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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咚,撲咚——”
澹臺彥志呆呆望着胸口處,瞳孔放大,臉上漸漸密佈了一絲蒼白之色。
“你……”澹臺彥志擡頭,胸口處的鮮血已然漸漸瀰漫而出,他卻不予理會,只是望着天帝手中的那一道心臟,神色複雜了起來……
丁古固即便是被那一道莫名的聲音誘惑,在得這般情況之下卻是完全恢復了理智,與澹臺雪影對望一眼,當即也是發現澹臺雪影眼中的那一絲驚慌之色。
“……這只是一道意志麼?”丁古固疑道。
“不知道……”
在澹臺雪影回覆丁古固這一句的時候,那傳自莫名空間的邪魅聲音當即便是傳出入丁古固耳中:“嘖嘖,這種程度怎麼會是天帝,天帝的境界如果是這樣,那……”
丁古固與澹臺雪影站立那一方,在澹臺雪影皆是陷入震驚的時候,丁古固反應過來,當即追問道:“天帝的境界是怎麼樣的?”
……
丁古固自發的說出這一句,那一道聲音卻彷彿響徹在耳際,澹臺雪影見得丁古固這般摸樣也是錯愕。
暗中那聲音的主人也似明白了說漏嘴,當即便是卻是閉口不答了,丁古固空中心神,在心中又是默唸了一聲,詢問了一次相同的話語,這暗中之聲也是不在言語多話了,在這其中似存在一個莫大的禁忌一般。
丁古固雖是疑惑,此時卻是盡數把精力放在場中。
澹臺彥志心髒在一瞬間,便是被“天帝”給取出來了。按道理,他也是決計活不下了,這天帝在那一招的時候,卻只不過用了兩招。一招壓制一八零個死士,一招破開澹臺彥志的胸膛。
鮮血“嘩啦”汩汩而出,在澹臺彥志面如死灰的時刻,似完全的停止了流動,血液似在凝固,有一種莫名的東西,正版他化解傷勢一般。此時,澹臺彥志漸漸閉上了眼,那臉上不再有那種種驚恐之色,恢復了一片漠然之色。
天帝雖然懸空飄浮於那裡,一身白袍也算得上儒雅,腰束一方白亮通透玉佩,可在他手中的那一道紅色跳動的心臟,則把天帝的這一道身形存託得越發的嗜血、殘暴、猙獰。
天帝望着手中的這一顆心臟,似極爲滿意。他也不動手,只淡淡望着澹臺彥志,如他所料,澹臺彥志在方纔還意氣風發,此刻卻要如同一條落水狗一般,要多狼狽有多狼狽的摸樣,便是他極爲享受的。
摧殘一個人,便是要從實力上以絕對的優勢,從尊嚴上徹底擊垮。
如他所想的這一個情況,此時好像並沒有出現,澹臺彥志屹立不倒,似一句石雕,令得他也微微皺眉。
“還不死麼……”他一身儒雅之氣,步步爲營,在說得這一句話的時候,即便是在他自己看來,也是有些極爲不明智的。
人,便是依託於天地精氣,在這一方世界之中,失去了心臟,靈力要漸漸散去,意志漸漸消退,靈魂在身死之後便是要脫離軀體。如此,這一個人怎麼還不會死?
丁古固與澹臺雪影在旁側觀,他望得這場中情況,把這“天帝”的心思皆是洞悉。像天帝這般存在,在心中是極爲驕傲的,他見到澹臺彥志這般人物,難免見獵心喜,這般輕而易舉的把澹臺彥志擊敗也是早就有了預料,這時候也是享受敗者的痛苦的時候了。
此時,望得澹臺彥志這般摸樣,丁古固不由得不奇怪,道:“他怎麼了?”
澹臺雪影搖了搖頭,示意不知。
丁古固凝神準備,而這暗中的那一道聲音卻是沒有再次呈現在丁古固耳中,彷彿在那一道話語過後,便是自行消失、隱藏了起來,打算再也不出現了。即便是如此,丁古固卻是知道,這一道聲音決計會再次出現的。
天帝與澹臺彥志對立,兩人皆是懸浮於空中。澹臺彥志那一百零八道死士降落的時候,他所衍化出來的那一方陣法也是相繼破碎,化爲道道幻影,繼而支離破碎。而他,在一臉死氣佈滿開來的時候,卻是沒有朝天穹之下漸漸掉落而去。
天帝見得這般摸樣,似明白了過來,當即便是道:“控偶之術,果真源遠流長,上一次神魔大戰,這一道道法出現在一位魔王的身上,當時還是無匹世間啊。沒有想到這一道法術竟然傳承了下來,距今算來,該是有了億萬萬年了吧……”
……
天空一片清朗,在天帝握着那一柄心臟的時候,這一方天穹悄然安靜了起來,澹臺彥志也沒有答話。此時,除卻北面玄海之中漸漸刮過的冷冽腥風,這一方卻是沒有什麼存在表現了出來,而天帝望着天穹之上,在這一刻陷入了沉思之中,似在回憶古今往事,一片唏噓。
天帝沉嚀半響,他手中抓着澹臺彥志的那一刻心臟也是漸漸停止了跳動,化爲一片氣霧,被其一手掌控。
澹臺雪影見得這般摸樣,當即便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卻是被丁古固拉住了手臂。丁古固輕輕搖頭,道:“事情恐怕沒有你想想的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
澹臺彥志懸浮那一方空中,在他身形之上漸漸散發出了一道道氣場,在這一道道氣場橫生而出的時候,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股生硬的靈力,這一道道靈力像是被什麼陣法催動了一般。而在澹臺彥志身上,的的確確沒有了什麼生命的跡象。
他仰望蒼穹那一瞬間,澹臺彥志的這一顆心臟便被其一下捏爆,化爲了一陣陣細微血粉一般的存在,被他一手掌控,從手掌之處全力吸收了起來。
他一邊吸收血末,一邊道:“天道不復存在,神魔皆是不知道爲何消失。這一道控偶之術即便是再厲害,你也不可能練就‘魔偶真身’。人的一顆心,是爲一切精血之源,你竊取我神兵本源該歸還了,三道本源皆是匯聚在我身上。那麼,這千萬年前三分之一的實力,該是要恢復了了吧?”
這一刻,天帝把心思盡數放在這手中的這一道精血之中,閉眼感受着他心中所想的大道圓滿。而在他漸漸閉眼的時候,澹臺彥志豁然睜開了雙眼!
天帝似發覺了過來,當即便是大吃一驚。
“……魔偶真身!!這怎麼可能?!……這,這一顆心中竟然沒有我大道本源?”天帝望得澹臺彥志這般摸樣,一副無法相信的摸樣,又望了望自己的手掌。
澹臺彥志此時與之前完全不同,在他身形之上,沒有絲毫的靈力泛動的表現,而他卻是懸浮於那一方空中,他仍舊保留着生境界修爲,甚至於他之前所表現出來的那一個“半數”境界沒有絲毫的退步,還是那般的強勢。
天帝見得這般摸樣,卻是漸漸擡頭,一臉正氣,有些欣慰的說道:“後生可畏,魔偶真身。莫說是那千萬年前魔族大軍之中也不會出現兩個這樣的人物,就連一般的魔,也不會輕易練就而成。難道說,這便是你氣運,是天意麼?是我該經歷這一劫麼?在我之後,如今的這天道規則是誰在掌控?”
天帝說罷,望着身前的澹臺彥志,第一次凝重了神色,似在重視一個對手一般,又有些遺憾的道:“即便是你練就了這一道魔偶真身,把自己化爲一個由自己一股意志操控的人偶,即便是你沒有了生死概念,只有頭顱仍在便已然還能戰鬥,可你的實力在我的面前還是太弱了。可惜我的實力沒有完全的恢復,即便是我三分之一的實力,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你三分之一的實力恢復了嗎?”一道木訥的聲音響起,在這一道聲音之中似蘊含了一道機械一般的聲音。這一道聲音不似一個人說出,似兩種極爲尖銳的物體摩擦出來的一般。
沒有錯了,這一道聲音的主人,赫然便是此時睜開雙眼的澹臺彥志。
他又似恢復了之前的那般自行,在這一股自行之上,他似掌控了極爲強大的力量。
“呼呼——”
兩道勁風暴起,在澹臺彥志揮手之間,他手中當即便是穿出一道道黑如實質氣息。
“魔偶化形真氣麼?”天帝在澹臺彥志這般出手的時候,收起了那番凝重之色,變得越發的深沉。
“咔咔,咔咔——”
一道道黑如實質的這一道道所謂的“魔偶化形真氣”當即席捲殘破一地的樹木。在這一道道真氣席捲而過的時候,像是春風催生萬物一般,地面殘破一地的木屑當即便是自動組合了起來!漸漸蠕動,直直化爲一個個嬌小的形體……
那一道道形體之中,蘊量着極爲強大的力量,衍化成爲各種生靈。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四肢百獸,還有人形……
數量龐大的魔偶被這道道真氣批量催生了出來,在這一道道魔偶身上,在這些魔偶的眼中,皆是散發着一道道碧綠的光芒,攝人心魂,奪人心魄。
這簡直就是一個魔兵場,數量無法估計,澹臺彥志有了這種種魔兵,似極有把握和天帝一戰,而天帝臉上也浮現出了一個笑容,很是驚訝,也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