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當日決定出海,卻是遠遠沒有預料到這些事情!”
林泉眼睛緊閉,心裡卻苦苦思索,“如果還讓我選擇一次,我還會這樣選擇嗎?這一切,究竟是註定還是選擇?是偶然還是必然?”
他的心裡,此時不停地迴響着這句話,夜色深了,在林泉心中卻掀不起一點波瀾,就這樣,直到晨曦照耀,微風吹來,林泉頭頂的一片黃葉隨風墜落。
“這一切,除了註定還是什麼?除了必然又是什麼?我雖然還不知道自己的目標,但我卻知道,我現在在做必然的事!”只見林泉雙眼猛地一睜,隨後“呼”地一聲站起,看着樹林中透過來的絲絲紅芒,大聲喊道“我的意,便是命中註定的意,一切自會明白,我爲明白而命生,我爲解脫而入道,我以解密而立意!”
想罷,林泉覺得自己豁然開朗,心中總纏着的一絲絲陰霾一掃而空,心靈一動,回想那劍舞天花和霸絕天下的兩招,揮劍斬來,卻不用元氣入劍,只是將元氣渡在劍表,如同那日王府侍衛一般,看起來是威力減弱許多,但在林泉手中舞得格外動人。
“我以解密萬事爲意,以愛我所愛爲劍,遇萬事而解萬秘,愛萬物而欲留存,雖然不過彌留世間一刻,也要綻放光芒,這劍法,便叫彌留萬解劍法。”說罷,手一揮,那劍氣爆射而出,擊中大樹,顯得十分平緩柔和,不過這劍氣進入樹卻不發出一絲聲音,猶如幻覺。
不過,幾秒後,只見這樹被擊中的地方居然突然變了一種顏色,那棵樹突然矮了一截,坐落在下端的樹樁上,形成了一個同心圓,原來,這一劍居然將那一圈樹木化爲灰塵,也實在是變態的緊,合了這“彌留萬解劍法”一名。
“明天,就該進行劍意大賽了,我現在有足夠的把握擊敗對手,正好回去休息一晚。”原來林泉練習多天,沒有一天好好休息,加上剛纔精力無比擊中,此時身體疲勞無比,正好需要一天休息。想罷,林泉微微一笑,往那河前小屋的方向走去。
“師姐,我看你老說那程鬆好話,卻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好?”說話的正是那王雪彥,此時正與熙若水一起坐在河前草邊,她其實來這簡直可以說是打醬油的,這麼多天居然一點沒修煉,不過那熙若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找不到閨蜜,和這刁蠻郡主居然也很聊得來。
“我也不知道怎麼覺得他好,只是聽你說他無恥粗暴,感覺不該是那種人!”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沒看到過他無恥粗暴的樣子,當然以爲他是個好人,啊…”
王雪彥說着說着,感覺有個硬硬的東西頂住後背,頓時嚇了一大跳,往回一看,居然是一隻可愛的白色動物,膝蓋來高,全身毛茸茸的,還有一隻可愛的獨角,眼睛柔和明亮,簡直讓她心花怒放,“這是什麼動物?這麼可愛!”王雪彥說着,便要前去抱起,不過這白色動物一看她要來抱,居然一下躲開,往後退去,緊緊靠着穿一雙藍色布底鞋的大腳。
“哈哈,我還道是誰在說我壞話,原來是你啊!”林泉此時心情舒暢,看着眼前的王雪彥,倒也不覺得討厭。
“程鬆?”那熙若水站起身來,仔細打量着林泉,“才隔兩日不見,怎麼覺得你像換了個人似的?”
“恩,最近我對於元氣控制與那劍意頗有領悟,大概木淬境的初賽是能過了。”
“哼,這劍意宗這麼多青年才俊,你纔過來幾天,就要吹破牛皮!”那王雪彥一聽,嘴角翹起,不屑地哼道。
“我自入派以來勤修苦練,大有長進也是應該,倒不像某些人,成天干些無聊的物事!”林泉眼睛一瞟,居然連正眼都沒看下。
“若水師姐,你看,他這麼對我!”王雪彥見林泉厚臉無恥,也無上下之分,無可奈何,只好拿熙若水當了擋箭牌。
“若水,當日卻還要謝謝你將我揹回!”林泉卻不理王雪彥,獨自對熙若水說道。
不過熙若水一聽這林泉發話,突然耳根發紅,原來當日她將林泉揹回,卻是看遍了林泉的赤身裸體,說出來也是極其不好意思,“程鬆,換上任何人都該如此做,你卻不必道謝!”
“真是這樣嗎?”林泉聽後,眼睛又是一瞟,正是王雪彥的方向,那小白也是會意,居然又乘她不注意拿頭頂了她一下。
“哼,真是人賤連帶寵物也變賤了!”王雪彥見小白頂了自己的腳,雖然沒有大礙,卻也稍微作痛,轉過頭去,卻是不想再多說話了。
不過林泉倒也不在意,看着熙若水拱了拱手:“我近日修行太過勞累,正好休息一晚,你們自便,我先回房休息了!”
“嗯!”熙若水答應一聲,看見林泉進屋,又轉過身來,看着王雪彥道:“你卻是自己氣自己!”
“哼!”王雪彥被這一說,居然說不出話來,喉嚨哽咽,眼睛裡突然變得雪亮,貌似又要流下淚來,也真是個刁蠻卻軟弱的女子,碰到林泉這種硬骨頭,上下不分,心裡是說不出的難受。
“好了好了,過去的就過去了,你好好過好自己便是!”熙若水一見,趕緊安慰起王雪彥來。
林泉這沒心沒肺的小子倒是不知道自己兩次激怒郡主流下眼淚,只是一覺睡到天黑,又睡到天明,直到聽到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才睜開雙眼,“啊!這一覺,是我平生睡得最好的一覺!”林泉站起身來,一伸懶腰,看着窗外的流水,心情無比舒暢,“不知道今日的比武,能不能如願。”想罷,往那早就打聽過的賽場走去。
在這一片上萬人的居住區中央,有一個方圓足有足球場大小般的賽臺,這賽臺分爲十個站臺,其中七個爲木淬境弟子準備,兩個爲火淬境弟子準備,一個爲土淬境弟子準備。
不過今年,卻是沒有到達土淬的弟子,每個小臺上都有一對弟子正在進行劍意比武,照這賽臺規則,只要連續擊敗或者擊下臺三人就能通過初賽,弟子之間隨意排隊上臺,通過者可以得到晉升令,有資格參加一月後的二次選拔,不過者來年再來一戰,不過即使通過了一二輪,也只能選拔五人,到時候執法長老親臨,就要看各自表現了。
林泉來時,這周圍已經是密密麻麻的人羣,劍意宗的外圍弟子,恐怕就有兩千人達到了木淬境,實力比林泉想象的還要可怕,“恐怕要不是慕若敏師姐所說的五大立派長老,我們派根本沒有資格與這劍意宗相提並論吧!”想罷,他站在看起來人數最少的一組,等待最後登場,他幾乎是最後一個來的了,照規則,他到時候還要和其它各臺上留下的六個弟子決戰,選出兩位入選弟子來。
“這位兄弟,我叫盧東,我便站在你後面吧!”正在林泉安靜等待,觀看比賽之時,背後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一個人,回頭一看,正是那日與林泉一起在火焰洞最內圈的面目棱角模糊,總讓人記不起他的樣貌的男子,林泉心裡暗暗警惕,這男子,恐怕就是衝着自己而來,修爲也肯定是高深之輩,不可小視,便拱手道:“我叫程鬆,待會兒還看各自本事!”
“我等了你這麼久,總算來了,我叫屈年青,我便站在你前面吧!”正在他們談話之時,又出現了一個男子,這男子,用男童來說更加合適,只不過十來歲,面貌稚嫩無比,也是盯着林泉,想挑戰挑戰當日突然進入火焰洞直超他們的高手。
“真無語,居然被兩個頂尖高手盯上!”林泉心裡一陣無語,不過也不在意,看着那臺上的各個弟子動武用法,細細品味着,對他來說,每一次觀看戰鬥也能得到不少好處。
“下一位!”卻是主持大賽一方的親傳弟子見剛剛比賽的弟子打鬥完畢,看着林泉,“還愣着幹什麼,還不上來?”
原來林泉剛纔看那小孩看傻了眼,這小孩,也不知道怎麼修煉的,使一口並不是門派配置的黃色長劍,還沒等林泉看清楚怎麼回事,前面那個弟子就被他踢下臺了。
“這眉心長角的男子,看起來是個新人,哪裡鬥得過這在去年就驚爲天才的童子?”這主持此臺的親傳弟子一看林泉,就下定了林泉要被踢下臺的決心,這人,正是劍子泰,師傅被面壁,他也不好過,如今要來做這主持賽事的弟子,心裡其實是不願意的,等於是減少了他上山修行的時間,要知道即使是一般的親傳弟子,在那靈氣無比濃郁的山門也有修行時間限定,本來那次他出差後,以爲立功回來就可以一直在山上修行,成爲門派的重點培養對象,沒想到師傅受到制裁,自己也是受到牽連。
“我必須速戰速決,他速度快,我要更快!”林泉一見這小孩,就下定了決心,心裡卻是怕這小孩又有什麼詭異的手段。
“開始!”
“鐺”、“呲”、“嘭”
衆人只見這兩人就一個來回,都還沒看清楚怎麼出的招數,那林泉就被踢倒,口吐一口鮮血,而那小孩卻一動不動,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果然如此,天才就是天才!”劍子泰一聲感嘆,也自認不如,擺出一副輕視的表情看着林泉,“輸了的弟子還不下去?”
“我輸了…”卻是那小孩突然出聲,衆人看去,只見他的整個黃色寶劍居然都化爲灰灰,鼻尖出現了一道血痕,眼睛像看鬼一樣看着林泉:“多謝程兄今日不殺之恩,來日定當找程兄再次切磋!”說罷,有點沮喪地往臺下走去,他一直以爲自己的劍法唯快爲最,同境界對手幾乎無敵,沒想到居然還有比他更快的人,而且,恐怖的是,控制得那麼精確!
這小孩一走,那劍子泰卻瞪大了眼睛,臺下的那盧東也是合不攏眼,一旁還沒離去的各個弟子都是滿臉不可思議地看着林泉。
“這屈年青去年就是可數的高手,要不是境界實在太低,剛剛到達木淬境,以他的速度,去年怎麼會敗?如今境界圓滿,居然敗給了這隻黑馬!”
“這次我們宗新人如牛,掌門擴招卻是沒有走錯!”
一陣陣議論響起,連在另一個臺上主持比賽的劍齊榮也感受到這邊氣氛的變化,反過頭來,看到落魄離去的小孩和那站在臺上的林泉,一時居然連自己這邊比賽結束了也忘了宣佈,“看來當日,我選擇討好於他,真是沒有走錯,此人成就不可限量。”想罷,心裡已經暗暗下定了決心,他卻本來就是那種遇弱者傲,遇強者謙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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