”
張承:“我從小的接受的教育啊,那真是一個幸福的時代。無數被曾經的大人們視爲幼稚的動畫,講述了一個個精彩的故事,他們勇敢,正義,光明,豁達,百折不撓,堅強勇敢。現在想想,都感覺那是一個幸福的時代。尋姐,你會不會認爲我很幼稚。”
這是張承第一次向其他人講述自己藏在心底裡的東西。這些事情,張承的家人都不知曉。
尋木:“怎麼會,觀主,你能從中學到這麼多東西,那他們就不幼稚。能把這些品格堅持下來的觀主,也是個很優秀的人。”
張承:“尋姐,你這句話,我可以當做是誇獎嗎?”
尋木:“當然啊,觀主,我就是在誇獎你。”
張承:“尋姐,謝謝。”
尋木沒有歧視張承心中僅存的那些東西,這讓張承對於尋木的感官,再次提升了很多。
尋木:“觀主,這沒有什麼。你啊,不要想太多,用自己的雙手,去改變那些黑暗的制度,這就夠了。”
張承:“正因爲知道的太多,想的太多,就越不想去觸碰某些東西。但是很多時候,你不想去觸碰,它們也會找到你。”
尋木:“這世間,本來就是這樣啊。只要和人接觸,自然而然就會碰到這些事情。”
張承:“我現在突然有些懷念承道觀了。不知歲月的山中修行,那是最美妙的一段日子。”
尋木:“觀主,你現在說這句話,是想逃避嗎?”
張承:“現在的我,還能逃避嗎?我逃避的了一時,逃避的了一世嗎?”
尋木:“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
張承:“這還是算了吧,我總不能一直讓你出手啊。該是我自己的事情,就要我自己去完成。”
這個時候,從遠方跑來了一直火紅色的豹子。長8米,高3米。它看了看火焰,又看了看張承和尋木。走到了火焰邊上,臥了下來。
張承:“你這個小傢伙到是不怕我們。”
尋木:“估計是感受到了我們身上的自然氣息,根本沒有把我們當做人類。”
張承:“也是,修道這麼久了,我的氣質也早就改變了。”
張
承摸了摸豹子的頭:“這個小傢伙不會是喜歡火焰吧。”
尋木:“應該是,它的體內有一種火焰的元力,應該是根據火焰的熱度,跑了過來。”
張承:“這麼說來,這大冬天,是它最不喜歡的環境。”
尋木:“應該如此,觀主,這豹子和你有緣,不如你就收了它吧。”
張承:“這還是算了,我要是收了它,這就和填北海海眼的那位國師差不多了。他可沒有什麼好下場,而且我已經有騰雲了,坐騎這種東西,一隻就夠了。”
尋木:“五彩神牛的血脈,確實比這隻豹子好的多。不過等騰雲完全成長起來,大概需要幾百年。那個時候,觀主,你還需要它嗎?”
張承:“養騰雲,也是因爲它和我有緣,我可是從來沒有想過它能爲做什麼。”
尋木:“那觀主你有的等了,騰雲的成長,需要漫長的時間。”
張承:“沒事啊,和尋姐你簽訂了共生道印之後,我都不知道我有多少壽命。能在這漫長的歲月中,遇到你們,也是我張承的福氣。”
尋木:“觀主,你倒是有些豁達。”
張承:“生活嘛,不就這樣。尋姐,喝點什麼嗎?”
尋木:“今天我要喝熱的紅豆薏米粥,不喝奶茶。”
張承:“大冬天喝粥,不太好吧,不溫暖。而且紅豆薏米粥的功效是清熱除溼,就更加不適合在冬天喝了。”
尋木也只是在紅塵世界的時候,看到其他人哥過,自身對於這個粥沒有了解。
尋木:“那觀主,你有什麼推薦嗎?”
張承:“適合在冬天喝的東西,不如就喝紅棗黑芝麻粥吧,剛好我有材料。”
尋木:“那就它了。”
其實,尋木對於張承做什麼,絲毫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張承對於她的在乎。
如今,張承至少知道爲尋木做些考慮了,而不是一切都是尋木說了算,這對尋木來說,可是一件好事。
尋木暗道:“觀主這個木頭,要不要找個時間暗示他一下。”
正在做粥的張承不知道,他身邊的尋木,已經在想着怎麼暗示他了。
這個時候,張承已經放下了心中多餘的想法,全心全意做粥。只有這樣,張承才能讓自己忘記,落星城外正在發生的事情。
軍營之中,衛長風習慣性的來到了張承營帳中尋找張承:“國師,我給你,我發現了一件事。”
猛地,衛長風想起了今天下午,張承對他說的話。此刻的張承已經不在軍營之中了。
衛長風:“罷了,明天再和國師講吧。他是個道士,和普通人的想法不一樣,對於這些事情無法接受,也情有可原。”
另一邊,深海之中,怒海冥接見了很多前來投誠的海族。
通過前段時間的那一場戰鬥,怒海冥海皇的名聲,已經響徹了整個海族。
一些弱一點的海族,紛紛趕到了人魚族的領地,向怒海冥投誠。
怒海冥坐在海皇之位上,接見着這些海族。
終於,忙的差不多了,海族之人都退了下去。怒海冥一下子從海皇之位上站了起來:“啊,累死我了,接見他們,比打一架還好要累。”
人魚族族長:“我皇,注意你的威儀。你現在不能說這種話。
”
怒海冥:“現在又沒有外人,沒事的。就這麼坐在這裡一天,是真的累啊。”
人魚族大祭司:“我皇,請你再堅持幾天,等大量的海族歸順之後,你就不需要真的坐了。”
怒海冥:“還要幾天?”
人魚族大祭司:“我皇,今天才歸順了10多個種族,還有近百個種族沒有歸順,請你再堅持幾天。”
怒海冥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什麼,還要18天。不行,不行,我坐不了10天。”
怒海冥直接搖頭,表示他完全接受不了枯坐10天。
人魚族大祭司:“我皇,這都是爲了海族的未來着想,你只能接受。”
怒海冥很想拒絕,但是他知道人魚族大祭司說的沒錯,他不能拒絕。
怒海冥:“大祭司,你能不能把這些人安排在同一天讓我接見啊。”
人魚族大祭司:“我皇,不同的海族領地,到達我們這裡的時間不同,沒辦法統一安排時間啊。”
怒海冥:“如果張承在這裡,他一定有辦法的。啊,我需要一個智者。”
人魚族族長摸着額頭:“我皇又在想張承,也不知道那個人類有什麼好的。”
人魚族大祭司:“可能是失敗之後,特別想要報復回去吧。”
怒海冥:“不要你們用人魚秘語通話,我就聽不到。要知道,我也是人魚族出生,怎麼會聽不到。”
人魚族大祭司:“好吧,我皇,你聽到了就聽到了。反正我是很不支持你再想那個人類。”
怒海冥對於屬下很寬容,一般都不會跟屬下生氣。
人魚族族長:“我皇,我支持大祭司的話。”
怒海冥:“你們什麼都不懂,這個問題沒必要討論。”
這個時候,一隻人魚侍衛走了上啦:“啓稟我皇,妖族有國書發來。”
怒海冥一下子就開心了,因爲終於有事情做了。
怒海冥:“呈上來。”
怒海冥打開了妖族的國書,妖族的國書用了特殊的防水材料,在海水中也不會被腐蝕。
怒海冥看完之後,把國書給了人魚族大祭司和人魚族族長。
怒海冥:“你們怎麼看這件事?”
人魚族大祭司:“妖族居然知道我皇你的誕生,看來它們在人類的世界,也有自己的眼線。”
人魚族族長:“明面上說着,共同追溯遠古的同族之情,實際上則是來商量和我們結盟的。”
怒海冥:“不錯,遠古的同族之情。幾十萬年以前,我們海族和妖族就已經劃分了界線,同族之情,說的好聽而已。實際上就是爲了和我們結盟,圍攻人類。”
怒海冥:“想要從我這裡空手套白狼,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