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苦玄門

這放肆催舟行駛極爲費神,丁古固行駛了一會兒,轉頭舉目眺望,見得後面沒有人追來,便放下了速度,揉了揉額頭,舒緩了一口氣。

此時,漸漸有許許多多修真人士催動各種法寶往天青河上游趕來,‘清水浮雲舟’後的那一方天上,雲朵被傍晚的陽光輝映得通紅,似一灣鮮血,彷彿蘊量着一場血腥的殺戮……

習田見舟速度放慢,爬起身扶正了道帽,道:“小道友也不打招呼,害得本真仙摔了一跤。這羣下流的匹夫,追不上了吧!不過也虧得小道友這舟快,瞬息數里路程,我剛剛看那河岸羣山景象,就好像霧裡看花一樣。現在我們恐怕已經過了萬里水路,離我們那苦玄門也不遠了,小道友要是不嫌寒酸,可否去得我們‘苦玄門’坐上一坐?”

“也好。”

二人交談未完,突然間聽得右旁耳邊聲響大作,轉頭便見那河岸樹林空中飛來一根巨大樹杆,直對這清水浮雲舟撞了過來。這樹幹直有百人合抱大,氣勢兇猛,前行有阻,上天不及,眼看已然是避無可避的局面。

只見,丁古固面色從容,左手拿着一塊靈石放肆汲取靈力,右手單掌衡立於胸前雙指朝天捏一個道決,嘴脣微動。當下,清水浮雲舟上青光大作,船身一個巨大震盪便往河裡沉去,繼而掀起了一陣船型波濤四散開去,消失在天青河面。這巨大樹幹撞了個空,從水面飛了過去斜斜插入河中,掀起巨大波濤,片刻浮出,在水面打了幾個轉,便往下游飄去。樹幹撞空時,樹幹尾端的切面相繼串出了身着橙色道袍的四人,對着河裡四下打量。

正是那“風沙渡”的橙色四人預先潛伏在河岸,守株待兔。

這時,清水浮雲舟也浮出了水面,丁古固滴水未沾,山田二兄弟卻是全身溼透,三人齊齊望向立足水面的四個橙色道人。

丁古固心知一場爭鬥已然無可避免,跳躍下了清水浮雲舟,靈氣催動至雙腳,站立於河面。繼而,兩指朝天橫立胸前,靈力催動間,大風驟起,身上衣決與頭髮更是齊齊朝天飛舞,中氣十足,一字一頓:“蒼、天、破!”丁古固說罷,身上已然被凝練得近乎實質的灰色靈氣覆蓋得嚴實,看不到了身體,繼而,雙掌合十分掌往水面一個拍打,只見,河段中之水漸漸停滯了流動,後面流來的河水在丁古固身後漸漸推高,丁古固腳下與身前三百丈的河水,彷彿凝練成了漿糊一般。

緊接着,丁古固往上一拉,繼而往前一推,帶起停滯的水流形成滔天巨浪,水流斜斜奔向天空,像被人掀翻了一張門板一般蓋向了橙色四人。

此時,天青河岸邊棲鳥皆被這滔天氣勢驚飛,在河岸山林上空漫天飛舞。

這滔天巨浪蓋了過去,洶涌澎湃,橙色四人瞬間便被巨浪淹沒得消失不見,丁古固身前的河水已然被抽空,見了底,連淤泥也沒有。

丁古固散去了道法,躍上了清水浮雲舟,水流恢復了正常,水位頓時下降許多。

丁古固也不等,催動清水浮雲舟便行。繼而望着滿臉震驚的山田二兄弟,道:“兩位前輩,有什麼問題嗎?”

這習白山閱歷無數,自然定力過人,雖然驚訝,可一息之間便恢復了過來,勸道:“小道友終究是心善,未痛下殺手。這樣雖然性情溫和,更易得天眷,可若要立世恐怕不妥,終究要吃虧的。”

習田腦袋連點,道:“這‘巨擘門’,比我還無恥,仗着有一股野牛一樣的蠻力,專門暗地謀算人家寶貝,囂張極了,一旦和你結了樑子,便要鬧得不死不休哇!所以,這在外面行走又不是三大門派出身的修真者都不和他們一起走。剛剛在‘麻沙渡’大夥都不說話,就是怕和這‘巨擘門’結樑子,我要是你,就一把全殺光了,哪用得着留什麼情面。”

“小道友,馬上到了!我們‘苦玄門’就在那座山頂。”習白山指着河岸左側的羣山之中一座最高的山峰道。丁古固轉頭望去,只見此山雲霧繚繞,籠罩着水汽,看不見山頂模樣。當下,丁古固收了舟,三人各自御起了法寶,分別化作兩道青光,一道白光往山頂飛去。

山上水霧很濃,自山腰起已然朦朧得五丈內難以見旁人,越往上越有漸漸增加的趨勢,三人又往上飛行了一會,便伸手不見五指。

忽然,山上濃霧頓時消失不見,一下見到了夕陽,轉頭一看,腳下已是一片雲海,山體上也已然沒有樹木生長,全是苔草,望着那輪夕陽,金色餘輝灑在雲端,丁古固心中發出一聲驚歎,久久凝望。

丁古固嚮往天下四大美景,此次出行便是這個目的,看到美景半天恢復不過來。

待恢復過來,丁古固對着山田二兄弟道:“沒想到雲海如此美麗,我從小在島上長大,在海邊成長,雲海與大海給我的感覺卻是不同:大海波濤洶涌,讓人頓生渺小之感,直嘆造物之偉大。雲海卻是極靜,身處其中,久了,心靈也漸漸寧靜下來,彷彿要和天地融爲一體。”

“沒想到小道友年紀輕輕,對這大自然便有這等體會,這對日後修煉必定大有裨益,也很是難得,要看便隨我上山看吧,那便是我們‘苦玄門’道觀了。”隨着習白山手指指的方向,丁古固便見得山頂坐落一座通體黑灰色的道觀,斑駁的的石磚與烏黑的瓦片依然清晰可見。

進得道觀圍牆,便見亭落內堆積了不少雜物,幾尊菩薩金像金漆掉落,也顯得很是斑駁,兩旁的小間顯然是山田二兄弟的住房,一件被褥懸掛在小間檐下。

丁古固站在門口,轉頭凝望點綴在雲海之中的小山尖,感嘆良久,習白山又端來茶,丁古固接過茶一邊品嚐一邊行走,行走之間流覽衆山。

“你要的是‘傾城劍’,可否不傷他性命?”習白山望着庭內空出,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丁古固望了手中的茶水,當下一驚,扔了杯子,便手腳無力。轉眼見,丁古固癱軟在地。

此時,道觀內緩緩走出了一個灰袍人。灰袍人也不言語,徑直走向丁古固,一把取下了丁古固背上的“傾城劍”。

“現在,你可以解開我兄弟二人身上這‘天魄六種’麼?”習田上前一步,討好道。

灰袍人拉下束縛在“傾城劍”上的黑布,道:“好吧。”說罷,手上一陣綠光流轉,反掌扣在在身側的習白山頭上,這習白山尖叫了一聲,繼而癱軟在地,七竅流血。

“你,你……!”習田手指連點,嚇得後退了幾步。

“怎麼?他只是昏睡過去了,看吧,這‘天魄六種’已被我取出來了啊。”灰袍人把袍帽一拉,露出了臉龐。只見,這灰袍人年紀不大,皮膚通紅,臉龐似被刀鋒雕刻過一般,俊美異常。

“那‘天魄六種’是他剛剛拉袍帽時凝練出來的!我在他背後看見的。你別上當了!”丁古固大聲喊道。

“那我大哥……”

“呵呵。你大哥沒事,幫我做事的人,又立了這麼大的功勞,我又怎麼會加害於他?過來吧,我幫你也解開這‘天魄六種’,不然我可走了,這兩日內你腦中的‘天魄六種’必定會爆發,那你就只能等死了啊!”這俊美青年搖頭之餘,便作勢欲行。

習田見狀,急忙道:“好!好!好!我擡一下我大哥進道觀內,等會我要是也暈厥了過去,我二兄弟豈不是躺在這裡要被凍死?”習田不等這灰袍人言語,便跑到了習白山身前,蹲下身去,望得這習白山,明白自己大哥已然慘死,頓時淚流滿面。

丁古固正欲對這習田開罵,卻感覺手中被塞入了一個藥丸,當下便不言語,又望見這灰袍人舉起了“傾城劍”,急忙大叫道:“小心背後!”

這習田遭遇人生中大悲,反而急中生智,也是早有預防,當下把紅葫蘆一催動,脫手疾飛了過去,手下一提,帶着丁古固朝山下電射而去。

叮——

一聲碰撞,火花四濺,習田的葫蘆一分兩半。

“可惡!”

這俊美青年奪了傾城劍,又在天青河上殺足了一百零八人,取足了活人精血,當下解封心切,也不追,盤身坐立下來。拿出了“朱鼎”便催動了起來。只見這“朱鼎”應青年口決漸漸擴大,擴至約十二丈才停了增長。接着,這青年又把“傾城劍”往鼎中一投,催動了道決,頓時這“朱鼎”鼎身上紅芒大放,懸浮於空中,旋轉不休。

俊美青年就這樣催動“朱鼎”解那不世寶劍“傾城”的封印,只見那鼎中“傾城劍”懸浮於上空,鼎中一道道鮮血形成一股不斷沖刷劍身上的“黑玄晶”,黑玄晶也漸漸一顆顆的相繼脫落,漸漸的便能看到劍的大概輪廓。

第三十七章 廢物第一百三十五章 高人第一百九十六章 藏拙第二百七十三章 行路第三百六十八章 仙軀第九十五章 拉攏第四百六十一章 轉世第一百四十六章 遮天第四百四十七章 魔途第三百三十七章 聯合第一百一十章 變化第四百七十三章 天痕第七十五章 怪老頭第三百五十九章 酒客第六十八章 脫險第三百九十九章 梵音第二百八十四章 殿主第二百一十八章 亦友第四百四十七章 魔途第一百五十七章 良人第四百一十五章 金烏第二百八十七章 空白第二百零五章 不願第六十八章 脫險第四百六十七章 久憶第一百六十九章 白門第一百七十三章 神獸第二百九十九章 金龍第三百一十五章 半山第二百二十三章 遲生第四百二十四章 老淚第三百六十九章 空夢第九十四章 受計第二百一十二章 暴風第二百四十六章 化心第二百六十八章 情義第四十二章 道第三百零三章 烏光第四百四十一章 寒雨第六十七章 女子第一百三十五章 高人第三百九十章 蠱惑第一百三十九章 菩提第二百七十三章 行路第四百零七章 僵持第二百四十五章 雪木第十三章 入派第七十五章 怪老頭第四十七章 無雙第二十二章 事變第二十章 禁地第二百六十五章 天眼第二百六十三章 虛拳第四百七十六章 仙山第四百三十三章 血鴉第四百二十八章 殺生第七十三章 奪寶第三百八十五章 放逐第三百八十四章 九生第四百一十九章 剝魂第四百五十六章 渡海第十八章 奇才第四十二章 道第二百六十七章 理解第二百零九章 閃電第二百八十二章 無我第二百三十四章 無頭第二百一十六章 暗流第四百五十二章 臨界第三百三十八章 壓迫第四百三十六章 鬼碑第四百五十一章 次虛第三百八十五章 放逐第一百六十二章 夜色第二百二十五章 傳承第三百二十二章 陷阱第三百零一章 鬼火第三百零四章 惡陣第一百一十二章 西行第一百七十一章 今生第五十四章 劍品第四百章 劍奴第二十九章 殺戮之意第四百四十二章 無相第三百六十六章 骨牀第四百四十六章 泥身第一百六十九章 白門第一百八十九章 禁臠第一百一十二章 西行第二百零六章 天罡第一百六十章 火山第一百九十一章 攻訐第一百零九章 毒人第三百零七章 復生第四百一十七章 寂夜第一百一十九章 妖使第四百五十七章 骨妖第二百四十五章 雪木第三百九十七章 北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