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情濃人盡歡

指尖過琴絃,點滴雨露散開了明月下的流雲,露出了媚態華光,靜靜的照在欄杆處。

他也懶動,就在欄杆邊盤膝而坐,月光投射的淺淺的陰影中,她懶臥他的膝頭,閉目靜憩,手指繞着他腰間絲絛,一下下把玩着。

“水中妖,青絲長,明月橋,何處簫。

水中妖,語輕嬈,扁舟飄,過年韶。

望波光淋漓葉 無波,潑墨染畫毫。

聽琴瑟奏鳴雪起千層,纖指手中腰。

見笑靨如花半透鮫綃,雨露沾紅芍。

笑半盞紅燭酒意寂寥,何處遇昨宵。

琴聲遙,江湖渺,人成各,花殘凋。

琴聲遙,路迢迢,揮衣袖,忘今朝。”

歌聲,在流水月光中緩起,在琴聲滴水的清韻中飄蕩,她繞着絲絛的動作忽停了下,嘴角勾起淺淺的笑,閉目靜聆。

一瞬間,樓宇間的繁雜喧囂皆靜默,只有一水月光灑落他身上,在青絲如瀑中流瀉,看指尖在光暈下跳動,輕緩低柔。

不需要酒,這淺吟低唱已醉心,方纔擲杯間的堅定已經表達了他誓要讓這一樓春.色都臣服在自己青衫下的決心。

這男人,骨子裡是不屑這紅粉金色的。

她欣賞着,彷彿睡着了般,只有手指的動作細細柔柔,表達着她愜意的心態。

一曲畢,樓宇內外,長久無聲。

他輕輕一聲笑,胸膛淺震,垂首膝頭的人,髮絲順着肩頭滑下,撫過她的臉頰邊,親暱的氣息打在她的耳邊,“這個可還敷衍?”

她笑容漸大,抿了抿脣,還未開口,樓下已傳來一聲讚歎,“好曲,好歌,不知誰人吟唱,可否一見?”

眼眉間揚起一抹清傲,他手指撐上欄杆,聲音已淡淡飄出,“有客,不便相見。再說……”

低首懷中的女子,他脣角掛着溫柔淺淺,“我不接男客,您若想聽曲,綠柳、白蘭俱是閣中數一數二的琴師歌者,您可指名相伴。”

樓下一聲嘆息,男子的聲音顯然有些不甘,“我無意冒犯閣下,只因被曲聲吸引,想結交而已,不知閣下名牌,明日是否能夠相見。”

男子沒有回答,而是挑了下眉頭,將目光投射在女子的臉上,詢問着答案。

這,纔是一流的小倌。不動聲不祈求亦不隨意自作主張,靜靜的等待着對方的回答,便是這一個小小的動作,就已堪稱懂心知意。

她笑笑,不語。似乎他做什麼決定與自己完全無關。

男子頷首,手過處,勾在欄杆邊的輕紗落下,聲音揚起,“對不起,只怕是近日無暇,閣下之意心領,他日有緣再行請罪。”

樓下再無聲,只有風過紗簾,柔柔的擺動。

“你不怕我明日就走了,你可就少了個金主光顧的機會。”她笑出聲,睜開清明雙瞳,手指輕拉,束腰的絲絛瞬間入她的手腕,青碧色的長袍頓時鬆開,絕色身姿頓時多了幾分任人欺凌的纖美。

目光垂下,從鬆開的衣襟處一閃而過,又很快的落回女子的臉上,完全無所謂的姿態,“若有緣自會相見,若無緣何苦強求?”

這個回答讓她不得不說好。若是表露的在意,則未將眼前人放在心上,若表現的不在意則難免讓人覺得自己是不是也他日被拋之腦後,而他不顯山不露水的話語,讓人無法挑剔,縱然是一夜戲情,也感覺到他的鄭重。

不愧是最頂尖的紅牌。

手指尖擦上他的頸項,順着衣領尖一點點滑落,手指過處,雪白肌膚展露真容,細膩如玉,清透似冰,在月光下泛起暈色。

“我聽說你是清倌?”他放任的舉動讓她有一絲絲意外,手指挺在他胸膛的位置,沒有再往下。

男子微笑,雙目慢慢的闔了下,彷彿是無聲的答應。

細長的睫毛在臉上投射出一片陰影,只顯更加俊美而不孱弱。

她笑了,“你篤定我付得起你初夜的身價?”

“不用付。”他聲音竟比這月光更醉人,“你只需告訴我這歌聲好不好?”

“好。”她手指繼續滑落,眨眼間他的衣衫已開,雪白的胸膛在呼吸間陣陣起伏,“你的心很大,也很冷情,這小小的樓宇配不上你的心。”

“是嗎?”一聲反問,笑意更濃。

“只是……”她眼中閃過讚歎的神色,“‘笑半盞紅燭酒意寂寥,何處遇昨宵’這句,少了一點點蕭瑟氣,心太大,未曾有人能讓你嘆離別,總有些些差池,但絕不影響曲子的驚豔。”

他沉吟着,頷首。

“樓中人都以花爲名?”她忽然想起他方纔提及的兩個名字,在看到他肯定的眼神後,手揚起,青衫頓時從他肩頭滑下,掛在他的臂彎處,“那你叫什麼?”

“樓中人,花名只是代號,大多與性格或地位有關,不顯突兀就好。”他淡淡的解釋着,“至於我,您認爲會是什麼名字?”

“你是鎮樓之寶,只怕也是豔冠羣芳的名字。”她失笑,“什麼名字當得起你這般的絕色?”

“鳳凰花。”他勾了勾脣,隨意的看不到半分得色,“樓主賜的。”

不期然的,女子眉頭一皺,笑容斂了斂。

“不喜歡?”他眼尖的捕捉到了她剎那面容的變化。

“我只是不喜歡鳳凰這兩個字而已。”她的表情恢復了一貫的淡然慵懶,“有真名嗎?”

“傾岄。”他沒有遲疑,平靜的吐出幾個字,“樓傾岄。”

“比鳳凰順耳多了。”她看着月光透過紗簾打在他的肩頭,光似乎穿過了那身子,整個人猶如月光剛剛凝結化出的人形,靈秀無方。

“你是江湖中人?”他似乎感應到了她的邀請,指尖擦過她的鬢邊,掬起她的長髮,在鼻間嗅着。

“爲什麼這麼問?”她擡起目光,“你似乎對江湖中人很熟悉?方纔那人明明是凝氣傳聲,從前院直接傳到你這高閣之上,你竟一點也不意外?”

他的手指在她發間輕繞,拈上金釵,撥弄着釵下垂着的火蓮花。她輕笑了聲,靜靜的閉上眼睛,享受着他的伺候。

“我會這麼問你,是因爲你身上的紫衫。”他眼中閃了些許揶揄,“近日裡來閣中的人,十人竟有九人穿着紫衣,無論男女,倒是一點相同,都是江湖中人。”

“嗤。”她笑中無奈的搖首,在他指間金釵入手的同時搖落一頭青絲,“竟然有這樣的事,那我是否該考慮換身裙子了。”

“這顏色神秘高貴,不是所有人都能襯得出的,既然能超越他人之上,又何必在意雷同?”他手中的釵漸下,撥弄着她頸項間的盤扣,“至於那人不能引我震驚,實是因爲最近城中的江湖人士太多了,多到若不是江湖中人我反倒有些驚異了。”

尖尖的釵頭在她頸項間滑動,她也懶得睜眼,任由了他動作。

“不是有人說武林中流傳的兩柄寶劍在‘定州城’出現麼?”他口中話語懶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眼前人頸項間的扣子上,“我本以爲你也是爲那‘驚雷’‘雪魄’而來,如今看來倒不是了。”

“爲什麼?”

“眉眼間的神態。”他回答的漫不經心,“您不是會爲流言所動衝動行事的人,您根本對那東西無心。”

她莞爾,不語。

“啪……”盤扣應聲而開,優雅的頸項纖細美好,他手中的金釵細細動作,挑上第二枚盤扣。

“傾岄能問您姓名嗎?”第二粒釦子在他的話語間輕柔的跳開,曼妙的鎖骨展露風情。

在花樓中,這絕對是不合時宜的問題,這裡只有迎來送往只有一夕歡樂,便縱然是長久的恩客,也要對方自願說,而非詢問。

但就是這樣的問語從他的口中娓娓道來,說不出的誘惑溫柔。

手臂勾上他的頸項,在吮上那兩瓣溫柔前,三個字飄飄而出,“單解衣。”

笑容展,手臂懶上她的腰身,舌尖勾上她的舌。

挑開脣,舌尖如遊蛇般鑽了進去,帶着他身上暖暖的香氣,覆上她的氣息,舌尖滑過她的齒縫,與她極盡纏綿的吻着。

若不是此刻亭臺水榭外的輕歌曼舞酒令划拳聲,斷然不會有人認爲這是場鏡花水月的歡愛,而以爲是月下兩位有情人的繾綣。

也算不上買來的**,因爲他沒要纏頭,而她也沒打算給。

有些人,是買不來的。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眼前這樓中花魁便是其中一位。

他看上她了,一夕盡歡,僅此而已。

“解衣……”他輕輕的喘息,留戀在她的耳畔,“可願爲我解衣?”

“樂意之至。”她翻身,將他壓在輕紗與地板間,看他髮絲披散如扇,蜿蜒如水。

脣,從鎖骨細細**而下,在如玉胸膛間留下紅花明媚,他手指順過她的髮絲,讓那青絲從指尖滑過,低嘆輕吟,順從的表情更添了幾分任人蹂躪的誘惑。

她看着他胸膛起伏,呼吸微帶急促,眼神凝停在他胸口,意味深長一聲,“你果然是傲氣。”

他眼中水光瀲灩,眼尾挑起一絲勾魂的光,“我未點‘守宮砂’,信不信只能由你了。”

“爲何不信?”她的手指點上他的眼角,“就衝這份傲氣,我便信。”

“那解衣是喜歡這裡,還是牀榻之上?”那聲音一絲絲,吟着她的名字,笑容讓紗簾外的月光失了顏色。

“你扯下簾子,不是已經告訴我答案了嗎?”她的手指勾上他的褲縫,漸漸深入。

“那是因爲你滿意這裡。”他的手指,輕輕拉開她的腰帶,將那柔軟的身子貼向自己。

一夜,吟詠。

這傾倒山巔月色的男子,用他另一種淺吟低唱征服了女子,也用他傲然中的溫柔彌補了青澀,在月光輕紗中與她領略着激情。

這慵懶肆意輕笑的女子,將這一攏月光收入懷中,在他漸濃烈的香氣中沉迷,直到月色漸西,東邊紫薇閃爍。

房中的紅燭早滅,夜色中交疊輕喘情、色。

我是當家的單鳳翩與楚濯漓的鬥法交手濯霄,獨救傾岄我要你的女人,讓不讓?依偎單鳳翩(二)新皇登基,立後單家霄,我們成親吧陶涉自盡 傾岄情歸你輸了春宵情濃人盡歡暗涌層疊,翻臉無情引誘、脅迫、欺騙劫鏢的真相(二)單鳳翩與楚濯漓的鬥法10.24第一更:兇手、真相逢故人,鳳凰錦風雲際會,羣雄玩賞調戲與反調戲楚濯漓,攝魂術風爺威武保護、拜帖、“清風暖日閣”破滅三人相處,施救楚濯漓黑衣濯霄“驚雷”劍樓傾岄的心思我是當家的遺憾楚濯漓現身比武前奏起,又見文雁嵐雪山行,人相依陶涉自盡 傾岄情歸冷香“鬼影”,童言無忌10.24第一更:兇手、真相感情的明暗爭奪相依相伴,逢紫衣劫鏢的真相(一)馬場的秘密奪妻爭愛破滅和平相處 溫情脈脈親密桃花流水 真耶假耶男人多,難擺平楚濯漓現身餘扇去處我能不能做你孩子的娘?你輸了馴夫一場醉,誰相陪?濯霄明意,“情僧”爭位傳功(一)單鳳翩與楚濯漓的鬥法鳳凰錦帕,‘鬼影’登門單鳳翩(一)親往“清風暖日閣”啓寶藏,起嫌隙她的病,有治“我叫楚濯漓”青樓一夜公子笑我要你的女人,讓不讓?冷香“鬼影”,童言無忌解衣受傷單解衣的任務決裂,相鬥,勝者,真相霄,我們成親吧兄弟對峙,刀劍相向傾岄暗鋒楚濯漓雪山行,人相依風爺的皇族信物丐幫少主風琅琊餘扇去處破滅短暫的情人約定芙蓉扇現單解衣的任務驗身短暫的情人約定風琅琊VS單解衣,進攻?防守?鴛鴦戲水樓傾岄的心思溫柔照料和平相處 溫情脈脈楚濯漓調戲,許風初夜訪馬場的秘密馴夫開戰他們是兄弟“實在不行,我也賣賣菊花”風琅琊的真面目決戰三個賭注逢故人,鳳凰錦逼供楚家兄弟的身世來歷夜半試探驗身重逢啓寶藏,起嫌隙