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武鄂拽住武山的手臂拉了拉,卻拉不動,當下轉頭望向丁古固。
丁古固瞭然於胸,卻是不言,只是望着武山。
武山低頭走過,低聲道:“師弟,能不能手下留情,放過靜琴?已然被困,要是放過她,想必她們也不會爲難你。”
“求你……”
丁古固望着武山淡淡道:“師兄不要糊塗,靜琴無害,這潘靈可不會放過我們。你放心吧,只不過限制住了她們一會,等陣腳的靈石靈力散盡,她們就自由了。”
武鄂對着丁古固點了點頭,轉而對武山道:“潘靈方纔是要殺我們的,唉……紅顏禍水,害人不淺。走吧!三師弟。”
“走吧。”武亦雖然望着靜琴無辜表情,心中有些不忍,但心中還是明白,當下也過來拉武山。
縱然被拉,這武山仍三步一回頭,看得武鄂嘆氣之餘直搖頭。
叢林之中有些昏暗,丁古固徑直朝裡走着,見武亦與武山還現在靜琴的事中,皆是沉默,氣氛壓抑,道:“幾位師兄,我出一個題目讓你們選選,怎麼樣?”
“什麼題目?”
“師弟,請說吧……”
“有言講,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如若你同時遇到三個女子,讓你挑選一個。第一個貌美無比,卻不是很聰慧,至於你們兩人常常難以交談。第二個聰慧無比,紅顏知己一流,卻醜陋至極。第三個,相貌一般,一般聰慧。你們會選哪個?”丁古固說罷,頓足望向三人。
武山思量一會,欲言又止,低頭道:“貌美的。”
“我會選紅顏知己,能貌美一點當然更好,呵呵。”武亦道。
“我不知道。”武鄂當下一笑。
“若是必須選一個呢?”
“沒有貌美又聰慧的嗎?”武鄂苦笑不已,很是爲難。
丁古固當下故作驚訝之色,道:“有啊,茶樓快書中常常有,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就是這樣講的。”
武鄂輕蔑的打量丁古固半響,道:“師弟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要我們選醜陋的,真是居心不良啊你。”
武鄂繼而頓了頓音,表情威嚴,做了一個蘭花指,嬌聲氣語的道:“奴家乃丁家小嬌妻,名喚靜琴是也。年芳不過一十八,傾國又傾城,美貌一枝花。吾那死鬼夫君,倜儻又瀟灑,勇猛又剛強,聽,喚我回房了,奴家要,要,要回房吹簫去也……”手掩口鼻,模樣羞澀無比,跺腳碎步,轉身過去。
武亦武山當下大笑不止,拉過武鄂把其按在地上,一頓猛壓,拳腳相加。
“快來,丁師弟快來!這斯皮厚,共有九九八十一層!給他剝了,不然年老都未必知羞!”
丁古固本是要開導武亦與武山,見得武鄂這般,當下也是一呆,從在小巫峰相處的這段時間,對其也是有一些瞭解。知道其並不是故意嘲笑自己,爲了逗笑武亦武山,也是鬧笑,也不追究,當下佇立乾笑。
三人打鬧了半響,待拉起武鄂,半響,幾人又相繼陷入了沉默。
“師弟會選哪個?”武鄂詢問道。
丁古固淡淡道:“我選我喜歡的。俗世帝王有上千妃子,個個貌美無比,擁有美女只不過是爲了彰顯其不俗的身份與地位罷了。美貌又如何,若然是至愛的人,終有暮年之時,若然兩人之間無半絲情誼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三人聽得丁古固的話,皆是一訥,細細思量,也不答話。
一行人又驅使法寶在樹林中穿梭,不一會兒,又聽到了鳥鳴聲。
忽然間,衆人就聽得身後風聲呼嘯,轉頭望去,就見一道殘影直奔而來,帶起地上的草葉漫卷四起。待這道殘影將近奔至衆人面前,那殘影后面的百丈處的鳥兒才被驚飛。連鳥兒都反應不及,可見,這殘影的速度有多快了。
丁古固當下上前一步,抽出白蒼劍橫空就是一劈,根本沒有目標,怪異至極。待三人定眼一看,卻見丁古固眉心前已經架立了一把綠色短刀,仿若一片綠色柳葉,刀身兩道血槽,冷鋒散發寒光,鋒利得似乎能割開衆人眼神。
一擊無果,柳葉刀倒飛而回,回到了一個一身勁衣的男子袖子口,不見蹤影,未中便收,乾淨利落。
這站立之人雙手環抱,徑直站立,與丁古固對視。詫異丁古固少年模樣,能看清自己的一擊也定然不是泛泛之輩,當下佇立,想從中看出點什麼,想看出丁古固的出身,來歷。
沒有錯,此人,正是號稱九生派四大奇子之一的迴天峰青柳。
這青柳速度奇怪,丁古固根本跟不上其速度。試想一下,面對一個速度比自己快數倍的人,他若是實力不濟,還可以逃跑,你若是實力不濟,就只能默默捱打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道法歸途,萬變不離其宗,便是形容這般了。
不過,這青柳方纔一擊顯然是試探丁古固的。若然要下定死心謀害丁古固,雖然未必能得手,可丁古固也必定要經歷一番苦戰,少不了吃些苦頭。
青柳擺了擺手,道:“我知道你想什麼,你也不用亂算了。我沒和他們來,他們速度太慢,慢如龜爬,我只身前來,不爲其他,就問你一個事情。”
丁古固望了一眼手中白蒼,劍身上已然破裂了一個缺口!
這青柳的短刀竟然如此犀利無匹,能把這白蒼劍擊破!
當下心中暗自驚訝,雖然心中驚訝青柳的那柄短刃不俗,可也不是沒有見過市面,被一柄奇兵就震驚住。
丁古固不慌不忙,把白蒼收入到乾坤戒中,淡淡道:“你問吧。”
“你可會布這門中的護山大陣?”青柳上前一步道。
“會。”
青柳又上前一步,神情急切,臉上喜悅,道:“你可是廖前輩的弟子?是他派你來的嗎?”
“什麼廖前輩?不認識。”丁古固一頭霧水。
“前輩全名爲廖鴻,你可認識?”聽得丁古固回答,青柳一呆,似乎又怕會失望,繼而小心翼翼的追問了一句。
“我的陣法傳自家父,不曾見過什麼廖姓前輩。”丁古固說完,從乾坤戒中拿出了傾城劍,揹負在背上。這森林雖然並無厲害鳥獸,可此時丁古固處在這派鬥之地,等會若是遇到魏錦東,若是被打得措手不及,來不及反抗那便失了勝算。
何況,這魏錦東被靜琴挑撥,揚言是要殺自己的,君子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當下也是防止這青柳一言不合,再次攻擊。
“姓丁……”青柳思索半天,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望向丁古固神色複雜,繼而恭敬道:“虎父無犬子,丁前輩也是我敬重之一。想必,丁兄弟以後前途也不可限量,指不定我以後還要多多仰仗。既然你沒有廖前輩的消息,這樣,那便罷了,我方纔已然奪得了一個卷軸,馬上回去交任務了。若然丁兄弟以後有什麼困難,便言語一聲,我若幫的上忙的,必然出手,就此別過,告辭了!”
“等等!”
“丁兄弟還有什麼事嗎?”青柳轉過身來。
“你是否奪得的是那縹緲峰的卷軸?”丁古固問道。
“不是奪,是一場交易罷了。”青柳搖搖頭道。
“哦?此話怎講?”
“是這樣的,我剛好往這森林中央趕來,便見那潘靈在那陣中,當下大駭,得知情況後,我們兩人便作了一個交易。只要我幫助她抽掉陣腳,她就把卷軸給我,免去兩人爭鬥。而那潘靈不時便要出來尋你,她認爲你是門中奸細,要抓你立功。你可能很難理解,大多數弟子作爲九生一員,時間長了,會當這靈烏峰是自己家一般。怎麼說呢,該是修煉一途不能太上忘情,有些羈絆,或是想法過於敏銳,唉,說不清楚,像門中幾位長老一般,一心爲了門派。所以,若是抓到奸細,消除一個潛在隱患,有些人便認爲這比派鬥獎勵重要得多,我估計這潘靈就是這樣想的,你該是懂得。”青柳眼中盡是欣慰。
丁古固點了點頭,但轉念一想,又覺這潘靈不一般,不論是她琴音大起時,那雨點一般死絕的林中之鳥,還是對自己出手的那些致命的招數,都說明這潘靈不僅刻薄,而且毒辣。殺伐又果斷至極,絕非青柳所說的性情中人,其中必有隱喻,莫不是與被爹爹氣死的那縹緲峰的那個惜菡女子有關聯?
青柳見丁古固陷入沉思,當下道:“丁兄弟不要擔心,我來時早已把她們甩在身後,等會回去的途中若是碰到她,我向其言明情況就行了。”說罷轉身而去。
武亦見丁古固與青柳談論這廖前輩的時候有些迷惑,當下道:“這青柳是一個孤兒,被廖前輩收留帶上靈烏峰的,其仙根不佳,也並非天資過人之輩,但他的修煉過程卻讓全派上下都爲之嘆服,那便是無時無地都在修煉。因爲這廖前輩叛出門派,牽連得他受得這閒言冷語,漸漸的變得不喜歡於人交談,性格冷漠,正如他那刀一般,處事無情。”
武亦頓了頓語氣,繼而道:“方纔他這般急忙趕來,估計就是真的想救你。修煉之人,各有各自的目的,莫大的權力,長生不死的慾望,也或爲紅顏知己,也或爲蒼生百姓。他這刻苦修煉,我估計就是找到廖前輩。這廖前輩叛出師門的箇中緣由,誰都說不清楚,估計,只有掌門知道。”
表面冷漠,內心火熱,看似無情還有情,便是青柳這般了吧。丁古固望了一眼青柳消失的方向,轉身往望向西邊。
丁古固仍然沒有解開傾城劍的黑布包裹,因爲白蒼被毀,自己又沒有預備其他的法劍,所以只好踏着傾城劍趕路了,另其沒想到的是,剛踏上這傾城劍,劍身上除了傳來浩然的正氣,竟然有種能心神溝通的感覺,彷彿具有靈性一般,溝通之間有種如使曲臂的感覺,彷彿就是自己的手腳一般,靈活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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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傾城劍的飛行的速度,竟然比清水浮雲舟在水上的速度快了一倍不止!瞬間,丁古固便遠遠的把衆人甩在身後,當下停住身勢,等待武亦三人。
也是了,這傾城劍是九生派護山大陣陣眼寶劍,是天地奇兵,也不足爲奇。
何謂天地奇兵?
天地奇兵是奪天地造化所生。一般而言,或是天外飛隕,或是大地奇根之靈凝聚之物,用這兩種東西所鑄造的兵器,通常有一些鬼神難測的能力,具有自主靈性,稱之爲“玄器。”
法寶四級,道、靈、玄、神。
當然,也有上古時期也是存在有被稱之爲“神器”的法寶,就是殺生道人一生都在尋找的流刃玄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