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麼一通插科打諢的玩鬧之後終於進入了正題。
琉叮先問莫央道:“那邊的一堆死人是誰啊?是你殺的麼?真是看不出原來你這麼厲害呀!你用的是劍對不對?那些創口整齊力道均勻一定只用了一劍是不是?……”
她這一連串的問題頓時把莫央好不容易纔暫時給忘記的事情又全部都給勾了起來:
一道寒光九顆飛起的頭顱九股沖天的熱血九具無頭的屍體還有那個滿身是血的紅衣男子還有那一聲‘不要去’……
天溯見莫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又見永夜給他的示意眼神便連忙打斷了還在那兒滔滔不絕的琉叮:“你竟然趁着我暈倒的時候置我於不顧跑去查看那些東西而且還查看的那麼仔細你也實在是太讓我傷心了。不許提了!”
琉叮愣了愣還待辯白卻被天溯一陣近乎耍無賴的方式給阻止了:“不用解釋了!我不要聽!你越解釋就會令我越傷心!我不管!反正從今往後都不許再提了!”
原本心亂如麻的莫央看到他這幅胡攪蠻纏不講理的模樣不由得笑了出來:“瞧你這德性說你是個變態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屈了你。”話雖然是罵天溯的但軟軟的口氣卻遠遠不是那麼回事。畢竟這番好意她懂。
永夜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對正被天溯這一通毫無來由的鬧騰給弄得納悶不已的琉叮解釋道:“那些人不過是臨時被抓來送死的絕不可能會留下任何的線索故而不提也罷。”
天溯活動了一下那隻剛剛受傷的肩膀:“他們和之前的‘死靈’有關係麼?”
“尚不能確定。”永夜的聲音很沉:“如果有的話那對手也未免太可怕了。”
莫央坐回到他的身邊:“你知道對手是誰?”
永夜看了天溯一眼:“我只知道。他們對我們很瞭解。甚至。某些情況比我們自己還要了解。”
天溯微一沉吟即明白過來:“你地意思。‘死靈’是專門針對我地?”
“要破那個鎮。唯有用‘血魂術’。而這個術法只有我會。所以。如果真地是要對付我地話。沒必要動用那麼大地陣仗。就只爲了耗我地一點元氣。”永夜冷冷地笑道:“這麼做。無非是想讓你不要看到後面所生地事情。”
琉叮地大眼睛眨了眨。忽然想通了似地興奮地拍手叫道:“我明白了!一定是不想讓他知道你救了我們!”
莫央搖搖頭:“這怎麼可能呢?既然救了你們。那就說明你們是安然無恙地。難道你會刻意把這件事情瞞着他不告訴他麼?”
琉叮一呆。旋即暴跳:“屁話!你把姑奶奶當成什麼人啦?!”
“這只是一種假設好不好!你冷靜一點少暴躁一點會死啊?!”
“會!”
“……那你去死吧!”
天溯伸手對她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過永夜:“你是說誤會?”
“對。”永夜像是說了太多的話覺得有些累了微微閉上眼睛歇息了一會兒才繼續道:“你在昏倒之前只看到了那些‘死靈’而沒有看到後面的‘怨靈’。你自然知道‘死靈’絕不是我的對手。所以如果你醒過來之後現琉叮出了意外會怎麼想?即便我跟你解釋了‘怨靈’一事並且你也相信了我但是你的心中會不會就此便有了一個解不開的結?”
莫央聽了此言再一聯想當時的情況終於恍然大悟:“怪不得你放下那八個不理只管對付一個呢!”
天溯急急問道:“什麼八個什麼一個?我剛剛一醒就着急跑過來了只聽她匆匆忙忙地說了句‘大美人救了我們’可到底是怎麼救的?”
永夜擺擺手阻止了莫央和琉叮想要說的話:“具體的細節沒什麼好說的。我問你關於你暈血的這件事都有誰知道?”
天溯的目光在三人的身上快逡巡了一圈看似已經明白了一些什麼立時神情之中的懊惱難掩狠狠地打了身側的大樹軀幹一拳震得黃的樹葉紛然而落:“我真是沒用!沒想到這點小毛病竟然會被鑽了個那麼大的空子!”頓了頓調整了情緒後又道:“在這裡今日之前只有你和小美人知道。”
“這裡?”永夜的眉梢微微挑了挑:“除了這裡呢?”
天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大美人你少聰明一點不行嗎?我只能告訴你除了這裡之外的那些知情者是斷然不會來找我們麻煩的也就是了。”
“我們?”永夜的眉梢又挑了一挑話音裡已經帶了一絲笑意:“看來那些知情者知道的果然不少啊!”見天溯被噎得只能愣在那裡幹傻眼便又笑道:“罷了罷了我還是那句話你不說我便不問。”
天溯勉強笑着撓了撓頭:“反正時機一到我自然會全盤托出的。”
莫央幫永夜撣着身上的落葉:“時機時機一個兩個都弄得跟世外高人一樣乾脆都出家當和尚去算了!”
琉叮連忙啐道:“呸呸呸!男人們去當了和尚那我們豈不是都要去當尼姑了?”
“……要去你去我可不要剃光頭。”
“我也不要變成禿驢!”
被兩人這麼一鬧原本有些凝滯的氣氛頓時鬆了不少。
天溯笑着抖落那幾乎覆蓋了周身的枯葉:“如此說來他們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就是想要離間你我二人了?那這趟可虧大了不僅目的沒有達成反倒搭進去不少血本。”
永夜隨手撿起一枚尚留些許綠意的葉子:“恐怕未必。至少我無法再按照原定計劃趕往東極島了。另外……”
彷彿是因爲夜深寒重令他不堪涼意侵襲低低咳了起來。稍稍平息後對正滿臉擔心輕輕爲他撫背順氣的莫央寬慰地笑了笑:
“那邊躺着的幾個人倘若是他們這次行動計劃中的一部分那麼我們就可以說是步步皆落入了對方的算計之中一輸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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