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古固估摸着乾坤戒中所剩下的靈石足夠滿足這“一字千金”掌櫃所需要的謀算費用,疑聲道:“你怎麼知曉我要去南面?”
老掌櫃聽得此言,眼珠子一轉,卻是不言語,只是望得丁古固卻不說話,神秘莫測了起來,箇中緣由溢於言表。
不用說,丁古固當即便是取出一方金錠,伴隨着着一枚金錠的閃閃金光,這一臉油光的掌櫃眼珠子轉了轉,當即便是發綠了,炯炯生光。
“金子!”
掌櫃興奮的弓着脖頸,對着丁古固手中的金子一個前撲。而伴隨着他這一爭搶,那一枚金錠卻是飄乎乎的飛了起來,飛入一道身處街道之旁,丁古固與澹臺雪影皆是沒有注意的一個黑袍之人的懷中。
這一個黑袍之人,全身上下皆是被衣袍遮掩,丁古固手中的那一枚金錠“呼”的一聲被其吸取而走的時候,在這一方空間卻是颳起了強風。
丁古固受得這般強風的吸取,即便是早有注意這一身黑袍之人,此時也是沒有什麼動作去阻止。丁古固不去阻止,便是自有其自己的一番道理,即便是澹臺雪影此時站在丁古固身旁,也是沒有什麼好說的。
褐袍掌櫃見得金子突突的從眼前飛走,急了起來,憤怒道:“那是我的金子!什麼人,連帶着我的金子也是敢搶,難道不想在這一條街混了嗎?難道說,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竟然與我搶生意?!”掌櫃的話語之中,憤怒摻雜着焦急。而落入到旁人耳中的時候,當即便是明白此中情況便是憤怒者居多了。
“哦?都是做生意的,如果搶了你的金子,如果要承蒙你照顧,我得給你一部分的搶金子費用?”黑袍遮掩身形,突突的一道沙啞之聲傳出,有些氣弱無力,像是一個扶弱不堪的將死之人一般。
那掌櫃站立這一方場中,聽得這黑袍人有些扶弱的語調,以爲這一個黑袍是怕極了他的氣度與威風,沒有反應這黑袍人變化語調,當即便是點了點頭。一方咀嚼這“搶金子費用”之後,當即反應過來,便是怒不可謁,爆發當場!
“好哇!竟然與本大爺搶生意,你也不去打聽打聽,在這一條‘常樂街’上,大爺的名頭!竟然敢消遣我,今天若是不給你一頓好瞧的,你就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隻眼!哼哼!”掌櫃一聲冷哼,當即便是提膀子拉袖口,朝身後大喊道:“來人啊!有人鬧事,抄傢伙!”
“不要動手!”黑袍人當即便是提袖阻止,那語氣之中更是有些激動了。
褐袍掌櫃的本就不是好惹的角色,在這黑袍人有些服軟的語調之中,當即便是有些滿意了,更是有些高興了起來,像是達到了他極爲滿意的目的一般。卻是故作不解道:“怎麼,看你一副見不得光的摸樣,難道你是因爲長得醜,不敢見人。這般情況之下要被打得露出原型,怕極了會羞愧至死,知道自己還有什麼遺言沒有交待好嗎?!這般情況想起了自己沒有交待,打算全部交待了?”
褐袍掌櫃在這般情況之下,反應過來之後,言語更見惡毒。他這句句見血,而這黑袍人聽得這般話語,身形便像是被氣得顫抖了起來,身形一陣的聳動。
黑袍人有意遮掩自己的臉面,即便是這褐袍掌故的話語,卻是不能夠見得他的面目有什麼憤怒的表情出現。
丁古固與澹臺雪影皆是望得這黑袍,而這一名褐袍掌櫃在一聲呼喊之後,身形之後已然是聚集了爲數衆多的打手。在這般情況之下,毫不懷疑,只要這黑袍修士言語之中有一絲不敬之處。這下場便是死無全屍的境地了。
這一條‘常樂街’上明燈懸掛,燈火璀璨,即便是在夜晚,卻是異常的醒目,場中情況已然是聚集了衆多的人羣圍觀。而在所有人皆是注重場中的情況的時候,這一名黑袍之人,當即便是緩步上前。
衆人皆是屏住呼吸,看着黑袍修士不斷上前的腳步,當即便是在心中驚訝了起來。
這一排排的打手之中,其中不乏一些散門散修的修士充當,其氣力龐大無比,專門從事打手行業,下手不輕不重,不會把人打死,也不會留下活口。在這一羣人的手下,便是盛產一種叫做“半死不活”的人。
在這般情況之下,除非皮厚,揚或是傻子,便會去招惹他們。即便是一般稍有修爲的修士,在這一道暴打之下。
毫不懷疑,不死也是要脫幾層皮。
出門在外,敢於出言對抗,揚或是出手對抗的,一般而言是沒有什麼傻子的存在的,如此一來。這黑袍修士搶得這一枚金錠,調侃起了掌櫃,卻是有些是有意的。他這般上前,掌櫃權衡思量一下,當即便是閃過一絲不妙。爲方纔自己言語過失而有些後悔了。
黑袍人步步上前,他這一步步上前的腳步,在漸漸凝住神色的掌櫃的眼中,當即便是無比的厚重了起來。而他的這一步步上前的腳步,落入掌櫃的眼中,步步皆是有些叫人驚心。仿若就在下一秒,在這一道黑袍身形之中,便會橫生出一個設麼變故,把他擊殺在當場。
黑袍人腳步從未間斷,在他與這褐袍掌櫃不斷接近的身形之中,那掌櫃當即便是嚇得後退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氣,有些驚魂未定。掌櫃後退,黑袍人身形沒有什麼停止,速度不減反增,瞬間加快速度,到達褐袍掌櫃面前。
這一干打手過得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在這般情況之下,卻是沒有褐袍掌櫃此等生意人追求的平和的日子,見得這黑袍之人不斷逼近,此番便是要出手。
“呼呼”棍棒上前,衆打手當即便是把掌櫃圍繞在其中。而這身黑袍卻是赫然伸手。
在他的這一隻手中,竟然明晃晃的亮着數十錠金子。這一定錠金子,明晃晃的叫人睜不開眼,散發着金光,在明亮亮的大街之上閃耀不休。
黑袍之人的手沒有露出,此番在高掛千燈的明亮大街之上,他的臉上卻是一片漆黑,見不到什麼相貌,而他的一雙手似極爲乾枯,在伸手的這一刻,那寬大的黑色袍子把其的這一隻手給包裹,並沒有見得他的這一雙手到底是什麼摸樣。
此間情況,即便是一直疑惑的丁古固,此時也是有些奇怪了。
這黑袍修士身形之上氣息隱晦,竟然是對着這掌櫃示好了起來,竟然掏出了比之前更多的金子。
褐袍掌櫃本是小心翼翼,見得身前衆多打手一出手,還沒有開打,這一個有些詭異的黑袍修士便是“服軟”了起來,臉上自然而言的便是洋溢起了笑容,卻是壓抑着心中的驚喜,語調平緩,似不在意的疑惑道:“你這些金子,是什麼意思?!是要給我的?”
黑袍人點了點頭,那一方斗笠在這夜晚點頭之間卻是漸漸的有些不自然,而他這一番點頭極爲緩慢有序,全然不在意這金錠的摸樣。
褐袍掌櫃本是想要趁着人多勢衆,要討回那一錠金子就成事了,畢竟開門做生意總歸不能弄得傷殘,不利於善後。他此番見得這黑袍人這般灑脫的摸樣,反應過來,越發的覺得這黑袍之人不簡單,連帶着場中的圍觀人羣皆是覺得這黑袍之人恐怕是一個極爲不簡單之人。
褐袍掌櫃畢竟是多年的老江湖,在這般情況之下,卻是沒有自己上前去詢問黑袍之人,皆是恐怕其中有詐,一個不好,他小命便要玩完,此間情況出現的時候,便是示意一個打手上前。
這一名打手本是闖蕩慣了,在這般情況之下,毫不猶豫當即上前接過金子遞給了他。
金子來得太簡單……
太簡單的事情,終歸是叫人心中不安。這像是一隻細小的螞蟻撕咬着肌膚,叫他走也走不得,問也問不出,像是憋住了怒火,憋住胸腔,難受至極。
黑袍人沒有理由的服軟,除了被認定是怕人多勢衆的理由之外,便是沒有什麼其他的理由好解釋了。而這一個解釋,此番卻是有些說不通了。
黑袍人在那打手接過金錠,落入掌櫃手中,在掌櫃啃咬了一枚金子之後,當即便是轉身,作勢要離開,而在他的腰間,伴隨着他的轉身,不經意便是甩出一道“道術”的一角,即便是這一角,這一本道書當即便也是散着一陣金黃之光,異常奪目。
這一本“道書”似極爲不簡單,是一件天大的道寶!
掌櫃人老成精,見得這一本金黃的,當即反應過來,大叫道:“高人從哪裡來啊?!”
“從來處來。”黑袍人全然收起了方纔那一副高調之態,似在衆人面前急於脫身,當即便是低語說罷,加快了步伐上前。
“誒!高人要道何處去啊?!”掌櫃有些不死心,急忙上前三步,連帶着金子皆是推入到身旁的隨從懷中,雙手作八,大聲又是呼喚了一聲。
“去去處去!”
從來處來,去去處去……
黑袍之人這般一說,丁古固望得他的背影,似乎明白這一個“人”是誰了。由此,丁古固也是明白,爲何這一條街上,竟是一些高深莫測的人,爲什麼知道他要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