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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的本意,是要帶你的屍體回去的,奈何我等主上歷來愛惜人才。所以只要你……”
鬼王聽到一半,當即擡手道:“夠了,你不必說了,我是不可能給那魔頭賣命的。”
喜單行當即解釋道:“鬼王,良禽擇木而棲,就不要太過執着了吧。我還是說一句公道話吧,若不是你們這些不安定的因素,妄圖尋我族的晦氣,我等也不會前來了。希望鬼王高見,千萬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纔好。”
鬼王怒極反笑,道:“怎麼,你這麼說,我不加入你們魔族,以後還要看你們臉色行事了?”
喜單行望了一眼丁古固與澹臺雪影,繼而對鬼王道:“鬼王,不妨告訴你吧,南疆所有巫族已然併爲我族。爲我族所用了,所以你也該明白,爲什麼我們會在這裡了。”
翻雲覆雨老祖本是站立在大廳一角,此時聽罷丁古固與澹臺雪影兩人所扮的巫族是魔族附屬,當即便是朝鬼王的方向退了幾步,與這魔族的勢力又拉開了些許身形。
鬼王眼光略微瞟過牆角,見得這兩人還如同牆頭草一般,當即冷聲道:“怎麼,兩位老祖不願出手幫忙嗎?”
“哈哈,翻雲、覆雨兩位老祖也是雄霸一方的人物,不如一同加入我族勢力如何?只要服用一顆‘九轉血靈丹’,便是能轉化爲我族之人,更能得到我等主上的賞識。”喜單行開始拉攏起了這兩位老祖。
如此一來,大廳之中,丁古固與澹臺雪影成了最爲合理的存在,這翻雲覆雨老祖反而成爲最不安定的因素了。
翻雲覆雨兩位老祖剛開始進來的時候,似兩尊殺神一般,此刻見得衆人爭鬥,卻是裝起了孫子,成了最弱勢的人了。也或是可以說,這兩人一開始也在打一些歪主意,想要渾水摸魚掙得一絲利益。兩人的意圖,如同白紙黑字一般寫在臉上。
鬼王手握那一隻“惡鬼迷鏡”此時翻了過來,也不做攻擊之態了。他定定身形,有趣的上下打量起了翻雲覆雨兩個老祖,笑道:“我這一刻便是不打了。翻雲、覆雨兩位老祖快確定陣營吧,你們兩個人站在這旁邊,我也會是極爲不放心的。”
鬼王一語說罷,當即微微轉過了身形,斜斜側對着這兩人,若是這兩個老怪物說要反水,不用想,彷彿當即便是會出招。
鬼王此番舉動,意圖明顯,便是要把這兩個老怪物拉下水,不容他們兩個坐收漁翁之利。
“……那個,鬼王老友,雖然今日頗爲風清氣朗的摸樣,但我看時候也不早了。”覆雨老祖說罷,頓了頓,望了一眼大廳外的密林,繼而長吁短嘆道:“最重要的是,我們兩個還有要事在身,沒有辦法啊。我想,我們還是改日再敘吧。那個,到時候我們再痛飲三月,來一個不醉不休啊,就這樣了,先走一步。”
覆雨老祖一說完,當即便是與那翻雲老祖一同緩步向門外走去。翻雲覆雨兩個老怪物此時走得很慢,一副風輕雲淡的摸樣。這樣子,似乎如同一個友人告別,就等他鬼王來送了。
不過,這兩人心中肯定是不希望鬼王來送的。
“……要不要,我送你們一程?”
果然,鬼王當即殷切了起來,他雖然嘴上殷切,眼中卻是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殺機。
寒芒掠背,兩個老怪物急忙齊聲道:“不用不用,終須一別,就送到這裡吧。”說罷,推開了金甲武士。
就在這時,門外走進來了一個人,把兩個老怪物堵在了門口。
這一個人,赫然正是那“紫田居士”,而那五毒教右護法被他提在手上,如同一隻死雞。這綠臉毒人,竟然被他硬生生的給擊斃了!
嘭——
塵土飛揚,一道屍首橫扔在門口,當即把翻雲覆雨兩個老祖嚇個半死,悻悻的退後了幾步。見得此狀,兩人視而不見,緩緩朝大廳角落走去,又是若無其事的站立角落,彷彿剛剛沒有告過別一樣。
紫田居士緩步走進了大殿,卻是從那五毒教右護法懷中掏出一顆“印相水晶珠”。
一番靈力催動,當即珠子之上便是浮現出了三道身影,分別是一條蛟龍,一個少年郎,一個絕世美人。這三道身影,便分別是痞子龍,丁古固,澹臺雪影。
丁古固見得這一顆“印相水晶球”,當即便是有些吃驚,見得這珠子之外的山景有一道河流,這麼一看,便知道了情況,肯定是自己與澹臺雪影在那南面天青河旁的時候,痞子龍誘導那毒教女子拿出那解藥,被那一個女子暗中錄了下來的。
這一個毒人已然死透,他卻是攜帶了這顆水晶球,可以斷定的是,他與那名女子不簡單。帶着這一顆水晶球便是要報仇的的。
不過,隨着這毒人的死去,這一場恩怨也是煙消雲散了。可是這紫田居士一直凝望着手中的水晶球,表情卻是有些怪異。
紫田居士此刻步入大廳之內,彷彿不把這魔族四人放在心上,自顧自的催動那一顆水晶球,凝望半響,卻是沒有動。見得這紫田居士一副八面不動的摸樣,四個魔族長老當即危機大盛。而這一個紫田居士卻是仍舊盯着手中的水晶球中的景物。
衆人齊齊朝這一顆水晶球中望去。
“……龍?”
“的確是一條龍,不過卻是一條蛟龍,沒有後肢。這少年,是九生派弟子,名爲:丁古固。”魏錦東一眼認出,當即答了出來。
“好一個冰冷美人,這女子呢?也是你們九生派的?”鬼王當即有些見獵心喜。
魏錦東當即一笑,道:“女扮男裝?這一個冷豔之人,我先前只見過一面,開始的時候是一個名男子摸樣,沒有想到是一個女子。是極北雪國的一個年輕弟子。”
“此生若有如此美人相伴,也不枉虛度千載光陰啊。”鬼王談笑道。
魏錦東當即道:“很明顯,這女子已然是心有所屬了。”
“你是看她的眼神才這樣說吧。這一個晶球是一個圓形,你也不盡得能看清她看着那裡啊。即便是,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鬼王說罷,又是笑了起來。
鬼王這番話語,便是與這魏錦東的想法觀念完全不一樣了。魏錦東便是追求完美之人,不但是人要完璧,心也得在。不過,鬼王的思想便是,管它心在不在,人在就行了,他也是不在乎是否完璧,與常人的觀念,可謂是截然相反。
兩人談笑風聲,全然不當這魔族四人存在的摸樣。這也是很大程度上是因爲這紫田居士的手段通天,竟然斬殺了這五毒教的右護法。鬼王此時多了一個大助力,其方纔“惡鬼迷境”的手段也是震懾了在場衆人。
這一刻,待宰羔羊,彷彿變成了這魔族四人了。魔族兩人去追那韋書,還有一人在守着習田,真正能放開手腳的戰力,其實也不過三個。
場中三對三,排除丁古固與澹臺雪影這兩個“巫族廢物”還有兩個不願出手的老怪物,懸念橫生。
咔,咔——
兩人脆裂的聲響打斷鬼王的笑語,繼而噼裡啪啦的響起,卻是那紫田居士把這一顆水晶球給生生化爲了晶粉。
“居士怎麼……”鬼王當即疑惑。
“沒有什麼。”
砰——
一身巨響,一道掌印拍在鬼王額頭。紫田居士一說完,衆人還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便發現這鬼王口中便狂吐鮮血,朝身後飛去。而鬼王的那一件“惡鬼迷鏡”卻是落入了紫田居士手中。
衆人沒有看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這紫田居士突然就是怒了,也沒看見這紫田居士如何出手,因爲鬼王與這紫田居士的身形阻擋了視線。
不過,如果丁古固的這一個方向望去,便是可以發現這紫田居士是先抓住了那“惡鬼迷鏡”之後,再給了鬼王一掌。所以,這鏡子也就落入了他的手中。
見得此狀,無人不驚。
這紫田居士先前還好好的,幫鬼王殺了那毒人,此刻卻是一掌把他打了出去,收了那“惡鬼迷鏡”,叫人匪夷所思。
“哼。”
紫田居士拿了“惡鬼迷鏡”,冷哼一聲,身形當即便倒退而去,也不與這魔族幾人爭奪習田了,不禁叫人費解不已。
或許說,以這紫田居士的實力,完全可以壓制四人,或許說,還可以在那兩個老怪物手下爭得便宜。可他先前還在向那習田打聽虛妄的地址。此刻,他不在乎那虛妄寺的秘密了?
這,便是叫人疑惑不解。
且說紫田居士有意結交這鬼王,卻是在關鍵時候反水,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紫田居士竟然也是一直黃雀。但他卻是最爲高明的黃雀,因爲他奪得了這件寶貝,身形已經遠去。
場中情況瞬息萬變,與此同時,魏錦東也是身形狂竄了出去,去追趕那紫田居士了,也是不管這鬼王受沒有受傷了,這魏錦東竟然也在圖謀這鬼王的這一件“惡鬼迷鏡”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